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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2继爸

晚上,陈默在便利店狼吞虎咽吃了些东西,吃完就骑着朋友的摩托往县城里缺少监控的老旧居民楼的方向开。

他难得找到一家位置偏僻、人少,但环境看着还算比较干净的网吧,结果开机不到一小时,梁景仁就带着他的小弟们追来了。

——十几个人一下将小网吧包围了。

因为里面人少,而且从老板到客人都是怂货,所以梁景仁叫了两个人只用了五分钟就把里头的闲杂人等驱逐干净。

陈默说不慌是假的,但梁景仁走进来的时候,他依然坐在转椅上,只是手从鼠标上挪到了不怎么好握的电竞椅扶手上。

梁景仁身上的衣服还是白天那套,只是领带被摘了下来,领口的扣子也解开了几粒,两边胳膊的袖子都卷了起来。他的一只手还插在兜里。

他的西装裤熨得十分笔挺,每朝前走一步,都像笔直的钢笔往前扎来,害陈默的小心脏砰砰直跳。

等梁景仁走到面前,陈默终于没忍住咽了口口水,张了张嘴,问:“你想做什么?”

“揍你。”梁景仁说。

陈默干巴巴笑了两声,说:“你在开玩笑吧?”

梁景仁插兜的手终于掏出来了,陈默下意识地想起身躲,可一眨眼,梁景仁的拳头就已经抵达他面前——离他的鼻子仅差一尺。

陈默一口大气吊着不敢喘。

梁景仁拳头松开,像变戏法似的变出一根棒棒糖捏在两指中间拎着,“吃东西了没?”

陈默盯着眼前的棒棒糖愣了愣,然后点了下头,说:“吃了。”

话音刚落,眼前的大手将棒棒糖一握,近在咫尺的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击了,这一下突如其来的转变陈默根本来不及反应,脸上猛受了一拳,直接连人带椅往后翻腾四仰八叉。

他惊讶地从椅背上仰起身,在手摸到鼻子下方流淌的鲜血时,又惊讶地抬头看不断走近并朝自己抬起脚的人——

“操!”陈默一边骂咧一边往旁边躲,梁景仁一语不发直接把他刚才坐过的电竞椅踢翻了几个跟头。

陈默皱着眉、捂着鼻血直流的鼻子起身,冲梁景仁大骂:“你有病吧!?”

梁景仁把棒棒糖揣回兜里,转头对他冷笑道:“我早就说过了,今天不把你打出屎来我不姓梁,还是在警察同志面前说的,哈,所以你应该有这样的心理准备才对。”

陈默心里咯噔一下,想:草,早知道跑远点的!

这天晚上陈默被单方面殴打了十几分钟。梁景仁虽然下手没留情,把他打得鼻青脸肿,但还是有些顾虑的——梁景仁没打他的肚子。

结果还不是说大话,说什么“打出屎来”,呵呵……

不知道第几次被踢翻在地上的陈默还有心思想些有的没的,大概只有这样分散注意力,挨揍能少几分痛。

陈默知道反抗是无效的,他根本打不过梁景仁,更不可能从梁景仁小弟们的包围圈中硬闯出去,所以他只能步步退避,或蜷缩在角落里用胳膊护住头,期盼着梁景仁能稍微动一下同情心,饶了自己。

到最后,他已经连防守都乏力了,垂下胳膊靠坐在墙边大喘气,可梁景仁却还不放过他,蹲下来提着他的领口硬把他拽起来。

梁景仁抿着嘴,表情十分郁闷,似乎他才是那个受难者。

“赶紧给我认错。”梁景仁又说了一次。

在揍他的过程中,梁景仁已经重复过很多次同样的话了,陈默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执着。

又或许,自己不应该这么执着?

对啊,只要顺从对方,说不定对方就会手下留情呢?

