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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初会五小姐

何时举办花魁之争,是春风楼自己的事情。这位赵公子即使家财万贯,可他也仅仅只是春风楼的客人,对这件事并没有决策权。

但这赵公子声音浑厚有力,虽是问句,语气却不容置疑。

宾客这一方,自然没有反驳的理由:本来就是友情出席,过来混个面熟,吃喝玩乐,越热闹越好。

楼中姑娘们呢,对这个头衔也是虎视眈眈:毕竟,上一任花魁已经离楼半年,她们早就摩拳擦掌了。

花姨的团扇僵在半空——这哪是商量,分明是命令。

可看着满座权贵,再瞧瞧跃跃欲试的姑娘们,她只能堆笑应下。

等月观察着众人的反应,她注意到,吴晴被夸赞时,目光却一直追随着一位沉默的公子——那人站在阴影处,一直不曾开口。他似乎极为低调,脸隐在暗中,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想必,这就是他的主子刘辰了。

等月的目光如刀锋般掠过这群贵公子。

能让花、钱、周三大豪商嫡子俯首,令王、孙、吴等官宦子弟折腰,这绝非金银可致的排场。那位赵公子拇指上的龙纹血玉扳指,刘辰腰间悬着的玄铁兵符,无不昭示着这是场权柄的盛宴。想来,自己不认识的几位,应是宫中之人。莫非……

她的指尖无意地识抚过荷包里的家徽——当年抄家官兵的腰牌上,也有这般龙纹。

等月垂下眼帘,将每个人的特征刻进心底。这些权贵的弱点、癖好、把柄,都将成为她复仇之路上的垫脚石。

花姨微微一顿,似想起什么,面露难色:“筹备花魁大赛需置办彩绸、花灯、酒水等物,短短一日恐怕……”

“够了。”赵公子玄色蟒袖一拂,腕间龙纹玉镯撞出一声清响:“置办的所有花销,均记在我赵慕名账上。你们,看着办。”

他目光扫过在场世家子弟,众人立刻会意。钱家公子当即拍板承担所有绸缎,花家少主笑着揽下花卉布置,周家嫡子则表示会送来最好的烟丝美酒供大家享用。

“明晚戌时,我要看到满楼花开。”赵慕名指尖轻叩紫檀案几,那声响仿佛直接敲在众人心上。

花姨的愁容瞬间化作满面春风,声音都高了八度:“姑娘们可听清了?”

“谨遵赵公子令!”十位头牌齐声应答,连带着满楼丫鬟都跟着行礼。

俯身时,等雪的余光瞥见,吴晴正对着那位刘公子耳语,二人的目光似乎正向自己投来,她连忙低头避开。

刘辰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华灯初上,十间雅阁珠帘次第垂下。

灯火亮,奏乐响,美人舞,歌者唱……温香软玉,纸醉金迷。真是令人快乐得忘乎所以。

宾客们推杯换盏间,尽是世家子弟的优雅做派。

花家少主将金丝楠木折扇赠与了擅长书画的三小姐;钱裕正为六姑娘插上一支点翠步摇;周烨的烟斗在二小姐苏灵犀的纤指间流转生香。

当赵慕名起身时,满堂目光皆暗含期待。

四姑娘已抚上焦尾琴,眼波盈盈如春水。却见这位权贵之首径直穿过回廊,玄色蟒袍带起的风掀动了五小姐孙霓韵门前的茜纱。

“五小姐的《霓裳羽衣曲》,本公子仰慕已久。”赵慕名指尖挑起纱帘,径直走入。

“赵公子大驾光临,妾身不胜欢喜。”五小姐面笼轻纱,正悠悠地弹着琴。

“听说五小姐在这春风楼里左右逢源,八面玲珑,是老鸨当下最得意的丫头?特来领教。”

赵公子并未入席就坐,而是逼近到孙霓韵的面前,用手捏住她的下巴:“我还听说,你和我的六弟走得很近呢。”

“三阿哥的探子竟已安插到六爷身边了?可惜,他与我已经断绝情分,让您见笑了,”孙霓韵略微抬首,双眸似水地注视着眼前的男子,毫不畏惧,反倒噗嗤一声笑出来,“殿下连化名都懒得费心,赵慕名?您可真是怕别人认不出啊。”

赵慕名——不,此刻该称他为三皇子李牧溟了——指节骤然收紧,孙霓韵白皙的下巴立刻浮现红痕。古琴的余音在空气中震颤,像极了此刻紧绷的气氛。

“五小姐好眼力”他声音骤冷,眼里透出一丝杀气,“只是不知……你与六弟亲近时,可也这般伶牙俐齿?”

李牧溟化名赵慕名,虽是同音没错,但,也没有那么容易被人联想到吧?

