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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开宴

铁三公子先是有些疑惑,而后才在他的哈哈大笑中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为’!为公子。”

韦灵菳正要继续再说,突然从楼下传来一声极轻的咳嗽声响,他顿了一下,表情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一脸严肃道:“不错。准确说是‘为什’——敝姓为,单名一个什。”

铁三公子一噎,干笑道:“好名字。”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飞快地向着燕真人一瞄,眼见着他盯着韦灵菳半晌,最终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笑容也变得真挚了许多:“好名字!”

韦灵菳心知不妙,也懒得再敷衍,只举着笼子冲喜夫人点点头,便三步并两步地下了楼,准备进行一场理不直气也壮的吵架。

铁三公子伸长了脖子,直到看着那人影渐渐走远了,才咂嘴舔舌地回过头,再看喜夫人一行也早已离开了。

郑名看着他,犹豫道:“少爷,你又犯老毛病了?”

铁三公子心情正好,满不在乎地道:“什么毛病不毛病,这不过是些闲情野趣而已,我自知道分寸。记着。你们不说,我不说,老太爷他们自然就不知道,明白了?”

他眼睛一横,几人赶忙低头应是。郑名又小心翼翼问:“那接下来怎么办。我看夫人刚才临走时的样子,怕是真动了大气。”

铁三公子微微一笑:“要的就是她生气。”

“来之前老太爷就嘱咐过,如果我一提起这事,她表现的略带犹豫,像是不满却还是同意开阵,那这事就算罢了。要是她一听就破口大骂坚决不许,那就先讨个好,按下改日再严查。可要是她表现得淡定自若,一口答应,事后却推三阻四,甚至稍有动作就故作生气,那这事可就大有深意了。”

郑名小心翼翼地道:“那依公子的意思,咱们现在应该……”

“不急,现在不急。”铁三公子意味深长地摇了摇扇子,“谋定而后动。就按你说的,且先让她松松缰绳。毕竟咱们这趟来可不止一个目的。况且,比起一两个的五体的到手,有一件事倒是让我更感兴趣。”

千秋不变,万载不移。传闻中如意真君出手建造的最后一座大阵……到底是不是真如传说中一样,真的“不可移”?

……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纵然英明狡诈如韦灵菳,都免不了因为被听墙脚而含恨输掉赌局,就更不用说只是区区有钱有权的,喜夫人铁三公子之流了。

大管家照旧阴沉着脸,带人扛着箩筐出门,可这次还未等到江边,她便隐隐感到气氛里有些与以往不同的东西。

长着熊头的男人腆着脸凑上来,小心翼翼地问:“老姐姐,昨日我远远地看见殿里有好大一阵震荡,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大管家不由一顿,眼神余光瞟见周围人的神情,垂下眼道:“哪个震荡?后院啊。没什么,不过是有人修东西,不小心砸坏了几面墙,弄破了几张烂凳子破桌子,这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熊头男忙赔笑:“自然自然。夫人财大气粗,别说是几张字画,就是坏了一栋楼也没什么了不起。只是……我怎么恍惚听有人说,好像在那砸墙的地方看见了铁家的人,因为不知道是不是真?”

大管家淡淡道:“这倒是难说了。脚长在他身上,管得住他往哪儿跑吗?”

“那……看今儿来送饭的怎么好像跟前几天不是一批人了?难不成是茅儿娘他们有什么事出去了?”

大管家终于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喝道:“有事没事的也不关你的事!你也不看看,这一山里的人成千上百,不说洒扫做饭,就是喂马的也有十来号人轮换着。今天你做明天他做,都是常有的事儿,我哪管得了这么多!”

熊头男闻言把头一缩,忙赔笑着不敢多问,只是低下头的眼睛微微一转。

大管家懒得多说,冷哼一声,掉头就走,然而等到她发完一圈,再回来经过时,却是错愕地发现满地草坪上空空如也,只有几张破纸烂麻绳。

熊头男——连带着她们的碗一起——早已悄然没了踪影。

扫珠殿的偏殿内,从前难得,最近却像是习惯了似的,又是一片愁云惨淡。

“这些杀千刀的!”

