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沐的身影消失在画廊转角处,裙摆带起的微风卷起几片落叶。宋伯明把玩着打火机,金属盖开合间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装傻是吧?"他斜睨着何也,"江小姐那眼神,就差把'何哥哥看看我'写在脸上了。"
何也低头整理袖口,军装袖扣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不合适。"
"哪儿不合适?"宋伯明凑近半步,薄荷烟味混着松木香飘过来,"论家世,卫城书记的掌上明珠;论才貌,佛罗伦萨美院的高材生..."他故意拖长尾音,"还是说...何队心里有人了?"
玻璃幕墙外惊起一群白鸽。何也的瞳孔微微收缩,记忆如潮水漫上心头——三年前首都机场的贵宾厅,香根草香水味裹挟着咖啡的苦涩。那个总爱穿米色套装的姑娘攥着登机牌,指甲在烫金字体上掐出月牙痕。
"你值得更好的。"他记得自己这样说,看着她精心描绘的眼线被水汽晕染。安检传送带吞没行李箱的瞬间,他想起初遇时她在图书馆对着《战争与和平》扉页的弹孔照片落泪的模样。
"何也..."她突然抓住他的手,阳光透过车窗在他们交叠的指间流淌。他手背的皮肤在光下呈现出冷白的釉质光泽,指节嶙峋如雕塑。
他抽回手的动作很轻,却让她彻底明白了他的选择。
女子后退半步,眼眶还红着,嘴角却扬起完美的弧度:"那就祝何队长..."她顿了顿,"前程似锦。"
看见面前的女子紧抿着双唇不肯漏出一丝柔弱,虽然感情不深,但到底认识多年,也是了解女子的脾性。何也不由得还是软下心来。“你明明知道你学的专业只有在国外才能得到更多的机会,一段感情也不值得你放弃自己的前程。我了解你,如果你因为我留在国内,失去更好的发展机会,对于我们两个人都不是绝对的好事。”
见面前的女子还是沉默,何也不由得从心里叹了口气,他太明白眼前的女子倔强的性子,现在就已经钻进了死胡同,“我希望我们都能做出对自身来说最好的选择。”
“何也,你这个人真的是一块木头,我相信以你的智商是明白我什么意思的...”
女子面带哀求,忽然眼眶充满了眼泪,却在即将流出之前千钧一发之际被她了无痕迹地用袖子挤去,只剩一双有点红的美眸看向何也。
“你懂我意思的是吧。”女子上前拉着何也的手,在车窗玻璃折射的阳光下,何也手背的皮肤闪烁着微弱的莹白光泽,手指轻轻弯曲,如同一位艺术家塑造完美的作品。
指节处的关节线条凌厉,何也抽出手,女子却通过这一举动彻底明白了,他的决心。
旋转门将她的背影切割成碎片。何也望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忽然想起今早沙发缝里捡到的那根银色项链——某个小混蛋逃跑时落下的,在晨光中闪着细碎的光。
.....
正午的阳光像融化的金箔,黏稠地泼在玻璃幕墙上。蝉鸣声被热气蒸得发蔫,餐厅冷气也驱不散心头那点燥意。
"服务员,点单。"宋伯明修长的手指划过烫金菜单,水晶吊灯在他腕表上折射出细碎光斑。这家米其林三星的餐具倒是精致,可惜牛排永远煎得太过——就像某些人急于表露的心思,火候总差那么几分。
"老样子?"他抬眼看向对面两人,没等回答就利落地勾选完菜品。何也军装袖口露出一截手腕,青筋在冷白皮肤下若隐若现。
"够了。"
"我在控糖呢。"江沐用叉子戳着餐前面包,忽然对上两双写满"你瘦得能被风吹跑"的眼睛,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二位每天负重越野十公里的体脂率,和我们画室喝露水的小仙女能一样吗?"
侍应生端上牛排时,江沐发现何也正望着窗外走神。阳光穿过他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军装领口露出的锁骨像被镀了层金边。她慌忙低头,黑松露酱沾到唇边都未察觉。
心脏在胸腔里不争气地撞了几下。江沐恶狠狠切着盘中的芦笋——这男人简直犯规,连发呆都像在拍军旅宣传片。老天爷造他的时候,怕是把她那份颜值也一起打包送了吧?
"看够了吗?"何也突然转头,喉结随着说话轻轻滚动。江沐呛得满脸通红,手忙脚乱去够水杯时,听见宋伯明憋笑的轻咳。
落地窗外,一只知了"啪"地掉在滚烫的柏油路上。江沐心想,这破天气,连蝉都热得骂娘了。
[小剧场]
江沐日记:今天又又又社死了
何也:第28次偷看记录
宋伯明:(叼着牙签)赌不赌,下次她能把水泼自己裙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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