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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在定西军高举黑旗,攻入贡京之时,他冒死出逃都城,星夜赶往星洲,去求贾裘进兵贡京,剿灭北靖小王为首的叛军,匡扶正统,守卫先帝的江山社稷。

他纵马于朔风中奔袭一旬,风餐露宿,一刻不停,几乎是舍命一路向南,跑到后半程,跨下的千里马不堪劳苦,吐血跪地而亡,那时才刚登上贾裘镇守的星洲地界。晋舒别无他法,果断弃了马匹,靠两条伤痕累累的腿继续赶路,怀中那封给贾国舅的书信已经在他的怀里被汗水打湿又风干了无数回,硬得像是浆过的衣布,他小心再小心地仔细护在怀里。

岂料,眼看贾裘的国舅府已经近在咫尺,一把大火将晋舒的欣喜和希望烧成了散灰,刀风剑影掠过,那微薄的灰烬也转瞬不复存在。

贾裘的蓝甲军正在星洲境内肆无忌惮地烧杀抢掠,定西军已经从海上杀来,他们要逃了。逃走之前,杀人,抢钱,占粮,坏事做尽,比那叫做定西军的叛贼可怕得多!

敌不过,逃便逃了,可为何对星洲百姓赶尽杀绝?晋舒看着面前堆积如山、腐臭冲天的残尸断肢,看着面前鲜血浸染、飘了红的护城河水,他泪如雨下,为这无辜枉死的百姓痛彻肺腑。

这样一个暴敛无度、毫无人性的人如何可堪托付国运,央他进都救主?

他一时间茫然无措,他是书生,满腹经纶、学富五车,可以笔为刃,以舌作剑,可他唯独没有兵力。先帝钦点他为状元,殿试一面,圣恩难报,他该如何保住先帝的江山子民?

突然,一丝冰凉落在他脸上,他伸出手,接到星洲城内落下的第一片雪花,紧握于掌。须臾,他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绝不能让贾裘一路杀下去,更不能让贾裘大军的铁蹄踏入贡京。

为此目的,他很快审时度势:贾裘的逃军曾道定西军就在身后追赶,用定西军来拦截贾裘暴军似乎是唯一的出路,虽是驱虎吞狼之下下策,但他没得选。

当雪花在他掌心融化之时,他已落定自己在这盘乱棋中的位置。他要救百姓于水火,跟上贾裘大军,给定西军留下指引。

那时,代替向敏赴死,晋舒在赌,赌定西军中有没有人识得他的名讳,又愿不愿信他的字据指引。

万幸的是,这一次前来的定西军中有一谋士,姓张,名牧迟,乃是他当年读书时的同僚,与他交情甚笃,立刻认出他那潇洒俊逸、独此一家的字迹,带了大军追赶上来。

不过,大军能来的如此及时,都是因为这满嘴谎话的公主殿下,在那间破败观音庙对他说自己是新帝寻找的亲妹妹,于是,他便顺水推舟,在那儿留下一道血书,告知定西军:长公主殿下还活着,阴差阳错被贾裘叛军抓住,即刻救援,尚能保其性命。谁知,这么一个向敏和他皆无心插柳的谎话,让定西军原本三日的脚程缩成一日,堪堪赶在晋舒在城门前赴死时杀来。

但如今,天下虽逃过贾裘践踏,却成逆臣囊中之物。

是他助定西军剿灭贾裘领军,是他将北方江山拱手让给北靖小王。风云涌动之下,他就是那卖主助纣的逆臣,所以他才当堂责斥新帝,只求一死了之,以此谢罪。

但乖戾跋扈的长公主不惜折了自己的脸面清白,在朱雀御街将他绑回府中,不许他死。

晋舒仰起颈,望向雕花描金的穹顶,清晰凌厉的轮廓映着琉璃灯盏透出的玉色火光,面色平静,但那平静背后却掩着惊雷暴雨,病态偏执,令人心战。

他的喉结在晦暗里起伏:“唯有一死,我晋舒才能把这卖主的大罪带进坟冢棺椁,好过活着日日凌迟。”

晋舒尘埃落定地勾唇一笑,眉梢轻挑,眼尾微红,媚极,似那风情摇荡、勾魂摄魄的鬼魅,而后缓缓闭目。

**

向敏屏退众人,回房只身待着。腿很痛,身子也很乏,心情还烦躁,对付这种情况,向敏最擅长的是睡大觉,她脱靴爬上榻,倒头便睡,可腿疾带来的痛楚让她辗转难眠。

折腾到子夜,困劲儿终是压过痛意,向敏渐渐闭了眼,却忽然有人匆匆忙忙冲到她殿前,慌乱地敲响了殿门。只听伴着敲门声,来人急得直跺脚,吆喝道:“殿下,殿下,别睡了,快醒醒——晋学士咬舌自尽啦——!”听那声音,是秦璋。

向敏腾得从床上弹坐而起,外衣都来不及穿,就冲门外喊她的秦璋道:“进来,带我过去!”她双眼满是血丝,披头散发就出了寝殿。秦璋推着向敏的辇车,二人火急火燎地消失在长廊尽头。

