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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未能说出口的秘密

吃完饭后三人又回到了图书馆写作业。

晚上从图书馆出来,风里带着点桂花的甜香。程望宁攥着书包带,跟在祝知遥身后半步,看着她帮顾云瑶拎着沉甸甸的资料袋,脚步轻快地往公交站走。

“祝知遥,等一下。”程望宁突然开口,声音被风吹得有点散。

祝知遥停下脚步,回头看她:“怎么了?”顾云瑶也跟着转过身,眼里带着点疑惑。

程望宁深吸一口气,指尖捏得发白。她想趁现在说清楚,其实她当时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一看到温软她就会想到初中时期发的种种,她很害怕所以才会愣住不敢上前,她很难受,当时脑子里都是自己被温软霸凌的过往,当时她害怕急了恐惧漫上了心头…。这话在她心里盘了两天,像颗没消化的石子。

“我想跟你说那天……”

“呀,公交车来了!”顾云瑶突然指着远处驶来的公交,拉了拉祝知遥的胳膊,“是我们要坐的那班!”

祝知遥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公交车正缓缓进站。“快走,不然要等下一班了。”她拉着顾云瑶往站台跑,跑了两步又回头冲程望宁喊,“快点啊!”

程望宁看着她们跑向站台的背影,张开的嘴慢慢合上了。风卷着桂花落在她发间,有点痒。她其实也能跑快点赶上去,可看着祝知遥自然地帮顾云瑶挡住拥挤的人群,看着顾云瑶仰着头跟她说着什么,突然觉得那点急于解释的心思淡了。

她慢慢走到站台时,公交车已经关门启动。祝知遥在车窗里冲她挥手,嘴角带着笑,顾云瑶也跟着挥了挥手,眼里亮晶晶的。

程望宁站在原地挥手回应,看着公交车慢慢驶远。其实说不说清楚,好像真的没那么重要了。祝知遥看她的眼神里早就没了隔阂,顾云瑶也渐渐敢主动跟她说话,她们三个人走在一起时,影子会自然地叠在一起,像幅完整的画。

她转身往家走,书包里的习题册硌着后背,却不觉得沉。反正下周末还能一起去图书馆,反正往后还有很多个周末,总有一个阳光正好的下午,能让她把那些藏在心里的话,慢慢说给祝知遥听。

风吹过桂花树,落下更多细碎的花瓣,像在替她轻轻点头。

回到家后程望宁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转身进了厨房,打开冰箱翻找冰水。指尖触到瓶身的凉意时,喉间突然涌上股涩意,像吞了口没化的冰块。

她靠在冰箱门上,盯着空荡荡的客厅。刚才在站台没说出口的话,此刻在心里翻涌得厉害。那天巷子里,她认出温软时她就已经很害怕了,再看到她旁边的人时更恐惧了,她认出那些人,在初中时和温软一起抢她午饭钱的人。当时吓得浑身发冷,连呼吸都忘了怎么调整,脑子里一片空白害怕的身体直哆嗦。

可这些话,像被什么东西堵在嗓子眼,吐不出,咽不下。

她走到阳台,看见楼下的小孩在拍皮球,笑声脆生生的。风卷着落叶飘过栏杆,程望宁伸手去抓,指尖却只捞到一把空。就像她想对祝知遥说的那些,明明就在心里打转,偏生每次到了嘴边,都被什么岔开,落得一场空。

厨房里的水壶“呜呜”响起来,是妈妈早上烧的水忘了倒。程望宁走过去关火,水汽氤氲中,她看见自己的影子映在玻璃上,眉头皱得紧紧的。其实她也知道,祝知遥大概不会真的怪她,可就是想把那点怯懦背后的缘由说清楚,像把揉皱的纸铺平,让人看清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

可现在,那团纸还攥在手里,边角都快被捏烂了。

她倒了杯温水,抿了一口,温热的水流过喉咙,却没浇灭那点憋闷。窗外的天慢慢暗下来,路灯次第亮起,程望宁看着对面楼里渐渐透出的灯火,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有些话没说出口时,连周围的热闹,都像是隔着层玻璃,听不真切,也暖不进心里

程望宁拿起书包回到卧室里,把书包扔在床上,自己也跟着躺了下去,盯着天花板发呆。手机屏幕亮了,是祝知遥发来的消息。

【知遥】你到家了吗?

