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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再次回府

昭行是薛璟的字,但一般只有夫子和曾经书院里的同窗会这么喊他。

而他上一回去书院,已经是前世近二十年前的事了。

**岁的小孩静不下心,念没两句之乎者也就想着出去掏鸟窝。

那时候的柳常安是个粉妆玉琢的小团子,性子却是个小古板,瞪着大眼睛拉着他的胳膊阻拦:“昭行,不许走!先生说要把这页书背完了才能走!”

薛璟从他手中用力扯出胳膊,冲他做了个鬼脸,和另外几个猫嫌狗厌的小孩一起蹦蹦跳跳跑走了,留下柳常安一人呆愣地站在原地。

后来柳常安去告了夫子,害他被打了十下手心,还在檐下罚站了大半天。

那时候他就觉得,柳常安真是个小人!

再后来,十八岁那年,他从边关回来,见到了据说刚成为尹平侯男宠的柳常安。

他们在长街偶遇,柳常安有些尴尬又似乎又有些欣喜,低低说了句:“昭行,许久不见。”

而他只给了对方一个嫌恶的眼神,便扬长而去。

自那之后,他便再没有与柳常安平和对话的机会,两人见面不是沉默无语,便是针锋相对。

刚才他听到少年久违的那一声称谓,不由松了手中力道,仔细看向他的脸。

柳常安苍白的面庞宛如皎洁天上月,即便挣扎也没泛起多少血色,反而更显青白。

他眼眶微红,眼里噙着泪,柔和且怯懦地看着他,完全不似那个清冷傲慢的权臣。

还没等他多想,一个少年急急到他身边,按着他的手极小声劝道:“哥!他只是偷了东西,罪不至死!赶紧松手吧!”

薛璟转头一看,正是自己的弟弟,薛宁州。

此时,不远处的那群少年也已经跑至面前。

他猛然想起今日是祖父寿辰,不宜见血,于是深吸几口气,缓缓地放开手,站起身来。

前世的这个时候,他一直待在厅堂假寐,没来找弟弟,也不知西厢竟然还有这一出。

他平复了一下翻涌的心绪,决定眼不见为净,先放这小子多活一段时间,之后他有的是机会报复。

柳常安突然重获呼吸,正趴在地上,捂着前胸大口大口地喘气,抬手间大袖垂落,露出一截白皙手臂,上面还有一些青紫伤痕。

那手腕上,原本该有一串金铃的。

薛璟脑中没来由闪过前世那人瓷白手腕上的那枚铃铛。

也不知是哪个混小子学着薛璟的样子,一脚踹在了柳常安的肚子上,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贼!还不快把东西交出来!”

柳常安被他踹得脸色更白,捂着肚子闷哼一声。

薛璟睨了他一眼,对着围了一圈的贵家少爷们问道:“他偷了谁的东西,自己拿回来。”

他不常在京城,所以许多世家子不认得他。但众人见他制住了柳常安,又说得颇有气势,便将他当成主持公道的人。

他话音刚落,人群中冲出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扑向柳常安,抢夺他腰侧缀着的一个香囊。

柳常安见状,也顾不得流血的嘴角,赶紧死死护住。

那少年跟着往他身上又踹了一脚,硬是将香囊抢了过来,面上还带着趾高气昂的得意。

一时间,周围对柳常安的谩骂一声高过一声,还有人趁机想拍那个小少年的马屁:“恭喜杨小公子找回香囊!”

那杨小公子轻哼一声,正准备向众人显摆自己手中的香囊,仔细一看,却脸色大变,立即又将香囊劈头扔在柳常安的脸上。

“这不是我那个云缂香囊!贱人!你这什么破香囊!就凭你也配用云缂?!说!你是从谁那偷来的?!”

