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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偷听

车和子刚踏入山庄,便被沈浩半路截住。他显然是匆匆换了衣裳,不由分说地将她拉到僻静角落,压低声音质问:“你和仆叙那小子,究竟什么关系?”

车和子心头一紧,原以为他要行什么不轨,却只为问这个?她定了定神,如实道:“将军命他替我选马,他带我去试了试马。相识不过半日而已。”

她语气平淡,沈浩的醋意却未全消。和子见他如此,心中一动,试探道:“你莫非不知晓……国娘姐姐与……”

“住口!”沈浩猛地捂住她的嘴,神色略显慌乱,“国娘姐姐待他,不过是长姐照料幼弟,如同我姐姐待我一般!休得胡言!”

和子心下暗笑。国娘与仆叙情愫暗生,只差一层窗户纸,沈浩竟如此惧怕点破,唯恐横生枝节。她连忙点头,表示明白。

经此一打岔,沈浩的醋意倒是散了。他叹口气,从怀中取出两卷图册塞给和子:“我与仆叙赛马输了,愿赌服输。这是大周州镇图册和洛阳舆图,你替我转交给他。”

和子接过图卷,触手便知是精品,尤其那洛阳舆图,详尽无比,仆叙果然守信。

“也是我连累他被禁足。”沈浩语气带着一丝懊恼。他心知肚明,坠马之事与仆叙毫无干系,是自己争强好胜惹的祸,受罚的却是仆叙。这让他颇感过意不去。若在儿时,两人打一架便能消气,可如今仆叙越发疏远他。沈浩明白自己在他面前就是个麻烦,才想找人转交东西。“本想托国娘姐姐送去,寻她不着,只好找你了。”他叮嘱道,“见了仆叙,少说些话……记着,他是国娘姐姐的人。”

和子颔首,将图册仔细藏好,匆匆寻仆叙去了。

仆叙居所外,守着个不通汉语的番奴。和子正愁如何通传,那番奴竟似认得她,机警地四下张望后,悄悄引她入内。

甫一进门,便听得内室有人低语。和子侧耳细听,竟是仆叙与国娘的声音!原来国娘在此。和子不欲打扰,便隐在屏风后,透过缝隙窥见二人。

室内,仆叙正伏案抄录佛经,神情专注。沈国娘在一旁整理着他抄好的经文,眉眼含笑:“你的字,如今比浩儿弟弟还要好上几分。若他哪日再找你比试书法,你该如何放水才好?”

仆叙搁笔大笑:“好姐姐莫要取笑!沈浩他哪会再与我比这个?”他笑容微敛,“禁足倒也无妨,只是母亲礼佛在即,这许多经卷须得按时抄完……”

国娘闻言,如儿时般,伸手轻轻抚了抚他粗硬的发顶:“若是寻常抄写,我替你代笔,母亲也未必瞧得出。可这是供奉佛祖之物,诚心岂能假手他人?”她指尖流连在他发间,复又取出那枚银戒把玩,“这戒指……可要还你?”

仆叙目光扫过戒指,语气淡然:“说了是无用之物,给谁都一样。”

国娘却珍而重之地将其仔细擦拭,重新套回仆叙的拇指:“我见它沾了尘,借来擦拭罢了。”她指尖在他指节上停留片刻,忽而正色道:“杨伯母那边……似乎有意安排婚事?”她指的自然是和子。

仆叙低头,喉间溢出几声意味不明的哼笑。

国娘轻拍他脑袋:“笑什么?”

仆叙抬眼,眸中带着草原人特有的野性:“按我漠北旧俗,父死,其妻妾归于子……”他顿了顿,语带戏谑,“你说,你那堂弟,会不会也存了这般心思?”

国娘脸色微变,又拍了他一下:“慎言!这话若叫伯父听见,可是大不敬!”她凝视着仆叙,眼波流转,声音低了下去,“我今年……已十八了。”

这是催婚了。仆叙心知肚明,却故意坏笑:“你是沈家贵女,他们自会为你风光大嫁,寻个门当户对的郎君。像我这般无家可归之人,能得个婢女为妻,已是幸事。想娶国娘姐姐的郎君,怕是从这山庄排到沈府也排不完……”

这话刺中了国娘,她呛声道:“我若要嫁人,必得是我自己做主!”

仆叙眼中掠过一丝黯然,低声道:“可我欲娶谁……又岂能由己?”

见他神色哀伤,国娘心软,忙岔开话题:“站直了!”

