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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向日葵朝向你

校门口的冰棍摊支着蓝白条纹的遮阳棚,祝知遥让程望宁先找位置坐,自己跑去排队。阳光透过棚顶的缝隙漏下来,在程望宁手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她此刻乱跳的心跳。

“喏,芒果味的。”祝知遥把一支裹着纸套的冰棍递过来,自己手里举着支绿豆沙的,“顾云瑶说这家芒果酱是现熬的,你试试。”

程望宁咬了一口,酸甜的汁水漫过舌尖,冰凉的触感顺着喉咙往下滑,刚好压下心里的热。她看着祝知遥仰头吃冰棍,喉结滚动时,脖颈上的汗珠亮晶晶的,像撒了层碎钻。

“你刚才在场上,好像一点都不怕。”程望宁小声说。

“怕啊。”祝知遥笑了,嘴角沾了点绿豆沙,“最后那个球,我手都在抖。”她凑近了些,声音压得很低,“但一想到你在看,就突然敢投了。”

程望宁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冰棍在手里化得更快了,糖水顺着指缝往下滴。她慌忙低下头去擦,却被祝知遥拉住手腕。对方的指尖带着冰棍的凉意,轻轻蹭过她的皮肤。

“别动,我帮你。”祝知遥从口袋里摸出纸巾,仔细地替她擦着手指,动作轻得像在碰易碎的玻璃。

风从遮阳棚下钻进来,掀起祝知遥额前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程望宁看着她认真的侧脸,突然想起团体治疗时医生说的话:“试着把心里的门打开一条缝,光才能照进来。”

冰棍快吃完时,祝知遥突然说:“下周顾云瑶生日,顾云瑶说要去她家煮火锅,你也来吧?”

程望宁看着她眼里的期待,像看到了阳光下的向日葵。她用力点头,嘴角的弧度藏不住:“好。”

离开冰棍摊时,两人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几乎要缠在一起。程望宁摸了摸书包上的向日葵胸针,突然觉得,那些藏在心底的话,好像不用急着说出口了。

因为有些心意,已经像此刻的阳光一样,明晃晃地照在彼此身上了。

时间过得很快。

期中的脚步像倒计时的秒针,敲得人心里发紧。教室里的吊扇转得更快了,粉笔灰在光束里浮沉,每个人的桌上都堆着成摞的复习资料,连课间的喧闹都降了半个调。

程望宁把笔记本塞进课本夹层,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错题集。祝知遥总在晚自习时凑过来,用红笔圈出她反复写错的物理公式:“这里的受力分析再画十遍,保准记住。”

程望宁乖乖照做,笔尖在草稿纸上沙沙作响,偶尔抬头,会看见祝知遥正低头啃着数学压轴题,眉头蹙成小小的山。她会悄悄把温好的牛奶推过去,对方头也不抬地接过去,指尖碰到一起时,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又忍不住弯起嘴角。

顾云瑶总说她们俩“复习都像在谈恋爱”,程望宁每次都红着脸反驳,却在祝知遥把整理好的历史时间线塞给她时,心跳漏跳半拍。那张纸上,连她总记混的朝代年号都用荧光笔标了重点。

最后一次模拟考的成绩出来那天,程望宁的名字往前挪了十几个位次。祝知遥比她还激动,拉着她往操场跑,在空荡的跑道上转了好几个圈:“我就说你可以的!”

风掀起她们的校服,程望宁看着祝知遥笑起来的样子,突然觉得期末的压力像被吹散的云。她知道前路还有很多要面对的事,但至少此刻,身边有光,手里有糖,就没什么好怕的。

晚自习的铃声响起时,两人并肩往教室走,影子在路灯下拉得很长。程望宁摸了摸书包上的向日葵胸针,心里悄悄数着:离考试结束,还有七天。离可以好好和祝知遥待在一起的冬天,也还有七天。

期中复习的间隙,顾云瑶突然从书包里掏出个粉色请柬,往程望宁和祝知遥桌上一拍:“下周六我生日,来我家开派对啊!”

