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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商议

书房内陷入沉寂。窗外松枝的影子斜斜投在地面上,随风轻微晃动。

“醴泉坊的失踪案,居德坊的诡异空白……”泠秋沉吟道,“若锚点真在长安,这些或许并非孤立事件。”

“暝晖斋知道多少?”李不坠问。

欧阳紧脸上掠过一丝讥诮:“我那好叔父?他只怕比我知道得更早。遍刷‘净’字,兴师动众地搞什么大醮,未必真是为了安抚民心,或许更是为了……标记和监控。方便他们在合适的时机,掌控甚至利用那即将苏醒的东西。”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院中松柏:“镇妖司内部早已不是铁板一块。天猷院式微,暝晖斋一手遮天。我如今能调动的,也不过是几个信得过的老部下。昨夜我回卷宗库,已有人暗中盯着了。”

“将军邀我等前来,想必已有计较。”泠秋道。

欧阳紧转过身,目若朗星,语气沉肃:“计较谈不上,唯险中求一线生机。暝晖斋既已动手,从不善罢甘休,必会不惜代价再来试探,甚至强行夺取。坐守于府,绝非长久之计。”

她走回案前,指尖重重按在那皮卷焦痕处:“当务之急,是抢在他们之前,弄清这缺失的‘天’之锚点究竟指向何处,以及这三才镇煞之局,最终为何而设。若‘人’之锚点真在长安,那醴泉坊的坠星、居德坊的失踪,乃至满城惶惶人心,恐怕都只是表象。我们必须亲自去那些地方查看。”

“将军欲如何行事?”泠秋问。窗外光影移动,将他青白道袍映得忽明忽暗。

“我不能明着调动镇妖司人手,暝晖斋的眼线无处不在。”欧阳紧走到墙边舆图前,手指划过上面纵横交错的墨线,“但我昔日在神策军中,尚有几位过命的兄弟,如今分散在京兆府及金吾卫中,可信可用。我已传讯,他们会暗中提供便利,留意暝晖斋异动。至于探查——”

她看向李不坠:“李兄,陈兄伤势未愈,不宜轻动。于府虽非绝对安全,但崔夫人手段非凡,短期内尚能周旋。我可安排你们暂避……”

“不必。”李不坠打断她,声音不高却斩钉截铁,“他去哪,我去哪。”他未看陈今浣,但姿态已说明一切。

陈今浣靠坐在胡床里,左手无意识地揉着右肩断口上方,那新生肢芽的搏动透过衣料隐约可感。他脸色依旧蜡白,闻言却扯出个极浅的弧度:“将军,你看我像能老实待着的模样么?隔壁那碎嘴匣子还没说完呢,岂能半途而废。”语气轻飘,眼神里却没什么笑意。

欧阳紧凝视他片刻,似在评估他这副残躯还能经得起多少风波:“既如此,丑话说在前头。一旦离了于府,明枪暗箭皆需自行应对。我所能提供的,唯有有限的信息和几条紧急撤离的路径。”她走回书案,抽出几张早已备好的桑皮纸,上面以极细的墨线勾勒出数条巷道与坊墙的轮廓,标注着几个不起眼的记号,“这是醴泉坊及周边区域的暗道与可藏身之处,有些早已废弃,知者甚少。”

泠秋接过图纸,目光迅速扫过:“醴泉坊祆祠废墟乃坠星核心,邪气最盛,亦是暝晖斋监视重中之重。强行闯入,恐打草惊蛇。”

“不必直闯核心。”欧阳紧道,“据我所得零星线索,最初异状并非起于祆祠,而是其周边几条巷弄。有更夫提及,坠星前夜,似有地底闷响及异常辉光从那些方向闪现,随后才是一切的开端。或许能从这些边缘痕迹入手,窥探端倪。”

陈今浣微微前倾身体,左肘支在膝上,这个动作让他呼吸稍显急促:“地底闷响…辉光……这‘坠星’,听起来可不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他指尖捻着袖口粗糙的纹理,仿如能搓捻出真相似的,“倒像是……从下面,硬挤上来的。”

欧阳紧眼神一凛,褐眸中沉淀着战场风沙磨砺出的审慎。“确有此种可能。司天台最初勘验那残骸,便有博士提及,其质非金非石,灼烧无焦臭,反带阴腐之气,不类寻常陨铁。只是‘灾星天降’之说更易解释,也更合某些人意,故无人深究。

而那更夫所言的异响与辉光,大致分布在祆祠西北侧的‘福延’、‘嘉会’二巷,以及东南侧的‘通轨’巷尾。这些地方屋舍低矮陈旧,多有地窖暗室,甚至传言有前朝遗下的泄洪暗道,错综复杂,正是藏污纳垢,滋生邪异的温床。”

她指尖拂过舆图上醴泉坊周边那些蛛网般的巷道:“暝晖斋的注意力多半集中在祆祠核心区域,对这些边缘巷弄的监视或有疏漏。但这疏漏能持续多久,难说。”

李不坠始终沉默,此刻方才开口,声音沉缓:“何时行动?”

“入夜之后。白日里人多眼杂,邪秽之气亦被阳气稍抑,反倒难以窥见其真正活跃之态。夜间虽险,却能看得更分明。”欧阳紧见意见统一,不再多言,利落地将那张标注着通轨巷周边细节的桑皮纸抽出,推到桌案中央。“我的人会在坊外策应,但巷内一切,需靠诸位自己。遇巡街金吾,我有手令可暂做搪塞。若遇暝晖斋直属的‘净街使’,速退,不可纠缠。”

女将的指尖在舆图上醴泉坊西北侧轻轻一圈,那“福延”、“嘉会”二巷的名目在陈旧皮纸上显得模糊不清。“此二巷屋舍拥挤,多有共用山墙、私挖地窖之情事,巷道曲折如迷宫,白日亦光线晦暗。更夫所言异响,有云来自某处废弃染坊之下。”她的手指移向东南侧,“至于‘通轨’巷尾,毗邻旧漕渠支脉的暗渠出口,平日只有掏浚夫偶尔出入,潮湿污秽,气息窒闷。

且此巷最窄,屋舍倾颓最甚,传言下的暗道也最多。若真有什么从下面‘挤’上来,这里留下的痕迹或许最清晰。”她抬眼,目光扫过三人,“亦是暝晖斋布防可能最疏忽,却也最易被困之地。”

陈今浣的视线落在“通轨巷”那细密的网格线上,左手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右肩衣料下的搏动似乎应和着他内心的某种焦躁。“就这儿吧。”他的声音带着久病的沙哑,却并无犹疑,“窄巷子好,动静小,藏东西…也方便。”

李不坠未置可否,只将那张图纸拿起,仔细折好,纳入怀中。动作间,衣料的摩擦声在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清晰。“入夜后,坊门落钥前动身。”他言简意赅,定了时辰。

欧阳紧颔首,自案几下方暗格中取出一枚半掌大小的玄铁令牌,上刻狴犴衔环,背面却非镇妖司制式编号,而是一道深深的裂纹状刻痕。“遇到盘查,出示此物,金吾卫中旧部识得。但仅限一次,用过即废。”她将令牌递给李不坠,“望诸位谨慎行事,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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