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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蛋糕盒

倒霉总是接踵而至的,当天晚上鹿净悠揣着浓浓委屈走在前面回到小屋里,他内心窝成一团的不高兴向下垫成肥沃的土壤,长出条迎风招展的狐狸尾巴。

整整后半夜没有多少睡意,鹿净悠躺在床上抱着被子翻来覆去打了几个滚,晨光微熹,他摸摸索索找到手机开始给朋友们发消息。

「喂:我决定了,我要报复他!」

「喂:头顶着火小猫.gif」

「我去不想上课:兄弟支持你!」

「列巴列巴:你要怎么报复?」

「列巴列巴:小心别把自己搭进去,你可是在人家家里住着呢。」

「我去不想上课:这还不简单,就咱们家悠悠这个脾气,闹腾起来佛祖都得暂时还俗。」

「我去不想上课:普通人那不得更得治得服服帖帖的[坏笑emoji]」

鹿净悠正想把自己一箭双雕的好计策分享出去看看他们的反馈如何,能不能成功打击到贺迎潮,没想到蓦地遇到孙泰当着他面光明正大调侃他的性格,他缓缓面无表情打出个“?”发出去。

「喂: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就闹腾了!」

「喂:生气怒瞪.jpg」

过了几秒,孙泰立即连发三个双手合十祈求原谅的表情包,诚恳地表示是他嘴欠,道歉流程走得一气呵成,相处多年,鹿净悠知道孙泰此人心直口快到缺根支撑心智的支柱,平时祸从口出几次也没有警醒,都是另一位列巴同学——董翘帮他摆平。

出于对缺心眼大棒槌的爱护守则,鹿净悠找出张国际通用友好手势的表情包发过去,不知董翘是不是一闭眼睛睡着了,没再出现发消息缓解这两位不真心的表情包互怼大战。

即将天光大亮,孙泰发消息称熬夜熬穿了,困得不行,率先低头服软投降。鹿净悠心满意足地获得阶段性胜利,放下手机闭上眼睛,他决定明天就开始实施他完美无缺的计划。

本想着第二天早早起床,不浪费能折磨到贺迎潮的每分每秒,结果鹿净悠固定的生物钟轻易难以改变,他从床上身魂分离地爬起来,时针已指向十点四十八。

进进出出几次正房和前后院,鹿净悠没找到一点人影,就和凭空蒸发了似的,他看到厨房蒸锅里有碗鸡蛋羹和蒸山药玉米,肯定是给他留的。

孤孤单单地坐在餐桌上吃了饭,洗了碗,鹿净悠看着窗外不禁有些气馁,整个院子里除了趴在阴凉地的一团豌豆,没有其他活物存在。

枝头上聚众聊天的麻雀叽叽喳喳个不停,鹿净悠抱着豌豆躺在摇椅里想给贺迎潮发消息,才想起没有贺迎潮的联系方式。

快到中午,桂奶奶提着一篮子菠菜从葡萄藤后的小门里回来了,鹿净悠才知道贺迎潮一大早就租了那位哑人叔叔的车到镇子里办事去了,具体做什么无从得知。

午饭只有他们一老一小吃,鹿净悠帮忙择菜洗菜,借机问起贺迎潮的去向,桂奶奶说,自贺迎潮有了自己的主意,心里盘算的事情再没和大人说过,闷不作声的就去做了。

“那,叔叔阿姨放心他自己做决断吗?”鹿净悠好奇地问,在他家里大多数时间以妈妈的意见为准,因为他爸非常相信“听老婆的话能发财”这句话,全家上下的财政大权都归妈妈管,剩下鸡毛蒜皮的事情归管家管。

而他是第一个孩子,很多所谓人生转折点都是妈妈拍板钉钉做的决策,他的意见得无条件往后挪,只为要对他懵懂无知时的路途负责。

“他啊……”桂奶奶笑了起来,“主意大得很,谁都管不住他,索性就随他去了。他父母都是正直的人,总归不会结个坏果子的。”

还真是放心啊。鹿净悠低着头,悄悄在桂奶奶看不见的地方不赞同地撇了下嘴角,心想:迟早得做出一鸣惊人的出格事,震撼全家。

人生地不熟,鹿净悠有出门的心没那个胆,再迷路的话就要再矮贺迎潮一头了,他可不想给桂奶奶添麻烦。

百无聊赖下,鹿净悠独自一人和豌豆待了整天,闲到去后院种着一排不知名花的花坛里挖了两块泥,对比着豌豆各种各样的姿势,捏出姿态各异的小狗形象,整整齐齐地排列在前院门庭下的台阶上。

日落西山时分,火红的黄昏日光大片大片烧着了半个天空,染红的贺迎潮背着单肩包,一手提着个白泡沫箱子风尘仆仆地回来了,恰好看到那一排半个身子都瘫软了的“陶艺作品”,还有蹲在旁边的鹿净悠,中肯地说:“挺形象的,一看就知道是鸭子。”

鹿净悠:“……”

他有那么一瞬间想扑上去狠狠咬一口贺迎潮,什么破眼神!