桌面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桌角的煤气灯都猛一摇晃。

三管家一脸心疼地赶紧扶住,仔细上下打量着:“荣姐姐,你别拿我的东西撒气啊。这还是公子上回出去给我带的,都是外头最时兴的物件,其他的都让夫人抢了,就这一个我还是好不容易才藏下来的!”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大管家一双喷火的眼睛当即瞪了过来:“狗屁的时兴!二三十年的老古董了,就你还当个宝!还有这个破玩意!”

她又瞪向那盏灯,咬牙切齿,“柳公子也是,捡都捡了,干嘛不挑点好的!一个个病病歪歪,残残废废,根本派不上用场!要是当初他往这山里捡些有神通的,有能力的回来,夫人这会儿哪还用……”

“算了算了,别说这个了。”三管家忙低声道,“咱们公子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本就不是图回报的人。再说了,连你自己不也是公子捡来的?”

杀人般的眼光瞬间投来,他忙一缩头,闭上嘴。

然而大管家瞪着他许久,却是苦笑着叹了口气:“是啊,谁不是呢?我真后悔,要是当初开窍的时候我能挺住一点,说不准也能有个像样的神通,现在这样,光会变个花有什么用,我还不如你——还不如小益!”

一旁的益叟勉强笑笑,挣扎着想从瓮里站起身,三管家忙一把按住他:“下半身都没有了,你就别再动了。本来就是木头,再这样下去非散架了不可,还是先等真君来修好了再说吧。”

大管家突然像是被提醒,急忙问:“对了,还有真君!怎么今天一天都不见他?别不是也跟那些没良心的一样跑了吧?”

她像是焦头烂额,竟然撂下东西真就要往外跑。

三管家刚按完那个,又赶忙来按住这个,一脸哭笑不得:“行了,荣姐姐,人家是来做客,又不是犯人,哪有看着的!再说凭咱们这点能力,就是想看也看不住。我看你还是消消气,老实在这儿给夫人描描花样子,从明天开始也别去外头送饭了吧。”

大管家闻言满心不服气,恨恨道:“凭什么?不成!眼看着快到日子了,这些人白吃了咱们那么多天的饭,要是临到头跑了,那不就……”

“那就让他们跑。”三管家打断道,“夫人从前总说,做买卖本来就是利益交换,强扭的瓜不甜。你只给人家个鸡子,又不是金子,就这么仨瓜俩枣的还想让人家卖命?哪有那么好的事!横竖现在还剩下一半多人没走,撑撑场面也算是足够。要是你实在心慌,我倒觉得不如去想想办法,看看让真君和将军留下来。”

大管家忙问:“你有什么法子?”

三管家略一沉吟,凑近了,低声絮絮说了些什么。灯火摇晃中,隐约可见大管家的眸子一亮,而在不远处楼下的一间小屋内,韦灵菳却是突然笑出了声。

同样的一室灯火,却是一张黄符稳稳浮在空中,照见墙角盘腿坐着的漆黑人影,此时悠悠开口:“笑什么?”

韦灵菳闻声当即正襟危坐,摇头:“我想起高兴的事情。”

来人面色慈爱,问:“有多高兴?比你迟到一炷香,输给我高兴吗?”

“……”

他乘胜追击:“还是比,被罚抄十五篇《金刚经》高兴?”

“……”

韦灵菳无语地转过笔杆敲了敲桌子,控诉:“你不老实啊,阿祢。到底是从哪里学会这么阴毒的体罚招数?”

“好说。”昆祢矜持地点点头,表情有一丝苦守寒窑,大仇得报的快意,“从你。”

韦灵菳一时语塞,半晌,恬不知耻地干脆随手把笔一扔,缓缓踱了过来。

“怎么又是这些木头钢块,这次是要做什么?”

“笼子。”

韦灵菳表情有些疑惑:“这么大?还有这个纹路,又是那个喜夫人的要求?喂,你对她这么百依百顺,就单单是为了给那两个小鬼治病?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该不会你欠了她什么情债吧?”