陈默歪了歪头,伸手握住那只拽着自己衣领的手,半咬本就破掉的嘴唇,语气温顺道:“对不起。”

梁景仁似乎没料到他会在这会儿突然道歉,惊得松了手,瞳孔颤动着站起身想要后退,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陈默却在这时跪直了,双手一把握住他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

陈默仰着头,用双手温热的手心摩擦着那只因为揍自己而骨节红了又白的手,一脸诚恳地认错:“我错了,我不该一声不吭就把江晋豪的车开走。”

闻言,梁景仁嘴角一抽,被抓握住的手也忍不住一颤,奈何陈默将抓他的手抓得死紧。

“我跟你说这个了?”梁景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陈默膝盖挪了挪,又说:“对不起!我今天不该报警的!”

梁景仁气笑了,额角的青筋压不住地蹦跶。

“还、还有!”陈默继续道,“之前把饭倒在地上是我不对,给阿姨添麻烦了!对不起!”

梁景仁不笑了。

陈默紧张地抿了抿嘴,再接着认错:“生日会那天我把你的红酒拿出来给他们喝了……只有一瓶!我们只喝了一瓶!”

“继续。”

“我会赔给你的!我用我的零花钱…不,我去做兼职,总之我会赔给你的!”

梁景仁眯眼,“这是重点吗?”

“呃…那…”陈默咽了口带血腥味的拉嗓子的口水,“我上上周把你的‘大黄蜂’开出去转了一圈……”

大黄蜂是梁景仁最喜爱的一辆黑黄配色的改装摩托,梁景仁宝贝得很。

“我知道。”梁景仁说。

别墅车库装了监控,陈默什么时候进车库、什么时候还的车梁景仁都一清二楚。陈默在别墅住的时间比梁景仁还长,他在故意说废话。

陈默看出梁景仁表情不满意,想了想,又说:“我上个月让静哥冒充家长给老师请假……”

梁景仁脸越来越冷,用力一甩,将手收了回来,“怎么就到上个月了?”

陈默一愣,两只空握的手最终捏住了自己的衣服,同时大脑飞快转动回忆,想他这个月到底还有哪些事可以拿出来认错。

“有天半夜凌晨的时候我偷偷下楼开冰箱……?”

“……”

梁景仁“啧”了一声,抱着手臂咬牙切齿道:“我打包的小龙虾就是你偷吃的!”

吃就吃呗,自家冰箱的东西怎么能叫偷呢!有必要动气吗!陈默心里不爽地叫嚣着,但嘴里吐出的话语却柔柔弱弱:“我很饿嘛!”

说着,陈默可怜巴巴地眨了眨眼,又委屈巴巴地扁了扁嘴,“那天乔姨请假没来,我复习了一整晚没宵夜吃……”

“草,你直接跟我说……不对!等会等会,差点又被你套进去!”梁景仁懊恼地拍了拍脑门。

陈默见梁景仁状态没再绷那么紧了,乘胜追击,直接往前一趴,抱住梁景仁的大腿,猝不及防把梁景仁吓了一跳。

“我再也不偷吃了,你原谅我吧?”陈默像小狗一样用脑袋蹭着梁景仁的腿。

陈默难得示弱,梁景仁也不是不能好好跟他谈,可低头一看,这只狗猪模猪样的,梁景仁瞬间怜爱之心全无,露出十分嫌弃的表情并甩腿把人晃开。

陈默跌坐的时候发出一声仿佛撞碎尾巴骨般的惨叫,而梁景仁只冷眼旁观,陈默难受极了。

不该是这样的……

我都认了这么多错了,他怎么能这样对我?我都已经这样示弱了,还挨了一顿,脸上都挂彩了,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陈默低着头攥着拳,小声咕哝:“真把自己当爹了……”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梁景仁再次屈膝蹲了下来。

这回陈默不打算示弱了,他一头往上撞去,两个脑门硬碰硬,还没蹲稳的梁景仁直接被磕懵圈了摔到地上。

陈默深呼吸了几大口气后起身逃跑,梁景仁也回神了,捂着脑门慢悠悠站起来,冲门口大喊:“拦住他!”

