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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何为韦灵菳眼中的美

从很小的时候,韦灵菳就清楚地知道一件事——这世上从来没有美而不自知的人。

诚然在世俗的观念里,美是一个很有个人色彩的词汇。伴随着一个人的年龄,阅历,心境,种族……乃至天落还是天遗的蜕变,美丽与否都会有着不一样的见解。

然就如同百花争艳,却依旧有花王一支独占春,所谓普罗大众的美正是这样一种经得起时间考验,广泛认可的美。

就好比韦灵菳。

倘若你问起,他觉得自己好不好看?那用脚趾都能猜到,十之九九他都是毫不犹豫,想都不想地直接点头。可如果你再问他,觉不觉得自己的长相“惹人喜欢”?

想必这时他就会便便嘴,摆出一副极不情愿却又毫不怀疑的模样,斩钉截铁地摇摇头。

想必细心的朋友已经发现,这里就涉及到了一个很特别的问题——何为韦灵菳眼中的美?

正如凡是见过他的人都极难想象他会绣花一样,很多人也不知道,其实韦灵菳的审美极其俗套,十分完美地受困于时代的局限。只不过很不幸的,他的那个时代恰好是在公元865年左右的晚唐,而彼时的“美”正如考古时常见的那些令人挠头的笔画一样,突出的就是一种狂放,大胆,粗犷。

丰满壮硕,膀大腰圆,身高八尺,孔武有力。举凡是个男人,都要留有一把炸毛般的美髯,声如洪钟,纵使化妆也不掩糙汉本色……一言蔽之,那是种名为“阳刚”的美。

也是一种和韦灵菳相差较大的,当时广义上的美。

就连自小一口一个“哎呀哎呀我们小九真是相貌非凡”,“哎呀哎呀我们小九就是英俊小男子汉”的韦家姐们,在面对婚嫁的人生大事时,都默契而诚实的,把“小九面相”画上了死线。

这也就难怪他对他人的“好感”抱着几分警惕,在他看来,这世上喜爱他的人一共可以分为三种:

一者,诸如父母兄姊亲朋好友。因为近而生亲,亲而生情,天长日久,难免会发现自己的完美而不由溺爱。

二者,昆祢。此子大概是因为从小生活在一个不通人性,不受教化,不分敌我的三不管地带,本身的审美早已变得极度扭曲,堪称为逐鹿为马,不辨妍媸,此为世间另类,单拉出来不表。

三者,就是那些龟公,兔儿爷,纨绔子弟,色中恶鬼。是偏好以男作女,逼良为娼,以此享受不可告人心理的。

刨去那唯一一个奇葩特例,对于前一种他当然要以礼待之,以情报之,而如果是后一种……他瞥了一眼那个满面堆笑向自己跑过来的身影,干脆地提着桶从窗台一跃而下,哼着小曲一溜烟跑没了影。

“为公子,为公子!”

铁三公子急喊了两声,却依旧没来得及,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人影,眨眼消失在了丛林里。

像是有些遗憾的,他叹了口气,只觉得连原本获宝的好心情都褪去不少,反观其他人却都是一脸掩不住的兴奋,两眼紧紧的盯着燕真人手里的那个东西。

那是个半人高的稻草人。

烂麻布包成的脸坑坑洼洼,底下的木棍更是糟朽不堪,黑墨随手画的五官早被雨水打得湿透,散发着股霉变的臭味。可就是这么个脏兮兮到令人不由掩面的东西,却是出乎所有人预料的难缠。

郑名飞快撕下下摆的布条,死死将那断掉的半截胳膊扎起,一面回身喊了一声“药来”,一面凑近那人耳边,低声喝道:“哭什么!忘了来之前你娘怎么说的?少爷最烦别人在他面前滴猫尿!好容易你现在立了个大功,不赶紧趁着机会表现表现,难道真想留在这儿吗?!”

那人煞白着一张脸,闻言一咬牙慢慢坐直了身。

自觉这一番摇头晃脑的深情很是足够了,铁三公子又慢条斯理地踱步回来,扫了一眼,笑问道:“怎么还哭了?真有这么疼?”

郑名忙笑道:“哪儿的话,这小子出汗呢!”

再看一旁燕真人,更是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却是目光炯炯盯着那稻草人,一脸恨不得马上抱在怀里的表情。

铁三公子不由冷哼:“真是翻了天了,区区一个死物,竟敢打伤我铁家的人,去,把它拆了!”