向敏冲进关押晋舒的屋子时,晋舒正被人捆紧了手脚,下人们怕他又要寻死,把长公主吩咐的事情办砸了,就在他口中硬塞入了一块布团。晋舒的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墨发凌乱,被冷汗打湿粘在额头上,那汗是被痛出来的。

向敏红着眼看到面前这一幕时,登时只觉头疼得更厉害。她取出晋舒紧咬着的布团,伸了食指探进他口中,轻轻一压,按在流血的伤口处。

“呃……”晋舒吃痛,呻吟出声。

“怎么,不是想死吗?”向敏挑眉,眼神刻薄,将伸进晋舒嘴里的手指抽出,捻着上面殷红的血,笑问,“这点痛就受不了,没这点种,求什么死,晋济川!”

“叛君称帝,无以服众,万民生怨,终有失足。项悯,你和北靖小王都不会有善终,更无颜去面见项氏列祖列……”

“啪——”向敏的巴掌狠狠落在晋舒脸上,打歪了他的身子,瞬间,他的嘴角血流如注。

“列祖列宗?去他爹的列祖列宗!”向敏面色阴鸷,狠狠捏住晋舒的脸颊,俯身盯着他,“我父王母妃早死了,死在先帝手中,死在群臣的诬告下。父王母妃若是知道我和兄长反了,泉下有知,只会倍感欣慰。你在这里跟我谈什么善终?我父王恪守君臣之道、在边疆出生入死,最终落得个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我外祖一家,尽忠职守、清正廉洁,最终满门抄斩、断子绝孙!”

“这可是你口中的‘善终’!?”

向敏胸中恨意翻涌,跟这具身体融合得越久,她似乎越能和原主感同身受。那些痛苦、悲伤、仇恨渐渐漫入骨髓。

【宿主……】系统似乎察觉到向敏的失控,轻唤一声。

向敏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稳了稳心神,额角痛得更厉害,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缓声道:“来人,将人绑了送到我的寝宫去,立刻。”

**

原本黑灯瞎火的公主寝殿眼下灯火通明,点了一排银烛,火舌跃动,映出两个长长的剪影,向敏斜倚在软榻上,撑着额,懒懒地朝跪立在榻前的晋舒睨过来。

“你方才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晋舒跪在向敏身前,双眼通红。

向敏眼下乌青一片,活像那阎王殿里飘出来的小夜鬼儿,说话声也半死不活,扯长了尾调:“哈……就是你听到的意思。”

“北靖王妃的父亲商渡真与中郎将陈显结党营私,意图谋反,圣上按大珖朝律法处斩,无可厚非。”

向敏困乏,勉强垂着目道:“晋舒,所见都未必是真,而你并未见,又如何知道其中真相。我知你气节品格,亦不忍你赴死,你不若择我作主子,好过给昏君佞臣做狗。”

“我晋舒高攀不起长公主殿下。”

“得了,油盐不进的瞎子聋子,”向敏扯下方才慌乱披在身上的长褂,露出一袭轻薄里衣,“你求死,我不能跟着你一块折腾,再不睡觉,本宫非得翘辫子不可。我要就寝了……”

向敏披散长发,重新躺下。抬眸一瞧,却见面前的晋舒浑身僵硬地闪躲着扭过头去,耳尖有些红。

向敏不解,拿过枕边一把团扇,挑起晋舒的下巴。眼前这厮被迫仰起头,对上向敏的脸颊,目光却猛得瞥向一边,仍是闪躲。

要知道,晋大状元郎可是看着一指宽的大砍刀朝他劈过来都没有眨一下眼,这会子倒不知是怎么了,向敏心道奇了怪了。

“晋舒,怎么了,方才咬舌头咬狠了吗,现在还不舒服?”向敏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来。

却见面前的晋舒,颤着眼睫,恼道:“你、你这般装束与外男共处一室,还是深夜子时,着实……着实不成体统,竟还问我如何!”

……

话刚说完,向敏愣住了。

向敏半晌没反应过来,掏了掏耳朵,不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接着,她低头瞧瞧自己的穿着。她的穿着怎么了,里衣一件没少,肉身一点没露,顶多是因为撑着头躺在榻上,衣襟窝在一处,露出了颈下一片肌肤和右边的锁骨。

但她旋即又反应过来,这种装扮对于现代人来说当然不算逾越,可对于古代人,还是在一个异姓男子面前,估计是大大的不检点、不体面。

“噗嗤——”向敏瞧着紧闭双眼的晋舒,忍不住笑出来,笑得她弯了腰,手也使不上劲,慵懒地伏在榻沿,像只矜贵的猫,离晋舒又近了三分,几乎凑到他的脸前。

向敏那笑容带起的吐息扫过晋舒的耳廓,“晋大学士,你说说,本宫如何不成体统了?哪儿露出的春光不小心让你瞧了去,嗯?”

……

晋舒那张清冷白净的菩提粉面瞬间像搽了一层厚厚的大红胭脂,熟透了,耳尖也不知为何,在晃动的烛火下,透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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