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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玄冥三试】伏魔

“那个人”,所指的便是枢议指挥使文青筠。

比起凌苍与凌玳,凌宛阳算得上与凌歧处在同一阵线上,至少他们都不愿让燕太子的名号落在世家的傀儡头上,想来凌宛阳大抵也遭遇了暗杀,她既得到了消息,顺路来通知凌歧一声并不为过。

“不用管他们,计划照旧便是。”凌歧厘清了现状,并不将其放在心上。

非他自傲,参与玄冥三试的人本就算不上多,再经历数日的淘汰,如今留在山中的顶多两掌之数,剩下的人里,能避开他感知的满打满算也只有凌苍、凌玳二人,前者是因为修为远高于他,后者则是瞳力特性的缘故,而在凌玳已不可能害他,凌苍更不可能放弃优胜不顾一切地追杀他的当下,圣山中剩下的那些堂亲完全威胁不到凌歧。

他看向月央:“你让我等的就是凌宛阳。”

月央并不否认,她弯起粼粼的眼,答非所问:“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所以我很喜欢她。”

千里迢迢来告知凌歧消息,既是因为不愿文青筠得偿所愿,也是想在第三试中堂堂正正的同他过招,正面一较高下,

——真是坦荡得可爱。

凌歧的神情更古怪了,他微扬平直的墨眉,眉心微拢,上眼睑向下微耷着,眼中疑惑的神情却一览无遗地传达给月央。

虽说月央现在对人族一向宽容,但这未免也有些……过头了吧,先是凌玳,后是凌宛阳,她都或多或少地表现出了些喜爱……想想之前,月央对邵以灵似乎也是如此?

“我在你心中是这样苛刻的半魄吗?”月央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她神情生动,似嗔似恼。

“我喜欢她们,因为她们都是有志向,而又认真去活着的人……这恰恰是我没有的。”

“我没有什么一定要去做的,也没什么一定不能去做的,我不畏惧回归母河,也无所谓活着。”

月央看着凌歧,看见他眉间溢出了太过明显的不知所措,于是便弯起那双多情的桃花目:“所以我喜欢她们,我喜欢你,我喜欢一切汲汲营营而忙碌着的人,比起这具身躯无用的呼吸与心跳,这让我更鲜明地感受到活着。”

凌歧实在不是会安慰与开解他人之人,比起多说多错……他只能选择不发一言,却在心中划下重重一笔。

白发的少年适时止住了话题,她灵巧地转了一圈,飘逸的发丝飞扬在脑后,只留给凌歧一个熟悉的背影。

“走吧。”她语气轻快,显然未被情绪所扰。

“不是要去找更强的天魔吗?”

眼前覆盖着雪的山峦震动起来,陈年的积雪簌簌塌落,像一场倾颓了岁月的浩劫,风涌动为紧密的围墙,将二人团团包裹在内,月央的视线越过洁白的松散飞尘,定格在其内耸起的巨大黑影上。

这座不大不小的山峰,竟是蛇兽盘蜷起的身躯。

月央的身影在感知中消失了,凌歧拔剑出鞘,借着它尚未清醒的功夫打量着这条洞虚初阶的天魔。

鳞片上的青紫色仿佛在流动着,透着一种诡谲的羸弱感,像是隔着肌肤隐隐透出的血色淤青,天魔从一圈圈盘蜷的状态逐渐舒展开来,先是修长的尾尖向外滑出,随后抬起小而圆的头颅,循序渐进地将匀称的身躯拉长。

与其它的天魔相比,这条天魔甚至可以说是“美”的,它没有其余天魔那样古怪的躯体部位,身形修长流畅,看起来与寻常蛇类一般无二——除了它那过分巨大的体型。

天魔的鳞片贴得并不紧密,鳞与鳞间能看见蛛网般的黑色裂隙,蛇鳞不断细微地翕张着,勾带出几缕澄澈粘稠的液体,随着天魔的滑动在体表上蹭开,在凌歧眼中反映着粼粼的水光。

它游过无垠的雪地,白雪触及到鳞片的瞬息便泯为无形,发出刺耳的滋滋声,节节溃散。

带毒的天魔?凌歧面色一肃。

九思山中封印的天魔一向以肉身强大著称,而带毒的天魔就仿佛一家子体修中出了个身娇体弱的法修,实属罕见。凌歧没什么抗毒的能力与术法,若让他来选,他还是更偏向于寻常的天魔。

