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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另开新局

癞老五又是一拽锁链,表情里隐约带了丝贪婪。

他可不像那些没出过山门的精怪一样目光短浅,一心只想着好看与否。在他眼中,这位为公子的相貌或许有些微的不合审美,可那又如何?且不说还有那些凡人脱胎出来的没毛“修士”,就算是精怪里也总有几个癖好特殊的,不爱同类,专喜欢这种像人的外表。更不用说刨去外貌,这位为公子最妙的一点,还是在于那副神态。

试问这世上有多少人能忍受住把一个嘴欠又高傲的人压在身下的诱惑?

感受到脖子上一寸寸收紧的压力,韦灵菳不由侧过头,哼了一声:“就凭这些东西,你以为真能困住我?”

癞老五满面堆笑:“谈什么困,我哪有那么大胆子!不过这愿赌服输,为公子总不能连连这点信用都没有吧?再说了,咱们这赌注,可是有刘兄弟的神通‘起誓’作保,顾名思义那就是在神明面前画了押,别说是反悔,哪怕舍了□□,只要债主不松这张口,天王老子也别想逃出生天去!”

想到日后能凭此换取多少好处,他忍不住咧开了嘴。

韦灵菳闻言不由,不动声色活动了一下手。却在这时,有一个人声大喊着“留步留步”,扒开人群赶了上来。

三管家一个错步插到两人中间,抹了一把额上汗珠,忙笑道:“我道是谁,这不是癞兄吗!上次在黄山一别这得有一二百年了吧?不知老兄现在在哪儿高就?来来来,不如到那边咱们喝上两杯!”

“慢。”癞老五悠哉悠哉地道,“酒虽然要喝,可话也得提前说清楚。茹爷,知道从前夫人不让开局,咱们从来没破过例,可今天这桌既不是我先开的,人也是他自己非要凑上来跟我赌的,不信您向旁边几位兄弟打听打听。

“叫花子我虽然不是什么好货,可这牌品却是出了名一等一的好,向来都是来了不拒,去了不追,不过嘛……话又说回来了,这肥羊都死乞白赖硬要往我嘴里送了,您还让我不宰,那可就太说不过去了吧?”

三管家扫了一眼那张“合约”,吓得急忙掉头,苦笑着低声道:“癞兄说笑了,赌场如战场,这点道理我还是知道的,要是换了旁人我也不好意思向你开这张口,只是这位公子是我们夫人的贵客,论起来还有些三拐四拐的亲戚,您这么一弄,夫人那里我不好交代呀!

“你看要不然这样,就由我做主,代替这位为公子给你赔个不是,余下的欠债也由我翻倍替他全清,除在外老弟我那里还有一瓶珍藏的国色天香,不如咱们去小喝几盅,全当是叙叙旧,如何?”

癞老五嘿嘿一笑:“茹爷,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您的为人要是做朋友那自然是没话说,可要做生意却还真得合计合计。如今连喜夫人这么痴情的人都舍了柳公子,转去去扒铁家这艘大船,咱们也不是瞎子,哪能看不出来这是要变天?金也好银也好,等到了新地方连有没有鬼市,什么时候能开还是两说,还是抱紧了我这颗新摇钱树才是正理儿。”

他抬手像是要去摸韦灵菳的脸,又在那人刀锋一样的一瞥中,赶忙地收回手,笑道,“自然了,咱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要是价钱合理也不是不能商量,再不然……嘿嘿。您也知道我叫花子这辈子别的嗜好没有,就这两个小玩意一摇起来,声音我听着比什么母的叫的都好听。你要是想把人要回去,可以啊,来赢回去不就成了!”

说罢,他竟当真把那张纸往桌上一拍,语气更是十足十的挑衅。

三管家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后像是仍不死心,还挣扎着的韦灵菳,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

“我……”

就在他双唇微动,刚要吐出什么的瞬间,一个英气的女声突然响了起来。

“茹哥儿。”

三管家眼前瞬时一亮,忙叫道:“夫人!”

满座人不由同时回头,齐齐看向门外那个高大的身影。

喜夫人面沉如霜,在她身后跟着的是气喘吁吁的大管家,以及满面笑意的铁三公子一行人。

“怪不得刚才让郑名去要壶茶水都这么老半天,原来是有大戏在这儿开演。弟妹,你这个下人气势倒是当真不错,不过可惜,我记得他应该是不懂这些的吧?”