“且慢!”燕真人忙道,“如今五体还未齐全,谁也不知道损坏了一个其他的会有什么后果,还是先送到我房里,等到开阵后再做打算。”

直到凑近了,铁三公子终于看清那上头的霉斑秽物,忍不住嫌恶地抬扇捂住嘴:“真人可看清楚了?就这么个丑东西当真是我们要找的?”

燕真人闻言拆开稻草人头上的麻绳,小心翼翼地倒出里头发黑的干花,在众人作呕的神情中,捻出一片放到嘴里尝了尝。

“不错。髓气饱满,入喉细品隐约还能感到神通的气息,而且鸟雀啄食虫蚁,正好能护卫花木,正好应合了五体相生,要是我猜想不错,这个应该就是阵肉。

郑名忙道:“记得从前在咱们家做门客的,有个姓王的阵术师,好像是说过什么‘皮是护卫,肉是隐藏’?那要这么说,如今皮肉都在我们手里,接下来的几个不是更好找了?”

燕真人摇了摇头:“正相反。”

“人就像是灌汤包,得有皮才能包裹住内里的馅料。阵法也是同样,如今至少我们还能知道五体一定是在这山里,可一旦拿走了阵皮和阵肉,里头的那些精血器官恐怕再过不久就会全撒出来,到那时再想要找,可就是大海捞针了!”

铁三公子闻言不由皱起眉:“这么麻烦?你怎么不早说?可现在抓都已经抓了,难不成要放了?”

“那更不可。三公子莫忘了之前看到的那些木偶人?虽是死物,可经过这么多年的滋养早已有了些智慧人性,此时放虎归山,它必定会加倍警惕,之后要想抓可就更难了!我想,既然是如此重要的大阵,依照常人的个性都会选择些重要的东西作为媒介,不如三公子好好想想,这位喜夫人可有什么嗜好,或是心爱的物件,或许从那里可以找到突破。”

铁三公子懒懒一笑:“嗜好可不好说,可这‘心爱的东西’却是近在眼前——您只要抬头看一眼四周就知道,我这个弟妹嘴上说再爱什么都是虚的,心里头第一位的一定是钱。”

“既然如此,我倒是有个法子。”燕真人说着从袖中掏出几只血红的罗盘,“只是要麻烦三公子和几位小兄弟了。”

……

凭空冒出的一队凡人就像是鸽笼里猛然蹦出一只鸭子来,怎么看怎么显眼。任凭表面再如何淡然自若,可满山里几百只天落无一不是竖耳侧目,警惕又好奇地窥视着。

得有多少年了?五百?六百?

自从鬼市落成以来,那些东躲西藏,混迹在凡人堆里讨生活的日子真就好像一场大梦一样。稍长些的或许还能记起一点在高山上,抄手看着铁骑长炮窜过的景象,至于再年轻的一辈,对凡人真就像对西洋画里的外国人一样,知道,听说,可真刀真枪地亲眼见识?

呃……路上隔着半里地,远远地瞄上一眼,算吗?

满车满船的木料绸布被源源不断地运送了进来,托喜夫人出手阔绰的福,工匠们干起活来也格外起劲,不过短短两天,一座极高的塔台就有了轮廓。

天落们扛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从旁边路过,时不时嘻嘻哈哈地指点两下。在凡人眼中,这就是一群下工回来的农户,扛着的包袱行李是锄头扒犁,而在天落眼中,他们也是同样大差不差的衣服,长得千篇一律的一群,乍一眼看去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往日里,静得只能听见读书声和水漏声的扫珠殿在这一天一反常态,成了一片喧闹的菜市场。

大管家还是生平第一次感到这种拮据。她就像是活该枪毙的贪厨子一样,这里抠点那里凑点,精打细算着,硬生生地把几百号人塞进了不到一百间房内——且没有任何人不满意。

何其努力!简直堪称建山以来,可以载入史册的壮举!

而秉承着小孩没人权的原则,张道德两人在第一天就被迁移了出去。负责搬运的人手不够,大管家就自己亲自上阵,扛着铁锹在后山吭哧吭哧挖了小半天,终于在尖头最后碰到石壁的一瞬间,伴随着“咔擦”的轻响,一线亮光乍然涌了出来。

这是许多年前,柳砚冰在观摩过经典著作《孙子兵法》后,灵光一现(即抄袭)来的产物。无数的洞穴交错密布,像是蜂巢一样相互连通,形成了一条从北到南,覆盖三四座大山的迷宫!

其时的柳砚冰难得的露出了一丝激动的神情,坚定地宣称等到灾乱之年时,这就是他们避祸的坚实后路!

