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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四十六章

建议阅读本章时播放音乐——《Break into the Dark》Lil Thug

*

冷夜中,无名街一片死寂。Rud Boys众人集聚在建筑物中,做着最后的、对九龙的反抗。

“大部分人都被带走了,但这里无论发生什么都是不会动摇的!”

鬼哥气急败坏地吼着,另一边Smoky被人缓慢地搀扶进来,虚弱地咳嗽着……

“哥哥!你现在要好好休息!”拉拉一边担忧地朝他说着,一边下意识打开手机,看着通讯录中拨打次数为‘7’的通讯人——【遥】。

Smoky抬起头,脸色像死灰一般差劲,沙哑着嗓音开口:“准备好从这里离开。”

此话一出,众人反应都不小。

小武有些不理解地惊呼:“难道要舍弃无名街吗?!”

“不要!就算离开这里也无处可去啊!”

Smoky走近众人,缓缓道:“我们,一直在为别人而活,只有互相照顾才能活下去。大家都为了别人而怀揣梦想……但是已经够了!今后,不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在新的地方。”

爱莉激动道:“但是我想和大家在一起!我不想走!”

“爱莉,别担心。大家无论何时都会在一起。”Smoky安抚着,“现在的我们,在哪里都可以活下去。”

寂静的街区忽然传来一阵巨大的乱动,紧接着一角被炸开。Rud Boys一瞬间如离弦之间般冲了出去。

而无名街的入口处,家村龙美在硝烟中缓缓现身——

“把Rud的头给我找出来……那家伙的症状明显是阳性。”

会长的命令一下,家村会的一片黑压压的成员如蚁群一般涌上街道。随之而来的,挖掘机和推土车的轰鸣声响彻夜空,开始在无名街大肆破坏。

神代遥赶到的时候,就看到无名街外面这副人间炼狱摸样。

家村会的人破门而入,强抢躲藏在角落中的孩子。一瞬间,建筑轰塌声、孩子哭喊声和打砸声混为一体。

Rud的据点,众人正在组织着撤离。拉拉和爱莉哭喊着舍不得Smoky,最终被磷等人拉走。

唯有那两个男人站在原地。

“小武你也快走。”

他不为所动,只是一味皱着眉头继续询问:“那你呢?”

Smoky自顾自地在房间内踱步,回过头望向小武,眼中尽是道不尽的释然情绪。

“我来引开他们。”他挤出一抹笑容,面对着小武,“大家就拜托你了。”

*

无名街一角,空旷漆黑的工厂之内,天空缓缓飘下雪花。Smoky静静立在中央,抬头仰望天空。

雪花轻轻落下,在他苍白的脸上融化。而你,心中是否有几分留恋与不舍,随着雪花轻盈飘落……

二阶堂在远处现身,看着他少年老成的背影。“你完全变了一个样啊。”

Smoky转过身,“真没想到你还会回到这里。”

“我也不想啊。”二阶堂走近,“我好不容易费心建造的红色拉姆工厂,就因为那件事之后全都转移到了小亚洲地区。”

“紫苑他……把你当哥哥一样仰慕你,而你却。”

“我只不过是利用了一切能利用的东西。”

听着二阶堂依旧这般样子,Smoky只是冷笑一声,“摧毁了故乡,是什么心情?”

“感觉还不错。”二阶堂说,“只要这个地方还在,就无法抹去我的过往。”

他掏出腰间的长刀,Smoky只是冷眼看着,眼中没有任何情绪,“你是来杀我的吗。”

“这是上头的命令。”话落,入口处便走进一众家村会的成员,一个个手持棍棒,蓄势待发。

“我说Smoky。”二阶堂开口,“你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这个地方?”

Smoky脸上浮现一个释怀的笑容,“你是不会明白的……卡因。”

“不许这样叫我!”被叫这个名字,二阶堂肉眼可见的瞬间暴怒,“杀了他!”

“住手!!!”

一声嘶吼,把众人的目光拉了过去。她的小臂上绑着绷带、手背上是自己扯下针留下的一道伤痕,血液已经凝固。摇摇欲坠站在不远处,狼狈之极,但在夜色中的那副模样也可怕至极。

还有……那断发。

“遥……”Smoky唯一的情绪波动,就是看到她的断发后的惊呼,和慌张,“你不该来,快走!”