不过有弊必有利,至少在肉身强度上,这条天魔不会太过难为他。

剑身向斜上方斩去,涌动的风在剑锋上凝作实体,脱胎而出,化作如有实质的风刃。

风刃恍若无形,其内却被压缩着无数轨迹不同的朔风,比针尖还纤细的风彼此挟制着,呈现一个隐隐平衡的暴虐姿态,在天魔圆形的头颅前轰然炸开。

“嘶——”

天魔张口嘶叫着,口腔略深处显露出两根尖锐的毒牙,凌歧半眯着眼睛,敏锐地在空中捕捉到了几丝血色。

肉身防御被破开了,这条天魔的肉身果然羸弱。

巨蛇身上的青紫的鳞片齐齐一缩,粘稠的毒液自鳞片夹缝处迸溅而出,将这片天地笼罩在一片暴烈的酸雨中。

少年的身形瞬息模糊起来,他分明比天魔的动作晚,招式却后发先成,从容地避出了毒雨的范围,凌歧站在毒雨外一拳之处,调转剑身,将剑柄伸入雨中约一指宽。

毒水滴上精铁制成的剑柄,一眨眼间便将接触之处腐蚀殆尽,虽已至此,狰狞的毒性却仍未散去,飞快地向剑刃方向蔓延,被凌歧操纵风刃眼疾手快地斩下。

试探得差不多了。

凌歧重新握上剑柄,它虽比之前短了方寸,但对他来说并无太大的影响。

他在心中历数着方才的试探中得到的讯息。

口中无异状,毒牙靠后,看起来不会喷毒……威胁不大。

肉身羸弱,未尽全力也能破开。

毒性甚强,可融化剑锋,可将毒大肆泼洒而出,消耗……未知。

隔着翩翩落定的朦胧毒雨,凌歧漠然地抬起璀璨的银瞳,色彩洇过升腾而起的毒气,隐隐模糊出一对赤红的巨大竖瞳。

——屏息。

粘稠的毒液骤然喷吐向少年身处之地,搅浑了蛇毒化成的濛濛雾气,凌歧也仿佛遥遥揽了一片薄雾,身形影影绰绰地隐于其中,叫人辩不分明。

透明的浊液击落于白雪上,四散飞溅,边缘晕开不规则的涟漪,犹如碧浪翻白的裙袂。

在蛇毒飞溅之前,少年的身形已冲破了重重浊雾,仿佛破水而出的白蛟,踏着喷薄的层浪跃空而起,他踏空借力,借由流动的风突进至了天魔头前。

剑随心动,一念之间,剑气已浸透了寒光凛凛的霜刃,甩出的一剑比雪光更亮,犹如彗星斩断的白茫茫夜色。

剑气锐不可当的卷起阵阵风气,飞向天魔相对羸弱的头颅,它擦过巨蛇的面颊,剐下一隅色泽妖异的鳞片,蛇鳞挟着蠕动的血肉跌落,黑红的腥血中勾兑着几抹淡色的粘液,仿佛点染于水的墨色般浓淡相宜,却依旧无改其狰狞的本质。

少年姿态不变,身形却直直地倒飞而出,仿佛被细线牵走的纸鸢,灵巧地避开了那血中夹杂着的剧毒,凌歧踏着风停留在空中,明明蹙着眉头,一双银瞳却跃跃欲试地亮了起来。

“血里也带着毒,真是难缠。”

他声音轻而冷,却平白染上了几抹嗜血的兴味,整个人杀机毕现:“鳞皮处的血带毒,那他处的呢。”

少年很轻地笑了一声,勾着些慢条斯理的残忍:“不若我亲自来试试看。”

他一向有这个毛病,兴致起来了,就连话也要比平常多上不少,甚至会去做那些往日看来没必要的事。

反应过来的巨蛇缓缓调转着身躯,它身躯太过庞大,也因此不那么敏捷,青紫色的蛇躯耸动着、蜿蜒着,仿佛群山在震荡腾挪。

洞虚期的天魔,哪怕凌歧长于主动攻击,也能破开它的防御,但它本身的生命力也颇为不斐,若以常规的方式对敌,不免要被拖入至持久战去,到那种时候反而对凌歧不利,这天魔带毒,迟不免生变。

