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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韦大力

姚浩然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仔细上下打量着,眼神既是欣喜又带着些责怪。

“你怎么来了?谁让你来的!来了几天了?一直关在上面?还有没有其他人?以儿她们来了吗?”

如此一连串连珠炮似的疑问,打的人只觉头晕目眩,可在看骆丹阳的表情,不但没有丝毫不耐,甚至还一脸乖巧地回答着:“没有被关,刚来,只有我来了。”

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些轻松的色彩,道:“以师姐跟着师父一起去了关外,大师姐在山里看家,我也是碰巧经过附近,听说万修友张榜,所以来看一看。”

姚浩然闻言哼了一声,戳了一指他的额头,嗔道:“行了,在我面前你就别编瞎话了!还碰巧……以儿说你是要往南边走一趟的,什么巧还能跨大半个国去?你是知道我这回栽了个跟头出事了,特意跑过来帮忙的,是不是?你就是这样,干了好事别说邀功,倒像是生怕让人知道似的!”

骆丹阳撇过头,转移话题:“说起来这个洞,是谁挖出来的?”

姚浩然一拍手,笑道:“哦对,说到这个,我差点忘了给你介绍——韦小友!”

卷发金眼的男人冲他微微一拱手,温和一笑。

姚浩然道:“韦小友是和我们前后脚进来的,他精通阵术,还和你昌以师姐同乡,这次真是多亏了他,不然单凭我们这些人可没有办法破开这堵墙。”

骆丹阳打量着他:“阵术分东派西派,你是哪里的师承?”

可男人却是一摇头,大大方方地道:“我没什么师承,也不懂你说的这些派,就是个毛头新手,连开窍都是不久前偶然弄出来的,姚大姐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要不是你们在旁边指点教导着,恐怕我到现在也不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姚浩然闻言哭笑不得:“听听,这一个二个的,怎么夸你们一句倒像是要了老命似的?行了,都快火烧眉毛了,还瞎客气什么!韦小友,我们这群人不通阵术,这几日全靠你忙前忙后,找出墙壁弱点,做了挖洞工具,还要每天想弄食弄水,就冲着这点,这个大恩你必得收下了!”

她说着大手一挥,啪的一声好悬没把人扇得一个趔趄。

那人呲牙咧嘴地揉了揉肩,勾唇一笑,也不再多谦虚。骆丹阳喃喃了一句“原来是你”,之后也不管那人的表情,转头探究地看向地上的那一堆……爪耙钩镰。

姚浩然笑道:“如何,这位‘小地仙’?跟着你师父他们见惯了高楼广厦,还没见过这些地里的‘稀罕东西’吧?”

她只调侃了这一句,便很快将话题转回来,依照顺序,言简意赅地挨个介绍了一遍。

褪去了天落们熟悉的“美感”和“精巧”,这些大拙若拙的东西简直一个赛一个,丑得离谱至极。

徒手捏成的金斧头上嵌着一把木头柄,用云浮锦缎的布条缠在一起。两块碎石头拼成的镰刀下,是快要沤烂的藤条,把手是一块羊脂白玉的仙人献桃佩。价值连城的犀角皮带被截截切断后,被精心取其糟粕,只用皮带当作固定,当然最暴殄天物的,还是莫过于荷叶盆上那只华丽的,被扭得面目全非的凤簪。

……究竟是何种冷酷无情的人,才能忍心下此毒手?又究竟是多丧心病狂的审美,才能营造出这种“美丽+美丽=干呕”的奇葩现象?

骆丹阳百思不得其解。

反倒是姚浩然毫不在乎地笑道:“我说呢,怪不得看你进来的时候脸色那么差,是看见我那只簪子了吧?没办法,这墙忒诡异了,但凡是髓气比蟑螂大一点的都不能靠近,加上这回进山情况凶险,谁身上不是带满了法器灵符,哪有地方放那些凡人玩意儿!这不,一群人上上下下搜罗了一圈,也只找到这么几件。”

骆丹阳略带不满嘟囔道:“……那是你的定亲信物。”

姚浩然闻言大笑:“那又如何!你师兄要娶的是我这个人,又不是一支簪子!再说了,他送的东西派上了用场,救了我的命,他该高兴才是呀!”

男人听到这里夜终于明白了什么,忙道:“原来那簪子竟然还有这重含义?早知道我就不讨要了,还害得大姐你坏了心爱之物。”

姚浩然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这是哪儿的话,东西就那么些,那还有挑挑拣拣的余地!我倒是庆幸自己一时臭美带上了这个,要不是那天四处查看的时候,我一不小心撞到墙,整个人都被弹飞出去了,结果这根簪子倒是插在地上纹丝不动,我们也不会那么快发现,原来这墙还有对髓气排斥消弭的作用。”

骆丹阳随手捡起一只耙子细看,他的目光沿着耙身密密麻麻,繁琐粗糙的图样移动,突然指着边角一个奇怪的图案问:“这个似乎不是阵纹的一部分……‘崑’?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面不改色:“就是‘崑崙’。书立不是常说,昆仑自古以来都是座神山?我这也算是讨个口彩。”

骆丹阳狐疑地打量着他,忽然开口问道:“你说你姓韦,那叫什么?”

