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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囚魂1

“姑娘这汤是用来喝的,不是用来瞧的。”

“你别看这汤黑黢黢的,好喝着呢。”

“不喝进不了轮回的。”

“你喝喝看嘛,不喝我很没面子的。”

眼前的姑娘捧着那破碗,盯着碗里浓稠墨黑的孟婆汤,任凭如何劝说,都是这么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哎,算了,不喝就不喝,你去河边蹲着吧!”没办法,碗就这一个,没有多余的,她不喝,自有他人要喝,不能耽误了。

那姑娘倔归倔,倒也实诚,叫她去河边蹲着,真的就蹲在河边拔彼岸花玩。

今天的“客人”并不多,我早早地便无事可做,平日里碎嘴的鬼差们这时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我慢悠悠踱到河岸边,准备拣点石子儿砸河里的恶鬼玩。

若魂魄世世为恶,当恶意在心中堆积,轮回也无法剔除时,是过不了奈何桥的,他们会坠入三途河,成为恶鬼,由三途河洗涤。

只是百年来,我只见过坠落的,从未见过有洗清恶念爬出三途河的。可能也正是如此,三途河恶鬼遍布,怨气笼罩,就算对于冥府之人而言,亦是危险,进去了脱层皮都不一定出得来。

我倒是很喜欢这里,河水清灵碧透,衬着无穷无尽的彼岸花,若没有这些碍眼的恶鬼,应是顶好看的一川水。

挑了几块圆润的小石子,在河边上打水漂,看着石子一跳一跳,偶尔砸到几个恶鬼,还挺有趣。

砸得兴起,不小心石头一脱手,啊,砸到人了!

是刚才那姑娘,孤单单的一个魂魄蹲在一旁,把身边的彼岸花都拔秃了。

我赶忙上去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没事吧,疼不疼啊!”

我伸手给她揉揉脑袋,她只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看出来她生前是个美人儿,笑起来还有那么点倾人城的意思。

看她无聊,我就坐在她旁边同她闲聊:“姑娘,干嘛不喝汤呀?我猜猜,等情郎吗?”

“哎,情情爱爱我是看不懂了,爱得死去活来,一生不够再许一生,一世不够还要一世,可一入轮回谁还认得谁?这辈子轰轰烈烈过了不够嘛。”

姑娘还是笑笑,轻柔地说:“心里贪婪,放不下,总想着再见一面。”

正当我还想问点什么,晓白站在我的小桌边喊我:“孟婆,跟我去抓个囚魂吧!”

我离开河边,走过去:“不去,除非你撒个娇。”

“好啊!”他说着就就伸出手来,猝不及防地抓住了我的头发。

我也不客气了,抓住他的手,一把甩地上,我们俩就这么掐做了一团,直到千徊出现,将我们俩撕开。

“你们俩要打架找个没人的地儿,在河边这么多人看着也不嫌丢人。”

我们才发现,等在河边的魂魄都在围观,只好尴尬地笑笑。

晓白简单地说了需要我做的事儿:“有个书生变成了囚魂。”

囚魂,是死后因为执念、恶意、道法等等各种原因,被禁锢在一定区域内,无法回应冥府召唤的魂魄。

鬼差们处理囚魂是很费事儿的,先得找到魂魄被禁锢的原因,自己的心结要解,他人的执念要化,麻烦得很。

如果我去的话,直接一碗孟婆汤灌下去,前尘往事转瞬消散,无论爱憎都困不住了。我也不胡闹了,答应一起去。

任务很简单,千徊叮嘱我们要小心后,打算去帮灵女修复之前的残魂,让我们俩自己去。

没想到晓白说了句:“就是一温文尔雅的书生,容易得很,我们很快就会回来。”

千徊连忙捂住他的嘴,然后硬要同我们一起走。

我问他原因,他黑着一张脸说:“但凡这家伙说容易的事情,必定是危险与麻烦兼具的硬茬……”

“你还有这作用?”我打趣晓白,“要不要去找灵女帮你把嘴封上。”

他拉开千徊捂着嘴的手,反驳道:“去去去,巧合,不过是巧合。”

我们仨闹闹斗着嘴,来到了人间。

目的地是在永安城外的一个院落,院里一栋三层的木楼,看得出原本住的该是殷实人家。

但现在砖砌的小院子带个快腐没了的木门,房子风雨飘摇,密密麻麻的藤蔓攀在墙上,一扇半开的窗户在风中咿咿呀呀晃来晃去,顺带煽动着黑雾,还挺有意境。

诶?黑雾?哪来黑雾?没错,就是房子前那坨大家伙散发出来的!