怀里的豌豆不明所以地哼哼着汪汪了几声,翘起上细下粗像柳条的细尾巴欢快摇起来,它扒着鹿净悠的手成功挣脱臂弯,跳到地上,用尽全力蹦跳起来去闻泡沫箱里的气味。

鹿净悠站起身就往正屋走,身后贺迎潮几步追上来拉住了他的小臂,让他转过来和自己面对面,“我买了蛋糕,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要不要看看?”

人多多少少是要有骨气的,鹿净悠梗着脖子不和他对视,垂下眼来的视线却不经意间看到他被泡沫箱上的细绳勒到充血的指腹,还有虎口处一截从内向外伸出卷了边的创口贴。

辛辛苦苦等人等了整整一天,目的是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践行早日逃离这鬼地方的计划,一个既能让贺迎潮吃点有口难言的苦头,还能让他那位阴险狡诈的老鹿同意接他回家,不用留在这破地方担时时刻刻担惊受怕的风险,不然每次上厕所都要受一场心惊肉跳,他真要命不久矣了!

忍一时为之后图谋,鹿净悠悄悄看了眼贺迎潮的脸色,浸在浓浓橙色的眉眼深邃,看不出是什么意思,他一颔首,勉为其难地说:“那就看看吧。”

从进门就紧绷着的后背松懈几分,贺迎潮牵着他的小臂带进正屋,脱下书包放到小桌上,给他打开内里贴着保温材料的泡沫箱,里面放着包装优雅高级的蛋糕盒。

贺迎潮轻手轻脚地拿出来,鹿净悠看到贺迎潮手掌边缘贴着的地方有条鎏金阴刻的花体logo,“这什么牌子啊?”

“说是名牌连锁店,中文叫樱刻。”贺迎潮打开盖子,里面放着撒着层奥利奥碎的小蛋糕,只有两个巴掌大。

“是荧刻吧,你的读音……”鹿净悠常常在南瑭买荧刻的蛋糕,这个品牌走两种迥然不同的目标客户人群的产品线,高级定制的荧刻,和中端走量的连锁品牌覆盆子。

他心里刚想嘲讽贺迎潮连普通话都说不清楚,然后他看到了最角落的“樱刻”两个字,话音逐渐下落到听不见。

什么嘛,原来是小县城里用同音字混淆视听的冒牌货。

“嗯?什么?”贺迎潮没有注意他的嘀嘀咕咕,拆开配套纸餐刀小碟,给他切下一半放到碟子里递给他,一边说:“这个是奥利奥冻芝士蛋糕,还好没化,看评价说是挺好吃的。”

蛋糕横截面是黑白分明的层次感,顶层的造型看着有点像休眠期的火山口,鹿净悠接过来,挖了一勺顶层,巧克力味很浓郁,又挖了一勺下面的芝士和蛋糕层。

剩下半个贺迎潮没动,他瞧着鹿净悠连吃了好几口,光看表情分辨不出是否觉得难吃,绷紧的后背顿时全都松懈下来了,寻求外援应该不会出大错。

不料,鹿净悠把剩下的几口蛋糕放下了,他抽了张纸擦干净嘴边黑乎乎的奥利奥碎,皱着眉很难以下咽的样子,“不好吃,中间的芝士有点化了,还有些酸,口感像在吃油腻的猪油。你买的什么啊,是不是故意捉弄我?”