程望宁拿起请柬,上面画着三只歪歪扭扭的小熊,其中一只扎着高马尾,分明是按祝知遥的样子画的。她抬头时,正好撞见祝知遥往她这边看,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又慌忙错开。

上次在冰棍摊,祝知遥说“下周我生日”时,她还偷偷在笔记本上圈了日期,原来竟是记混了。

“放心,不搞复杂的。”顾云瑶晃了晃手里的清单,“就我们三个,煮火锅,吃蛋糕,再看部恐怖片。”

“恐怖片就算了吧。”程望宁小声说,指尖捏着请柬的边角发紧。她怕黑,更怕那些突然窜出来的惊悚镜头,初中时被人锁在器材室的阴影还没完全散去。

“那就看动画片!”顾云瑶立刻改口,冲祝知遥挤了挤眼,“某人上次看《龙猫》还哭了呢。”

祝知遥伸手敲了敲她的脑袋:“那是感动。”转头看向程望宁时,声音放软了些,“你想看什么?都听你的。”

程望宁的心跳慢了半拍,低头看着请柬上的小熊,突然觉得那三只手拉手的样子,和自己心理课上画的画很像。“都可以。”她小声说,“我……我可以带点什么?”

“带颗想吃蛋糕的心就行!”顾云瑶笑得灿烂,“对了,祝知遥负责买食材,你俩要不要一起去超市采购?”

程望宁的耳尖有点热,还没来得及应声,就听见祝知遥说:“周日下午有空吗?一起去?”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请柬上,粉色的纸页泛着暖光。程望宁点点头,看着祝知遥眼里的笑意,突然觉得期末的紧张感里,掺进了点甜丝丝的期待。

晚自习整理书包时,她从夹层里摸出笔记本,翻到那页被圈错的日期,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蛋糕,旁边写着:“顾云瑶的生日,要和她们一起过。”

笔尖划过纸页,留下浅浅的痕迹,像心里悄悄长出来的欢喜。窗外的蝉鸣越来越响,夏天好像真的要来了。

周日下午的超市像个热闹的蜂巢,程望宁跟在祝知遥身后,推着购物车在货架间穿梭。顾云瑶特意列了张清单,用荧光笔标着“必买项”。肥牛卷、虾滑、鱼豆腐,还有程望宁爱吃的芝士年糕。

“这个牌子的虾滑好吃。”祝知遥拿起一袋速冻虾滑放进车里,指尖在包装袋上顿了顿,“上次你说煮火锅最惦记这个。”

程望宁愣了愣才想起,那是上周课间随口提的一句话,没想到她记在了心上。购物车轱辘碾过地面,发出轻微的响动,她看着祝知遥弯腰挑蔬菜的背影,突然觉得超市里的冷气都变得暖融融的。

走到零食区时,祝知遥突然停下脚步,拿起一包柠檬味的硬糖:“这个要带吗?顾云瑶说你总含着糖。”

“不用了吧,生日派对应该吃蛋糕。”程望宁想把糖放回去,却被她按住手。

“备着总没错。”祝知遥把糖丢进车里,眼尾带着点笑,“万一你吃火锅太辣了呢?”

推着车经过冷藏柜时,程望宁看见里面摆着各式各样的冰淇淋蛋糕,突然想起什么:“顾云瑶喜欢巧克力味的,还是草莓味的?”

“她啊,”祝知遥笑着摇头,“嘴上说巧克力,其实偷偷爱吃草莓酱夹心的。”她指着最上层那个粉白相间的蛋糕,“就这个吧,昨天我问过阿姨,她说云瑶小时候总抢这个吃。”

程望宁看着她熟稔的样子,突然觉得三个人这样凑在一起琢磨生日细节,像极了真正的家人。购物车渐渐堆满,肥牛卷的冷气透过塑料袋渗出来,贴在她手背上,凉丝丝的却很舒服。

结账时,祝知遥抢着付了钱,程望宁想把自己那份塞给她,却被她按住:“就当提前给云瑶的生日礼物了。”她拎起最重的那袋食材,把轻飘飘的零食袋塞给程望宁,“拿着这个,轻。”

走出超市时,夕阳正把天空染成橘红色。两人并肩走在人行道上,购物袋的提手勒得手指发红,却没人想松手换一换。程望宁看着祝知遥被夕阳拉长的影子,突然想起笔记本里那句“光缝里的糖”。

原来有些甜,是藏在并肩走过的路里,藏在记得对方喜好的细节里,藏在连拎袋子都要分轻重的心意里。

快到岔路口时,祝知遥突然说:“派对那天穿漂亮点,云瑶说要拍合照。”

