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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毒计

孟启死死盯着泠秋指尖那缕压制秽源的白气,又看看欧阳紧冰冷的目光和李不坠如山岳般挡在前方的身影,再扫过屋外严阵以待却难掩惊惧的手下。

他的后槽牙快要嚼碎,却只能咽下这口恶气。暝晖斋的密令是“带回秽源或就地销毁”,如今秽源就在眼前,却如同一个烫手山芋,强取不得,销毁……代价难以估量。

“好,说得好!”孟启泄愤似地猛收令牌,脸上挤出一个扭曲的冷笑,声音却低哑下去,“欧阳将军要讲规矩,泠秋道长要施妙法,咱便姑且等着!”他后退一步,对屋外厉喝,“收刀,守住门窗!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出去!”他走向门外,回头又瞥了一眼草铺,“我倒要看看,道长如何‘封镇’这吞人的邪物!若再出差池……”他话未说尽,威胁之意却弥漫了整个破败的驿站。

屋外的兵刃归鞘声沉闷地响起,紧绷的杀气稍缓,取而代之的是更沉重的监视与围困。油灯的火苗在穿堂风中艰难摇曳,将屋内的对峙拉扯得影影幢幢。

孟启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脚步声踩着冻硬的泥地远去,须臾,甲叶摩擦的声响密了起来。

李不坠沉默地半跪下去,粗糙的指腹拂过陈今浣汗湿的额角,触手一片惊人的滚烫,与断肩处渗出的阴寒污迹形成诡异的对比。他取来一块布头,蘸了些瓦罐里米汤沉淀后浮在表面的清水,动作笨拙却尽量放轻,擦拭着少年脸上混着盐粒、尘土和冷汗的污迹。

布头擦过颈侧那道细小到基本看不见的钉痕时,陈今浣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一瞬,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抽气。他的手顿住,目光沉沉地锁在那点微小的伤口上——那是方才透骨钉留下的印记,也是诱发这场吞噬的引信。他指尖的力道放得更轻,几乎是翼翼小心地避开了那个位置。

屋内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以及角落里扎木合等人牙齿磕碰的碎响。欧阳紧抱臂立在屋子中央,如同一尊肃穆的银甲雕塑。孟启离开后,她脸上的冷厉并未消退,反而更深地沉淀在眼底。

“那钉上的毒,” 泠秋的声音打破了凝滞,他指尖的真气依旧稳定地垂落,维持着对秽物的压制,目光却投向扎在土墙上那枚被遗忘的透骨钉,“是‘蚀骨青’,漠北马匪惯用的阴私手段。见血封喉谈不上,但能麻痹筋肉,迟缓生机流转。”他的瞳孔里映着钉尾幽蓝的残芒,“若非这具药骸吞噬了大半毒性,此刻……”

后面的话他没说。若非那漆黑秽浆的吞噬抵消了毒性,以陈今浣此刻油尽灯枯的状态,哪怕只是被钉尖擦破点皮,后果也不堪设想。

李不坠擦拭的动作停住,攥着脏污布头的手背上青筋隆起。他抬眼,目光越过欧阳紧挺立的银甲身影,投向那扇紧闭的、透出门外火把摇曳光影的破旧木门。孟启带来的“蚀骨青”,绝非临时起意。这无疑是一场精心策划,以“除魔卫道”为名的谋杀。

屋外,刻意压低的交谈声断断续续飘进来,是孟启在部署。

“……守住后窗…火把移远些,别让影子投进去……”

“……符水准备好了?浇上……待会儿别吝啬……”

“……镇妖司早该变天了……天猷院那女人是个麻烦…见机行事……”

见他们贼心不死,李不坠手上擦拭的力道不由自主地重了几分,指腹下的布头洇开深色水痕。他低声咒骂:“当人耳聋呢…这帮杂碎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最后一字的余音尚未落下——

“来了。”泠秋警示未落,门栓轰然断裂。

数名面蒙粗布的黑衣大汉撞破门板,每个人手中都抓着根浸透符水的包铜枣木棍。腥涩的药水味混合着朱砂的刺鼻气息,抢先一步弥漫开来,直扑草铺方向。棍风破空,带着镇压邪祟的蛮横力道,目标明确——压制那具残躯。

李不坠旋身拔刀的动作与黑影突入同步。赤红锋芒划出一道灼热的扇形弧光,悍然劈向当头砸下的符棍群。

“嗤啦——!”