说着,他抬起眼,眉毛压着眼睛恼怒地瞪着贺迎潮,里面倒映出对方清晰的倒映,他一口作气说完就如同身后有张牙舞爪的鬼追着跑远了。

单单留给贺迎潮一个生气的背影,头顶左右翘起的两缕卷发变成影子里似是紧贴脑袋的猫耳。

今早贺迎潮出发前上网找好金阿姨所说的蛋糕款式,马不停蹄赶到店里定制,因为这家店是提前两天预约才行,他加了蛋糕本身价钱的百分之五十才得到回来之前能拿到蛋糕。

贺迎潮默默收回眼神,拿起另一只干净勺子,把盘子里剩下的半块蛋糕吃了,没吃到酸味,倒是很甜。

家里前前后后的家务活基本上都由贺迎潮包揽,桂奶奶主要侍弄隔壁菜园子里面的时令蔬菜,贺迎潮找施工队过来把半个后院都挖起来找堵住的源头,顺便要重新设计改道,不再与隔壁两家共用同一个下水道污水渠,所以光来来回回的沟通就废了好几天时间,听说仍然有家人不愿意松口。

具体情况如何,鹿净悠不知道,也没兴趣探究,这几天晚上贺迎潮给他找了个干净的桶放在院子里当简易版临时厕所,不需要穿过危机四伏,一步一坑的后院去外面上厕所,好处是开院里大灯就能够解决问题,坏处是异味会引来密密麻麻的蝇虫,也有更不习惯别人顺便帮他倒掉桶里的东西。

短短几天完全颠覆前十几年的生活习惯,鹿净悠极其不适应,他坚持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倒尿桶需要倒进菜园子里的下水池子里,那是桂奶奶的发酵农家肥秘密池子。

贺迎潮试图阻止他,但是鹿净悠非常认真地坚决要自己倒,他在某些地方总有些固执己见的执拗,最近几天鹿净悠一直在饭桌上挑三拣四地说这个茄子不好吃,那个青菜太苦了,西红柿太酸了,米饭太硬了……等等,每顿饭总能找出点不合口味的点。

变着花样做饭,哪怕是厨神在世也该焦头烂额了,贺迎潮一边费尽口舌和死活不松口的邻居沟通,一边费尽心力琢磨着怎样能做出鹿净悠可以不挑食的饭菜。

见他一再坚持,贺迎潮怕他一气之下再跑出去不见踪影,于是随他去了。

为了尽快完成施工,早上七点多趁凉快就开始动工,鹿净悠的晚起被改变,他睡眼朦胧地提着桶,啪嗒啪嗒拖着凉拖鞋往菜园子的方向走,电钻声不绝于耳,脚边的豌豆亦步亦趋地跟着。

刚进园子,鹿净悠就感觉到有道灼热的视线落在他后背,他转头望过去,浓密翠绿的叶子缝隙里能看到篱笆另一头的菜园子,没看到人影,他回头走到池子前往外倒。

一低头,豌豆正撅着屁股往他的脚背上准备好了熟悉的姿势,鹿净悠抬脚躲开的刹那,一坨新鲜热乎的落在他刚刚的落脚点,手上突然有水溅到的湿,他空空如也的胃部痉挛紧缩了一瞬,“哕……”

巴掌大的小狗长了满胸口会恶心人的心眼,鹿净悠满手泡沫,他皱紧眉头认认真真地洗干净手上每一个角落,“怎么这只臭狗也欺负我,坏狗,坏狗!早知道就不给你肉吃了,居然把我的脚当成厕所,可恶!”

他就没见过调皮捣蛋到故意欺负人的狗,本来他待在这里就处处不顺,步步紧逼的计划对贺迎潮丝毫不起作用,对方不耐烦的苗头看着没长起来一分一毫,反而每顿饭的菜样咸淡不尽相同,随处可见的蔬菜几乎都要雕出五星级米其林的花来了。

无亲无故能做到这份上已经非常仁至义尽了,所以鹿净悠见风使舵,蛮不讲理的能耐无处施展,以十分憋屈地姿态停在了大闹天宫的第一步。

心情郁闷的不行,鹿净悠眼角一瞥,豌豆竟然敢嬉皮笑脸地凑在他腿跟前咧着嘴笑!真是条坏狗!

他手上的水没擦就撵着豌豆跑,一心想要抓住它狠狠教育一通,豌豆被庞然大物追着满院子乱跑,张着嘴就嗷嗷直叫,它往哪里跑,鹿净悠如影随形地追到哪里。

等到鹿净悠反应过来,他已经跑出熟悉的院子,钻进了不知道位于哪里的死胡同,地砖和缝隙里爬满了青黑色的青苔潮痕,豌豆显然比他更熟悉外面的地貌环境,从角落里拳头大的洞口里钻走了,眨眼间只留他一个人。

一个多星期的时间,鹿净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虽然不清楚跑到了哪里,但先出去到马路上打听打听应该就能回去,他刚迈出去一步,巷口多出个人影,长得瘦瘦高高,肤色有些黑,不知为何,他感觉这个人和贺迎潮年纪差不多,长相也隐隐约约有一两分相像。

长期在外住宿学习的人会对恶意格外敏感多疑,鹿净悠和这男生没打过照面,按理来说无冤无仇,专程堵他是为什么?