程望宁的脚步顿了顿,抬头时撞进她眼里的光,比夕阳还要亮。“好。”她用力点头,看着对方转身离开的背影,突然觉得口袋里的柠檬糖,好像在悄悄发烫。

原来期待一场派对的心情,是这样的。像揣着颗快要融化的糖,又甜又急,却舍不得咬开。

顾云瑶生日那天,程望宁特意翻出了压在衣柜底的白裙子。镜子里的自己裙摆晃了晃,她摸了摸书包上的向日葵胸针,深吸一口气才出门。

祝知遥已经在楼下等她,穿了件浅蓝色的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浅浅的疤痕,是体育课上替她挡篮球时被擦伤的。“很漂亮。”祝知遥看着她的裙子,耳尖有点红,“我还以为你会穿校服。”

程望宁的脸也热了,低头踢着脚下的石子:“云瑶说要拍合照。”

顾云瑶家的门铃刚按响,门就“哗啦”一声拉开,她穿着印着小熊的围裙,手里还举着锅铲:“你们可算来了!火锅底料刚煮开,快进来!”

客厅里飘着浓郁的牛油香,桌上摆着满满当当的食材,芝士年糕在盘子里滚来滚去,虾滑包装袋被拆开摆在旁边,连程望宁随口提过的鱼豆腐都码得整整齐齐。

“祝知遥买的菜,说你俩爱吃这些。”顾云瑶塞给她们每人一副手套,“快来帮忙摆碗筷!”

火锅咕嘟咕嘟冒泡时,程望宁看着锅里翻滚的肥牛卷,突然想起初中时躲在巷子里的日子。那时她总觉得自己像块被遗弃的石子,可现在,她坐在暖黄的灯光下,看着祝知遥把煮好的虾滑夹进她碗里,顾云瑶举着可乐要和她碰杯,突然觉得心里那块冰冷的地方,好像被烫得软乎乎的。

切蛋糕时,顾云瑶非要让祝知遥插蜡烛,说“寿星的闺蜜插蜡烛才灵”。程望宁看着祝知遥低头点蜡烛的样子,火苗在她眼里跳动,像藏了片小小的星空。

“许愿许愿!”顾云瑶拍手起哄。

程望宁闭上眼睛时,听见祝知遥在旁边小声说:“希望我们都能考个好成绩。”她偷偷睁开眼,看见祝知遥的睫毛在烛光里轻轻颤,突然也在心里跟着默念:希望这样的日子能久一点。

拍合照时,顾云瑶非要挤在中间,左手挽着程望宁,右手勾着祝知遥的脖子。闪光灯亮起的瞬间,程望宁感觉祝知遥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像羽毛扫过,痒得她差点笑出声。

离开时,顾云瑶塞给她们每人一袋伴手礼,里面是她亲手做的曲奇。走到楼下,晚风带着夏末的热意吹过来,程望宁捏着那袋曲奇,突然说:“祝知遥,谢谢你。”

“谢我什么?”祝知遥转头看她,路灯在她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

“谢你……”程望宁的声音越来越小,“谢你带我来。”

祝知遥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傻瓜,我们本来就是一起的。”

走到岔路口,程望宁看着手里的曲奇袋,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生日那天,想要什么礼物?”

祝知遥愣了愣,随即笑着摇头:“不用啦。”她顿了顿,补充道,“真要说的话……等考完试,我们再一起来云瑶家煮火锅吧。”

程望宁重重地点头,看着她转身跑远的背影,突然觉得口袋里的曲奇好像在发烫。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书包上的向日葵胸针在夜里闪着光,像在替她把那句没说出口的“我也是”,悄悄说了出来。

原来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是这样的。像火锅里煮得软软的年糕,甜得恰到好处。

期中考试的铃声像块投入湖面的石头,在教室里漾开一圈圈紧绷的涟漪。程望宁捏着笔的手心有点汗,扫过试卷上的题目时,突然想起昨晚祝知遥帮她划重点的样子,对方把历史大题的答题模板写在草稿纸上,连“时间、背景、影响”的分点符号都标得整整齐齐。

第一场考语文,作文题是“温暖的瞬间”。程望宁笔尖一顿,脑海里先跳出的是祝知遥递过来的柠檬糖,是图书馆里那句“我不会走的”,是篮球赛结束后替她擦手指的冰凉指尖。这些画面像串起来的糖,在草稿纸上落得格外顺。

中场休息时,祝知遥从隔壁考场跑过来,往她手里塞了颗薄荷糖:“含着提神,等下考数学别犯困。”

“你怎么知道我怕数学?”程望宁剥开糖纸,清凉的味道漫开。

“你上次模拟考数学卷最后两道题空着没写。”祝知遥笑得狡黠,“等考完,我给你补函数。”

