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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只想你

她们晚上开车来了德令哈。

老实说夜间行车并不安全,而且这边的路相当不好走,天色也晚,她们干脆在路边的一片地上停下,打算在车里熬一晚。

但熬了半天,她们发现长夜漫漫实在是让人难以坚持,还是继续开车去民宿更有盼头一些,遂又去了民宿。

到了民宿,又是凌晨了。两人早已精疲力尽,简单洗了个澡后倒头就睡。睡也并不安稳,虽然提前吃了药,但两人也都还有一些高反,加上一路颠簸,下午还吹了整整一下午的风,头晕的厉害,胃里也跟着泛起酸,折磨的人要死要活。

半夜缪曼云头痛的受不了醒了,她本来轻手轻脚地想下去接杯水喝,但李蒯羽还是醒了。她知道缪曼云难受后马上一骨碌起来给她去接水,并想直接打120给缪曼云看病,但是被缪曼云制止了。

“高反可不是开玩笑的,有人因为这连命都没了。”李蒯羽皱着眉说,“这事情拖不得,马上你就得送去看看,别出了什么问题……”

缪曼云为了稳住李蒯羽,连忙说道:“别,没必要,我头已经没那么疼了。而且这不是高反,就下午吹凉风吹的。没事的。”

缪曼云嗓音沙哑,眼睛也被熬的红通通的,满脸倦色,但嘴上仍然顽强着。

“在这边发烧感冒了也很危险!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拿生命开玩笑!”

“我怎么拿生命开玩笑了?我都说了我没事你非不信,你这样我以后什么事都不和你说了。”

李蒯羽闻言猛的一下抬头,拿手机的动作一僵,神色难看道:“你这样有意思吗?我不是关心你吗?”

“你如果关心我就应该关注我的感受,听我说话。你每次都不听我说,总是自以为是。”

“你在我这里的信誉太低了,你天天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你就得有人替你照料着身体,不然你就要生病。”李蒯羽争辩。

“你还说我?你自己不也是吗?我哪次问你你不是在加班?你哪次不是夜里一两点睡早上七点起?你天天还不吃早饭,也没时间运动,工作强度又那么大……你看看那现在瘦的,你难道爱惜身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这和我有没有资格有什么关系?我们现在在谈你!谈你的态度!算了不想和你争论这个话题,我们又不是要比惨——我们还是打120吧。”

缪曼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李蒯羽。李蒯羽知道缪曼云这是生气了,还不是小气,心里一下害怕了,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缪曼云一言不发地看了她片刻,转身躺回床上闭眼睡觉了,留李蒯羽一个人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好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凑过去,以一种委屈地声音道:“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缪曼云一听她委屈的声音就来气,索性没理她,李蒯羽哀求的语气更甚,“对不起,我刚才讲错话了,但是真的……”

缪曼云依旧没说话,只留给李蒯羽一个背影。

李蒯羽也不说话了,沉默地脱掉衣服在缪曼云身边躺下。她先是担心自责,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自责变成了委屈,甚至是气愤。

她自觉没做任何错事,哪怕惹缪曼云生气了,她的本意也是好像,可缪曼云总是这样沉默。她像是想用冷处理解决问题,可冷处理非但解决不了问题,还会让问题升级。

李蒯羽观察了缪曼云一阵,反复确认她问题不大才没有大半夜打120,但心里始终绷着一根弦,一边心里难受,一边时刻密切关注缪曼云的状态,生怕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但好在缪曼云真的和她说的一样并无大碍,后半夜呼吸也渐渐平稳,睡了过去,李蒯羽这才放下心来也昏沉过去。

第二天,她们再次默契地没有提这件事,而是继续若无其事地扯东扯西。李蒯羽知道,这些被搁浅的问题,隔夜的情绪早就在她们的亲密关系里种下了种子,终有一天会随着不断积累的矛盾在冲突中爆发,最终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身处雷区的她们现在只能祈祷那雷晚一点爆,这个名存实亡的关系能维持的久一些,再久一些。她们最好永远不要拆穿彼此的假面,来堪堪维持那一份多年的情愫。

她们吃了饭,上了车,来到了德令哈。

她们的第一站就是海子诗词陈列馆,她们在这个展馆里了解到了海子的一生。

一个年轻而又短暂的生命,如流星在夜空中划过。他爱写火炬与太阳,爱堆砌意向来表达铺天盖地的情感。

“姐姐。”

李蒯羽念着诗,又像是在喊缪曼云。

“今夜我在德令哈,夜色笼罩。”

“我今夜只有戈壁,草原尽头我两手空空。”

李蒯羽失神地吟诵着,外面风大,缪曼云裹紧了衣服。

“……”

“这是唯一的,最后的,抒情。”

“这是唯一的,最后的,草原。”

“今夜我只有美丽的戈壁,空空。”

李蒯羽没有念最后一句,而是侧头看向缪曼云。她最开始只记得最出名的最后一句,此刻却被诗的其他内容触动。

戈壁,空空。她们这一路上,最多的感受就是寂寥。树木寂寥,天地寂寥,万物寂寥。她们空旷、拨打,而孤独。彼此无言,只共同地受清冷的月光垂照。

塞北的公路上荒无人烟,来来往往地都是人间过客。很少人人扎根于兹,生长于此,这片土地,这片天空,唯有荒凉。

像是与世隔绝,个可又处处是“世”。

“有一种说法,是说这个诗是写给海子身边一位年长的姐姐的,这个姐姐也是个诗人,就来自青海省德令哈市。”