她什么都没说,仿佛光是赶到这里就已经短暂耗尽了力气,兀自走过去,挡在Smoky身前。

二阶堂笑笑:“终于现身了吗?被九龙通缉的神代次女。”

遥冷冽的目光看着他,回答道:“对,就是我。”

“不自量力的丫头,你的佩刀都没了,是特地过来送死的吗?”

Smoky皱着眉,抓住她的肩膀。而神代遥,只是回过头望向他,随后把手覆到他的手背上。

她的眼睛在黑夜中尤其漂亮,如现在这样融进冰冷的雪花,却还闪着坚毅的灼热。就如两人那晚初见那般。

“守护重要的人……当然是要靠自己的双手。”

二阶堂冷哼一声,“那就两个一起解决掉吧。”

他说完便转身干净利落地离开,对面的家村会众人在麒麟儿的带领下,朝着这边嘶吼着冲了过来。

神代遥扭过头,同样迎着他们奔去——就在那一刻,Smoky紧抓她的手被松开,任凭他如何伸远,都再也触碰不到的指尖余温。

……

再之后,不知过了多久,只见雨宫兄弟和九十九一脸严肃地站在工厂门口望向里面。

等眼镜蛇被琥珀搀扶着赶到的时候,Smoky跪坐在地上,弯着背脊,双臂紧紧地环着遥,大颗大颗的泪珠往下滑。

那是众人第一次见Smoky哭泣,Rud众人也是无措地站在一旁,不敢吭声。

而神代遥整个人浑身是血,躺在Smoky的怀中……

她的状态已经恍惚,口中却不断呢喃着什么,同Smoky说话——

“记得那天……也是这样一个寒冷的雪夜……和妹妹一起来到无名街的那一天,我们仿佛是被所有人抛弃了……失去了所有,但却在这里,认识了Smoky,结下了比血缘还要深厚的羁绊。”

遥说着,嘴角用尽全力浮现一个微笑。Smoky却已经泣不成声,紧紧的抱着她,口中不断的叫着她的名字。

脑海中浮现出之前与遥的每一个瞬间——

初见雪夜的对峙,遥用手握住被Smoky踩在脚下的刀刃、迷茫之际,Smoky教她,要‘抬头,向上看。’、得知遥要离开无名街,投入家族复仇、Smoky最后的嘱托,是向‘我保证你不会出事’、Smoky身体状况不好,遥第一次知晓了小亚洲地区的柯瑠斗殴屋。

无名街的争吵,最后又在无名街和好。两个的一个拥抱已经能诉说太多无法出口的话语。

而这让羁绊越来越深的,是两人共同经历的种种。

遥曾经说过,会为了家族荣誉而战,会为了手刃那些伤害家人的人,付出一切。

而现在,她依旧是如此。

“Smoky……不要哭。”神代遥的力气已经用光,似乎感觉到自己即将昏倒过去,说话都显得软绵绵无力,“认识你的那一天、和你站在一起的每一天……都令我无比开心,简直是……最棒的日子。”

Smoky贴紧她,仔细听着她的话。泪珠滴到她的脸上,Smoky为她抬手抹去,连同血污。

“遥,谢谢你……还有,我爱你。”

*

将遥送到医院去之后,眼镜蛇给Rud众人带回消息。

“她只是昏迷,没有生命危险。”他看出Smoky的担心,于是又缓缓道:“左侧小臂……神经损伤导致功能障碍,可能之后会有左手活动受限和感觉丧失的状况。”

“所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雨宫雅贵问。

Smoky与小武对视一眼,刚要开口,却被小武打断。

“Smoky,你要好好休息!并且现在无名街已经不能继续待下去了。”

“所以,遥当时要我把这个交给你。”眼镜蛇说着,递给了Smoky一个深蓝色的御守。

他接过,放到手中,细细察看。

“这上面,印着神代家徽。”

“对。”眼镜蛇继续说,“遥她还说,如果无名街现在真的不安全,需要暂避风头的话,就拿着这个御守,去柳户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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