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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他不是天性善良吗!?善良在杀人前还问问人家愿不愿意吗?

放在杀人犯里那确实是挺善良的。

云窈内心暗暗崩溃,她已经不指望书里给出的信息了,完全就是南辕北辙,坑死她了。

今晚发生的事情超出了预料,贺观沉也很诡异,但他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仿佛盯上猎物的野犬,执著地等待她的回答。

只要她稍微动一下,对方的视线也随之而动。

云窈心如死灰,但她摸不准贺观沉这种疯批的脾气,生怕刺激到他,只能窝窝囊囊地阴阳怪气,“难不成我说不能你就不杀吗?”

这一问猝不及防,贺观沉懵了一下,仿佛被拒绝是什么不可置信的事,神情瞬间变得极其失落,但还是勉强道,“你不想的话,那我就努力忍一下。”

云窈立刻死灰复燃,扭过头看着他,眼睛噌一下就亮了,“真的不杀我吗?”

他犹豫着,似乎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不知该如何处理,带着点茫然跟不确定道,“你不是任务目标,也没有主动出手伤我,我……我好像不该杀你?”

得出这个结论,贺观沉抿了抿唇,不大高兴地点了点头。

贺观沉不高兴了,云窈就开心了,不只是开心,简直欢欣鼓舞!喜形于色!

她万分感动道,“你真的,跟一般的疯批不一样。”

看着是个变态,杀人狂魔一个,没想到还怪讲道理的,怪不得说他是纯情小狗!

想杀她也没有一刀砍了她,而是好声好气地先问能不能杀,被拒绝也没有发脾气,别说放在病娇反派里,就是放在正常人里也能夸一句情绪稳定。

她又确认一遍,“那你现在就不杀我啦?”

贺观沉认认真真回答,“我在忍耐。”

云窈松了口气,叮嘱:“你可得好好忍着。”

她倒是没太担心对方忍不住,毕竟一般小说里反派总是百折不挠,心性较常人坚韧许多,想来忍耐力应该也很好。

云窈伸出手指戳了戳贺观沉的手臂。

“让一下,我要出去,”她抱怨道,“我腿都蹲麻了。”

贺观沉“哦”了一声,没有站起身,而是就着半蹲的姿势侧身让开了空隙。

让开的空间并不大,勉强够一人进出,云窈爬出来的时候还顺手撑了一下他的膝盖。

少女的裙摆温柔地覆盖上他之前掉落在地上的恶鬼面具,发丝如水般滑过他的手,带来一阵奇异的酥麻。

贺观沉垂眸看着云窈,与之交错的那个瞬间,仿佛她就在他怀里似的。

他不自觉地揉了揉指尖,瞧着那海棠红的裙摆自面具之上一掠而过,动作顿了一顿。

“我有点忍不住了。”

“嗯?”

正在扶着桌子揉腿的云窈没听清,“什么?”

贺观沉原本低头仔细地瞧着她的裙边,闻言缓缓抬头,那双琉璃色的眼眸被不知名的情绪点燃,猫一般发亮,盛满了野兽般纯粹的**。

“我现在好想、好想杀你啊。”

为了压制住这股突如其来的情绪,贺观沉克制到脊背都在微微颤抖,好看的脸重新覆上潮红。

云窈当机立断头也不回又要往书桌底下钻,只可惜钻到一半受到了阻力——她回头,看到对方用两根手指勾住了自己的腰带。

见她回头,对方甚至斯条慢理地又往回拉了一下。

仿佛什么猫科动物在进食前戏弄猎物似的,分外游刃有余,甚至还带着慵懒的姿态。

云窈死死抱着书桌的腿,连带着书桌都歪了一下,她顿时就有点气,“你不是说你会好好忍着吗?”

贺观沉侧着头看她,这样的姿态让他更像一只大猫了。

他一脸无辜,被云窈说了之后语气还有点委屈,“可我现在忍不住了。”

看着贺观沉这个样子,云窈心里更来气了,她大声道,“你委屈什么!我才委屈好不好,要被你杀的可是我,还有你干嘛这么出尔反尔的!”

她连害怕都顾不上了,本来说好的小白花成了食人花就够让人糟心了,结果辛辛苦苦商量好,眼见着峰回路转了,贺观沉又反悔。

耍她好玩吗?

云窈怒气冲冲,索性也不挣扎了,转过身与他对视,质问道,“为什么就非得杀我?烦人!变态!!”

贺观沉收回手,他被气势汹汹的云窈逼得上身往后仰了一下。

像是受到惊吓而飞机耳的猫咪,可怜巴巴的。

“我不知道,我就是…就是看到你就控制不住杀意。”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看云窈的脸色。

“你别生气,好不好?”

云窈大声地,重重地哼了一声,“我都快要被你杀掉了,我还不能生气了?”

贺观沉小声道,“对不起。”

云窈又重重地哼了一声,对不起有什么用?她现在可气了,气到什么都不想了,她起身就要走!

然后站起来走了两步,差点踩到房间里的尸体,她脚步一软,又转了回去。

贺观沉默默跟着她起身,紧跟在她身后,结果云窈猝不及防转回来,一下子就撞他怀里了。

他困惑地眨了眨眼,张开了怀抱让云窈趴好。

云窈撞了这一下重要撞回了一点理智。

她飞快地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怒气退却,理智重新占据大脑,后知后觉地开始后怕。

毕竟面前这个人虽然看着很好欺负,但本质上确实是个杀一不二的主。

云窈冷静了一下,心想之后可得控制好,至少在她的系统醒过来之前,不能再朝贺观沉发脾气了。

于是她抬起头露出了一个堪称温柔的笑,开始给贺观沉出主意,“你去杀个别的人不行吗?”指了指地上躺着的尸体,小声道,“去杀几个坏人,为民除害,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要知道这是一篇古代悬疑文,本来古代法外狂徒就多,再加上悬疑的标签,杀人凶手简直遍地都是,根本不愁没人杀。

贺观沉盯着她半晌,垂下眼,小声道,“可是他们都好无趣。”

“杀人本来是很好的,我喜欢,但是越来越无趣了。”

“我什么也感觉不到。”

什么都,就连一点点也感觉不到。他越来越难抓到那些东西了,所谓的欢欣也好,疼痛也罢。

他迫切地想抓住些什么。

贺观沉抿了抿唇,神态羞怯,小声说,“只有你是不一样的。”

“要杀的人越来越弱了,他们都不能让我感到疼痛,也不能让我尽兴,更不要说杀死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怏怏的,神情似是厌倦。

云窈:“难不成我在这里还算是武力值比较强的吗……”

贺观沉又重复了一遍,“你是不一样的。”

云窈噎了一下,能不能在别的方面不一样,这个不一样她一点也不想要!

“在看到你的第一眼,这里好像有东西在烧。”

他抚上自己的胸膛。

是一瞬之间难以言喻的心跳加快。

不知名的情绪如火般将他整个人点燃,喉口发紧,由心脏起始灼烧,连带着血液也滚烫起来。

贺观沉面上潮红未褪,他笑起来,露出白森森的犬齿。

原先怯怯的模样全然不见,仿佛恶鬼借着这一副皮囊降临世间,撕开了暗处的一角。

“我想,杀死你一定能让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只是想象就足以让他兴奋到战栗,即便下一秒死去也无所谓。

“用什么来换都好。”

想要我的命也可以,用火烧死我也没有关系。

他向着云窈倾身,指尖抚上她的侧脸,动作轻到仿佛在触碰一只蝴蝶,声音低到几乎是在呢喃了。

“我绝不能错过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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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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