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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和我姐很像

俞珵离开了,带走了她的发圈。

发圈是一对的,她和张筝儿一人一条,发圈上各有一个小装饰,她是紫色的芋泥卷,筝儿是粉色的草莓蛋糕。这人一声不响把发圈从她手腕捋下来,离玦想抢回,他手举高硬是不给。

还丢下一句,“离玦,我知道你笨,但我没想到你笨成这样,你记牢了,我不是被你劝走的,我只是不希望你牵扯进我跟她的战争,等我赢了这场仗,就把这发圈还你。”

说完一溜烟跑了。

这把离玦气够呛,转念想还是算了,她和筝儿成对的小东西很多,不差一条旧发圈。

只是俞珵说的‘这场仗’,她没明白。

是指高考的仗,还是他跟俞母的仗,她想了一晚,原来优渥的家庭也有战争,自主与规训双方对峙,没有硝烟。

漫长的一夜过去,第二天,楼下传来搬抬物件的声音。

她起晚了,揉着惺忪的眼走到阳台,看着家门前大大小小的搬家推车,不得不感慨来得真快。

一整个早上她都留在屋子里没有下楼,听着楼道不时传来的脚步声和车轮子轱辘声,静静坐在家门后。

手机偶尔收到俞珵发来的信息,无非是问她在做什么,起床了没,怎么还不下楼。

俞珵:「你再不下来我就要走了,房东不来送送我?说好的战略共同体呢?」

离玦盯着手机屏幕,本想当看不见,许久后还是忍不住回了一条,「小梅姐在,我不想下去,以后还能见面,不差这一时」

很快收到他的表情包,一只瘪着嘴闷闷不乐的章鱼哥。

她关上手机安静等待。

临近中午,楼下终于消停,随着二楼传来最后的锁门声,梅亭给她发出一条信息:「小玦,门锁好了,钥匙在地毯下」

与此同时陈家全私聊她,「拳姐,俞珵那孙子搬走了?」

「他跟你说的?」

「不是,我刚跟东子打完球回来,在路口瞧见他坐在一辆黑车上,后面还跟着一辆搬家车,莫非俞孙要回去当他的豪门少爷了?」

可不是嘛,离玦发出一只瘪着嘴闷闷不乐的章鱼哥。

还得把钥匙拿回来,离玦收起手机站起身,打开屋门下楼。

楼道收拾得干净,掀起门前的地毯,两串钥匙用透明密封袋装着,一新一旧,旧的那串是梅亭的,新的是俞珵的,上面还挂着配钥匙时被陈家全掰弯的钥匙圈。

钥匙冰凉的触感贴在掌心,离玦扔掉塑料袋把钥匙揣进兜里,早上只吃了两包咸饼干,肚子饿了。

下楼,刚拐过弯,发现一楼家门没关,楼道比往日亮。

而梅亭,正独自站在家门前。

脚步没由来一顿,动作慢了下来,对方听到声音转过身,显然是在等她。

目光交错,离玦不知是否该继续往下走,手搭在楼梯扶手上,一阵犹豫,终究停在原地。

梅亭重新走进屋,“小玦。”

像过去两年无数次唤她,眼前这个和陈旭南同龄却又截然相反的女人,明媚、潇洒、大方地绽放最艳丽的色彩,那是灰扑扑的垌街不曾有过的绚烂。

一度让离玦误以为,那本该是梅亭的常态。

“二楼钥匙拿到了吗?看你微信没回,想着还是亲口告诉你比较稳妥。”

口袋里的钥匙隔着一层薄内衬紧贴皮肤,离玦撒谎,“刚才没看手机,等会儿去拿。”

话说出口才意识到这谎言有多蹩脚,没看手机又怎么知道钥匙在哪里。

“是吗?”梅亭笑笑,不知是没察觉还是故意不拆穿她的谎话,“还以为你生我的气,不想下楼见我。”

身旁的楼梯扶手成了支撑点,离玦指腹用力一握,不锈钢栏杆发出‘铛’的回音,在安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

仿佛在回应梅亭的猜想是对的。

谈何生气,不过是立场不同,站在每个人的角度,好像都有理由,好像都身不由己,苦挣的野心、奋斗的事业,哪一样不比幼稚的高中生情谊重要?梅亭有梅亭的难处,自己收了钱,自然要体谅。

更何况,梅亭都煞费苦心为她编好一套冠冕堂皇的说辞不是吗?

可越想越不忿,凭什么梅亭一句‘迫不得已’就能嫁接责任,成全自己的圆满?凭什么一句‘身不由己’就得到饶恕?

“嗯。”离玦咬牙,长长舒出一口浊气,“是生气了,大概不会原谅你。”

似乎没料到离玦会这么说,梅亭垂眸,提着皮包的手不自觉换到另一边,好半会才轻言,“抱歉。”

呵,抱歉?离玦眼皮向上斜掀,鼻腔暗暗嗤了声,对这一句虚伪的‘抱歉’感到不屑。

眼前这个人曾对她说了那么多,用出身家庭事业各种理由撇清自己,如今事成,反倒懒得张口了。

强烈的无力感再度涌上,从俞母到梅亭,梅亭再到她,施压的棋牌一变再变。

昨夜说过的话轮回成圈,梅亭的冠冕堂皇变成她的冠冕堂皇,一层叠一层,统统压在俞珵身上。

而最终架在谈判桌前,推倒闲家棋牌的人,是她。

梅家姐妹躲在暗处,坐收渔翁之利。

“我不想这样的。”