那是一个极其怪异的家伙,白森森的脸消瘦凹陷,血红的双眼怒睁,眼珠似乎要掉出眼眶,没有双唇的嘴巴一直咧开到耳根,露出里面一口尖牙,周身黑雾缠绕三丈高。

我僵硬地把头转向晓白:“这就是,你口中,温文尔雅的书生!”

“啊这——”晓白估计也没料到,略显刻意地双手抱胸,试图用自认为帅气的姿势掩饰尴尬,“昨天来的时候,明明是个白发书生,虽然一句话也不说,但是温和得很呐。”

千徊在一旁叹气:“或许阿孟说得对,回去之后记得请灵女帮忙把嘴缝上吧,对你也好。”

晓白立马捂着嘴:“不去不去不去。”

那书生似乎察觉了我们的存在,脑袋卡吧一转看向我们这边。

“你说,他会扑上来吗?”我问两位鬼差。

千徊思忖了一下,“先不惹他,他应该也不会擅动。”

话音刚落,就见那大家伙吐出了一口黑气,张着嘴就开始往外冲。

“鬼差大人们???”那个大口,那叫一个血盆,像是要装我的血的盆!

“淡定,别忘了那是个囚魂,出不了门的!”晓白还在坚持。

然而下一秒书生就很不给面子地冲出木门直愣愣地扑过来。

妈呀,鬼差的嘴,骗人的鬼!

千徊和晓白则同时出手,两条拘魂索几乎在一瞬间,就将他原地钳住,我识趣地远离,闪到一棵枯木下,避免添乱。

书生几番挣扎,拘魂索则越捆越紧,黑雾逐渐被压缩,待拘魂索缩小到一人大小时,一声极为凄厉嚎叫从黑雾中发出,声音中满是浓得化不开的悲怨。

“囚魂饮恨,化作怨魂!”千徊意识到不对,黑雾眨眼间消失,还没来不及讶异,它又重新凝聚,只不过,这次是出现在我面前,大张的嘴巴几乎要将脑袋裂成两半,那尖牙都快戳我脸上了。

这发展,够刺激……看样子这家伙也不是完全失去理智,知道先打击我这个短板。

但我也不是那么好捏的软柿子!

我右手抓住他的脖子,错身将他按在树上,他身量大出我许多,伸手便往脸狠狠地抓来,我被迫放手下腰闪过攻击,顺势后翻拉开距离,时间虽短却也足够千徊和晓白赶上。

书生见敌不过,再次化为黑雾消失不再出现。

“啊,跑了。”我有些懊恼。

“跑了就抓回来。”千徊笑着说,我知道他在安慰我,晓白也在一旁附和:“就是就是,不跑才奇怪。”

我还是有些烦躁,赤手空拳对上这么个家伙总觉得力不从心,此时万分想念被我留在人间的小短剑,也不知它现在到了谁的手里,还是已经锈成废铁了。

思及于此,不自觉轻轻唤了声:“夺月。”

忽然,枯木一阵颤动,带着鸣啸声,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

“那是什么?”我正想上前查看,千徊却挡在身前不让我靠太近。

只见枯木从根处往上裂开了一道裂缝,一道银光激射而出,千徊和晓白即刻将我护在身后,拘魂锁朝银光掠去。

“等一下!”我连忙阻止二人,我认出来了!

“夺月!夺月!”我大声呼唤,是我的小短剑。

银光朝我飞了过来,我高高地举起手,它便落在我手中,露出原貌:一把两尺长的银剑,通体寒光,剑鸣不断,仿佛在述说重逢的激动。

“这是什么?”晓白问道,千徊却只是看着我手中的剑,若有所思。

“它是夺月,是我在人间的佩剑,从小就在我手里,我死后不知到哪儿去了,没想到居然能在这儿见到!”我很是激动,不停抚摸着剑身,依旧是原来的模样,经过百年一丝痕迹都没有。

“是人间的东西?”晓白继续问。

“对呀。”我理所当然地回答。

“但你现在不是人了。”晓白说。

我这才意识到不对,夺月只是一把普通的剑,为什么会认主响应召唤?又为什么会听到冥府之人的召唤?

“阿孟,可以给我看看吗?”千徊伸出了手。

我把夺月交给他,他往剑身里注入了一丝灵力细细探查,说道:“这是幽铁所铸。”

“同拘魂锁一样?”晓白惊讶地说。

“什么?”我同样很是惊讶,夺月与拘魂锁怎么会一样,“幽铁不是冥府狱底才有吗?”

“没错,也就是说这把剑是冥府的东西。”晓白解释道。

“好生奇怪……”我想不通,“这明明是在人间以人的身份捡到的,人间其他人能看到,这把剑也……”杀了无数人,沾满了血腥,这句话我有些说不出口。

千徊将夺月还给我,“此事回去再说,当务之急是那怪异的书生。”

也是,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而且无论夺月来自人间还是冥府,还能重逢我便十分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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