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大夫魏庸的书房里,烛火被窗缝灌进的风搅得忽明忽暗,他背着手在书架前走来走去。“大人,刚从玉梁城传回的消息,太子殿下与定国公已入城,丞相家的三小姐也一同去了。”心腹幕僚站在一旁说着,“听说他们一早就去牢里审周明远,还在街上查访流民……”“废物!”魏庸猛地转身骂道,“我早说过周明远是个软肋,留着迟早出事,如今太子亲自督办、定国公又在,他们要是查出什么……”他话没说完,额上已有青筋暴起,幕僚已不敢接话。魏庸喘了几口粗气,忽然抓起桌上的密信匆匆写了
张纸条递给幕僚说:“快把这个送去城西别院,就说事情急如星火,请阁主示下。”一个时辰后,魏庸已坐在城西那座偏僻别院的密室里,烛光下对面的人影隐在屏风后,只能看见一袭黑色衣袍的轮廓。“阁主,周明远那边怕是撑不住了,太子与定国公亲赴玉梁,”魏庸声音发颤,带着一丝哀求,“还望阁主您得想个法子,一旦周明远招供,不仅是我,咱们这么多年的布置……”屏风后的人沉默片刻,指尖轻叩着桌面,许久才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慌什么,玉梁城是我们的地盘,不是他们的。”魏庸一愣,随后那人又说:“太子一行舟车劳顿,虽说有定国公在,但防备必有机可乘。你去安排几个好手,就说是山匪流寇,意外截杀,做得干净些,把矛头引到周明远身上,一石二鸟。”魏庸吓得睁开眼睛说:“杀……太子那可是诛九族之罪。”屏风后的人生气地道:“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如今已到死局,要么他们死,要么我们所有人陪着周明远一起下地狱。”魏庸浑身一颤,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袍,他望着屏后的阴影,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结局,沉默半晌,他咬了咬牙,猛地起身躬身:“是,下官这就去办。”密室的门被带上,屏风后的人拿起一枚黑子缓缓放在死门位上。
城郊的土路坑洼不平,太子带着定国公与沈清辞走到那座破旧的院落前时,木门正吱呀作响,院墙是黄泥糊的,多处已剥落。院内一妇人正蹲在灶台前生火,见有人来,慌忙将身后缩着的小男孩护到怀里。清辞开门:“我们来查访周郡守的家,并无恶意,周郡守入狱后你们日子还好过吗?”目光落在妇人打了补丁的袖口上,妇人眼圈一红,声音发颤:“他虽是官,却从没给家里拿回过一文钱,孩子过冬的衣物都还没着落,可他绝不是贪赃枉法的人,定是有人冤枉了他。”小男孩躲在母亲身后,怯生生地望着他们,手里还拿着半块半硬的窝头。清辞看着这光景,心头微沉。谢临渊正想问什么,陆砚舟忽然按住腰间的剑,低声说:“有人。”随即有几支箭飞过来,陆砚舟挥着剑打掉那些飞来的箭,随后又有数十个黑衣杀手翻墙而入。“保护殿下!”陆砚舟说完,便将众人护在身后,长剑出鞘的瞬间已劈倒两人,谢临渊拔出侍卫递来的短剑,护着周明远的妻儿往内屋退。可杀手训练有素,他们带的护卫本就不多,转眼已倒下大半。陆砚舟一边杀着,一边喊:“往竹林退。”背后被划了一道口子。清辞在他身后脚下一绊,险些摔倒,陆砚舟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足尖一点,用轻功掠上矮墙往竹林去。太子带着妇人、孩子刚冲出后门,就被几名杀手拦住,短剑交锋间,他手臂被划开一道血口,眼看长刀就要劈到头顶,一道银色身影从竹林中疾射而出,几脚便将杀手尽数挑飞,又抽出长剑,轻松解决杀手。又看到有几人正在跑来,她喊道:“带着孩子快走。”她一身银甲,眉眼锐利如锋,逆光中侧脸带着几分惊心动魄的英气。太子望着她挡在身前的背影,心跳骤然乱了跳,连手臂的疼痛都忘了。那女子见他久不动,便拉起他往竹林处退,长剑舞动如银蛇,招式利落干脆,竟是位身手不凡的女将军。另一边,陆砚舟带着沈清辞在竹林奔逃,剑光如练,却难免顾此失彼。清辞看到他背后的伤口,急道:“你受伤了。”陆砚舟来不及作答,还在愤愤杀敌。随后林风率一队亲兵疾驰而来,亲兵们训练有素,很快将剩余杀手围剿干净。林风跪地请罪:“属下来迟。”陆砚舟摆了摆手,目光扫过四周说:“殿下呢?”话音刚落,竹林那头传来脚步声,太子扶着女将军走来,后面跟着那妇人和孩子。谢临渊的手臂已做过简单包扎,看向女将军的眼神里有难掩的异样。女将军见到陆砚舟拱手行礼:“末将镇守玉梁关的楚菱歌路过此处,恰逢事变,未能通报便出手,请殿下恕罪。陆砚舟说:“楚将军及时救下太子殿下,该谢才是。”楚菱歌看了一眼谢临渊说:“你是太子殿下?”谢临渊笑了一下说:“怎么看着不像?”楚菱歌又拱手行礼:“见过殿下。”不知是殿下刚唐突了。谢临渊伸手去扶她的手说:“我还要谢你救命之恩呢。”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