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盐,这是,花儿。花花,”自在指着身边的年轻女孩对盐说着。“就那,哗~哗~,那哗。”自在瞟着女孩,脸上已经预先做好了挨打后龇牙咧嘴的表情。
女孩果然一拳打在自在的胸口。“主子真缺德!”
盐微笑着点头招呼,这叫花的女孩年纪不大,看上去还是个学生,一张讨喜的娃娃脸,全身上下都被那种青春的活力包裹着,让人不自觉得的就被那种活泼感染了。
“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少盐大S。”自在接着介绍。
“早就听说过了。”花带着一种侵略性的目光饶有兴致地看着盐。那眼神,就像初次见到自己M的S。“盐大S,我主子说您其实没真的调教过,那您为什么还挺有名啊?”花一点没有初次见面的矜持和含蓄,那语气,好像是在给一位相识很久的人来了个压力测试。她要看看,这位盐大S,是不是真的值得自己垂青。
花的这种态度,让盐也抛开了客套,“啊这……..可能因为我与众不同吧,你看咱们圈里,骗床的,骗感情的,甚至骗钱的,都有,我跟他们都不一样。”说到这,盐忽然停顿了一下,眉梢向上一挑,用一种略带调戏的目光盯着花,“我是骗聊的。”耍嘴皮子这事难不倒盐,骗聊的嘴上功夫能差了吗?
“骗聊的?………嗷,哈哈哈……….”女孩银铃般笑了起来。看来,盐顺利通过了她的测试。
自在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洒脱,别人每每头疼不已的老问题------用哪一种、以及多深程度的感情去面对自己的M,在他这似乎从来没有存在过,他那种无可无不可,随遇而安,纯粹出于自然的反应,在盐看来,更像是没心没肺的表现。就比如今天,他跟自己M说起盐要下海湿身,人家女孩或许只是随便感慨了一下:不知道给大S□□是什么滋味。他就来兴致了,居然开始撮合起自己的M跟盐来。
酒喝了快一半,自在趁边上没人,附过身低声对盐说。“你去定个房间,我一会在里面坐坐就走,然后就是你俩的事了。”刚才自在已经悄悄把他和花的计划告诉了盐。原来自在电话里说的什么“游泳”,什么“正事”,指的就是这个。
“来真的啊?合适吗。”盐对自在这想法一点没觉得惊讶,他知道这家伙有时候会去参加一些特别隐秘的聚会,他现在要做的事,跟这种聚会的混乱程度比起来,简直太小儿科了。盐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最后再确认一下,这事是大家都认可同意了的。
“你能行不能行啊?在咱们圈子里,还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啊?你虽然嘴炮,但怎么说也是大S呢,人家姑娘愿意给你□□,都没意见,你还装什么。”自在知道盐多少对花的身份有些顾忌,所以要和自己再确认一下。但这种事对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既然这圈子的宗旨就是玩,那特么怎么玩不是玩啊。
盐其实并非没有现实经验,和圈外一夜情差不多的,圈里也有类似的情况。他只是没有过真正属于自己的M。所以醒才骂他是嘴炮,笑话他是“野S”。
“你们俩好好处,别打架啊,我这家里有点急事。先走了。”自在一边说一边走出了房间。他并不在意盐到底有没有现实经验,这其实是他给朋友的一份“贺礼”,一个欢迎盐正式加入这个大家庭的表态。所以他很欣慰的走了。
随着房门被关闭,屋里的气氛骤然凝重起来,盐和花都收起了刚才的欢畅和热络。脸上的微笑也不见了。盐伸直了腰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拿出了烟,慢慢点上,深深吸了一口,面无表情地盯着花,一言不发。
女孩低着头,瞟了一眼看不出喜怒的盐,那难以窥出真意的目光驻留在她身上,像个狩猎成功的猎手,满足而平静地欣赏着陷阱中被捕获的猎物,这无形的目光,却像是一只有型的大手,已经把她完全掌握在其中了。
安静压抑的气氛更凸显了盐的肢体语言,带给她的那种巨大压力。她觉得自己既像那只陷阱里等待着被猎人任意处置的猎物,又像在旁边兴奋地期待着盛宴开始的孩子。这个陌生人,又唤起了她刚进圈子,第一次和S见面时,那种紧张,兴奋,以及对未知恐惧的记忆。
给名S□□,确实是她的幻想之一,所以当自在撮合这事的时候,她只是象征性的反对了一下,可现在事到临头,随着盐手中的烟越来越短,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那种刺激和压迫就越强,在她胸腔中冲撞着,让她有点受不了,花忽然站了起来,有点慌张的对盐说:“盐……..老大,我……….还有点事,要不我……..我先。”说着就逡巡着向门口走去。
“站住!”一声冷喝,声音不大,却让花一哆嗦,骤然停住了脚步。
“跪下。”女孩扭头望着盐,目光碰到了盐那略带愤怒的冰冷眼神,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
一辆GMC商务之星行驶在早高峰车水马龙的帝都街头,自在瞥了一眼身边慵懒地半躺在座椅上的花,戏谑地问道;“美了?”他今天有应酬,所以一大早就跑去酒店接上了花,再顺路把她送回去。
“嗯,美了。”女孩一点也不避讳的回答,昨晚和盐的经历,好像还历历在目,让她有点舍不得从回忆里走出来。
“嘿,你还真是一点不客气。”自在摆出一副假装嫉妒的表情。心里却在想:“没看出来嘿,老盐你行啊。”
“主子,没想到盐主子也够狠的,甚至比您还………那个点。”女孩了解自在的脾气秉性,她不担心自己真实的表述会让自在不高兴,所以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让我想起来第一次见您时候那种感觉了。”其实花是回忆起了自己的第一次,并不是和自在的第一次。但自己主人的面子,还是多少要顾及一些的。
“你这意思,我现在下手不够狠了?你都这么重口啦?”自在以为是花开始习惯了自己的风格和力度,这其实都不是什么大问题,风格可以变,力度可以加。
“也不是手狠,怎么说呢,就是那种感觉,吓得我从心里往外的怕。可我明明不是他的M啊……….哎,我也说不清楚。”
“那你现在是不怕我了?”自在故意沉下了脸。M对S的畏惧,是必须要有的,而且这种畏惧,还正是这些M们来圈里所寻找的一种重要感受。不然你又不是警察,不能合法的采取强制措施,凭什么你一瞪眼人家就乖乖的?
