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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搜查

回到夏村后,她站在夏小叶家门口喊:“想要查出杀夏小叶的人是谁,就把村志送到大胆儿家。”

村志,是记录着村社大事小情的簿子。由村中粗通文墨的人记录。

吃晚饭的时候,夏孙氏抱着一摞残破的册子来了。

夏孙氏,是夏小叶的妻子,高大肥壮,看上去像头熊。而那摞册子多得几乎挡住她的脸。

夏小狗手慌脚乱地清理了小饭桌,帮她将册子整齐地摆放在上面。

王贞仪歉意道:“我原想区区一个村子会发生多少事?恐怕两页纸就能记载五六年的事。真是让你受累了。”

“说那么多废话干嘛?搬都搬来了。”夏孙氏弹去眼角的泪水,语气很是粗鲁。

王贞仪粗略扫了一眼,发现年份越久远,册子就越破烂,就从最破的那本看来。

这一看不打紧,居然是两百多年前的。

她略微推算,然后抽出几册。果然是二十年前到十五年前之间的。

仔细地看了十多页,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是一摞子。

记载着张三家鸡被偷了,站在村口骂街。李四和王五争水井,打得头破血流,诸如此类。

夜幕降临,夏小狗拿出了光亮微弱的豆油灯,又提着一壶热气腾腾的白开水,给夏孙氏倒了一大碗。

王贞仪揉了揉干涩的眼,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坐下来翻开最后一册。

没看几行呢,就见到了和方碧彤相关的:方碧彤是二十年前逃荒过来的,被夏鸿飞一家收留。

在下面塞进去了一行小字:十五年前离开了一年。回来后就成了人人口中的方菩萨。

方碧彤?

脑袋像是罩上了铁桶,不想让这个名字挤进去。

俄顷,回过神来,抛去情感来分析。方碧彤很符合那个宫廷萨满的一些条件。

夏孙氏见王贞仪不打算继续看,就唠起了家常:“我那老头子实在是被妖怪吓惨了,哪怕是听到自家的猪叫,都会吓得……吓得尿一腿。妖怪不再叫后,他开心过几天,可又有坟墓被掘尸骨被毁。他更是害怕了。整天念叨着这是要去见他太奶奶。都怪那张破嘴啊。”

王贞仪一肚子心事,略带敷衍地说:“是啊,那天我和衙役们来,村里人说他吓得尿了一裤子,跑回家了。”

夏孙氏连连摇头,“没有回家,他尿了一裤子,喊着这是要去见太奶奶,就跑了,我以为他回家了,可回家没见他的人影,就到处去找他。”

紧接着,她掩面哭泣:“没想到……”

王贞仪急忙安慰她几句。

夏孙氏擦干泪水,搬起村志离开。

王贞仪站在门口,目送夏孙氏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路口。

她转身正要回院子,眼角余光却瞥见墙角堆着一堆暗褐色的药渣。

“这是方菩萨给我爹的草药。村里其他人把药渣倒在路上,让别人踩,这样不好。我们就倒在了墙角。”夏小狗低声解释。

王贞仪蹲下身仔细看去,药渣散发出一股苦涩的气味,混杂着泥土的潮湿。

她伸手拨开表面的药渣,露出下面已经干枯的草药。她轻轻捻起几根草叶,凑到鼻尖闻了闻,眉头微微皱起。

“怎么了?”夏小狗凑近了一步,好奇地看着她手中的草茎。

王贞仪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目光凝重地看着夏小狗:“这是曼陀罗,毒性很强,误食后会口干、瞳孔放大、心跳加速、幻觉、昏迷甚至死亡。”

夏小狗怔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咬牙切齿,“那天晚上,方菩萨来过我们家!他说要看看我爹的病情,还特意叮嘱我爹一定要按时喝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到了夜里,王贞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迟迟不能入眠,就披上外衣,坐在桌边,点燃了豆油灯。

豆油灯的火焰在黑暗中跳动,将王贞仪的身影投射在墙上。

她轻轻翻动蓝皮书,看到第十五页,密密麻麻的小楷记载着一个名为"血魂咒"的黑巫术。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那些字迹,仿佛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阴冷气息。