——须得速战速决。

天魔身上每一寸蛇鳞都紧紧地贴向其下的血肉,鳞与鳞严丝合缝地砌在一起,从鳞下泵出一股股粘稠的浊流,数股混浊的蛇毒于空中相撞、交融、分崩离析,如乱花般凌落的绽放为霖霖细雨,无色的液滴连缀在一处,布下毫无死角的天罗地网。

凌歧撤身迟了些,尚未来得及完全避出毒雨的范围之外,于是无形无色的罡风自少年袍间卷起,搅动银色的发丝,狂暴地向上升腾。

与此同时,连珠的毒雨绵绵而落。

两股同样无色的力量相接,波澜不兴的祥和假象一瞬即逝,下一刻,蛇毒凝作的雨骤然暴起,如注的细雨蜿蜒在风中,向下侵蚀开弯曲的狭长尾迹,仿佛天魔冲着少年呲出狰狞的毒牙。

居然连风也能侵蚀,看来毒性比他想的更强。

——不再能拖了。

借着术法拉扯出的片刻空隙,凌歧已退出了毒雨的范围,身形后仰间,长剑于右手中消散,随后凭空出现于左掌掌心,惯于握剑的手在指间覆着薄茧,握上剑柄的那一瞬,凛冽的剑气透铁而出。

剑气与罡风不同,虽同样无形,但剑气剑心可不滞于物,而风不能。剑气中蕴含着主人于剑之一道中的领悟与境界,这种心的境界绝非是能被毒腐蚀的,除了消耗太大几乎没有缺陷。

磅礴的剑气凉而不寒,不似山巅的冰雪一般深寒透骨,而如同浸透天阶的月色,拂过雾霭的山岚,它轻描淡写地击散了蛇毒化作的雨,如同朔风卷去遮掩的浮云。

破开毒雨后,无形的剑气去势未减,它气势汹汹地斩向雨幕后袒露出的蛇身,攻上天魔圆润的头部。

这就是凌歧方才换手的缘由,他虽忙于避毒,却也未忽略对天魔动向的感知,借着毒液对视线的遮掩,蛇首已在不知不觉间游移到了凌歧左侧的近处。

虽说他当下的境界不足以破碎虚空,但缩地成寸还是会的。

再迈步时,凌歧与天魔间的数丈距离仿佛被缩短为方寸之间,少年一步踏出,便凭空跨越了尘埃未落的毒雨,停驻于巨蛇头前。

天魔赤色的竖瞳近在咫尺,即便未刻意做恫吓的姿态,它口中的腥臭气也不断从口裂中涌出,喷吐在凌歧身上。

少年早已屏住了呼吸,但哪怕不去闻,他仿佛也能感知到臭气浸透衣料,熏染入血肉骨髓。

凌歧:“…………”

他强迫自己忘记这件事。

天魔似乎有些疑惑,它那并不大的脑子难以让它理解猎物为何凭空出现在面前,然而这样的疑惑也在转眼间烟消云散,它顺着本能的吸引,试图将猎物整个囫囵吞下。

在蛇兽张开巨口的那一瞬,银发的少年一跃而入。

天魔的口中一片漆黑,凌歧小心翼翼地避开不断伸缩的蛇信,抬眼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脚下的口腔内壁粘腻、温热而柔软,踏足其中的瞬间便绵密地下陷,近乎让人疑心要与其融为一体。

平心而论,哪怕这条洞虚天魔的躯体结构与寻常蛇类无异,没有异变出满口利齿,贸然被其吞食依旧是极危险的举动,但在之前的试探中,凌歧敏锐地注意到了它不同于其它蛇类的一点。

银瞳在一片漆黑中亮着微光,黑暗并不能阻挡凌歧的远视,他将视线移向天魔位置靠后的毒牙,随后流畅地顺延至隐于侧方的后沟牙,它们十分短小,论起杀伤力造成不了太大的威胁。

少年将一切尽览于眼底,末了,势在必得地嗤笑一声:“果然如此……看来我方才没看错。”

他之所以看似鲁莽的冒进,便是因为注意到了天魔的毒牙。

为了更好的狩猎天魔,凌歧曾去细致地了解过四国中寻常的蛇类,相较于与天魔形态更近似的蟒类,毒蛇他了解的并不多,却也记下了几个常用的案例。

世上大多数剧毒的蛇类,它们的毒牙大多都尖而长,位于头部前端与上颌相连,这能提升它们注入毒液的效率。反之,毒性不强的蛇类,它们的毒牙却往往更为短小,位置也靠后,注入毒液时往往需要缓慢挤压,经过一段时间的咬合后才能注入足够多的毒素。

——而这条天魔明明有着极强的毒液,毒牙却是后者,其上也没有用以喷毒的孔隙。

因此,凌歧笃定这条天魔没有在口中快速排出毒液的能力,至于被咬住……他这不是进来了么?