“后来呢?”李蒯羽问。

“不了了之了,这个姐姐已婚生子,两个人自然不可能在一起。”

李蒯羽“哦”了一声,气氛忽然被这个说法带的沉闷起来。

“海子或许痴情,但绝不钟情,他一生中有好几段感情,甚至有两段都是婚外情。这些感情经历给他提供了很多创作源泉。”缪曼云说。

“多情似无情。”李蒯羽说,“我不觉得这样算是‘风流’,算是好。”

缪曼云莞尔,“哪有什么好?谁又规定了好?”

李蒯羽也扬唇,却笑不出来。

“这几天,你和我谈海子,和我谈陶渊明,和我说热烈,和我说寂寥……但是唯独不说你。”

屋外风声呼啸,猛烈地拍打着窗户,越过西部广阔的原野。

她们专门挑的夜里来的展馆,为的就是更有氛围。此刻温度不断下降,竟有些冷了。李蒯羽忽然就有了倾诉的**,那些掩抑很久的情绪忽然就在这样浓重的夜色下喷涌而出。她看着缪曼云,低声开口。

“姐姐,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我想你。这些天里,我很想你。有时候工作忙完了,想给你打电话,但又太晚了,怕你已经休息了,打扰到你。又有时候,自己一身烦躁,但知道你也过得不好,更不敢把负面情绪全带给你。又有时候,想起你还在和抑郁作斗争,更觉得自己无力,觉得是因为自己对你不够好,陪你不够多才导致的。”

“还有时候,想说的太多了,怕你没时间听。就想着浓缩几句,挑拣几句发给你,但竟提炼不出想说的话的主要内容。想说的东西太杂了,太碎了,回想起来,好像也没有什么有用的内容,觉得你听了也是耽误你的时间,浪费你的心情,同时也怕你不乐意听。”

她抬起头,看着缪曼云,“我很想你。我相信你也很想我。我很抱歉这么这一段时间里没怎么抽空和你联系,是我不够主动。对不起。”

缪曼云听的忽然鼻尖就酸涩起来,她想说,不要说和我说对不起,不要向我道歉。错的从来不是你,任性的也不是你。

可她说不出口,什么也说不出口。她的喉咙像是被封住了似的,发不出声音。

她看着李蒯羽看她的目光由满怀期待,一点点变得黯淡,失落。可嗓子还是只能单调地发出几个音节,说一些不痛不痒的话。

她知道李蒯羽在等她开口,等她说爱。她知道李蒯羽给了她很多的时间、机会和耐心,可这一切对她来说还是太难了。

终于,李蒯羽的耐心似乎要告罄了,她收起了落在缪曼云身上的目光,动了动嘴唇,似乎是想换一个话题。可缪曼云有一种预感,如果她再错过,再不断地消磨她们的感情,她们之间或许真的就结束了。

于是她抢在李蒯羽开口前抓住她的胳膊,嗓音生涩地开口,仿佛一个牙牙学语的婴孩,她看着李蒯羽低声说:“我也很想你。”

“我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我想你每天工作压力那么大能不能吃好饭,睡好觉。我想你之前伏案久坐就会腰疼,现在会不会疼的更厉害,有没有按医生说的休息。”

“我这次一见到你,就想,你怎么这么瘦了,平时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我想你怎么哭的这么厉害……谁欺负你了,我想让你把这些都告诉我。”

“我想了解你生活的方方面面,我,我想参与你的生活。不管是以倾听者的角度还是能直接陪在你身边……我想说,你有什么委屈都可以和我说,你工作干的不开心了,干的太累了,我们就不做。你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不要那么不顾身体地拼命。”

“我也想给你发信息,但我知道你休息的时间本来就很少,只有晚上一小会儿。可一和我聊起来可能就要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你可能就没法看书或者刷视频,没法用你想要的方式去休息。”

“我也怕给你发消息的时候你在忙,我知道你一向把我看的很重,我怕你工作做一半来会问信息,耽误你的进度。”

“我怕……”

一番话说的颠三倒四,缪曼云讲得有些急促,她怕自己词不达意,她怕自己说的太慢了李蒯羽等不及。她热切的想把自己奉上,想向李蒯羽坦白这一切。她想为自己的怯懦道歉,等待爱人的宽恕。

缪曼云再说不出口,她的眼眶竟然潮湿了,有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低头,然后说:“今晚风好大,吹的我眼睛难受。”

李蒯羽轻轻抱住她,像是在拥抱一朵云。那云又轻又容易散,此刻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聚拢。

缪曼云在流泪,她仿佛被包裹在一片温暖的羽毛里,那温度让她抑制不住地哽咽,让她想要握紧,却又屡次逃离。

两人沉默的原因何其相似,没有见面日子里的千言万语,此刻都被那点儿泪水打湿。缪曼云并不是一个爱流泪的人,她更擅长静寂无声地等待。

等待疼痛过去,等待情绪流经她的身体,等待所有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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