"取曼陀罗花三朵,需在子时采摘,花瓣上需沾有露水;乌头根茎二两,需在月圆之夜挖取..."她轻声念着,豆油灯的火光闪烁,将她的脸庞映得忽明忽暗。

书中详细记载了诅咒的步骤:要将曼陀罗花瓣捣碎,与乌头根茎的汁液混合,再加入七滴施咒者的鲜血。然后将这混合液体涂抹在用稻草扎成的人偶上,人偶需用死者的头发缠绕。

"念咒时需面向北方,手持人偶,每念一句咒语,需将一根钢针刺入人偶相应部位,若放在被施咒者身上,最为灵验......"王贞仪读到此处,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仿佛看到黑暗中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在对着人偶念念有词,手中的钢针闪着寒光。

最让她心惊的是书中对诅咒效果的描述:"中咒者三日内必死,死时全身骨骼软化,如无骨之人,七窍流出黑血,若是放在被施咒者身上,定会在半个时辰内灵验......"

这不正是李巡检的死状吗?

王贞仪合上书,深吸一口气。

豆油灯的火苗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在墙上投下诡异的影子。

她抬头望向窗外,看到一轮残月正挂在树梢,月光惨白如霜。

"明天得去找仵作聊聊,"她轻声说,"这世上哪有什么巫术,一定是萨满利用了这些药材的特性......"

接下来她又喃喃自语:“可曼陀罗和乌头的药性不会让人这样啊,定是另有猫腻。”

深夜的寂静被一声尖锐的惊叫划破。

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户,洒在方碧彤脸上,映照出她痛苦的表情。

她额头上布满了冷汗,眉头紧锁,蜷缩在简陋木床上,双手紧紧抓住被褥,呼吸急促而沉重,仿佛在梦中与无形的恐惧搏斗。

咚咚咚……激昂的鼓声扯着她回到了悠远的过往。

到处都是火,熊熊燃烧,仿佛整个天地都在火海中。

目光往上移动。

鹅毛大雪漫天飞舞,在白苍苍的大地上,有一群戴着面具、穿着怪异衣裳的萨满燃起了草垛。

火光冲天,冒出滚滚浓烟,两个萨满举止疯癫地擂鼓。其他人围着烈火乌拉乌拉地唱着,手舞足蹈。

方碧彤幼小的身躯被紧紧地包裹在一件破旧的棉袄中,眼中满是恐惧和困惑。

“喝,快点儿喝。”萨满端着一碗药汤,厉声呵斥。

方碧彤闻到苦涩的味道,双手颤抖着接过去,在恶声恶气地催逼下,扬脖,一口把整碗汤药囫囵吞枣地灌进肚子。

汤药的味道让她的喉咙感到刺痛,胃里翻江倒海,她跪下干呕不止。

萨满轻拍她的背,哈哈大笑,“很快,你就不再是人了,而是神灵降临人间的‘器’。”

方碧彤感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重,精神开始恍惚,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一切都变得扭曲和模糊。

激昂的鼓声变成了一种刺耳的噪音,熊熊的火焰变成了一张张狰狞的面孔,她们手拉手围绕着她,放肆地大声笑。

方碧彤想要呼救,却发现声音被淹没在了这片混乱之中。

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肚子传来,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意识正在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旋转。

最终,她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醒来,脸很沉,还很厚,感觉是被戴上了面具。

艰难而又迟缓地睁开双眼,发现站在熊熊烈焰中。

烈焰像是庞大无比的火鸟,紧紧地拥抱着她。

烈焰就像是雨水般淋在身上,但只是顺着皮肤滑落。

很奇怪,很温暖,浑身只有轻微疼痛。

心里很安静,似乎响起了空灵的曲子,甚至情不自禁地展开双臂,深深地拥抱火鸟。

萨满的喊声已经变得清晰:“这孩子已经是完美无缺的‘器’,神灵们一定会很喜爱。”

方碧彤从恶梦中惊醒,睁开眼,惊觉脸上满是冰凉的泪水,心像是梦中的鼓声,狂跳不止。

四周的黑暗反而让她感到一丝安慰。

闭上眼睛,慢慢平复呼吸,试图驱散残留的恐惧。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心跳逐渐平缓,最终,再次进入了梦乡。