程望看着这条消息,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很久,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说“我没事”,可心里明明有事,说“我还在想巷子里的事”,又怕显得自己太执着。犹豫再三,她还是只回了个 。

【望宁】嗯,到家了。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程望宁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她突然想起那次体育课,她在跑步中摔倒,膝盖擦破了好大一块皮,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祝知遥跑过来扶她,一边帮她吹着伤口,一边轻声安慰,那时候她觉得祝知遥就是自己的依靠。可现在,有些话反而对着这个依靠说不出口了,怕破坏了现在看似平和的关系,怕得到的回应不是自己想要的。

房间里的光线越来越暗,程望宁蜷缩在被子里,听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心里却像被一层厚厚的雾笼罩着,压抑又憋闷。那些藏在心底的话,就像被困在瓶子里的蝴蝶,扑腾着翅膀,却怎么也飞不出来 。

周日早上,程望宁对着镜子梳了三遍头发,才攥着公交卡出了门。医院的白色大楼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她站在心理咨询科的牌子前,手指在口袋里把预约单捏得发皱。

“请进。”诊室里传来温和的女声。

程望宁推开门,医生戴着细框眼镜,桌前的绿植舒展着叶片。她坐下时,椅子发出轻微的声响,像在替她没出息地发抖。

“想聊聊吗?”医生的声音很轻。

程望宁盯着自己交握的手指,指甲掐进掌心。小学时曾经遭到的侵犯,初中时被霸凌,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脸颊上传来的,火辣辣地疼。那些人笑着拍视频,说“看她怂样”,而她只能蹲在地上,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我……”她张了张嘴,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初中时被欺负过。”

话一出口,就像打开了闸门。她讲那些被藏起来的课本,被画满脏话的桌布,垃圾桶里的围巾,讲每次路过巷口时下意识加快的脚步,讲那天在巷子里看见温软的跟班,瞬间回到两年前那个排水道里脚被玻璃渣,扎的疼痛。

医生没打断她,只是偶尔点头,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程望宁讲完时,才发现自己在哭,眼泪砸在牛仔裤上,洇出小小的深色圆点。

“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医生放下笔,目光落在她颤抖的肩膀上。

“很久了……”程望宁吸了吸鼻子,“有时候会突然喘不上气,晚上总做噩梦,梦见有人扯我头发。”

医生沉默了片刻,递来纸巾:“建议做个心理评估,好吗?”

检查室的灯光很亮,程望宁盯着量表上的问题,指尖悬在选项上迟迟不敢落下。“是否经常觉得自己没用”“是否反复出现创伤场景的回忆”……每个问题都像针,扎在她藏了很久的伤口上。

结果出来时,医生的眉头微蹙。“创伤后应激障碍,伴随中度抑郁。”她的声音放得更轻,“需要药物配合心理治疗,我们慢慢调整,好吗?”

程望宁捏着诊断单,上面的字像在跳,怎么也看不清。原来那些突如其来的心慌,那些深夜里睁着眼睛到天亮的时刻,那些看见陌生人靠近就想躲的本能,都有名字。

走出医院时,阳光晃得她睁不开眼。她蹲在路边,把诊断单折成很小的方块,塞进书包最深处。风掀起她的衣角,带着点凉意,程望宁抱住膝盖,突然很想给祝知遥打个电话,却又怕听到她的声音,会忍不住把所有眼泪都倒出来。

原来她不是胆小,是病了。这个认知像块石头,沉在心底,让她连呼吸都觉得累。

程望宁攥着诊断单走到家楼下,看见妈妈正站在单元门口张望,手里还拎着她忘带的保温杯。“跑哪儿去了?打你电话也不接。”妈妈的语气带着点急,把杯子塞进她手里,“刚祝知遥打电话来,问你下午要不要一起去书店,我说你出去了。”

程望宁的心猛地一跳,指尖触到保温杯的温热,突然想说“妈,我去看医生了”。可话到嘴边,却看见妈妈皱着眉打量她:“怎么眼睛红红的?又跟人吵架了?上次让你别总跟祝知遥玩……”