“精怪的情债,我可无福消受。”昆祢用力一拉丝线捆扎成型,“还是纯粹的利益更合适些。这些姑且算是,我答应的欠款前半部分。”

韦灵菳微微一挑眉:“那后半部分呢?”

昆祢不答,只是意味深长地一笑,而后“咔哒”一声,合上了最后一根木条。

半山外,高挂在凉亭内的悬钟发出一声震天鸣响,打散了黄昏,又眨眼迎来黎明。

铁三公子迷迷瞪瞪的,在睡梦里就听见远远地传来一阵铿锵乒乓乱响。而当他一脸不耐地推窗,随即错愕地发现江边俨然成了一片群魔乱舞!

薛鸦此时早是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一听见内屋动静也顾不上其他,一把推门进来,忙喊道:“少爷,您快去看看吧!这喜夫人也不知道是什么神通,一夜之间从外头搞了一大群人,什么敲锣打鼓的,耍把戏的,唱大戏的,还有一班子弹三弦的,全都在外头场上操练着呢!”

铁三公子揉了揉眉心,心烦意乱喝道:“谁让你进来的!规矩呢?她爱唱就让她唱,你慌什么!去,把外头窗台给我封死了,再叫人……”

薛鸦一时也不知道是该急还是该怕,脑门直冒大汗,忙道:“不是,不是,少爷!不光是那些!她,她还请了一票人来拉戏台子,还立什么电……电灯,刚才郑大哥去悄悄打听了,听说三管家他们商量,要请什么舞女来伴唱呐!”

铁三公子一愣,眼神猛然一凛:“你是说——她请了群俗种?”

薛鸦连连头:“是啊,少爷!全是凡人。”

……

江上,此时也同样是一片哗然。

船上,屋内,树林里,无数的天落悄悄伸长了脖颈,像是有些好奇的,偷偷打量着那群“新人”。

帆布包,蛇皮袋,蓝工装,肩上背背扛扛的好像是叫什么“电线”?真是怪模怪样!而再仔细一看,在那群略显局促的人群中,正有一个熟悉的人影来回窜动着。

三管家脱去了他那一身在精怪们看来极时髦的,上个世纪的长衫马褂,换上了一身同样崭新的人民装,梳着特务似的牛舔头,还蹬着双新皮鞋。往日里因为八字眉总显出几分苦相的脸,此时因为眉头挑得太高,竟然看上去颇有几分常人的喜气洋洋。

他一手夹着包中华牌香烟,点头哈腰地来回蛇行分发:“辛苦,辛苦。”

“诸位麻烦了。小弟知道这回活儿实在不好弄,可没办法,实在是我家大嫂催得急,指明了要一个高塔,一个观戏台,一个凉亭,最要紧的是要一个极高,极阔气的大戏台——可不是老式的那种,要以前电影里,就是什么大上海的那种‘浮云散咦儿呀呀’……那种。会转圈,会闪灯的。”

他眉飞色舞,两眼发光,两手比划着作出个极大的姿势,可领头的大胡子却是心不在焉,两眼扫着周遭直勾勾的无数双眼,只觉得头皮都要发麻。

他盯着凑到眼前的烟卷,半晌,犹豫着叼进嘴里,操着一嘴的山西口音问:“做是啥都能做,可兄弟你得先说清楚,要那个干啥,要是搞什么封建迷信,咱们兄弟可不敢做那个!”

“自然,自然。”三管家笑得眉眼弯弯,“都是正经人,绝对不搞什么鬼鬼神神的。只是……唉,也不怕实话告诉老兄,之所以这么大张旗鼓的,全是因为我家有个妹子要出嫁。”

他瞟了一眼旁边围观人群里的大管家,故意用放低了,却还是能听见的声音道:“就是那个,树林子边叉着手傻乐的那个。老姑娘了?长得也就那样,脾气还……”

他一脸惨不忍睹地摇摇头,又道,“这还算了,最要命的是小时候生气,气坏了脑子,傻!能嫁出去多不容易啊。这不,所以我大嫂一高兴,说是宁愿砸锅卖铁也要办得风风光光的,免得她在婆家遭人看不起不是?”