皇宫,夏日的午后总是带着慵懒的气息。

湖水清澈见底,倒映着蓝天白云,偶尔几尾锦鲤悠闲地游过。

方碧彤坐在湖边的一块平滑的石头上,脱下了绣花鞋,将一双玉足浸入水中。

微风吹过,轻轻拂动着她瀑布般的长发,发丝随风飘扬,在阳光下闪烁着玄金色的光芒。

摘下面具,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刻,皇宫的规矩和束缚在这一刻仿佛都离她远去。

她轻轻地哼着一首小曲,声音轻柔而悠扬,与湖水的涟漪和风的低语交织在一起。

一曲唱罢,不远处响起了拊掌声。

她惊恐地扭头看去,见两丈开外站着一个年轻的大内侍卫。他身穿黄马褂,腰间佩着长剑,俊朗的面容上是温和的笑。

方碧彤慌忙地将脚从湖水中抽出,迅速地穿上鞋子,麻利地戴上面具,如受惊的小鹿般逃窜。

凉风托着一片绿叶飘进了窗子,轻盈地落在正酣睡的方碧彤嘴上,隐藏了她那抹温柔的笑。

初秋的皇宫带着一丝凉意,却又不失夏日的余温。

方碧彤摘下了那副终日遮掩真实面容的面具,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更加清新。

她脚步轻快地走向那个熟悉的小湖,远远地看到石头上静静地躺着一本书。

她知道,是那个年轻侍卫放的。

在整个夏日,她悠闲地享受难得的片刻安宁,而那年轻侍卫,安静地远远望着。

像是达成了某种不言而喻的默契。

她坐在石头上,轻轻拾起《牡丹亭》,手指轻轻滑过书页,仿佛能感受到那个年轻侍卫留下的温度。

读着优美的词句,心中涌动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

杜丽娘因梦中与柳梦梅相爱而伤情至深,最终因爱而死。她的灵魂不愿离世,坚持在人间寻找柳梦梅,最终在人鬼相恋的过程中,杜丽娘起死回生,两人终成眷属。

体验着充满了诗意和梦幻的感情,眼中不知不觉间盈满了泪水。

她合上书,看到有个身影自后吞噬了她的影子。那身影再熟悉不过,吓得她几乎停止呼吸,下意识地藏起《牡丹亭》。

却被劈手夺走。

“《牡丹亭》?哼,谁给你的?”在面具之下那双眼蕴含着狂怒。

她垂下脑袋,一语不发。

“我会找出是谁想破坏神灵的‘器’。”

这句话就像是最可怕的怪物,吓得她再次惊叫着醒了过来。

她望着窗外的树,颓废地蜷缩在床上。

今晚接连两个梦,梦到的都是过往。

尤其是最后那个:没过多久,有个大内侍卫染了风寒,不出两天就过世了。自那以后,她在湖边小憩,再也感受不到熟悉而又温暖的目光了。

思绪在过往中穿梭。

二十年前,她衣衫褴褛,饿得头晕眼花,倒在了一棵老槐树下。

迷迷糊糊中看到一个穿着打了补丁的蓝布衣的老婆婆,她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皱纹,眼神里满是慈祥,用那双粗糙而有力的手,将她拽起来,驮在背上。

家离村口并不远,但这是个年迈的老人。

背弯成一张弓,汗水湿透她的布衣,每一步都颤颤巍巍。

终于带着方碧彤回到了她那间简陋的小屋。

屋内陈设简单,一张稻草床,一张破旧的木桌,几个陶罐,便是她所有的家当。

方碧彤被轻轻放在稻草床上,身上盖着一条虽然破旧但干净的被单。

她的眼睛模糊,但透过窗户洒进来的阳光,看到了老婆婆的身影。老婆婆正坐在炉火旁,用一把黑铁勺在锅里搅动着什么。

不久,老婆婆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疙瘩汤走了过来。大灾之年,那汤是用仅有的一点面粉和着水,加上几片野菜煮成的。

对于老婆婆来说,这是她能提供的最好的食物了。

坐在床边,用勺子舀起一小勺汤,轻轻吹了吹,然后小心翼翼地喂到方碧彤的嘴边。

方碧彤大口喝着汤,眼泪控制不住扑簌簌落到汤里。

老婆婆看着她,脸上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老婆婆的儿子儿媳、孙子孙女常来。他们教方碧彤如何耕种,如何做饭,如何缝补衣物……

那是一段新奇又温暖的时光。

她不再是神灵降临人间的“器”,而是个活生生的人。

这种感觉让她的生命不再压抑和麻木,变得鲜活起来,仿佛是从神灵们手中夺回了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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