“唰”一下,陈默面前出现了好几个熟悉的身影。陈默冷笑着扫了他们一眼,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脸,“这是你们大哥打的,我还不够惨吗?!怎么,你们也要来几拳吗?”

拦在门口的几个小弟看着陈默肿成猪头的脸,没人出手。其中一人说:“陈默,我们不会打你的。”紧接着他旁边的人又补了句:“除非仁哥让我们打。”

陈默回头,看向轻揉眉角、视线直直盯住这边的人,问:“你会让他们打我吗?”

梁景仁摇了摇头。

拦在门口的几人看见大哥摇头后似乎都松了口气。

——陈默是大家看着长大的小孩,就算是仁哥叫动手,他们也很难狠下心。

陈默看中这些人中会肯定有人对自己抱有恻隐之心,他可怜地哀求着:“哥哥们,你们就放我走吧,你们不动手,可难道就忍心看你们大哥打死我吗?”

“仁哥不会的。”

陈默瞥了出声人一眼刀,心里暗骂“你算哪根葱”,鼻孔里恰逢其时地淌出一溜鼻血。拦路的几个人中果然有心软的,当即就慌张地从口袋里给他掏纸巾。

陈默虚弱地咳了下,说了声“谢谢小庄哥”并接过纸巾。没想到上前给他抚背的小庄还是站梁景仁那边,一边拍他的肩头一边劝他说:“你到底做什么事了惹仁哥这么生气,你好好地认个错不就好了?仁哥又不是什么小气的人,你别那么要强……”

小庄是这群人里年纪最小的,说话没什么气势,强哥就不一样了,他一把将小庄扯开,抱着手臂挡在他面前,操着大嗓门直来直去:“你要是真觉得自个更有理,你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帮你评理!”

“就是啊!”其他人都一个个附和着强哥。

“如果是仁哥错了,我们帮理不帮亲的!虽然我们不会替你动手,不过咱精神上挺你的!”

“对啊陈默,你别老钻牛角尖,又是绝食又是把自己困在房间里,又不说什么事,搞得大家都不好过。”

“今天仁哥都因为你进警局了!”

原来他真进去了啊,难怪这么生气。陈默拿纸巾捂着鼻子,默默转头朝梁景仁看去。

对方眉头紧锁,似乎很烦躁。

是了,梁景仁很不喜欢警局。

“你以后可别那么冲动了!更别乱报警啊!咱有事好好说啊!”

陈默回头,看向这群不断开导他的梁景仁的小弟们,说:“我也想好好说啊,但是我说出来的话,会被你们大哥灭口的。”

说完,他再次转头看向梁景仁。

嘶……梁景仁这会儿盯他的眼神可真是恨不得把他的喉咙咬穿似的。

陈默玩心大起,鸡皮疙瘩起来的瞬间身上好像哪哪都不痛了,他还想再寻点刺激。于是他笑着说:“仁哥,我可以在大家面前说吗?”

梁景仁一愣。

陈默继续笑道:“就是你斤斤计较的那件事啊,一直积压在心里也不好受吧?要我把它掰开了揉碎了、把过程和结果一步一步拆解着讲给哥哥们听吗?”

不料梁景仁没有被他激到,反而冷静了下来,“你明知道我在斤斤计较什么,可你刚才却顾左右而言他,怎么,这会儿是想通了准备认错了?”

这回轮到陈默僵愣住了。

他被反将了一军——因为他从头到尾、压根就没打算把事情向众人坦白,更没想过要向梁景仁低头。

“不可能。”陈默攥紧拳头,“不如你接着打我吧。”

听到陈默的话,拦门小弟们纷纷左顾右视,一脸不解。

见梁景仁走过来,有几个人也是真担心起来了,上前帮陈默劝了两句:“仁哥你冷静一点,别真把小孩打残了,他一张小帅脸都已经被你毁容了……”

毁容了吗?啊??陈默小心翼翼地伸手碰了碰自己的脸。“嘶……”确实到处是伤,碰哪都疼。

梁景仁没有停下。看着他朝自己走过来,陈默虚了,缩了缩脖子说:“或者、或者你再把我关起来吧!”