姚浩然表情顿时一僵,眼睁睁看着那人一抱拳,语气铿锵有力地答道:“见笑了,鄙人学问不高,家里又是排行老大,修友叫我韦大力就行!”

如此朴素而有力的名字,再搭配上他那张异域风情的脸,给人的冲击毫不亚于默罕默德·铁柱!连骆丹阳都忍不住浑身一震。

她忙笑道:“其实名字有什么打紧?血缘都是身外之物,更何况韦修友天资卓越,还练过一手好武功呢!”

骆丹阳下意识看向他的手臂和小腿。

修长的身体上带了一层过分厚实的肌肉,甚至有些累赘,而右手虎口上的老茧也是同样硬实,一看就是确实下过苦工。他撇了撇嘴,瞬间失去了兴趣,转而又去看那个洞的位置。

姚浩然一见就知道他又犯了老毛病,只是不好在外人面前太下他面子,只能略带歉意地对着韦大力一笑,凑上去又问:“怎么样?看出什么了?”

骆丹阳随手捡起一只铁铲,看着那反常“精致”的做工,不由疑惑:“这又是谁的?”

人群不知何时早已静了下来,眼巴巴看着这位单枪匹马的“新人”,而不等他话说完,就有一人高喊着“是我”,忙不迭地挤了出来。

“之前师弟他们都说,让我回去的时候记得带点土仪,后来出发前,我看到山下有卖这些小玩意儿的,就想着反正有囊袋能放,就多带了几个,结果没想到……”

“没想到一进来囊袋不见了,倒是这些东西剩了下来,”姚浩然拍了拍他的肩,不走心地安慰,“放心,等咱们出去,杀了那五通神,到时候自然能把东西拿回来。”

那厢,康庭刚叙旧结束,一靠近便听得这句,当即一惊:“你们也知道五通神?!”

姚浩然也是一愣:“怎么?你们不知道吗?”

康庭闻言脸色一红,再看其他人讪讪的表情,姚浩然当即明白了七八分。她佯作不知,笑道:“这有什么,我们也是刚知道不久!说来这也是多亏了韦小友,要不是他谨慎小心,一进庙就布下机关,不但没中陷阱,甚至还趁机把那水盆的东西勾引出来,看见了全貌,我们恐怕也不知道原来这个就是传闻中的五通神。”

骆丹阳头也不抬,突然开口问道:“你在水里看到的那个是什么人,长什么模样?”

姚浩然还未反应过来,就听旁边人道:“那是个孩子。”

“孩子?”

韦大力点了点头,伸手一比:“大约那么高,看着五六岁的模样,童花头,拿着柄一人高的朴刀,似乎家境不好。”

骆丹阳看了他一眼:“为什么这么说,理由呢?”

韦大力长叹一声:“因为他穿的衣服后面写着‘酒家’两个字,一看就知道是用门帘,而且是糟朽废弃很久的门帘改成的。”

不是所有天落都能一朝开窍一飞冲天。时运有好有坏,有的人一觉醒来就有了点石成金的神通,自然也就有人满心欢喜,得到的却只是“转三圈磕个头,下个屁不响不臭”。在神明的大混池里抽奖本身就是种博弈,上上签固然是有,可对大多数人,尤其是精怪来说,“谢谢参与,寿命加些”才是更常态。

可这样也说不通。

康庭挠了挠头:“能搞出这么大阵仗的,绝不可能只是个普通的‘长命’,可如果真有非凡神通,又怎么会过得这么寒酸——难不成真是什么高人怪癖?”

韦大力摇了摇头:“我觉得不像,他的衣服后面破了那么大一个洞,露出来的皮肤上青紫斑斑,虽然看着也不像是伤口,可还是很……可怜。”

其他人闻言都是一脸不赞同,连姚浩然都忍不住道:“韦小友,你这话说得不对。那东西盘踞在此不知有多少年,祝公子和他们无冤无仇还是被掳走,更不要说万修友和咱们这些人这几日受的苦,这妖孽不除,恐怕日后必成大患!”

“对了,”骆丹阳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你们来了那么多天,找没找到万修友她们?”