“怕、怕、怕。嘿嘿。”花赶紧带上讨好的表情望向他。可自在怎么看,都觉得花有点不够真诚。“不是一样的怕法………. 哎,说不清………”女孩显然也没法解释明白。
自在有点迷惑。他体会不了这么细腻的感受:两个人长时间的亲密接触,不可能不对心态产生的那些微妙影响。对他来说,玩这个字母圈,就是凭着本心,他从来不费心思去分辨那些细微的差异。他的冷酷,温情,随心所欲,都是发自内心的。
“那泫大S,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什么是M啊?别说英文的表面意思啊。”群里一位女M带着戏谑的口吻对泫说着。
“M啊?就是内心渴望被征服,被控制,并能从这种行为中获得快感的人。”
“那S呢?”
“S当然就是渴望征服、掌控的,并能从中获得快感的人啊。”这样的问题是不可能难倒泫的,对于有想法的S来说,这些圈里最常见的问题反而可能是他们展示自己得好机会。
“那既然只是这些感受,为什么最后都要上床呢?”这位M显然是想给泫出个难题了。确如她所说,不管这些人如何理论化自己的行为和动机,性行为通常是不可或缺的一个环节。
“首先啊,并不是所有的字母活动都要上床,你看她们小圈的,基本就是打打屁股,不牵扯别的。咱们大圈呢,也还有无性调教,是吧?其次,人与人之间,还有比相互进入对方,更能体现占有和归属的吗?这最私人的,并且是独占的行为,你能再说出比这个更能体现:占有—被占有;征服---被征服的事情吗?”
“那能体现的也多了,比如我主子要我跪着,我就乖乖跪着,这不也是吗?”
“最高的体现方式不是唯一的体现方式。这矛盾吗?你和你主子难道会只满足于你跪着?”泫显然对这位M的认知层次有点恼火,他平时并不会在群里说这么多严肃认真的话,都只是和各路女M瞎贫乱逗。但偶尔蹦出的一两句神发言,还是让不少有心的女孩注意到了他。
入画早就知道泫这个人,她有一位泫的粉丝闺蜜,奥兰多。在多多密集地宣传攻势下,她也禁不住好奇的想见识一下这个人。这几天她暗中观察发现,这个什么字母圈里面的人个性都有点张扬,他们不像其它网络聚合体中的人们那样,至少会注意一下表面的一团和气。这里一言不合,就可能开怼。“泫大S,您说,人为什么会喜欢**呢?”眼看气氛要开始紧张,入画连忙接过了话题。这其实是个被新入圈的人问烂了的问题,可是,就这么个看似简单,却很根本性的疑惑,却没法在圈子里达成共识。
“这还找什么原因啊,就是因为“刺激”呗。”某个男S乱入的开口了。
“进圈子的,本质上都是图刺激。那些所谓的理论,并不改变这个事实。从理论上解释这个,没什么意义。”另一位S也加入了群聊,这也是很有代表性的一种态度,玩就玩,还要思考和讨论什么指导思想,累不累。
“为什么没意义呢?了解为什么会饿虽然不改变还是会饿的事实,但因此就不去了解为什么会饿了吗?”入画心里不能同意这种观点,但她这个萌新,从来没有实践过,也不准备实践的圈外人,显然没有讨论这个问题的资格。所以她只是沉默地等着看别人有没有什么新说法。
“我不能认同诸位的说法,而且那些理论,其实并没讲清楚,我们为什么觉得这么做刺激。所以,这些理论只是表面的现象。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什么‘双重人格’,这都只不过是本质原因的外化形式。”不知道为什么,泫今天居然有这么高的兴致。在群里侃侃而谈起来。
“那你说,我们为什么会觉得这样刺激?如果你认为那些理论只是表象,那你说,什么才是本质?”那位最后加入的男S不服气的发问,男S们相互看着不顺眼是这里的常态,这当然也符合大自然的规律。
“本质就是:我们身体里这种字母的冲动,来自于我们动物的本能!”
“弱肉强食,这是自然法则,弱者对强者的服从和崇拜;强者拥有对弱者支配的权力,在群居动物中是普遍的现象,”
“人也曾经是群居的动物,这样的规则必然是长期存在于我们之间的,祖先崇拜和图腾的存在,就是延续这种本能的证明。”
“后来我们建立起了文明,社会秩序替代了这套自然法则,一个人行为美丑的标准------就是那所谓的道德,也变成了是不是有利于维护这个社会的运行。”
“不过这套古代秩序也还算某种程度上尊重了个体地位的差异,直到现代文明的出现。”
“它用美好的口号虚化了直白的秩序,而强化了道德说教。也因此,这种本能的反应逐渐变成了一种在道德上可能被谴责,至少也是被鄙夷的事情。”
“这才是我们每个人都不敢公开宣称自己是圈子的一份子,但私下又都渴望、享受这种感觉、并自我矮化,将之称为‘刺激’的根本原因。”
“但我们应该是反抗道德暴政的战士!这本是我们基因里的东西,只不过,有些人被社会道德束缚得太紧,以至于把罪恶的囚笼当成了正义的围篱,压抑着自己的本能,并让自己相信那些本能是‘不正常’的。”
“而我们,群里筚路蓝缕艰难求索的诸位,以及这世上千千万万还卑微地活在道德阴影里的同好,其实是觉醒者。我们超越了人类社会为了延续自身、获得发展所设立的道德规范。我们不必有什么负罪感!卑微下贱,冷酷专横,这本来就是我们远古祖先不同角色的真实面目,这些词汇都是文明社会强加给我们的,我们不需要它定义的内涵,我们按照本能------我们这个族群的初心行事,在这场和束缚我们本性的枷锁,进行伟大抗争的宏伟叙事中,我们可以、也应该为彼此,感到自豪!”