“公子息怒。”孙霓韵的语调忽然柔软了下来,指尖不着痕迹地滑过李牧溟紧绷的手腕。

她仿佛有读心术一般,看出了李牧溟的担忧:“我这儿都是自己人,您身份的秘密,不会从这里泄露半分。否则,六阿哥也不会留我这么久。”

这女子神态骤变如此之快,是李牧溟没想到的。

趁李牧溟愣神之际,孙霓韵轻巧地脱身,雪色披帛拂过鎏金香炉,带起一缕青烟。她顺势捧过一杯青瓷茶盏塞入他的手中:“当心烫。”

可李牧溟似乎并没有被安慰到,脸上闪过一丝恼怒。他一挥衣袖,一言不发地坐了下来。茶汤映出一副阴晴不定的面容。

二人针锋相对之间,琴音流畅,从不间断。

《霓裳羽衣》的曲调依旧行云流水,可抚琴的指尖已悄然变了力道——五根琴弦中,唯独商弦纹丝不动。那是随时可化作杀人利器的弦。

“知道我们这次来做什么吗?”李牧溟突然发难。

“民女不知。”孙霓韵摇头时,发间步摇纹丝不动。

孙霓韵的手微微一顿,指尖丝弦已绷紧如弓——若他侍卫敢动,这根弦便会割断最近之人的咽喉。

但没想到,动的人,不是侍卫。

“谎话连篇!”李牧溟突然暴起,龙纹扳指在她颈间压出狰狞血痕。侍卫们同时按住刀柄,却见五小姐的侍女们不知何时已堵住了所有出口。

“咳咳……”孙霓韵声音渐弱,“牧辰,他说……知道的越少,对我越安全……”

李牧溟皱眉。六弟的行事风格向来严谨,他是知道的。但,面前这女人与他的亲密非同常人,难道他也能忍住不对她透露半分?

想到这里,李牧溟的手指如铁钳般收紧:“骗我?六弟连枕边人都要瞒着?还是说……”拇指恶意地碾过她的喉骨,“他对你,只是玩玩儿?”

那只手的力道越来越大,孙霓韵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拼命摇头,泪珠从眼角滚落,将面纱沾湿一片。

“求三殿下开恩!”丫鬟夏花突然扑过来,十指死死扣住李牧溟的手腕,“小姐前日已惹恼了六殿下,若不能在花魁大赛夺魁,横竖都是个死……”

李牧溟眉头一跳,手上力道不自觉地松了。孙霓韵伏在织金地毯上咳得撕心裂肺,精心绾起的发髻散落大半。

李牧溟凑近她耳畔,龙纹扳指擦过她渗血的唇角:“记住,我捏死你,比捏死一只雀儿还容易。”说罢,悠然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孙霓韵缓过气来,竟低低笑出了声。

“说清楚。”李牧溟用脚尖抬起她的下巴。

孙霓韵慢慢支起身子,将被掐出淤痕的脖颈重新裹好纱巾,又仔细抚平衣袖上的每道褶皱。当她重新坐回琴案前时,除了微红的眼眶,竟看不出方才的狼狈。

“我和六殿下的故事,大约要从一年前说起……”

孙霓韵的指尖轻轻拨动琴弦,流淌出一段缠绵的旋律。她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我原以为……自己是不同的。”

烛火将她睫毛的阴影投在面纱上,像一对颤抖的蝶。

“他让我替他挑选熏香,书房里的公文也从不避我,”她抚过颈间淤痕,苦笑道,“甚至会在醉酒时,枕着我的腿说些孩子气的话。”

李牧溟不动声色地摩挲着扳指。

孙霓韵所言这些细节与密探所报分毫不差,只是……她描述的那些月下对酌、眉间抚平的温情,倒是过于文艺,像是提前准备好的说辞,或者,是这蠢女人从话本里抄来的。

“但每逢提及东宫之事,他就像变了个人,”孙霓韵突然拨出一声裂帛之音,“前日他正为此烦恼,我又多嘴问了一句何时娶我过门,他便摔了碎了手里的白玉杯……”

李牧溟眸色渐深。向来以玩世不恭的形象示人的六弟,竟也如此在意立储之事?

他点点头,示意继续讲下去。

“我总想着,”孙霓韵的嗓音像浸了水的丝绸,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断弦,“等他正式迎娶那日……”

李牧溟突然用折扇敲响琴案,惊落了她睫上的泪珠:“你错了,我们做皇子生来的第一课,便是不对任何人动真情。”

孙霓韵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不断涌出泪水,在烛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李牧溟望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头莫名一颤——这神情,像极了母妃临终前望着父皇背影时的模样。

“原以为,我能在他心里占有一席之地就足够了,”见对方已经放松戒备,孙霓韵也松开了摁着商弦的手指,颤抖的指尖带出一串心碎的音符,“直至我看见,他望向那位姑娘的眼神……”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化作一声叹息。

李牧溟望着她泪湿的面纱,思绪飘回了二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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