顺着他眼神的方向,大胡子也回头,仔细端详了一眼,一脸恍然大悟:“那倒确实也是!这妹子真是……哎呀!行!这活儿我们接了,就当是做做好事,不过这个工钱……”

“这你放心!就照咱们说好的,每人每天八块钱三斤粮票,管饭,管酒,管烟!”

顶着大管家杀人的视线,三管家笑得眉眼弯弯,连众人忍不住窃笑。有几个胆大的觑着她的脸色,意有所指地问:“荣大姐,茹哥说的是真的啊?”

大管家闻言瞪了他一眼,故意扬声道:“夫人说的话什么时候假过!何止是要办,还得是大大得办!到时候什么金银珍珠翡翠,符咒法宝兵器,还有新的宝香,宝酒,草药……谁想走的尽管去,腾出空来正好让其他人来!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

人群闻言嘻嘻笑着,私下里却是互相使了个眼色,仿佛有暗潮汹涌。

三管家只当看不见,满面笑着将这些少见的凡人带去一处极宽的空地,在众人的窥视里,乒乒乓乓的捶打声有条不紊地响了起来。

或许是受他气定神闲的态度感染,又或者单纯是新香的诱惑,宾客们犹犹豫豫,竟然当真没有走太多——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横竖有那么多凡人做垫背,哪怕是待会儿有老虎赶,难不成你连个凡人都跑不过?

而在听说了三管家胡编乱造的“理由”之后,喜夫人坐在高座上抚掌大笑。

“好好好!这下可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了。只可惜当时我不在,没能看见荣儿那副样子!”

三管家无奈地看了她一眼,道:“倒是多亏了将军的提醒,索性铁家总算还有些顾忌,还未撕破脸。”

喜夫人抬手扶了扶微乱的鬓,不置可否。

三管家又道:“头先叫来的那些凡人,依照吩咐都住在了林外听霞小筑,靠南的三间里,只是地方还不太够,想请问问您,正屋的看人楼是不是也让他们开了?还是继续封着?还有就是,凡人都住进去了,却让那些老主顾在外头风吹日晒着,怕是他们会有意见。”

“那就也让他们住进来,”喜夫人满不在乎地道,“还有剩下的那些凡人,反正咱们这儿缺什么都不缺空房子,就让他们也住进来算了,顺带着叫他们把这里也一块修缮了,装扮得亮堂些。”

三管家略一犹豫道:“可小肖他们的障眼法只够覆盖外头,这么大范围怕是不成。”

他们这一山也就看着人多,其实会神通的却是两只手就能数得过来,更不要说像这样的幻术,满山搜罗一遍也就只找出两个——一个保卫房老周,主职巡逻山上陷阱,防止捕杀过多失去生态平衡。一个是扫地小肖,主职扫地。

如此两个半瓶水,就算加在一块都还到处晃荡,更不要说支撑起如此大任,三管家不用掐指一算都能料定,必然是要穿帮。

喜夫人闻言哈哈大笑:“傻子!咱们没人,你不会去其他人那里问问?如今外头的人怎么也得有千八百,横竖都是直挺挺的干在这儿等着,只要你出的价够高,谁会介意多赚这一笔?”

三管家下意识地又开始在心里心里算着成本,等反应过来时却是苦笑一声:“也是,如今再留着那些东西也没什么用。”

喜夫人闻言沉默了半晌,突然叹了口气,““说到底这次全是我的错。”

“从前做生意时,看多了那些公子哥蠢头呆脑的样子,就以为这些人都是一样,不过是借祖上虚名的空架子,却忘了人家自有数不清的人脉交际,那么大一家子人,就算是家养的谋士帮闲一人出个主意,也够我喝一壶的了。”

本以为是缓兵之计的投诚,想不到此时却摇身一变,成了引狼入室的号角!

三管家双唇微动,眼神里忍不住透出一丝哀求:“夫人,其实不一定非要是铁家,咱们还有时间,或许可以找其他……”

“不,只有铁家。”她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已退让到这种地步,付出了那么多代价,如果此时后退,那才是赔得血本无归!

“去吧,茹儿,把小益他们带出去避避风头。再过不久,我看咱们就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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