滚烫煞气撞上饱浸符水的硬木,爆开大片白雾,刺耳的灼烧声伴随着木棍焦糊的气味瞬间充斥狭小的空间。当头几名黑衣人手臂剧震,符棍脱手,虎口崩裂,灼热的气浪更是逼得他们踉跄后退。然而,后续者悍不畏死,踩着同伴的痛哼,更多的符棍穿过蒸腾的雾气,前仆后继地攒刺向被李不坠护在身后的草铺。

就在棍影即将及体的刹那——

蜷缩在干草上的陈今浣,用尽全力左臂屈肘后撑,残躯以一种近乎折断的角度向后急缩。不是反击,是纯粹的闪避。右肩断口处,几根刚刚因杀意袭来而探出的触须,在棍头压下的瞬间,竟如受惊的蛇群般倏然回缩,再无异动。包铜棍头擦着他破碎的赭衣扫过,重重砸在夯土地面上,溅起呛人的尘土。

孟启的身影堵在门口,背光的面容模糊不清,颤抖的轮廓被月光揭露,不知是兴奋还是畏惧。他睁大双眼盯着草铺上被长棍压制的少年,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貌似在等待预料中的秽浆暴起、邪气冲天,等待一个足以点燃所有“正当”理由的失控瞬间。

没有。

只有虚弱的喘息从草堆里逸出,还有棍头下布料不堪重负的细微撕裂声。

“摁住他!”孟启一声厉吼穿透混乱,他怎能服气!

两名黑衣人弃了被李不坠刀罡灼得滚烫冒烟的符棍,合身扑上,四只铁钳般的大手带着浸透符水的布套,狠狠扣向陈今浣的双肩和仅存的左臂,沉重的身躯几乎将他整个压进干草里。

少年被这突如其来的重压箍得胸腔一瘪,喉骨发出不堪重负的轻响。他深陷在草堆中,脖颈被迫后仰,脆弱的喉管完全暴露,因窒息而剧烈起伏。凌乱发丝遮住了眉眼,只有左手指尖神经质地抠挖着身下干草,扯出几缕草屑。

然而,他仍然没有任何攻击性的动作。没有触须暴起,没有秽气喷溅。只有承受重压带来的濒死般的痛苦颤抖。

“给我停!”欧阳紧的怒喝如惊雷炸响。她身影快如鬼魅,一步踏至压制陈今浣的两名黑衣人身后。指节精准无比地扣住两人后颈甲胄与皮肉连接的缝隙,发力一捏一甩!

“呃啊!”两声短促痛呼,两名彪形大汉如同被甩脱的麻袋,毫无反抗之力地横飞出去,重重砸在斑驳土墙上,震落簌簌泥灰,瘫软在地一时爬不起来。

她挡在草铺前,银甲在摇曳的油灯下泛着森然寒光,目光如淬火的投枪,穿透弥漫的烟尘浊气,直射在门口孟启惊怒交加的脸上:“镇妖司拿人,几时改行当街杀猪了?孟启,你手下这‘降魔’的手段,比漠北的马匪还下作!”

孟启脸色铁青,他依旧紧盯着阴影下艰难喘息、却依旧毫无“邪秽反噬”迹象的陈今浣,眼珠几乎要暴凸出来。这不可能!蚀骨青引动秽源失控本应是十拿九稳!符水镇压更是专克阴邪!为何毫无反应?这具残躯里锁着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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