入画简直是激动地望着屏幕上泫的发言,心里有一种想跪下得冲动:“说得太好了。真的是……….膜拜啊。”她现在开始明白多多的心情了,毫不犹豫地发起了加好友请求。
泫刚在群里一吐胸臆,那种落寞的感觉就在心底升起了。他在群里和各式女孩揷科打诨般的玩笑,既是一种知音难觅的无奈,又是一种对现实和梦想间差距,难以逾越的自暴自弃。泫是位离开了家乡,远赴东南沿海开创自己事业的游子。无法和家人团聚的现实,独自创业的艰辛和压力,让他很需要一种心灵的抚慰。可他心里对家庭的那份执着,又让他不愿背弃自己的情感。所以他企图在圈子里找寻一种情感的替代品,一种看上去不需要情感投入就能获得的陪伴。而今天这一番激情地演讲,除了阐述观点之外,还有着自我展示的目的。
这圈子里的大神们,无一不是深谙此道的。疗效好不好,可能因人而异,但是广告好不好,却直接影响可选择对象的多寡。而且这针对特定人群的广告,也是用来筛选那些不适合自己的对象,避免浪费彼此时间的有效手段:如果你希望找的是,被单纯的**驱使而参与游戏的另一半,那你最好用直观一些的形式,展示你姣好的身材或者字母游戏上的成绩与创意。而如果你希望遇到个有趣的灵魂,那你就要多展示你的思想,就如同泫的这次定向投放。而且这广告的效果不错,小窗果然来了,还不止一个。
“入画?这不是惜春的大丫鬟吗。这什么情况,也被主子给抛弃啦?”泫被这网名叫入画的女孩给吸引住了,带着点好奇开始了闲聊。
“泫大,你说的真好,我从来没听到过谁把字母讲得这么透彻过。”
“可,透彻也改变不了什么。这个社会依然会按照它自己的规律去运行,我也只能是提供一些自我安慰的注脚。”泫说得没错,这个圈子也是社会的一部分,社会的要求和规则,在这也必然要被贯彻。不管多么想,谁也抗拒不了。
“你…您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吗?”入画想起来她是在和一位S说话,就中途改了称呼。
“嗯,我是这么认为的。”
“我一直以为,这个圈子里,都是一些神经病。特别是那些M,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凭白的给自己找罪受,今天看了您的解释,我觉得也是,这世上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需求,没必要拿自己的想法去套别人的。”
“听你这么说,你不是个M吧?”在这圈里,经常会遇到好奇的圈外人想一探究竟,有些人看看就走了,也有些看着看着就去尝试了。
“嗯,嘿嘿,我不是,其实我也不懂这些。我是好奇,才进来看看的。”入画没说她是被多多安利进来专门看看泫这个人的。
“这样啊,那你最好离这个圈子远点。这儿不是什么好地方。”泫和这圈里的大多数人一样,自己虽然混迹于此还不愿离开,但对还没有入圈的人,特别是还没入圈的女性,都是尽可能劝退的。
“他们也都说这里乱,可我看了看,群里大家也都挺客气的啊,除了M大多都用您称呼S,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为什么不是好地方呢?”类似的劝退言论,入画大概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可她不理解,如果这里真像他们说得那么不好,那他们自己干嘛还要继续待在这呢。
泫抬起头望向了远方,轻轻叹了口气:“你会为了明知不能长久的东西去认真地付出什么吗?”
“什么意思啊?”入画不明白泫指的是什么。
泫知道入画理解不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别说一个圈外人,就算是一个长期混圈的老资格,也不是谁都认真地想过这个问题。“进这个圈子的人啊,其实都知道,相互无论名义上是什么关系,也只是在一段特定时间里存在的游戏,因为这种关系不容于社会,也就很难保持长久。面对注定不能长久的事物,你会怎么做?是跟着感觉及时行乐,还是认真经营真诚的面对?”
入画默默思考着泫的话,她从来没有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所以,这圈子里,太多人的心态都是为了达到一个短期的目标而设定的。欺骗,无耻,薄情,辜恩负义,也就成了这里的常态。这都是什么好事吗?你看,就算在真有字母情结的人之中都是这样,就更别提那些打着这个旗号去放纵欲念的人了,还有更极端的…….就不说了。这里会释放人性中最黑暗的**。所以,你如果没有字母的需求,那么,‘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呢?”
“那,泫大,您是因为自己确实有这个……..嗯,情结,才在这个圈子的吗?”入画完全体会不了泫说的这些感受,这把这圈子说得也有点太不堪了。但泫的本意是要劝退入画,当然要特别强调一下存在的问题。其实,阴暗的东西在哪里都有,并非这圈子所独享的,只不过,泫也不是危言耸听,他那些指责,在这里也确实挺常见。
“说实话啊,这个情结,我不能说自己没有,但如果单纯只是这种情结,那我也不是一定要来这泔水缸里游泳。哎,人还有些其它的需求,也是很难避免的啊………..”
嫣然也看到了群里,泫那番探究字母心理产生根源的理论,她虽然很认同泫的观点,甚至认为这是目前为止她看到过得最好的解释,但她并不会像入画那样被这些激昂的演说感染。她很现实,她知道就算把发生这些现象的本质看得再明白,在现实生活中也没有什么意义。这都是那些不用为了生活发愁,闲着没事的贵族们才需要认真思考的问题。对她来说,既然存在了,那就面对,喜欢了,那就享受。残酷的生活,教会了她这个道理:对于人来说,还是现实点好。
因为没有上交“功课”,突破显得很不高兴:“为什么没有做主人交代的事情?”嫣然知道突破会追究她没按要求去做的责任,她也准备好了接受可能有的“处罚”。但她没想到的是,突破居然是在公屏里训斥起了自己。
“主人,昨天我~”
“我?自称是什么都不知道了吗?”突破是那种对M要求比较多的S,他不允许M在和他交流的时候用正常的自称。这在圈里挺正常的,很多S都有类似的要求,但一般是在小窗里才需要这样,在公屏上还是会留有余地的。而且以前突破也确实是这么做的。今天的反常,让嫣然有点摸不着头脑。
“………..贱奴……….昨天太累了,给您发消息,您也没回,所以………..”在公屏里这样自称,让嫣然羞愧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不是那种喜欢和别人分享羞耻的人。
“这就是理由吗?没有得到允许,就擅自做主,错了没有?”