姚浩然摇了摇头:“我们这么多人,靠着韦小友的手段也只勉强维持了这几天,就已经感到力不从心,更何况万修友她们只有两人——”

韦大力低声道:“不止有两个。”

他道:“跟着他们的随从,还有后来进山找人的一共四十来人,全都不在这里。”

姚浩然愣了一下,才笑道:“哦对,还有那些凡人。”

骆丹阳抬手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冷冷道:“我要看看你们找食物的地方。”

那是个不过核桃大的小洞,就在笼屉的西南角,用一堆破衣服欲盖弥彰地遮掩着。洞口作奸犯科,用各种各样或长或短的棍子叉子押解支撑,透过宛如棱花一般的棍子望去,另一侧是一轮惨白的圆月,冷冷照在荒林上。

远处荷塘浓翠近墨,硕大的莲蓬和荷花相辉交错着,分明是无风的夜却依旧发出沙沙的轻响,而在一臂之遥的地方,用一根布条连接着的,是一个做得七扭八歪的陷阱笼。

那个韦大力又凑了上来,低声解释:“这里的墙壁大概是用了某种仙法,自行修复的速度甚至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快上不少。我们手上的这些粗铁太软,开凿难度不小,不过这几天下来,也探索出一点东西。”

他说着,从怀中橐袋里掏出笔墨,沾了沾水,在地上描画了起来。

“根据这几天的观察,我们现在所在地地方应该是在整座山的半山腰,靠近北坡的位置。这里的环境很奇怪,昼夜差别极大,说是入秋,可作物好像根本没有成熟的迹象,而在东西北三个方向,也就是房子的左右后面,全是极高的峭壁怪石,想要爬上去至少也要半天的功夫。”

骆丹阳一口回绝:“时间太长了,在这种敌情不明的地方,耽误越久越危险。”

韦大力点了点头:“那就只有一条路了——走正南,穿过池塘。之前我们取水采莲蓬的时候,也尝试过用钩子先探路,可后来又发现虽然塘里的水不深,却不知道到底有多宽,而且底下的淤泥极松软,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沼泽,一旦我们决定涉水,首先要解决这两点。”

骆丹阳闻言想也不想:“这个好办,你们都留在这儿,我自己出去杀了五通神,再来接你们。”

姚浩然作势要敲他脑袋:“想什么呢!放你自己出去一打四,我看你不是想弄死五通神,是想让以儿弄死我。行了,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呆着这儿——韦小友,麻烦你也留下来,帮我看着他,我带人去探路。”

骆丹阳一脸不满,可还没等他反驳,韦大力却是脱口而出:“不行!”

他挠了挠头,叹道:“姚大姐,不是我要跟你唱反调,不管你同意还是不同意,只要洞口开到能过人,我是一定要走的。外头……还有人在等我。”

姚浩然依旧不解,还在劝他:“是其他修友?也不要紧,万修友承诺了一应所需全包,你们是为救人而来,只要向万家告知一声,这段时间衣食还是不愁的。”

韦大力摇头:“不是因为这个。我自知自己能力不够,从一开始就没有去万家揭榜,只是想和朋友一起来开开眼界。原本是说好了的,我打头阵,他在外面接应,看一眼就走。可现在这样……我只怕那个莽货也跟着一头扎进来了,现在也不知道被关在哪里。”

姚浩然看他的神情,心下不由一软:“韦小友不用太过担心。你也看到了,我们两间房这一打通,所有的人都在这儿了。更何况明宵是今日才来,他都说了没见过其他人,那没准你那朋友是见你迟迟不归,就下山去找人求助了呢?”

哪成想对方听到了却是苦笑一声:“能这样最好,我只怕万一他真的进来了,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毕竟我那个朋友他……暂时还是个凡人。”

姚浩然当即哑然。

而在满室的诧异中,只有骆丹阳不为所动。

他一声不响地蹲下身,在一堆中半废品挑挑拣拣了半晌,终于找出一根最长的铁叉,随手掂了掂,估算了一下重量后,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漫不经心地道:“既然这样,那你就留下好了。”说着他微微一抖,双剑“吭”的一声从肩膀落下,直立在地面。

骆丹阳头也不回,反手接住从剑柄上掉下来的东西,缓缓缠在叉尖上。

屋内烛火骤然一闪,昏黄的灯光正打在他手上,照见那铁锈斑斑的叉子,也照见叉柄上挂着的那只涂着嫣红豆蔻的断指。

姚浩然骤然抬头,眼神似惊似喜:“你竟带了……!”

骆丹阳嗯了一声,语气淡淡:“阵术的东西我不懂,我只知道遇到再难解的机关,只要把布局的手干掉了,自然也能出去。”

“姚修友,你们进来的时间不短,体力不济,就算跟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我想请你留在这儿照看他们,大概在天亮前,一切就能结束了。而至于你,”

他瞥了那韦大力一眼,冷声道,“既然知道自己的朋友是凡人,不该带他到这种地方涉险,不过他明知是这种情况,还敢冒死来寻你,也是个有义气的。等杀了剩下四只后,我会去附近找一找,看看有没有其他关着的人,如果你真想帮忙,那就去守夜看着洞口,顺便也可以求求神明,或许还来得及……不让那个凡人变成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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