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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深入寻

那名校尉依旧跪在地上,喉咙里滚出几声意义不明的呜咽,像被扼住脖子的狗。他缓缓抬手,不是去捡头盔,而是狠命地抓挠自己的头发和脸颊,指甲在皮肤上刮出血痕,试图用皮肉的刺痛驱散脑海中那些血淋淋的碎片。湿透的头发黏在额角,雨水混着冷汗和指缝渗出的血丝往下淌,那张原本刚毅的脸此刻只剩下被恐惧和混乱撕扯后的茫然。

“弦……” 陈今浣嘶哑的声音割破了雨声和脚下持续的呻吟。他微微歪头,像是在捕捉空气中早已消散殆尽的余音,又像是在倾听脚下这片痛苦泥沼深处传来的、更隐秘的波动。“刚才那调子,断在‘商’音上。” 他虚虚指向废墟深处那片被半堵焦黑土墙和几根巨大的,扭曲如兽骨的房梁残骸掩埋的区域,那里正是先前琵琶声最清晰传出的方位。“像根没烧透的引线,还冒着烟。”

李不坠顺着他的指向望去,那片废墟堆积得犹如野兽的巢穴,焦黑的木料和断裂的砖石以一种倾颓的姿态相互支撑,形成数个幽深的、仿佛通往地底的黑黢黢的洞口。雨水顺着焦木的纹理和砖石的缝隙淌下,形成一道道浑浊的小溪,汇入下方颜色更加驳杂的泥浆里。

“引线?我看是催命的钩子,谁知道那里面盘着什么玩意?”

陈今浣没应他,向前挪了一步,靴子陷进泥浆,立刻引来脚下更清晰的、带着怨毒的抽泣声。他就像没听见,紧紧盯着其中一个洞口边缘——那里,几缕被雨水打湿的色泽暗沉近墨的絮状物,正黏附在一块焦黑的木头上,随着雨点的敲打微微颤动。不像是寻常的蛛网或植物纤维,倒像是某种生物体表脱落的,带着不明液体的须毛。

“进去。” 陈今浣不再看身后两人,径直朝着那个洞口走去,赭衣下摆在泥浆里拖出粘滞的痕迹。

李不坠虽不赞同,也未反对。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收刀入鞘跟了上去。

校尉仍瘫坐在泥浆里,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目光空洞地望着两人走向那片散发着致命气息的废墟。脚踝上残留着被无形之物缠绕过的冰冷触感,提醒着他刚才那隔绝生路的绝望一幕并非幻觉。

那赭衣少年……是妖物,是引路的鬼差?还是这炼狱中唯一可能存在的、扭曲的生机?混乱的念头在他脑中疯狂冲撞,最后只剩下一个模糊的本能——离开这片哀嚎的泥沼。他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试图爬向紧闭的坊门,哪怕用指甲去抠,用头去撞。他的每一次动作都换来脚下浆液更凄厉的诅咒,像无数双无形的手拖拽着他,要将他更深地拉入这片活着的坟墓。

陈今浣已走到那洞口前。洞口不大,仅容一人弯腰通过,边缘参差不齐,焦黑的木茬如犬牙交错。一股阴冷潮湿、混杂着**味的气流,正从洞内深处持续不断地涌出,吹拂在他脸上,带来一种莫名的不适感。他略略俯身,指尖悬在洞口边缘那些暗沉黏湿的丝状物上方,一缕细如发丝的黑须悄无声息地探出衣袖,轻轻卷起,入口即化。

“找到了?”李不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引子。”陈今浣收回触须,指尖残留着那丝状物挣扎时留下的滑腻感,“那东西爬过这里,很深。”他不再犹豫,侧身,率先弯腰钻进了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洞口。身影瞬间被洞内浓稠的黑暗吞没大半。

李不坠低骂了一句什么,声音淹没在雨声里。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脏腑间翻腾的血气和浑身无处不在的隐痛,紧随其后。高大的身躯挤入狭窄的洞口时,刀鞘刮蹭着焦黑的木茬,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洞穴内的空间比预想的更压抑。并非笔直的通道,而是沿着倒塌房梁形成的狭窄缝隙向下延伸。空气沉闷得令人窒息,那股甜腻的气息浓烈得几乎凝出水来,混杂着一种类似藻类植物在密闭容器中腐烂的腥气。脚下不再是泥浆,而是厚厚一层踩上去绵软无声的,如同霉菌般的灰绿色絮状物,覆盖了所有地面。雨水沿着头顶的缝隙不断滴落,在灰绿菌毯上砸开一个个小小的深色斑点。

陈今浣走在前面,身影在黑暗中只是一个更深的轮廓。他没有点火,也不需要。被污染的感官在黑暗中反而更加敏锐,捕捉着空气中每一丝细微的能量流动和物质残留。指尖偶尔拂过还带着水汽的土壁或焦木,感受着上面残留的,那非人存在爬行时留下的粘腻轨迹和亵渎感。

“还有多远?”李不坠的声音在逼仄的空间里荡出低沉的回响。

“快了。”

又向下摸索行进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脚下的菌毯越来越厚,踩上去就像陷入潮湿的棉花。前方,通道似乎到了一个拐角,一阵带着诡异韵律的震颤感,正透过脚下的菌毯和周围的土石,隐隐约约传递过来。

二人在拐角处停下,陈今浣抬起右手,示意李不坠止步。少年闭上眼侧耳聆听,却在黑暗中看见一盏白灯,以及……一句不可能出现在古代的责问——

“个人工作室?营业执照呢,你该不会是在无照经营吧?”

“营业执照?”那词太怪,太不合时宜,硬生生楔进这片昏暗天地,格格不入得令人齿寒。

他记得,自己在现代的确因营业执照问题而被传唤过……莫非它和这边的“夤夜执照”,存在着某种关联?

“无照经营有什么后果,不用我多说吧?停业、罚款、计入信用记录……”那声音,冷,硬,像块棱角分明的冰砖,猝不及防砸进陈今浣的耳道。十分真切,带着一种他无比熟悉却又遥远得如同隔世的腔调——公事公办,毫无起伏,带着点不耐烦的审视。这绝不是长安城中该有的口吻。

不该出现的,还有黑暗中亮起的那盏白灯。自己明明闭上了眼,那毫无温度的白色还是直接刺进了脑海。

它悬在虚无里,灯光下的一切纤毫毕现:油腻反光的廉价办公桌,桌面堆着厚厚的、边缘磨损卷曲的表格文件;桌后一张木椅,椅背上搭着一件洗得发灰的藏蓝制服外套;一只搪瓷杯,杯沿积着深褐的茶垢,杯里泡着几片蔫黄的茶叶梗子……空气里弥漫着劣质烟草、汗馊和过期油墨混合的气味。

一个模糊的人影坐在桌后,面孔隐在灯光的强反差里,只露出一个冷硬的下颌线条。那人伸出手,指关节敲了敲桌面,发出“笃、笃”的闷响。

“问你话呢。执照,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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