“.………..”嫣然看出来了,突破今天是有意要当着大家的面难为自己,这是她最怕也最难接受的情况,因此她倔强地保持了沉默。
“还不回话是吧,行。”对S的问话保持沉默,这可是M的一种严重错误,这会被S视作一种对自己的无视,哪怕提出反对意见也比这个好。所以嫣然不敢再倔强了。
“错了。”做了那么多铺垫,突破就等着嫣然这句话,其实走这么个形式完全没有必要,这种天生就不平等的主奴关系,让“主人”做什么都是对的,因为规则掌握在他手里。而且,只要他愿意,还随时都可以修改规则。但今天这是当着大家的面,突破当然不想显得自己是“不教而诛”,以至于影响了自己的风评:“既然错了,那就认罚吧。跪地上,弹你的琴,先拍照,再录音,然后发群里,直到我满意为止。”
如果是在小窗里,突破这要求完全不是事,比这更难堪羞耻的要求多了去了,嫣然都服从了,但像今天这样,当着大家的面,把她和突破只在小窗时候才会说的话、才会做的事,说出来、还要做出来。让嫣然觉得这已经不是主奴间体现相互关系的“处罚”了,大多数正常的主奴都不会这么做。这让嫣然感受到了极大地侮辱,她和其它的M一样,会对来自主人的羞辱产生反应,会因为自己被要求向主人展示服从而兴奋,但那仅限于和主人之间。像这样在大庭广众之前的公开演出,嫣然的心理是无法接受的。在她看来,这不是“处罚”,而是对人格的践踏。
嫣然气愤的把手机摔在床上,一股怒火从心底升起。突破平时对她就缺少关爱和怜惜,今天又用这样的方式侮辱她,这让嫣然那本就勉强压抑的不满快要彻底爆发了。她愤怒地站起来,四下张望着。可渐渐的,一种无奈又写在了她脸上。
“哎~”她慢慢地走到屋子中间,缓缓地跪了下去。
一张被紧身裤勾勒出修长曲线的双腿,跪在浅色地砖上的照片发到了群里。
大家都安静了,谁也没说话。
“突破,你M这大长腿真漂亮啊。”不知道是哪位没心肝的男S忽然来了一句,打破了公屏的沉寂。
跪在地上的嫣然忽然眼圈一红,泪珠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突破没有搭理那个男S,依然在公屏里继续说着:“不是还得弹琴吗?怎么还是不按要求做?”看来,他连个台阶也不准备给嫣然。
突破这种完全不讲情面的态度让嫣然哇地哭出了声,打开手机,决然地点击了退群。然后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嫣然租住的公寓,是突破交的房租,她最近又刚没了工作,平日自己的积蓄,也都寄给了家里。而那些什么瑜伽班,乐器班,又无一不是需要大笔开销的。如果不是突破在金钱方面一直的帮衬,嫣然现在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狼狈样子。也正因为此,突破虽然明显不够专一和爱惜她,也跟她没有什么能在精神上产生共鸣的东西。但嫣然还是决定跟着他。她不止需要个S,还需要个能从经济上帮助她的人。
嫣然退群以后,很诡异的,突破也居然没有追到小窗来跟她说什么。这让嫣然心里有点忐忑。如果是在她和突破两个人的私密空间中,就算再难堪,再严厉的处罚,她也准备接受。但这种在公屏上的“处罚”方式,她下定了决心,绝不接受。就算为此意味着结束和突破的关系,意味着失去经济上的支持,也在所不惜。她给了自己和突破两条路,就等着突破的决定了。
突破没有追到嫣然的小窗,是因为他知道,在小窗里,嫣然会屈服的。这个圈子里主奴间的所谓“处罚”,其实是一种彼此身份的再确认:主人通过发出某些指令------通常是会让人不大舒服的。来宣示自己的支配地位。而奴则用不折不扣地去执行这些指令来表达服从。如果这个过程顺利,那表明主奴关系依然存在。突破并不希望看到这种情况,他需要一个离开嫣然的理由。而他之所以用这种方式处罚她,也是因为他很了解嫣然,这种事也许别的M不会在乎,但她会,嫣然心底的那一份傲骨,让她不像个真正的M。
一杯清茶的表情发到了嫣然的窗口里:“嫣然姐,”是奴心发来的消息。
嫣然擦了擦眼泪,回了个笑脸。
“抱抱,”奴心是刚才那个群的管理,几乎整天活跃在网上,和各色人等都能畅快的交流,是个群里公认的好人。“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真的。”奴心没等嫣然说话,就先摊开了话题。
嫣然平时跟奴心经常在群里互动,在她眼里,奴心是一位乐观开朗的姑娘,涉猎也挺广泛,嫣然对她颇有好感,只是有时候会有点好奇,她怎么会那么闲?有大把的时间泡在网上。此时奴心来找她,说了这些安慰的话,让她觉得挺温暖,她也正想有个人能倾诉一下。
“嫣然姐,咱们平时都是在群里聊天,没怎么小窗过。”奴心目睹了刚才群里的一幕,她挺理解嫣然的心情,而且因为她时间充裕,又跟谁都聊,所以她知道好多真真假假的奇闻异事跟八卦消息,当然也包括嫣然的。等看到嫣然退了群,她就知道自己听到的那些传闻恐怕所言不虚。而这也让她对嫣然产生了某种共情,她觉得她应该尽力帮帮嫣然,起码也要安慰一下她。
“可你也知道,我整天泡在网上,所以,我也知道你的一些情况。”
嫣然忽然有点紧张,不知道奴心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嫣然姐,我先跟你说说我自己吧。”奴心没有沿着那个话题继续。想交心,就要先打消对方的戒备和疑虑,想做到这点,没有比先把自己的心敞开更好的办法了。
“你看我整天在群里聊天,是不是有点奇怪?那是因为我住在主人家里,不用去上班,嗯,没错,我是被主人包养的M………..”
和奴心的一番交谈,让嫣然对这个和自己境遇接近,而经历可能更坎坷的姑娘敞开了心扉,两个人一番相互的倾诉,让她心情好了很多。但嫣然不知道的是,奴心的身世和经历,比她现在所知道的更令人感慨。
“(茶)”又一杯茶,是盐发来的。
“奴心跟我说,你可能想找个新工作?前两天正好有个朋友,连着上项目,缺人手,跟我说了,有合适的给他推荐一下。要不你去试试?”