那些把马屁拍在了马腿上的锦衣少年们纷纷又开始跟着讨伐柳常安。

一阵软和又倔强的声音响起:“我没有偷。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香囊。”

柳常安被几次重创,又气得有些发抖,却极力让自己尽可能平静体面地申诉。

他一身月白袍子已经被拉扯得不像样,伸手死死捂住那个看上去有些老旧的柳黄色香囊。

“你哪来的娘?你娘早就入土了!怎么给你做香囊?”那个杨小公子人不大,却是一副飞扬跋扈的样子,指着比他大好几岁的柳常安骂道,抬脚就想往那个香囊踹去,那股狠厉劲儿似乎想要将柳常安握着香囊的手一起踹飞。

薛璟皱眉。

他认得那个香囊。

以前在学馆中,柳常安每每拉着他不让他逃课时,那香囊都会在他腰间晃来晃去,显眼得很。

印象中那是云缂制成的,料子产自苍南府,极其昂贵少有,京中也不多见。

也就是柳常安母家为商户,天南海北走商时偶得了一尺,他母亲裁了一小块给他做了这个香囊,让他以前在学馆里备受艳羡。

思及此,薛璟抬脚将还想往柳常安身上扑的杨小公子勾到一边,斜睨了一眼站在不起眼位置的柳家二少,问道:“你不知道你哥身上一直带着这香囊?”

柳家二少也就比柳常安小了半年,屈居老二。这时被大自己没多少、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陌生人质问,一时羞臊,支支吾吾地“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

周围的少年郎们也跟着窃窃私语起来。

这时,不仅是柳二少,连薛璟也跟着臊。

眼前的柳常安十分瘦弱,还显稚嫩的脸上满是委屈,却还是倔强地咬着唇,让自己不要掉泪。

这是十五岁,尚且皎洁如月、无瑕如玉的柳常安。

而他刚才不问青红皂白,就让人去抢他随身带了多年的香囊,多少有些不妥。

但转念一想,这家伙可是灭了他满门,根本死不足惜。

更何况,谁知道他这副模样是不是装出来的?这条毒蛇的坏点子可是层出不穷。

薛璟的恨意又起,但却不方便再动手,于是不耐烦地冲着一群少年道:“要找香囊就快去找,不找就都回前厅祝寿去!”

镇国将军的余威震得一群少年一愣,虽不知道这人身份,但都赶紧急急跑走。

柳二少看了眼还趴在地上的柳常安,拔腿也跟着人群跑远了。

瘦弱的少年挣扎着将香囊紧紧抱在自己怀中,像是雨打的白莲,苍白无助,和前世那个不可一世的权臣全然不同,看得薛璟有些愣怔。

他发了点善心,回身把侍女叫来:“给他收拾清楚,然后送他出府。寿宴他不必参加了。”

说罢,也带着薛宁州转身离开。

薛宁州在一旁跟着,一边面带八卦地问道:“大哥,你该不会跟柳大少有仇,所以专门跑来西厢揍他吧?什么仇?大不大?”

薛璟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薛宁州。

他的这个倒霉弟弟只比他小一岁,但一直都很崇拜他,羡慕他能上沙场,但前世他娘不舍得两个孩子都远行,在弟弟成年后,把他送进了兵马司。

薛宁州前世和柳二走得近,后来被柳常安恨屋及乌顺便也给宰了,而这夯货这会儿还傻兮兮地跟着柳家老二去坑柳常安?

这蠢狗崽子,也就仗着毒蛇没长大,还能挠个两下,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过,这一世,他定会手刃这条毒蛇,让他再不能伤害他的家人!

想到这,原本到了嘴边的怒骂缓了下来。

他叹口气说道:“我吃饱了撑的专程来西厢揍他?当然是来找你这个倒霉孩子!一群人都在前厅等着给老祖宗祝寿,就差你一个了。见天儿就知道跑跑跑,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薛宁州挠挠头哈哈笑了两声:“刚才柳二来找我说有事,我就跟过来了。走走走,赶紧回去祝寿!”

薛璟“啪”地给了他一个爆栗,边走边说:“以后少跟那个柳家老二在一起,看他明知那香囊是他哥的,却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必然也不是好人。”

前世薛宁州因着柳二年少身死,让他对这人也带了几分憎恶。

薛宁州不知道这重事,听多了这种说教,也没放在心上,只管口头应下:“是是是!咱快走吧!”