程望宁的心跳漏了一拍,看着她跑回考场的背影,突然觉得数学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最后一场考英语时,窗外下起了小雨。程望宁写完作文抬头,看见祝知遥正隔着几排座位看她,眼神撞在一起时,对方冲她比了个“加油”的口型。她突然想起单词表里“courage”这个词,祝知遥说过,“勇气不是不害怕,是害怕的时候还敢往前走”。

铃声响起的瞬间,教室里爆发出一阵低低的欢呼。程望宁收拾文具时,发现抽屉里多了张纸条,是祝知遥的字迹:“晚上去吃麻辣烫庆祝?”后面画了个吐舌头的小人。

她捏着纸条往外走,雨丝落在脸上凉凉的。祝知遥和顾云瑶正在校门口等她,顾云瑶举着伞喊:“考得怎么样?我妈说考好了请我们吃大餐!”

程望宁看着雨幕里并肩站着的两人,突然觉得那些密密麻麻的复习资料、熬红的眼睛都有了意义。她跑过去钻进伞下,听见祝知遥小声问:“作文写的什么?”

“秘密。”程望宁笑着躲开她的目光,伞沿的水珠滴下来,落在手背上,像颗小小的、甜的糖。

成绩出来那天,程望宁是被顾云瑶的欢呼声惊醒的。手机屏幕上弹出消息顾云瑶发了个大大的庆祝表情:

【顾云瑶】程望宁,你比上次进步了三十多名。

她手忙脚乱地登上网页查分,各科成绩跳出来时,眼睛突然有点酸。历史大题几乎拿了满分,数学最后两道题居然也写对了大半。那些被祝知遥逼着画了十几遍的受力分析、背了无数次的公式,原来真的没白费劲。

早读课上,祝知遥把一张折好的纸条塞过来。程望宁展开一看,上面用红笔写着她的各科分数,旁边画着小小的星星,在历史那一栏画了个最大的:“我说过你可以的。”

“你怎么知道我分数?”程望宁抬头,撞进她眼里的笑意,像含着阳光。

“刚路过办公室,老师正登记成绩。”祝知遥的声音压得很低,“晚上麻辣烫,我请。”

顾云瑶凑过来抢过纸条,夸张地喊:“哇!祝知遥你偏心!我进步十五名怎么没见你画星星?”

“你数学还没及格。”祝知遥毫不留情地戳穿,却还是往她手里塞了颗糖,“下次及格了也给你画。”

程望宁看着她们斗嘴,手里捏着那张画满星星的纸条,突然觉得心里被填得满满的。努力被看见的感觉,像被人小心翼翼地捧着,连进步的每一步都被认真记在心里。

放学去吃麻辣烫时,祝知遥抢着给她加了满满一勺芝士年糕,说“这是进步奖”。程望宁看着锅里咕嘟冒泡的年糕,突然想起第一次在图书馆,自己连说句心事都不敢。可现在,她能坦然地和她们坐在热气腾腾的店里,听顾云瑶吐槽物理老师,看祝知遥把香菜一根根从她碗里挑出去。

走出店时,晚风带着麻辣烫的香气吹过来,还裹挟着丝丝缕缕的凉意,程望宁这才惊觉,秋天已经到了。

“周末去城郊的银杏林吧。”祝知遥说,“听说那儿的银杏叶都黄透了,风一吹,就跟下金子雨似的。”

程望宁想象着金黄的叶子漫天飞舞的画面,点了点头:“好啊,正好没见过秋天的银杏。”

周六清晨,阳光穿过淡薄的云层,洒在三人身上。程望宁背着小挎包,里面装着祝知遥塞给她的三明治和温热的牛奶。“怕你早上来不及吃。”祝知遥把包递给她时,耳尖红红的。

公交晃晃悠悠地驶向城郊,窗外的景色渐渐从高楼大厦变成了黄绿相间的田野。顾云瑶靠窗坐着,一路叽叽喳喳,指着远处的稻田喊:“看,像不像金色的绒毯!”