“谢谢,那谢谢了……….她还和你…….您说什么了?”嫣然没想到,奴心的帮助这样立竿见影,她现在确实非常需要实际的,而不仅仅是道义或精神上的支持。可她马上又警惕起来,她不希望盐知道她现在的狼狈。
“还说你和突破吵架啦,说你本来工作不顺,心情就不好,这下更闹心了,问我能不能帮帮忙,别的没说。”奴心确实没有把嫣然的情况都告诉盐,这姑娘知道哪些该说,哪些不能轻易说。但这对盐来说就够了,要是真帮了嫣然,盐就有了个很好的机会进一步去了解她。与其听别人说,盐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心细如发的人啊。”嫣然想起奴心来,心里充满了感激。
醒安排了公司的工作,就拿起电话打给了小雨,约她晚上出来见面。他面前放着一份刚送到的礼物,这是他准备送给小雨的一副耳坠。这圈里男女之间交往的原则其实和现实生活中一样,平时经常赠送些礼物,甜言蜜语,关心呵护,这都是男S们日常该干的事。而在这点上,醒无疑是做得挺好的,你别管他是真心实意地想这么做,还是为了讨女人欢心的表面文章。反正你挑不出他的毛病来。
刚才的一**战已经结束,小雨枕着醒的胳膊,和他说着话。
醒的身材是标准健身房体型,浑身的肌肉都在系统地训练下线条丰满。让人一看就会联想到力量、雄性美。这是个让女人看了,就会产生很多联想的身体,而对M来说,这更是征服者最好的象征。也因为这让人羡慕的身体,他在性能力方面也超过了常人,即便不用工具,也很容易就能让女人满足。
他和盐不一样,他几乎不怎么主动和小姑娘套近乎。倒不是他不喜欢年轻的身体,而是他很清楚,很多M对主人的情感,就像是某些宗教中的东西,M会把自己对主人的期许,神格化在某位S的身上。当这位S戴着这神圣的光环时,他就是M心中的神。无所不能,无往不利。而一旦这光环消失,那他也就只有回忆的价值了。而年轻女孩中具有这种自我造神能力的还特别多,所以醒更倾向于和小雨这样,被生活捶打过,较少幻想的少妇交往。
说起来还颇有点传奇色彩,小雨和醒是在一个群聚会上认识的,而那天醒似乎是喝多了点,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抱住了原来从不认识,也没打过任何交道的小雨。小雨还清楚地记得醒当时的样子,他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带着一种野兽般的兽性和**裸的**,毫不掩饰。而他的行为,也旁若无人,完全不在意周围有些尴尬的众人、和小雨的推搡抗拒,用他那铁箍一般的双臂,紧紧地抱着无望挣扎的女人。小雨虽然羞耻和难堪地几乎哭了出来,但内心却被强烈地刺激和这个男人那桀骜不驯的野性给征服了,从此成为了醒的女人之一。
“你那天让嫣然去见小盐,是不是想给他俩牵线啊?”小雨抬眼看着醒。
“我看着,这俩挺合适的,都特么有点酸了吧唧那意思。”醒也跟自在一样,想对盐表达点心意,所以他给盐创造了个机会,至于结果,那就需要盐自己去争取了。
“人家嫣然有S,你还这么干,特么缺德。”小雨显然是站在女人的立场上看待醒的行为,对稳定的渴望和对改变的排斥,是女人的本能,女M也不例外。所以小雨出于本能的,不太认同醒的做法。
“我跟突破又不熟,我管那个呢,我就看着嫣然和小盐合适。再说了,我又没逼着他俩非得在一块,我怎么就缺德了?”但男人却更喜欢尝试新鲜,对他们来说,不称心如意的稳定毫无意义。而且就这什么主奴关系,又不是夫妻两口子,醒不觉得自己需要背负任何一点道义上的责任。况且,他只不过是让盐和嫣然互相认识了,至于他们今后会怎么发展,那跟他也没关系。
“对了,你觉得小盐这人怎么样?”醒忽然问小雨。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啊?”小雨把脑袋换了个更舒服的地方枕。
“废话,假话我还特么问什么啊?”
小雨沉吟了一下,字斟句酌地回道:“当哥们,没问题,当S,算了吧。”
“怎么呢?”醒斜楞着眼看着小雨。
“那是个好人,而且还……….不够骚。”小雨对盐那种“文化人”并不感冒,她不喜欢又是含蓄,又是暗示的绕圈子,想干啥直接说,猜什么呢。
醒微微笑了,其实他跟小雨有同感,在他看来,盐心里那股子受诗书礼仪熏陶的道德感有点强,而且太理想化,不够实际,该出手时候磨磨唧唧。但他也不能同意小雨的评价,这骚不骚,是很私人的感受,跟每个人的性格爱好有很大关系。有人说不定就认为盐那样的才够骚呢?比如那个嫣然。
“哪跟你是的,特么又坏又骚。”小雨挺满意地提出了自己的“批评”。
“说什么呢?有跟爷这么说话的吗?”醒笑着揪住了小雨,把她脑袋提溜了起来。他当然不是因为小雨说他又坏又骚才这么做的。
“哎,特么疼,你特么撒手………..”还没等小雨说完,啪的一声,醒抬手就给了小雨一下子。
“诶,爷,爷~,我错了”挨了一下的小雨想起了自己身份,赶紧改口认错。又是一个子:“还疼不疼了?”醒依然带着笑意继续问。“不疼了,真不疼了。爷,哎呦……亲爷。”
“那特么就赶紧伺候爷。”醒说着,把小雨的脑袋按向了自己.........