走了几步,薛璟不放心,又停下交代道:“以后你多关注柳二的动向,若他有什么不对,一定要告知于我。这事极重要。”

薛宁州见他哥一脸严肃,面上认真地又应了一次。

***

厅堂里,薛家人都已经聚齐了。

薛璟排在爹娘后面,给外祖磕头祝寿。

起身后,外祖一脸笑意地招他上前,慈爱地拍了拍他渐阔的肩膀:“咱们的小将军今年十六了吧?这几年在边疆吃苦了,不过倒是长壮实了不少!”

“哎哟,光壮实有什么用?要我说啊,还是得回书院念个书。璟儿以后可是要当大将军的,大字不识一个可还得了?”旁边一个衣着艳丽的女人皱着眉说道。

这是薛璟大姨母,他娘亲的大姐。

他看了眼一旁低头看地的娘亲,猜想肯定又是娘亲托大姨来说道了。

他无语地求饶:“大姨母,我哪有大字不识一个,千字文好歹也认差不多了!”

大姨母性格泼辣,白了他一眼:“那是开蒙小儿念的东西,你才识了差不多?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周围人也跟着哈哈笑了起来。

薛璟无奈,也只能跟着哈哈笑了两声。

外祖笑罢,拍了拍他的胳膊说道:“你大姨母说得也没错,薛家一门上下全是武将,要能出个识文的,岂不妙哉?将来在皇上面前,那不比其他武将强多了?”

薛璟从前世起就天天听这话,听得他牙疼。

他也知道母亲希望自己多念些书,少上战场,为此还总叫外亲这里来劝他。可他天生和书犯冲,让他坐着多读一会儿书就眼冒金星。

他宁愿在战场上多几道疤,也不愿坐在案前瞌睡。

外亲们也就不再多强求,只是逢年过节见面时,总拿念书这事逗弄他一番。

后来他下狱,外祖梁国公吐血而亡,其他外亲一直帮忙奔走,也不知道他死后是如何光景。

重活一世又回到外祖寿辰,他哪能跟外祖一家过不去,只能硬着头皮讪笑着点头,答应一定多念点书。

大姨母在一旁用手肘偷偷戳了戳薛母,向她使了个眼色。薛母心满意足,温婉地捂嘴笑了。

薛家人祝完寿不久,所有人都落座就餐。一场寿宴风光结束。

告辞后,一家人回了薛府。

将军府在东市西南角,离外祖家不过几条街,很快就到了。

天色已晚,进门后,薛母交代了几句,让薛璟早些歇息,便扶着喝高了的薛父回了屋。

虽然只有零星灯火照亮府内的景致,薛璟还是从大门开始就一路留恋徘徊,恨不能将此刻静谧恬淡的将军府深深刻在脑海中。

上一世的后几年,父母离世,府内缺了操持的人,他又多年东征西讨,刚回朝又陷入通敌风波,无心他顾,都要不记得这将军府原来是什么样子了。

他怀着即雀跃又感怀的心情一路蹦跶一路看,回了自己的松风苑。

他这院里种着棵银杏,一到秋日就金黄遍地。不过现下光秃秃的,多了些萧瑟之感。

他在院里绕着银杏又流连徘徊了好一会儿才进了屋。

屋内摆设和他十六岁那年一样。他循着记忆,翻出火折子,点上青玉烛台,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一样,将屋内前前后后看了个遍,还时不时仔细摸一摸木桌和粉墙,越看心里越是怀念。

直到踱步至厅堂一侧的书房,看见满墙的经史子集,脸瞬间垮了下来,一时间所有的怀念愁思散得一干二净。

真想把这一柜子书都给烧了。

他郁闷地将烛台放在桌上,烛火摇曳,照亮桌面上放着的一封信札,上书:薛璟亲启,落款为许怀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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