自这条天魔诞生以来,大抵便没想过自己在咬外界的猎物之外,还要尝试去咬含在嘴里的猎物——它咬不到。

脚下蓦然颠簸起来,大抵是这没脑子的畜牲终于意识到了猎物没吞下腹,于是尝试将他咽下去。

银发的少年抬起剑,估量了一圈该从哪里下手。

接下来——就是大闹一场了,这真是个练习剑招的好靶。

剑气缭绕在三尺霜刃上,它自无形过渡向有形,在银瞳中逐渐显现出不同的姿态。

原本无形无色的剑气逐渐染上了炽目的白光,好似使夜一白的彗芒,浩荡又粲然的坠落,粹尽了天地之明光。

剑气的边缘虚化为涌动的气焰,似是不断流转的朔风,给人的感觉却像是某种更为平静,也更为坚韧之物。

长剑毫不迟疑地斩出,磅礴的剑气自锋刃上升腾而起,流溢出如匹的白芒,在剑锋抵达之前,便以破竹之势飒沓而出。

月央若有所觉地抬起头。

剑芒一往无前地从巨蛇的口中穿出,斜斜地贯穿天魔的后脑,炸开簇簇糜艳的血花,在赤色的簇拥下,那一抹璀璨的亮色醒目得使人惊心。

她看见白日倒飞的流星。

远处的巨蛇轰然坠地,在它失去生机的下一刻,那些曾出自它本身的毒液仿佛无数细小的虫豸,它们攀爬上天魔的尸骸,密密麻麻地啃噬着它的血肉。

不出一柱香的功夫,天魔的残躯就变得松散易碎,银发的少年拿剑刃拨开天魔口部原先所在处的碎肉,走出猎物的残骸,他看见月央迎上来,自觉地退了两步。

月央:“?”

紫色的瞳子望向他,其中蕴着未散的不解。

“脏。”少年解释道,他一边说着,一边又往后退了两步,很有经验的没解除屏息。

“别把你也染上畜牲的腥臊味了。”

凌歧没看月央,银色的凤眸向下望着,极轻地抖了下睫毛,声音模糊在风里。

“等我整理一下……你想怎么抱都行。”

如果不是月央亲眼见到,她也想不到方才还对着天魔大放厥词的人,仅仅在片刻后便成了这副……不坦荡的模样。

虽然她之前的确很喜欢肢体接触,但这也仅仅是入乡随俗,为尊重人族的习俗所做出的妥协罢了,要是面对哥哥或者父亲,她早用神识黏上去了,而不像现在这样仅仅通过肌肤相接而聊以慰藉。

一向爱恨激烈的半魄显然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毕竟若是喜欢,肯定是要时刻黏在一处才对,若是能融为一体毫无间隙……那可更是至高无上的幸福。

不过——这回她其实没想抱他来着。

——现在想了。

白发的半魄毫不犹豫地抛下了自己先前的想法,从善如流地颌首。

月央此时前所未有的与那些饲喂狸奴的人族共情了……毕竟之前一直避着你走,不远不近的暗中观察着的狸奴,突然绕着你袍角转了一圈,还犹犹豫豫地蹭了蹭……这很难不让半魄想抱。

白发的少年在心底跃跃欲试。

人族养狸奴,她养个人族也不为过吧,反正在月央面前,狸奴与人族也没什么差别,都是些可怜可爱的小东西。

我居然 一直忘了 发这章(抹汗)

生物参考:虎斑颈槽蛇

因为注毒困难老不被当做剧毒蛇()

打戏算是在半略写吧,想想第三试我至少要详写两场打戏就头秃[裂开]

月央:在养猫

凌歧:在养鸟

两人是一款互养o.o

卯足了劲给灼加戏份,灼你的主场离现在好像还有……十万年吧,大概,看称呼就知道月灼时期才是最重要的

幼歧比较别扭好逗,不久后的少年歧坦然了不少但依旧可以逗,成体歧就是个成熟且逗不动的成年男人了(确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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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玄冥三试】伏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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