喜夫人眼神如刀,狠狠地在韦灵菳脸上刮了一眼,闻言面上一紧,冷冷道:“不劳三公子费心,我的人我自然有法子要回来,谁也抢不走。”

韦灵菳满不在意地哼了一声,直到西夫人仿佛漫不经心地侧身一步,整露出背后那个蓝色的身影,他才浑身一震,如遭雷劈。

国字脸的男人穿着一身帆布工装,正抱臂站在门外,他像是其他刚下工来看热闹的凡人一样,脸上挂着好奇的笑意,一手拿着木锯,袖口挽着老高,细看下脚上还仿佛沾了些烂泥。可当韦灵菳回头看过来时,他的眼神却比钢针还要锐利。

喜夫人上下打量癞老五一眼,倨傲地一点头道:“早听茹哥儿提起过从前在山上的几位朋友,今日既有缘遇见了,不如就由我做个东道。荣儿你去,金的也好玉的也罢随他自己挑去!要是不要钱,咱们库里还有数不清的法宝灵器,护身符保命咒,哪一样拿出去都够你花一辈子了。”

满座人一听,当即向那叫花子投去了艳羡的目光,再一回想刚才韦灵菳那人神共愤的手气,不由暗自后悔自己没能趁机也来上一把。

可癞老五一听这话,眼珠子却是一转:“这价钱听着倒是不错,不过嘛……”

大管家明知他是想狮子大开口,心里又气又急——气韦灵菳管不住自己的手,急他万一出了事,恐怕耽误了夫人的大计——因此也顾不上许多,厉声喝道:“还不过什么!不怕你知道,我们山上的宝贝就是那些仙宗大派恐怕也比不上的阔气,就你一个老叫花子,往年怕是连看一眼的福分都没有!你也不看看自己这一身破烂,再看看那搭兜,里头塞得满满当当的,哪一分不是人家这位公子的钱?人也别忒不知足了点,拿了家当还要人,把事做得太绝了,当心报应!”

癞老五闻言不怒反笑,厚着脸皮嘻笑道:“报应就报应,谁不知道那些鬼鬼神神,来生今生的东西都是凡人编出来自己骗自己的,这世道越是好人越难长命,倒不如像我叫花子一辈子坑蒙拐骗,你看如今不也活得逍遥自在?

“荣姐儿,你也别恼。我不是说了吗,咱们赌桌上见真章。如今我这包袱里有黄金一万,白银八千,护身的法宝三个,符咒两打,再加上为公子的卖身契,咱们就用这些这个下注,包括诸位在座的爷们姐们,谁要是能把我赢光了,这么个大活人,任打任骂能使唤能用,可就是你的了!”

在一片哄笑着看过来的眼神中,有一道尤其刺目,韦灵菳不由侧过头,而落在铁三公子的眼中,却是含羞带怯似的,让人心里不由一痒,甚至顾不上郑名几人的阻挠,脱口而出:“我来!”

顶着喜夫人冷淡的眼神,他咽了口唾沫,缓缓地摇了摇折扇,低声笑道:“弟妹,前几日是我孟浪了,可俗话说得好,一家人哪有隔夜仇,日后去了另一边,保不齐还得咱们相互扶持。如今虽是不宜多事,可如此破皮无赖,若是今日放纵了,岂不是任人下你这山主的面子?还是让我来杀杀他的威风!”

喜夫人闻言迟疑了半晌,再看向他的眼神变得柔和了许多:“如此,那就麻烦三哥了。”

铁三公子挑眉得意一笑,忙拱手道:“不敢不敢——你想怎么比?”

癞老五看着他,意味深长地一笑:“那就要看三公子擅长什么了。”

……

走廊内人山叠着人海,叽叽喳喳的一片仿佛是自行组建了个菜市场,张道德忍不住踮起脚好奇地望了一眼,又很快不感兴趣地扭过头去大喊了起来:“小雨~小雨!”

“小雨~别藏了!这回算我认输,我不要你当马了行了吧?”