到了银杏林,程望宁一下车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高大的银杏树一棵挨着一棵,金黄的叶子在枝头摇摇欲坠,地上已经铺了厚厚的一层,像松软的地毯。风一吹,叶子簌簌地落,有的打着旋儿,有的直直地坠,像下了一场金色的雪。

“快进来,拍照拍照!”顾云瑶拉着程望宁冲进林子里,祝知遥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从便利店买的糖葫芦,递给程望宁一串:“吃这个,适合拍照片。”

糖葫芦的糖衣在阳光下闪着光,程望宁咬了一口,酸甜的山楂混着秋天的清爽,在嘴里化开。祝知遥举起手机,给她和顾云瑶拍照,镜头里的程望宁嘴角沾了点糖,笑得眉眼弯弯,身后是漫天飞舞的银杏叶。

“我给你们拍张合照吧。”程望宁拿过手机,看着祝知遥和顾云瑶并肩站在银杏树下,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她们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咔嚓”一声,画面定格,照片里的两人笑得肆意,金黄的银杏叶落在她们肩头,像秋天馈赠的礼物。

玩累了,三人坐在银杏树下,背靠着树干。程望宁捡起一片银杏叶,对着阳光看,清晰的脉络像掌心里的生命线。祝知遥伸手,把她头顶的一片叶子拿下来,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发丝:“别动,有片叶子。”

程望宁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微微发烫。顾云瑶在一旁偷笑,捡起一把银杏叶往她们身上洒:“下‘银杏雨’咯!”

回去的路上,程望宁把捡到的银杏叶小心地夹在笔记本里,上面写着:“这个秋天,有糖,有你们,真好。” 公交车缓缓启动,她看着窗外逐渐远去的银杏林,突然觉得,这个秋天的每一片叶子,都像是被藏进心底的温柔秘密 。

程望宁正忘神的看着窗外的风景,手机这时候响了。原来是祝知遥发来的信息。

【知遥】明天有空吗?带你去个地方

【望宁】去哪里?

【知遥】你去了就知道了,别忘了穿舒服点的鞋子。

【望宁】嗯好的,明天见

周日早上,祝知遥骑着自行车来接她,车后座绑着个帆布包,晃悠着露出半瓶防晒霜。“上来吧。”她拍了拍后座,“有点远,骑车快。”

程望宁犹豫着坐上去,手刚碰到祝知遥的衣角,对方就递来条帆布带:“抓好这个,别摔了。”

自行车穿过热闹的街道,拐进郊外的小路。风掀起两人的衣角,程望宁闻到祝知遥发间的洗发水味混着青草香,心里像被猫爪挠过似的痒。不知骑了多久,祝知遥突然刹车:“到了。”

程望宁抬头的瞬间,呼吸猛地顿住。

眼前是大片大片的向日葵花田,金黄的花瓣挤挤挨挨,顺着缓坡铺向天边。阳光洒在花瓣上,亮得像泼了层金,无数花盘齐刷刷朝着太阳的方向,风一吹,就掀起金色的浪。

“上周路过发现的。”祝知遥从帆布包里掏出瓶水递给她,“是不是比画册里的好看?”

程望宁没说话,只是往前走了两步。向日葵长得比她还高,花盘沉甸甸地垂着,触手可及的花瓣带着毛茸茸的质感。她想起自己别在书包上的胸针,想起心理课上画的画,突然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最矮的那朵花。

“你就像在慢慢转方向的向日葵。”祝知遥在她身边蹲下,声音很轻,“以前总低着头,现在开始往有光的地方转了。”

程望宁的眼泪突然掉下来,砸在向日葵的绿叶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却原来祝知遥什么都知道。知道她的躲闪,知道她的努力,知道她正一点点从阴影里往外走。

“你看它们。”祝知遥指着那些花盘,“就算有乌云,也会记得光的方向。”她伸手,轻轻擦掉程望宁的眼泪,指尖带着阳光的温度,“你也一样。”

风穿过花田,发出沙沙的响,像谁在低声哼唱。程望宁看着祝知遥的眼睛,那里映着整片金色的花海,亮得让她心慌。她突然伸手,攥住了对方的衣角,像抓住了救命的浮木。

“祝知遥,”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我好像……真的在往光的方向转了。”

祝知遥笑起来,眼里的光比向日葵还亮。她反手握住程望宁的手,轻轻捏了捏,指尖的温度顺着掌心漫上来:“嗯,我看到了。”

程望宁低头,看见两人交握的手停在一朵向日葵旁,那朵花的花盘微微侧着,刚好对着祝知遥的方向。她忽然想起书包上那枚胸针,想起画册里永远朝着光的花,心里某个角落突然亮了起来,轻声说:“你看,连它都知道,向日葵朝向你。”

祝知遥的指尖顿了顿,转过头时,眼里的光碎成了星星。花田里的风突然变得很软,带着花瓣的清香,把这句没说透的话,悄悄吹进了彼此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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