梅亭踮起高跟鞋的前端,鞋头处的水晶装饰在阳光中折射出刺眼的光,随着脚上动作的晃动,光线也晃亮了楼道的花砖。

她道,“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没必要了。”

“刚才搬东西,小珵手上戴着一条发圈,怎么看都是小女生的玩意。”

收回脚,鞋子重新陷入阴暗处,光灭了,“也不知道是谁的东西,让他摘也不听。”

不难猜出梅亭暗示的意思,离玦没接话。

“新学校是全日寄宿制,以后小珵可能没办法联系你。”梅亭自顾说着,“你要是有什么要紧事找他,可以跟我说,我帮你转达。”

“对了,我看你的手机好像用了很长时间,后盖都掉漆了,之前我换手机,旧的那部空了下来,还挺新的,我只用过小半年,放二楼屋里了,你拿去用吧。”

依旧得不到回应,见离玦不接话,梅亭蹙眉,也安静了下来,又开始晃动鞋子上的装饰。

“小玦,以后有什么难处,可以随时联系我……”

“小梅姐。”

离玦打断她的话。

“我明白你的意思。”

刻意拔高的嗓音透着淡漠,水晶折射的光停落在门边。

“不要心软,路是你指的,但最终选择走这条路的人是我自己,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没什么好后悔的,各取所需罢了,你也没必要觉得亏欠,我不是你的什么人,牺牲我本就是你的正确选项。”

“至于我怨不怨你,怪不怪你,这不是你该考虑的范围,已经一只脚踏出去了,就别回头同情笼子里的牺牲品。”

“犹豫不决的人,走不远。”

梅亭定神看着她,不知在想什么,良久,“你真的,和我姐很像。”

此情此景,这句可不是什么好话,离玦并不领情,更不买账她的顾影自怜,“小梅姐,你走吧,我要开店了,你留在这里,我关不了门。”

选择是双向的,彼此心如明镜,假惺惺的示弱不会改变任何事,离玦知道梅亭想通过煽情来减轻心中愧疚,很可惜自己素来凉薄,无法提供符合心意的回应。

又不是喜剧,哪来皆大欢喜的圆满剧终?

高跟鞋的声音再度响起,梅亭不再停留,踏出大门后,才站定回首。

风吹起她的长发,遥遥对望,梅亭忽而笑了一下。

“小玦,这两年我过得很开心,很自在。很感谢你的照顾。”

“如果我有亲妹妹,我希望她是你这样的。”

说罢转身离开。

高跟鞋的声音渐行渐远,离玦抿唇,可如果有亲姐姐,她并不希望像梅亭。

对人的期待值一降再降,离淑芬,离燕,梅亭……她也曾以为,梅亭是很好的姐姐,是天上高高的太阳,殊不知那是冰箱里的灯,长年冰冻阴暗,无人处,不见天日。

下楼关上家门,楼道一片漆黑。

离家杂货店如常营业。

七月天炎热,拉起卷帘门,烈日洒进店内,带来一股闷气,旧风扇呼呼吹着,驱不散身上的燥意。

要忙的活很多,零食架子该搬到门边,冰柜也该补新饮料,还有收银台上的打火机,只剩半盒了,可离玦此刻仍站在原地不动。

脑子浑浑噩噩,口袋里的手机不时震动响起提示通知,懒得查看是谁发来的消息,她表情麻木地拉过椅子坐下。

手心冒出虚汗,四肢瘫软得像吸满水的烂海绵,沉重得无力抬起,眼前晃过一阵黑,才想起自己还没吃午饭。

站起身,她从货柜拿起一桶方便面。

习惯性避开鲜虾鱼板味,停住了动作,没必要了,以后想吃什么口味都可以。

只是要做的事又多了一项,得烧水才能泡面。

然而大脑仍昏昏沉沉,好像一下子所有事都向她压来,仿佛她的时间不多,仿佛她要做的事无比紧迫,压力与疲惫密集成团,最后变成一颗颗黑芝麻洒落一地,等待她逐一捡起……

临近崩溃之际,转念又想,这些并非当下必须做的事,于是她重新坐了下来,呆看着方便面包装上的大红虾。

看着看着视线一移,又对上墙面的挂历,七月挂历的图案,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原,而约定好的杗乡,是彻底去不成了。

她突然抠起指甲上的缺口,一下又一下,终于折弯了一块硬甲片,这下使的劲更大,硬生生扯出一个大口子,膈在皮肉上。

断开的指甲岔角尖锐,有些痛,刺挠着皮肤,大抵因为这点小小的别扭,胸膛窒闷得难受。

犹如一枚混夹在全白五子棋中的黑子,烦躁、苦闷、郁结反复涌动,耳边风扇声呼呼,远方蝉鸣纷扰,如此嘈杂,偏偏脑海乍然响起的一连串声音。

像行李箱轮子滚动而过的声音,又像高跟鞋的笃踏笃踏声,很模糊,听不清楚,她陷入无法掌控的飘渺的梦,耳鸣的忙音拉成一节冗长的波段,鼻腔嗅到工业香精的味道,若隐若现。

朦胧间,画面转变,一股腐坏的腥臭味覆盖香精的浓腻,紧接着一条狰狞的大蟒蛇出现在眼前。

黑乎乎的蛇头绿荧荧的眼,吐着舌渗着毒,幽深可怖,顷刻间所有声音挥散,脑中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中,幻镜一般的梦境砸成碎片。

如梦初醒,她重新扎进现实,才闻清,那股腐臭是离家的味道。

后背满是汗。

手机铃响,陈家全发来消息,说张筝儿联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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