他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

在别人家和别人捉迷藏,简直跟瞎子和人比跑步一样,怎么看怎么不公平。不过幸好他作为四人中的老大哥,很能体谅小弟们的小小自尊心,总是会稍稍放水一点。

……稍稍哦。

一声接着一声的叫喊刺破长廊后摔打在地上,却是一片死寂着,始终无人回应。

张道德歪头想了想,又哒哒哒地转身向着另一头跑去。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天相处,可大管家窝里横的性格却已初露头角。

嘴上说着为了照顾益叟他们,实则是为了进一步地压榨出空房,如今除了几个必不可少的守夜人外,几乎所有仆从都被转移了出去。一伙人大包小包地奔赴后山,唯有勾雨小花两姐妹的房间却是原样不动。

大管家说纵使再艰难,可在外人眼里她们两个还是山上的小姐,这世上可没有谁家小姐的闺房是由着人随意出入的。

张道德看着她一脸严肃地从库里找来了一把大锁,用铁链里三层外三层的牢牢叉上了门,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告诉她,其实早在那间屋被命名为“闺房”前,他和小二毛就已经进进出出了好几回了。

他轻车熟路地转过回廊,而后惊讶地发现原本紧闭的大门此时竟是大敞着的!

小心翼翼的,他探过头。透过半开着的门扉,隐约可见里面轻纱曼舞,珠帘叮当。

靠窗,一左一右两张拔步床对立相望,正前,一张极大的檀木书桌上书山笔林,宝砚徽墨。桌角倚放着个足有半人高的草编花环,一个一身俏粉色的女孩正踮脚站在一旁,仔细地描着什么。

张道德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地凑近了,直到在她身后时,才突然哇的一声大叫出声。

“抓住你了!”他一把拍上她的肩。

勾雨呀地一声,忍不住一抖,好好一个“飞”字最后一捺当即扭成了一条长虫。她嘟着嘴,老大不高兴:“你干嘛!我好不容易都快写完了。你赔我!”

张道德这才发现她原来是在练字,一时间大为愧疚。出于一种学渣对学习的天然恐惧,他虽然认不出什么好坏,可只看上头密密麻麻的方块,就已经开始忍不住头皮发麻,忙低下头道歉:“我错了。”

他低声下气地哄:“我,我赔你一根铅笔好不好?但是你不能告诉二毛,我说好以后要给他的,那还是我娘过年给我买的,全新的哩!”

勾雨撇撇嘴,提醒:“还有我的字,写了一下午呢!”

张道德忙一拍胸脯道:“我帮你写!以后的我都帮你写,我罚抄写可擅长了!”

勾雨于是想了想,终于满意地点点头。

张道德这才松了口气,随手翻了翻旁边,整整一沓白纸上,写满了大大小小的正楷字,不由肃然起敬:“这么多啊,这要写多久啊?”

勾雨得意地伸出手比划着:“写了三年啦!这是小柳儿布置的功课,每天都要一张,我都是趁着下午你们睡觉过来,从那边翻墙进来写的。”

“小柳儿?可是益大叔他们不是说,他人已经走了吗?老师都不在了,你还要写这些干嘛?”

勾雨闻言摇了摇头:“小柳儿不一样,他一定会回来的——就是他不回来,我们也是要去找他的。”

张道德挠了挠头,正要再问些什么,却在这时两人都是一顿,同时回过头。

透过敞开着的大门,廊外隐约传来一阵极轻又稳的脚步声,从远到近,极快地向这里走来。

靠后的那个男声听着颇为年轻,语调也略带些犹豫:“哥,郑大哥不是说了,让咱们在外面守着,如今你我就这么跑出来,是不是不太好……”

领头的男人气息有力,竟是一点儿脚步声也听不见,闻言他啐了一声,骂道:“他说不让去,你就真死在那儿一点不动?蠢才!就你这样也配做我薛鸦的弟弟,干脆认那姓郑的做亲哥好了!”

薛弟闻言一缩头,讪笑一声:“哪的话,姓郑的算什么!我,我是怕公子知道了怪罪。”

薛鸦一听恨恨道:“就说你蠢还不信!咱们这位三爷一见了骰子,那就好比恶狗遇见了大肥肉,不溅一身血是不会罢休的。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急吼吼地跑出来?难不成你想跟包家那兄弟一样,断了一条胳膊被扔在偏房里等死?你那郑大哥说的好听,难不成真以为三爷会带个废人到新地方去?!