“没有。”程望宁慌忙别开脸,把到了喉咙口的话咽了回去。她知道妈妈不是故意的,可那句“又吵架了”像根刺,让她突然没了说下去的勇气。说了又怎样呢?也许只会被当成“又在闹脾气”,就像初中时她哭着说被欺负,妈妈只说“你别惹事就好了”。

回到房间,她刚把诊断单藏进床垫下,手机就响了,是祝知遥发来的消息。

【知遥】下午去书店吗?顾云瑶说想借本画册。

程望宁盯着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她想打“我不太舒服”,又想加一句“我去看医生了”,可犹豫间,却看见祝知遥又发来一条。

【知遥】你昨天是不是还在生闷气?别扭了,我带了上次你说想吃的柠檬糖。

原来她昨晚没说出口的失落,在祝知遥眼里只是“别扭”。程望宁突然觉得很累,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她删掉打好的字,只回了个。

【望宁】不了,有点事。

放下手机,她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窗外的云慢慢飘过,像她那些没说出口的话,轻轻浮着,又悄悄散了。她知道这些误会早晚会解开,可此刻,她只想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像初中时那样,躲起来,谁也不告诉。

保温杯里的水渐渐凉了,就像她刚才那点鼓起的、想坦白的勇气,慢慢沉回了心底,带着点化不开的涩。

她忍不住抱着枕头痛哭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得这种病?。哭着哭着程望宁渐渐睡着了。

梦里她又回到了那个巷子里。

巷子里的风带着铁锈味,卷得程望宁的校服衣角猎猎作响。她看见温软的跟班晃着铁链子走过来,看见顾云瑶吓得往墙角缩,而自己的脚像被钉在原地,指尖抖得连书包带都抓不住。

“程望宁!”祝知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她从未听过的冷意。

程望宁猛地回头,撞进那双熟悉的眼睛,里面没有了往日的温度,只有一层薄薄的冰,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她想喊“不是的”,想冲过去拉住祝知遥的手,告诉她自己不是故意不动的,可喉咙像被堵住,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场景突然加速。她看见温软推了顾云瑶一把,看见祝知遥挡在顾云瑶身前,看见她们转身离开时,祝知遥回头看她的最后一眼,那眼神里的失望像针,密密麻麻扎进心脏。

“别……别走……”她跌跌撞撞地追上去,双腿却重得像灌了铅。巷子突然变得很长,她怎么跑也追不上那两个越走越远的背影,脚下的地面开始塌陷,她像掉进了无底的黑洞。

“啊——!”

程望宁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冷汗浸透了睡衣,心脏狂跳得像要冲破胸腔。窗外的天还没亮,只有路灯的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像极了巷子里的裂缝。

她抱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毫无预兆地砸下来。梦里祝知遥那双冷漠的眼睛太真实了,真实到让她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她明明想在梦里鼓起勇气,想冲上去推开温软,想告诉祝知遥自己有多害怕,可身体像被操控的木偶,只能重复那天的懦弱。

她现在好难受,她现在真的好想告诉祝知遥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控制不住自己,她生病了她好难受,可现实的冷漠使程望宁的心受到重重一击。

“我控制不住……我真的控制不住……”她用袖子擦着眼泪,可泪水越涌越多,哽咽声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开。那些被诊断单钉死的“创伤”“抑郁”,此刻变成了具象的怪物,死死地摁着她的肩膀,让她动弹不得。

她滑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跌跌撞撞地扑到书桌前,翻出那张被折得皱巴巴的诊断单。纸页被眼泪打湿,字迹模糊成一片,可她还是能看清那几个刺目的字。原来不是她不够勇敢,是这该死的病,让她连在梦里都挣脱不了过去的枷锁。

哭声越来越大,带着绝望的嘶吼。她把脸埋进诊断单里,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却只摸到一片冰凉。窗外的风呜呜地吹着,像在模仿巷子里的风声,程望宁蜷缩在书桌旁,哭得浑身发抖,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在耗尽所有力气后,昏昏沉沉地倒在地上。

她真的好难受,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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