花容貌,惭去群芳,低映月辉。倾城看着出来的成片,心里得意极了,不得不说,这专业的就是不一样。无论是色彩,用光,构图,画面,都不是业余选手能比的。再加上照片里的人,对摄影者想表达意境的准确把握,这毫无疑问是水平很高的艺术作品。而更让她满意的,是自在终于答应和她见面了。
被无视的挫折感像一根刺,一直扎在她心里,她本来还以为会等到自在的主动联络,结果她又失望了,她只好满心不甘的主动再去联系自在,然后在她表演的追求攻势下,她才终于如愿以偿。而此刻,她觉得,离拔出那根刺的时刻不远了。
倾城告诉了突破自己对样片的感受,并顺便献上了一串恭维甚至崇拜的话,给了他足够的满足、希望和想象空间以后,结束了对话。正准备起身去吃饭,忽然想起,明天是清扬参加内部考核的日子,这是关系到他能不能在公司里更上一层楼,向中层管理迈进的关键环节。
“蟾枝高折,愿从今须早,莫辜负,镜中人老!”倾城本来是想把这段话直接发在清扬的小窗里,可她迟疑了一下,又改发在了签名里。这样一来,能看到这段文字中,那饱含了闺中少女对情郎款款深情,以及殷殷嘱托和期待的,就不止清扬一个人了。
不出所料的,时刻关注着倾城动态的突破,看到了这本就是给有心人看得新签名,那聚光灯下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身影,又出现在他脑海,不禁让他浮想联翩…………
而自在,也看见了,可他就像看见了路边的一根电线杆,想都没想这事。
刚才盐发来了消息,说这几天花经常小窗他,暗示要自在注意点。对盐这种反应,自在其实不是很理解,这个圈子里的缘来缘去,他觉得是天经地义的一件事,没什么好注意,更没什么好感慨的。
“就这事啊?行吧,知道了………..”看着自在最后给自己的回复。盐心里暗暗骂着:“真他妈是个没心没肺的王八蛋。”可他忽然又很羡慕自在,或许,只有这样没心没肺的人,才适合这个圈子:相聚的欢乐是真实的,分手的洒脱也一样如假包换。
盐承认,他自己,可能也包括圈子里的大多数人,都做不到这点。
刚结束跟盐对话的自在,就看到了倾城闪烁的头像。十几张不同角度,不同服饰,不同场景的照片,塞满了窗口。最后是一个腼腆微笑的表情。
“你的吧?真不错,那天我还真没看出来,不愧你叫这个网名。”自在也禁不住一遍又一遍欣赏着这倾城的容颜。
“嘿嘿,那您什么时候准备跟真人对比对比呐?万一要是照骗呢。”
倾城的话让自在心动了:“要不晚上?还是明天?明天吧,我今天安排安排,明天踏实点。”
“好呀,怎么都行,听您的。就是,这都要见面了,我该怎么称呼您啊?”
倾城这么明显的暗示,自在当然看得出:“嗨~,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呗。要不等明天见了面,你觉得你想怎么叫,那就怎么叫,到时候再说呗。”
“嗯好,听您的…….主人。”自在看着倾城的回复微微一笑,他现在对倾城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和这毫无娇骄之气的美女交流,让自在感觉非常舒适。而且这两人对探寻字母游戏新奇玩法的喜爱,让彼此都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于是很自然的,一场一开始就带着点不那么纯粹目的的字母游戏,就这么开始了。
远离城市的喧嚣,被密荫高墙掩映着,低调又私密,外观的简朴和内饰的豪华有着巨大反差,这是圈子里最有经济实力的一帮人喜欢使用的场所:方便,舒适,隐秘,又能最大限度地与自己现实中的真实身份相隔离。因此只要条件允许,自在都会选择这种地方进行主奴间的互动。
倾城带着口球,被蒙住了双眼,全身**,成大字型地被绑在了床上。她内心此刻是崩溃的。见识过成打成打各式男人的她,一向对自己看人的眼光颇为自信。无论她对某个男人怀有怎样的兴趣,安全永远是她的第一选项。可能会给自己带来危险的人,无论多么吸引她,都不会成为她交往的对象。跟自在,她也是严格地遵循了自己的这个原则。可此时,她对这种信心产生了怀疑。因为自在已经消失很久了。
这个脸上带着孩子般顽皮神气的男人,正是倾城曾经在脑海中脑补的样子。他那带着倔强、冷静还有一丝无赖意味的表情,让倾城不由得生出了一种类似母爱的情绪。就像面对自己的宝宝,愿意包容他的一切胡闹,愿意满足他的一切要求。而当他一丝不苟地把自己绑在这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时。那种心无旁骛,专心致志的态度,也让倾城有些迷惑。自己的**对男人有怎样得杀伤力倾城最清楚。可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完全对这种诱惑免疫了,好像他只是在摆弄着一具高级的硅胶娃娃。如果不是无意中地碰触,倾城还以为这个男人有什么生理问题。
当一切准备就绪,带上眼罩和○○,陷入黑暗的倾城渐渐进入了状态,那种黑暗笼罩带来的未知,身体受限激发的想象,让倾城的反应越来越明显。并渴望自在继续带给她新奇感受的时候---------这家伙居然什么话也没说地转身出门了!
当开始的感受,随着时间的延长慢慢消失,不停涌出的唾液却让嘴里变得口干舌燥,拼命扭动也无法挣脱的束缚,倾城那兴致勃勃的念头,也变成了一种真正的恐惧。
她想到了深爱着自己的父母,想到了他们那几乎富可敌国的财富,想到了传说中的人体器官贩卖,想到了阿拉伯沙漠中金碧辉煌的皇室行宫,甚至想到了前几天新闻中的碎尸案………..也想到了清扬,而想得最多的,还是自己那对男人的眼光…………她不信会看错这个男人,但眼前的景象又无时不拷打着她的信念………..
就在快要被这一切折磨到崩溃的时候,一阵开门声和“我回来了”的喊声,让倾城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心里忽然升起一种对安全得极度渴望和无比的感恩。
带着香气的手帕轻轻地拂拭着,轻柔地替她把流满脸颊和脖子的口水擦去。一张温暖的嘴,轻轻吻在了她的额头,备受煎熬之后地安抚和温存,让倾城感激得忘记了这一切其实都是这男人施加的。
“我去买了点胶带,嘿嘿。”这句毫无歉意却又显得理所当然的话,又让她对从属这个概念有了真切的体会:不需要征求你的意见,也不需要在乎你的想法,你存在的意义就是配合这个男人完成他可能想象出来的任何创意,你就是一件可以做出反馈的物品和工具。
这让倾城有了一种,自己到底是不是属于自己的疑惑。而从刚才恐惧疑惑到此时安全和解脱的巨大心理反差,早就把她那精心准备的心理防线击得粉碎,让倾城除了奔涌而出的泪水,再也分辨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
…………….