仆叙依言挺直腰背。

国娘比划着他的身高,笑道:“比去年又高了许多,如今高了我一个头不止。今冬的衣裳,我得再放宽些。”这已是她第三年为仆叙缝制冬衣。

仆叙心中暖流涌动,他自然知晓国娘心意,自己亦情根深种。他褪下指间银戒,递到国娘面前:“娶谁我无法做主,但这枚戒指送给谁……”他目光灼灼,“我尚能决定。”

说着,他执起国娘的手,将戒指轻轻套入她的拇指。

国娘脸颊瞬间飞红,忙不迭地将戒指藏入怀中,仿佛怕他下一刻反悔。“杨伯母唤我有事!”她丢下一句,匆匆离去,背影带着几分慌乱。

国娘一走,和子顿觉尴尬——如何解释自己恰在此时出现?正思忖间,不慎踢到屏风底座,“咚”一声轻响。

“谁?!”仆叙厉声喝问。

和子只得硬着头皮现身,见他面沉如水,眼中隐有怒意,心道不妙——偷听私密,怕是要被这头“小狼”生吞了!她慌忙举起手中图册:“我……我来送地图!”

仆叙见她手中之物,面色稍霁,但余怒未消,也不言语,只接过图册仔细翻检。

和子见他不再发作,胆子稍壮,目光好奇地打量起这间屋子。陈设颇丰,紫檀书案透着文气,铺着虎皮的长榻显着野性,角落铜炉正咕嘟咕嘟煮着奶茶,香气四溢。

“想喝自便。”仆叙头也不抬,心思全在图册上。

和子知他气消大半,也不客气,自斟了一碗热腾腾的奶茶。

奶茶尚未饮尽,仆叙已将图册递回:“拿回去吧,我不需要了。”

和子愕然:“你不是最爱舆图?为何不要?”

“用不上了。”仆叙语气萧索。他原想凭图逃离洛阳,远走大周,如今却连沈家这樊笼都挣脱不得,要图何用?

和子闻言,却喜上眉梢,忙将图册抱入怀中:“你不要?那归我了!还有,”她狡黠一笑,“沈浩把洛阳舆图也给我了。”

“给钱。”仆叙伸出手,毫不含糊,“车姑娘,佣金五两银子,莫要忘了。”

五两银子!是和子一个半月的月例!早知如此,就不提洛阳舆图了!她肉痛不已,试图赖账:“将军都赏了你母亲百两黄金,还计较我这区区五两?”

仆叙摇头叹气:“赏赐是母亲的。眼下我禁足在此,偏又遇上个赖账的姑娘,真是雪上加霜。”

“谁赖账了!”和子被他一激,梗着脖子道,“本姑娘一言九鼎!”她转身回房,从妆匣底层取出辛苦攒下的五两银子,命小萍送去,还特意叮嘱:“让他仔仔细细称过,五两整,分毫不差!”

四下无人,和子迫不及待地展开那卷洛阳舆图。山川河流、街巷阡陌,详尽得令人惊叹,怕是再难寻到第二份。她又好奇地翻开大周图册,只见大周疆域、山川地貌、乃至故国陈朝、遥远西域,皆跃然纸上……

正看得入神,元嬷嬷却来催促:沈凯之正在庭院,让她速去谢恩赠马之事。和子只得恋恋不舍地合上图册,前往庭院。

庭院中,刚服侍完沈凯之的钱琼瑛面色苍白,疲惫不堪,方才的恐惧仍萦绕心头。赛马结束后,沈凯之便将她唤入房中,旧事重提:“昨日罚跪训诫,媚奴可心服?”

钱琼瑛匍匐在地,声音微颤:“媚奴知错,甘愿受罚。”

沈凯之满意于她的乖顺,不推诿,不辩解。随即便将她抱上锦榻……

云收雨散,他虽允她离开房间,却命她不得出庭院,晚间仍需侍奉。

此刻,钱琼瑛独自倚在廊下小憩,身心俱疲。“钱姐姐,你怎么了?”和子的声音传来。

钱琼瑛如同抓住浮木,一把抱住和子,声音哽咽:“和子,我好累……真的好累……”

和子听出她话中深意,那是生命难以承受之重。她取出钱琼瑛先前所赠的香囊,柔声道:“钱姐姐做的香囊,我很喜欢,一直贴身带着。”

钱琼瑛微微一怔,心头涌起一股暖流。那三个彩得知香囊含麝香后,避如蛇蝎,连带着香囊也丢弃了。唯有和子……她是在元嬷嬷面前百般恳求,嬷嬷亲自将香囊浆洗三遍,才得以继续佩戴。

这份心意,让钱琼瑛冰封的心湖,终于漾开一丝微澜。

“和子与媚奴都在?”一声冰冷的询问如寒刃劈空而至,瞬间将那点微温浇灭。沈凯之的身影出现在庭院门口,目光沉沉地扫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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