“等着吧。郑老大只管明哲保身,光顾着自己讨公子的好,可要是现在再不把人带走,等到咱们这位爷上头了,再输十几二十件铺子倒没什么,只怕又跟上回一样,那到时候老太爷得让咱们一起陪葬!”

想他铁家再怎么不济也是累世的名门,就算是为了刀谱,何至于沦落到非得屈尊降贵,和这种粗俗的精怪结成亲家?

究其原因,又是一个赌字。

连输的八家铺子虽不是个小数目,可对铁家而言却也不至于伤筋动骨,尤其是如今正是乱世,说句不好听的,真叫金钱如粪土也不为过。因此铁家人虽是心内不快,可也只是训斥了一番,便又着急忙慌地筹备起了离开的事宜。

可偏坏就坏在这“只是”训斥。

记得几十年前,铁三公子才刚成年的时候,铁老太爷就曾在酒桌上无不唏嘘地笑骂说,自己这个小老三啊,是出了名的记打不记吃!人是精明却太滑头,成不了大事。

彼时他家还远不如现在这么落魄,于是旁人听了都是捧场的笑笑,可其实任谁都知道,他这个老三可不是什么善茬,那是真正的欺软兼怕硬,自私又厚颜。

果然,那之后铁三公子在家很是老实了半年。在四公子忙着到处清点财产的功夫,他便高坐在家里,每日除了吃酒赏花,就是逗逗小厮,最大的工作就是随侍几位长辈们,哄得他们眉开眼笑。

直到那一场豪门大宴。

一壶好酒,几句恭维,乘着醉意铁三公子大杀四方,一夜之间直将筹码赢到了八千两!

太顺了,太强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时来运转?铁三公子当即决定乘胜追击,连战连胜,只在最后一局小输一把,好在钱不多,只有一百二十两。

……外加上一把祖传的镇山宝刀。

精铁的天月寒刀,外刻大阵,内嵌宝石,由仙宗王真人亲手奉上,为表对铁家牺牲的敬意,还特地请了二十多名大师花了数年才锻造而成,是面子名声,也是护家的最后一道法门。

铁老大爷气得当场厥了过去,连常年流连青楼的大哥也是闻讯急匆匆赶了回来,一把推开小厮,薅下墙上的戒尺冲着他就是一顿暴打。只剩下一个四公子前头要拦父亲上吊,后头要防三哥被打死,急得满头大汗,好不容易安置好家里,又急急忙打点人备上无数礼品珍宝过去疏通赎买,可结果却是……人去楼空。

“要让我说这事不怪别人,就怪那姓申的王八蛋!还说什么青梅竹马的至交,一口一个‘三哥’叫得好听,结果呢?跟人合伙来坑我们!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就是可惜了四少爷……”

薛鸦皱眉道:“要说咱们四宫格五宫才学哪样不是顶尖的出众,连长相也是浓眉大眼,虎背熊腰。虽说因为小时候伤着那活儿不能人道,可凭这家事再怎么也该配个小门小户的贵女,娶这么个二手的山精,真是屈才了。”

“可不是说呢!不过这也没办法,要怪只能怪四公子自己开窍开得太晚,长到七八岁了还是那副样子,夫人和老太爷可不得以为他是个俗种,原都是准备扔了的,谁知竟然这时候成了。可惜到底是小时候不亲近,不怎么得喜欢,倒不如咱们三爷……咦?”

薛弟瞪着大开的房门,一脸惊诧,“怪了。我记得昨晚看见的时候,这里明明没人。三管家的不是说这附近都是仓库老屋,不许人进吗?”

薛鸦眼皮猛地一跳:“表弟,你快把燕真人的罗盘拿出来看一眼!”

薛弟虽是不明所以,却依旧当即照做,他从怀中掏出那只鲜红的罗盘,惊诧地发现发现上头的指针竟然在剧烈乱转,而在正对着房门的乾位隐约可见黑光点点。

二人于是对视一眼,同时出刀在手。

薛鸦小心翼翼地用刀尖缓缓挑开门栓,但见屋内一片沉寂,只有窗棂大开着,风铃摇摇。他的眼睛飞快速在周围一扫,直到落在一旁的衣柜时,猛然一顿。

青石的地板上散落着一根指长的草根,叶片新鲜,断口尤带青绿,一看就知道刚被摘下不久。

……有人,就在这屋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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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另开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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