他遏制着心中莫名升腾起的抵触,专门拉开段安全距离绕开他走,以确保不在他一臂范围之内,也能有反应时间让他能够应对肢体暴力。

即将擦肩而过时,男生蓦然开口了,一张嘴就是不加掩饰的恶劣,“你就是住在那个人家里的弟弟吧,一头黄毛,真恶心。”

鹿净悠脚步一顿,扭头看向男生,然而就是这一瞬间,男生始终背在身后的手精准地朝鹿净悠脸上撒过来一把东西,鹿净悠下意识偏头躲闪,却还是迟了一步。

细密的沙子混着小石子,铺天盖地地砸在他脸上,宛如被细细密密的针尖刺过,眼睛进了沙土,磨得眼角很痛,“啊!你干什么!”

难受地睁不开眼睛,鹿净悠用尽全力揉着眼睛想睁开,眼泪一刻不停地往下流,可眼角好像塞进去颗型号不匹配的东西,疼得他心下忐忑,不敢再揉,怕真的伤到眼球。

对方趁着他站在原地缓神的机会走近,二话不说冲着他柔软的腹部就揍了一拳,鹿净悠吃痛地闷哼一声,没有吃过东西的胃部冒出股痛苦的酸水,立刻就有些想吐,他捂着肚子退后几步靠在墙上,缓缓滑落宛如受到重击的小动物蜷缩起来,闭着眼睛冷汗直冒。

鹿净悠努力睁开些缝隙,看到男生朝他不紧不慢地走过来,他忍着疼慢慢嘲谑,“没胆子和我打架,搞阴招是吧。真是好有男子气概呢!”

男生冷笑一声,方才抬脚 ,巷口外传来呵斥声,“贺营!你胆子肥了!滚远点!”

“关你屁事,给贺迎潮当老妈子习惯了,改不了奴性是吧。”贺营见到来人,矛头顿时转移,他不屑讥讽地瞥了眼蹲在墙根的鹿净悠,“窝囊废。”

来人骂了句耳熟能详的脏话,他比贺营高一截,一把抓着贺营的领子用力把他甩出了巷口,用身体挡在鹿净悠前面,“滚蛋!不然我把你腿打折,信不信!”

贺营脚下一时没有站稳,踉跄几步扶着树干硬是稳住了乱七八糟的步伐,他用阴毒厌恶的眼神狠狠剜了眼来人,挺直后背掸了几下衣服上的尘土,侮辱意味特别重,然后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来人姓叶,叫叶羽生,是贺迎潮的发小,他前几天听说贺迎潮家里来了个金头发的弟弟,无意间路过巷子时看到蹲在墙根的鹿净悠几乎瞬间就确定了他的身份,毕竟他们村子里没有人染成浅发色,或者有哪家有混血儿。

把鹿净悠搀扶着就近带回了自己家院子里,叶羽生用一听矿泉水给他认认真真冲干净了眼里的沙子,弄完这一套,鹿净悠眼中的红血丝爬满了眼球,眼皮也红通通一圈肿起来了,他的皮肤又白,这层红显得尤为触目惊心,宛如只受尽欺负的兔子。

柔软的棉柔巾小心翼翼地蘸干净眼皮上的水分,鹿净悠吸吸鼻子,“谢谢叶哥。”

“不用谢,这有啥。”叶羽生担心地问:“你肚子上那一脚没事吧?有没有青?我已经和贺迎潮发消息了,回去以后他帮你收拾贺营。”

白净的半袖上赫然有块明目张胆的鞋印,鹿净悠垂眼拍了拍,把那点痕迹处理干净了,抬眼一笑,“没事,我挺抗揍的,不用担心。”

小时候他发育比同龄人要迟缓一步,人家看着像五六岁的孩子,他还停在三四岁的弱小阶段,因此上学期间没少被一些恃强凌弱,想彰显自己强大的人明里暗里使过绊子,他欺负别人的经验寥寥无几,被别人欺负的经验可谓是拥有十六年的抗击打能力。

随着他年龄长大,身体素质强健了许多,一脚还是能抗住的。

更何况那个人姓“贺”,必定和贺迎潮沾亲带故,为他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弟弟”去和一脉相承的亲戚家撕破脸找公道,怎么想怎么不划算。

不如就这样算了。

放心,贺迎潮不会轻易算了的,他都忍了这么久,怎么可能让别人欺负小鹿:)

高考结束,开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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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蛋糕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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