然而很可惜,直到他离开之前,整座望柳山在大阵的包裹下,宛如个娇滴滴的富家儿,一丝一毫的风寒也未曾有过,而如今甫一开放,就见里头一应锅碗瓢盆俱全,甚至连墙上的夜明珠还在闪着华光。

连同益叟一起,仅剩的几个幸存的傀儡也都被移居在了这里。唯一庆幸的是傀儡与人不同,没有凡人所说的“灵魂”,只要身体有一点残留在,都能保存原本的个性记忆,恢复如初。

大管家一连跑去找了三次昆祢,次次扑空,虽然急得直跺脚,却又恐怕是喜夫人的安排,于是索性从厨房搬来十几个腌咸菜的小瓮,把这些手手脚脚头头脑脑的全塞了进去,只等着昆祢来再造躯体。

张道德顿时眼前一亮。

在小二毛和勾雨的无脑支持下,此子的自信心堪称与日俱增,俨然已经成了一害。而作为自诩的“老大哥”,他做出的第一个决定就是坚决不写作业,而后就是带领着团伙三人,每天坚持不懈地给益叟几人擦洗喂水。

……简直跟浇花一样。

韦灵菳冷眼看着那个看似豪迈,实则落荒而逃的身影,只犹豫了不到三秒就决定暂时放他——也是放自己一马。

小孩子这种东西就像是鬼一样,盯紧了还能相安无事,一旦稍微错开眼,立刻就要作出无数妖来。从前在阿琴家,地方窄小得人头打人脚,睡觉连转个身都困难,人人忙得像狗一样,就算是最麻烦的皮猴也难以施展,之后又是一路马车奔波,直到喜夫人这里,好屋好饭好闲,韦灵菳才猛然回想起,原来带孩子是多么痛苦的经历。

烦人呐……他不由打了个哈欠,看向此刻正空着的另一张大床。

就在今早,三管家一脸羞惭欲死地敲开了他的门,支支吾吾了半晌,虽然一个屁都没放出来,可只要一看他身后那群探头探脑的“新人”,韦灵菳马上就明白了。

把新来的几个人人凑在一间屋已经是罪无可恕,更不要说要把住进来的客人在挪出去,那真是罪该万死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圈简直都快要含泪,其实别说是昆祢,就连韦灵菳对此也是毫不在意。

而究其原因,大概要数到他的幼年时——再准确些来说应该是会昌六年,七月七日夜的一场满月宴。

那可真是火树银花,结彩张灯。两侧绿蜡点点,映着珊瑚彤彤,而就在满座期盼眼神里,在那些银算盘,小金剑,玉钗书册里,年仅百天的韦灵菳呀呀响着,一把抓住了旁边的药杵。

于是漫长的沉默后,韦家奶奶心疼地接过小金孙,捏捏小胖腿,又捏捏小胖脚,干脆地吐出一句:“这孩子,一看就知道身子虚!”

就此,咔嚓一声,彻底盖棺定论。

虽然随着年龄的逐渐增长,韦家这位小公子的天生神力日渐明显,壮得快要一拳打死牛,却也依旧挡不住的长辈们惯常思维。

胖了?胖了是虚,是湿气。

瘦了?那更完蛋,瘦可就不是生了病!

于是一补再补,见风就长,三年一窜。

就这么娇滴滴地“补养”到了八岁,韦灵菳终于忍无可忍。于是趁着大伯来祝寿的机会,他悄悄地摸到后门外的车队,偷偷地翘开大箱子,躺在满堆的绫罗绸缎里,酣甜地睡去了。

而等到他再次醒来面前只有江上一片风波,耳边是下人们惊恐失措的叫喊,韦家大伯更是哭笑不得,半晌值得抬起手,在他那张得意洋洋的脸上,轻轻地弹了一下。

他们那一行的目的,正是远在千里之外,彼时还是半个化外之地的黔南。所谓天无三日晴地无三里平,常有蛇虫鼠蚁,瘴气毒瘟,又有茹毛饮血的武陵蛮四散分布。

如此凶险的蛮夷之地,饶是一向秉承“孩子要放养”的韦大伯也不敢把他放出去乱窜。

可韦灵菳还是开心极了。

他小小的人生至此正式划分成两段。

前半是花团锦簇,是姊妹兄弟父母叔伯……无数的奶母小厮如珠似宝地将他环绕在中间。一双脚连鞋底都少见沾灰,一双手提过最重的东西是为了“强身健体”而修习的长枪,冬不练三九,夏不练三伏。

而后半,他遇到了昆祢。

黔南的刺史府其实远不如长安的韦府。没有四季如春的地龙,吃食也远不如家里精致洁净。他在第一次尝试吃烤蛇后,活活拉了半夜,两眼金星到整个人都仿佛开了天眼,可最让人头疼的,还是那个炸毛狸奴一样不亲近人,还每天翻墙过来试图偷袭他的“小野人”。