倾城微微颤抖的身体渐渐平静了下来,两排皓齿轻轻地相互摩擦着,仿佛还在回味着刚才的狂野。
她一开始进这个圈子,确实是因为好奇,人类的**,因为有了网络的掩护,被放大了倍数。各种各样过去很难形成气候的圈子,如今都冒了出来。倾城像饥渴的孩子,游弋在不同**的集合之中,投入的去了解和体会,然后又厌倦地离开。她喜欢那些不同的感受,也乐在其中。但没有任何一种乐趣能真正地佐佑她,她是自己的主宰,选择着自己的爱憎悲欢。
这个圈子里那迥异的游戏方式,给了她巨大的感官○○。(此处删去70字)这让她沉迷,狂喜。让她过去那些红尘游戏中最疯狂的尝试,也变得味同嚼蜡。
而她和自在的这番激情碰撞,又给了她与以往不同的感受。(此处删去36字)
这种感受,靠得不是那些限制自由的○○○○,标志着卑微身份的○○○○,那些象征着主宰的○○○○所带来的心理暗示。
而是自在那漫不经心又不容置疑的态度,任性中又带着温暖的动作,是那句把她从崩溃边缘拯救出来的“我回来了”,让她在精神上尝到了那种被完全支配的滋味-----靠得不是那些器具,而是一个人气质,行为,语言,所营造出的那个氛围-------靠得是这个人--------她的主人。
“盐主子,您那天给我的感觉,简直了………..”花又来敲盐的小窗了,这些日子,这女孩频繁地找盐聊天,称呼也从开始的盐大变成了盐主子,语气中满是讨好的意味,盐不可能不明白她的意思。盐并不讨厌这个活泼的女孩,尤其是那年轻的□□,对任何正常的男人都充满了吸引力。可直觉又告诉他,跟这女孩开始一段字母游戏,可能不是个好选择,所以他尽量避免聊注定会导致明确关系的话题。
“额,你怎么还琢磨这事呢?”
“那来圈里玩,不琢磨这个琢磨什么啊?”花的这回答让盐也哑口无言了。盐在小窗里,一般是不会主动和别人聊什么字母感受和理论的,他总觉得那玩意没什么可聊的,看几本心理学的书,在社会上闯荡几年,就什么都明白了。可花这么说,也确实没法反驳。在其位,就得谋其政,难不成,来圈子里是为了考研么?
“盐主子………..”花继续腻着盐,她现在对这个带给她全新体验的S特别有兴趣。
“诶,你怎么叫我盐主子啊?”盐打断了花的话,这女孩名义上还是哥们的M,这个底线他还是得守住的,要是任其发展,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那不叫您盐主子,叫什么啊?要不,叫您………..主子?”花的心思很明显,她是被盐那天带给她的感觉吸引了,想长久地体会下去,所以干脆直接试探了。
“那更不行了,这都容易误会呢。”
“嗷,您说得是我主子吧?那不会,他心大,跟我一样,有时候我觉得我们俩真是特般配的一对。”听盐这么一说,花明白盐的顾虑了,但按她的了解,自在并不会在意这种事。就像这几天,两人好像说好了一样,几乎都没有小窗,默契的互不打扰。就像都在给对方找下家留出一点时间似的。
“既然是般配的一对,那还不好好处。”盐的老毛病又犯了,喜欢用自己的处事哲学规劝别人。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处事方法,如果认为有需要调整的地方,人家早就改变了。所以无论对错,自己的经验都代替不了别人的判断。
“这又不是恋爱结婚,谁还能天长地久呀,般也般了,配也配了,就得了呗。”
“那这样,你心里真就一点不难受啊?”盐也看出来了,这女孩跟自在是挺“般配”的,都是那种跟着感觉走,没心没肺的人。不过他有点好奇,他不知道像花和自在这样性格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也有点,不过很快就过去了。”女孩似乎沉吟了一下,但她显然不想再费神研究这个事。“诶,盐主子,咱能不说这事吗?您还是说说,您调我时候,我感觉怎么那么好啊?还有啊,您说您,居然第一次现实就这么厉害,那以后得什么样啊?”花对未来的可能有了更美妙地期待。
盐心里想笑,没有人能不去实践就弄明白圈子里男女之间的那种感受,只不过有些人悟得快,有些人悟得慢,有些人,可能永远都悟不透。但他没有继续谈论这显然也不是女孩真想要知道答案的话题。
“怎么了,你觉得哪好啊?”从那天花的反馈来看,她确实相当满足,但盐没觉得那是自己的功劳,他就是正常发挥而已。所以盐也挺想知道原因的。
“就是……….特别怕您,还特兴奋,就跟我第一次被调时候一样。”女孩显然是又沉浸在那天的情境中了。“可后来仔细想想,您的手法也没什么特别的啊。好神奇。”
盐了然的笑了:“那是因为你对未知的恐惧增加了,因为我是陌生人。”
“陌生人就这样吗?可我第一次跟原来的那些主子见面时候也是陌生人啊,怎么没有这感觉呢?”花还是理解不了这里的原因。
“虽然没见过,但不一定陌生。没有一定的了解,你会认主吗?”盐说得是这圈里的一个基本事实,只要是发展到见面确立主奴关系的地步了,虽然没见过,却必然是有相当了解的,有着相当了解的两个人,也就不能算是陌生人。
“不会。”花听得有点入迷。
“所以,他们并不是陌生人。我呢,才是。我对你来说,就是未知的。而对未知的恐惧,又是圈里增加刺激的重要方法。所以你才会有那种感觉。可这种恐惧感又不能无限的放大,必须在一定的规则之下,那就是自由意志。咱俩虽然是陌生人,但你已经提前知道,并且同意和我进行一次调教,所以我跟你原来那些主子比起来,就既是陌生人,又不违反自愿原则。要是圈子外面的陌生人也对你这么干,那会是什么结果?他至少喜提7年免费食宿吧。为什么呢?因为那虽然是更大的恐惧,但它越线了,违反了自愿这个前提。所以你现在知道为什么你感觉会那么好了吧。”
女孩虽然听得似懂非懂,但她无疑开始崇拜起眼前的这位盐主子了。“盐…….主子,您怎么什么都懂啊?”花仿佛又回到了那天她跪下的那一刻,准备好,任由对面的人予取予求了。