没想到梁景仁和他擦肩而过、径直走到网吧门口,然后像是把没处撒的气和劲都使出来一样,一把把自己使唤拦路的小弟都拽开来。

梁景仁亲自“开路”后,头也不回地站在门边摸烟掏打火机,然后嘴里叼着烟,低着头含糊地在一声声“咔嚓咔嚓”中说:“你走吧。”

……

为什么?

身上的伤好痛,脸也好痛,盐水流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痛……为什么会有盐水?

陈默抹了抹眼睛,原来是眼泪不自觉地从眼眶里滑下来了,他被痛哭了。

不知道第几次点火,令人烦躁的“咔嚓”声总算消寂,梁景仁把烟点着了。

就在陈默猛地转头看过来时,顺风撞过来的烟气把他呛得直咳嗽。

梁景仁夹着烟的手指贴着唇,斜斜地瞥视他,“反正你都不把我当爹了,我何苦把你关在房子里。”

“到时又报警跟警察苦哈哈说我囚禁你……”

“你走啊,这会让你走你怎么不走了?搁这哭哭啼啼给谁看呢?”

“你要走就走,有本事走了别回来。”

陈默默默把擦了鼻血又擦了脸的纸巾团成团,攥紧,再扔到地上。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把这团纸扔到梁景仁脸上。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拳头握紧的同时面部肌肉也绷紧,好像要咬碎牙齿。

他回到原本开机的座位,把座位上的车钥匙和手机拿走,然后迈着坚定的步子咬着后槽牙念念叨叨地从梁景仁和他的小弟们身旁走过,“神经病,走就走,谁怕谁,走就走!”

走出网吧后,陈默转头冲站在门口吸烟的人破口大骂:“你以为这是你房子啊?!这就是个破网吧而已!傻哔!”

一骂完,陈默就立马转身朝马路对面开溜。

梁景仁嘴角一抽,手指夹开香烟,对冲到马路中间的人喊:“死小子你开的江晋豪的车!改天记得还他!”

陈默烦得要死,直接把车钥匙往后一扔,“我不开了!还给你!给我滚!”

“该滚的是你吧!”梁景仁刚喊完,一辆小车从眼前飞快驶过,他眼皮狂跳,见陈默没理他还不管不顾横冲马路,又忍不住喊:“喂看车!”

“妈的!”陈默跑到马路对面后一个转过身冲网吧门口一伙人竖起中指,一股脑地喷脏:“认错认错!整天认你麻痹的错!少给我指指点点的,你当你是谁?!你就是个继爸!你就是个寄吧!”

陈默跑走后没多久,梁景仁也气得转头进网吧包了一台机大杀四方了。

原本聚在网吧外紧张看戏的兄弟们都解散了,有的回去继续干活了,有的跟梁景仁一起留在网吧开黑。

小庄在马路牙子上左看右看,没车来,他快速跑到路中间去把那串被遗忘的摩托车钥匙捡了回来。

网吧拐角停进了一台黑轿车,轿车上走下来一个戴眼镜的斯文人。小庄握着车钥匙跑上去,问:“四眼仔,仁哥和陈默他们到底怎么了,你知道吗?”

这都快一周了,他问好几个兄弟都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跟仁哥最久的强哥也不知道俩人究竟闹什么矛盾了,但还是果断地帮腔仁哥,让他少管,说:“仁哥说啥就是啥。”

沈青看着面前拦路的小庄,推了推眼镜,说:“你们这些当小弟的都不知道,我就是个算账的,我知道个屁。”

说完,沈青夹着公文包进网吧找梁董签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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