第一千次,他将人滴溜起来摁倒在地上,可只要一瞄他不服气的眼神就知道,第一千零一次马上就在眼前。韦灵菳不怕他那些幼稚的报复,倒是看到他那一头一脸黢黑的泥浆时,整个人不由冒了一身的白毛汗。

八岁前,韦灵菳最大的苦恼只有怎么应付母亲每天一茬又一茬的补品,而八岁后却又多了一件——如何让自己的小野人老老实实地洗澡。

真麻烦啊……小孩这种东西。韦灵菳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像是有些忧愁。

黔南是个野生动物极其丰富的地方玩,蛇虫鼠蚁蟑螂蚂蚱,该有的不该有的,无所不有。短短不到一年,他养过龟,养过鱼,养过猫猫狗狗,还养过这么老大一只,胖得挪不动的大白孔雀,可就算这些加在一块,也没有这小孩这么难缠。

不能吃生的——熟的也不能直接抓。

要洗澡,要刷牙,要睡在床上。

不要咬人……啊啊啊啊别咬我的小狗!

真愁人啊。

他吨吨吨地一口干完羊乳,狠狠一抹嘴,以一副将上景阳冈的豪迈撸起袖子,眼疾手快地揪住那个见势不对,马上要跳窗逃跑的人,一把把人扔进浴桶里,呲牙咧嘴地刷新了出来。

挣扎,未果。

逃跑,拽回来。

咬人,被打嘴。

崭新出炉的“小野人”脑袋还在热气腾腾,可惜因为常年的野外生活早已失去了小孩子的细嫩,黝黑又粗糙,自带八成新。

韦灵菳揉搓了一下他上好磨脚石似的手,在那人不自在的瑟缩里,一脸好奇地伸手戳了戳他:“唉,一直听你啊啊乱叫,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小野人”闻言转过头,一双鎏金色的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半晌哼了一声。

韦灵菳有些失落,嘟囔:“这都不吱声,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那可就不好玩了。

“小野人”艰难地思考了好一会儿,终于明白“哑巴”是什么意思,不大高兴地撇撇嘴。

韦灵菳还在自说自说:“唉……哑巴也没办法啦,我都买了你,就要对你负责了。前几天我在大伯桌上看到信,肯定是大哥要来接我了,到时候你就和我一起回家吧,我让我爹叫个御医来给你看病。要是没有名字,那我就帮你起一个。叫什么呢……嗯……”

“……mi。”

韦灵菳猛地抬头:“什么什么?什么米?咪?秘?你叫这个?”

“小野人”本就不富裕的词汇库此时彻底被击穿,在他的一连串问题下,两眼直冒金星,直到最后才终于抓到一个关键词,犹豫着点了点头:“mi。”

韦灵菳嘟起腮帮,沉思。

同很多喜爱游侠文化的文人一样,在韦大伯的身上兼具有武者的大大咧咧,以及文人的傲世轻物,尤其对这些世袭文盲的蛮人,更是有种不带恶意的,天然的蔑视。他不反对小侄子和他们往来——毕竟什么都要试试嘛——却不愿意他们太过亲近。

因此认真说起来,韦灵菳和“他们”接触的不多,可就是这么寥寥几次相处,他却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些什么。

这是个有语言却没有自己文字的种族,因此“说话”对他们而言,就显得更为重要的。他们能把舌头卷成奇怪的形状,发出许多一般人难以发出的调子,也能用看似简单的一个读音表达出七八种不同的意义,单靠一个“mi”,就算是常年生活在本地的人也很难分辨到底是什么含义——不过好在韦灵菳也不准备猜。

在哪里遇到困难,就在哪里绕道而行。

在那人狡黠的眼神里,他干脆地一拍手:“这么麻烦。前几天我翻《尔雅》看到说祭祀庙叫‘祢’,刚好是在人家家祖庙捡到的你,再加上听说在这里‘昆’是大姓,那我就叫你‘昆祢’吧!”

他说这话时的神情,就和第一次拿到自己的小龟,小鸟,胖孔雀一样,眼神里有着孩子气的兴高采烈,也同样的有着孩子气的喜新厌旧。只不过这个新上任的“昆祢”却不懂这些。

他只是歪着头,看着对面那个笑得眉眼弯弯,好看的脸,又看了看他伸出的手,好半晌,猛地“吭嗤”一口咬了上去。

在一阵鸡飞狗跳的呲哇乱叫里,他一溜烟翻墙跳了出去,黑红的脸上全是报仇雪恨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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