面对着眼前这唾手可得的花朵,盐确实心动了,女孩青春的□□,熟练的配合,强烈地反馈,都浮现在眼前,让他身体都开始起了反应。可他忽然意识到,真要是和这个女孩长期地来往下去,那么在这场一定会开始的情感较量中,先倒下去的,必然是自己。因为从本质上说,盐不是个能够无情的人,也许是酷爱诗词的原因,他情感细腻丰富,感受敏锐。他确定,至少他自己,必然要在长期地亲密关系下,对对方产生很强烈的情感。而他不敢想像,拿这种情感去面对花这个女孩,会是个什么结果。
“新工作怎么样?还满意吗?”盐又给嫣然发来了小窗。这圈里男S俘获女M芳心的过程,跟现实生活里的泡妞差不多。因此这几天盐频繁的小窗,让嫣然敏锐地意识到了点什么。她对盐的印象不错,接受了来自盐的帮助以后,也私底下和奴心打听过他,更让她对这个人多了几分好感。可坎坷的经历,让她那颗心被一层厚厚的外壳包裹着,外人轻易难以开启。
“嗯,比我预期得好很多,这个事,还真得谢谢您了。”不过嫣然总算是放下了戒备,开始认真跟盐交流起来了。
“嘿嘿,我就是做个顺水人情,谢倒不用,就是,能不能满足我个要求?”盐故意要抖个包袱。他知道嫣然是个很谨慎的人,这么说一定会拉高她的警戒心理,这样他备着的后手才更容易发挥作用。
嫣然有点紧张了“您………有什么要求啊?”她果然中了盐的诡计。
“能不能让我拜读一下你的大作啊?嘿嘿。”盐知道,想打开这女人的心防,还要从她的文字下手。那天他看了嫣然写得那句话,就认定,这女人心中必有丘壑。只是那时候嫣然还有S,他也只能心里想想。可自从听说突破和嫣然出了问题,他就打起了精神。现在他俩终于分了,盐决定马上出手,对他来说,这妞要是再被别人抢了先,那不仅是暴殄天物,简直就是不可饶恕的犯罪。
嫣然舒了一口气,这要求不过分,对自觉欠了盐一份人情的她来说,这要求真不好拒绝。可她马上又感到了为难。她写得那些文字,大多都是自己的感情生活和记忆,别人还好说。可对面这位,保不齐就能看出点什么,她怕自己的情感,暴露在盐面前。
正在嫣然紧张地在记忆中搜寻的时候,她忽然想起来,自己有一篇东西是没这些顾忌的。只是她自己觉得写得不好,一时竟忘记了。“要不您看看这个吧,写得不好,让您见笑了。”
嫣然把这首:雨霖铃——江山多骄。发给了盐。
天高云阔,胸怀浩瀚,气度巍峨。任凭风云变幻,谁笑看、万古蹉跎。旭日彤色遍染,欲平添娇娜。风猎猎、雾挡云遮,辜负层峦多秀色。
无言翠障舒碧陀,小山川、轻举万千波。长天淡然远看,松涛阵、月华照彻。壮烈难描,枉费一番粉黛朱墨,便纵有、辞海诗林,怎写好山河!
“嘿~这妞还挺难搞。我这泡你呢,你跟我说山上风景特好?只写景,不抒情,跟我在这藏着掖着是吧?靠,行,我就不信,拿不下你。”看完了嫣然这首完全看不出情感冲突,却和柳永那缠绵悱恻的爱情大作同名的词,盐心里恶狠狠地想着。
“这词谁敢说写得不好啊?无论韵、格,都没毛病。又是女孩,能有这胸襟气魄,难得。”盐顺着自己的思路继续往下说。“不过,我就是提点不成熟的看法啊。书以明志,是吧。这首词全篇都在写景吗,最后也只是感叹于景。要是能以景入情,情景交融,进而明志,那就最好了。我这有篇拙作,是我在南京出差时候的涂鸦,你看看,给提提意见。”
盐说的这些,也正是嫣然自己不满意的地方,竟被他一语道破了。她忽然感到有点害怕,紧接着,心底又生出些欢喜。还没等她回复盐,就看到了这个:
念奴娇 南京
三吴都会,算金陵,万种风情堪配。楚语吴歌听罢了,更有红裳环翠。碧水修竹,鸡鸣玄武,历历前朝最。文陵孝塚,谁会登临滋味。
且把俗世千年,英雄粉黛,尽付杯中岁!眼前人,怀壁相守,何必探花折桂。细想前欢,离情归梦,方得几回醉。我本多情,寄予阑卿知未?
最后这一句:我本多情,寄予阑卿知未?还特意加粗了字体。盐今天这番动作,算是为了嫣然特意准备的,他知道,这样的女人,与其长篇大论的和她扣字,不如用最简洁的文字做个表白,她要真是盐想的那种女人,这样的交流是最有效的。尤其看了嫣然的《雨霖铃》之后,盐更确定,嫣然和自己是一种人:靠文字就能看懂别人。
“这么窄的韵,还能这样一气呵成,不留痕迹,情景交融,柔情壮志,哎。”嫣然读着这豪气中带着温柔,洒脱中又饱含深情的文字,还有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忧伤。都忽然让她心里产生了一种感动:就像一位失散多年的亲人,终又重聚了一般。她痴痴地沉浸在这份感动中,久久没有回应。
“我才不信能写出‘谁言四海墨,能写一人愁’的人没有好文章呢,还不赶紧拿出来啊?”盐语气用词的忽然变化,让还沉浸在那种感动中的嫣然猛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位诗书之友,还有着S的身份。
“念.奴.娇!……….他这是早有预谋吧?”嫣然对这样带有特殊寓意的文字非常敏感,一瞬间,她就明白了盐的意思。这男人是开始明确追求她了啊。嫣然像是落入网中的兔子,想起了那加粗的字。
“那…….那您还想看哪篇啊。”她心底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那仿佛是自己的心墙,出现了裂痕的声音。
看着嫣然的回复,盐得意地笑了,只要给他看那些真正表现嫣然情感的文字,他就有把握把这女人了解清楚。此刻,盐觉得自己终于有机会一窥嫣然的内心世界了。
他这一把,押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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