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老爱听墙根。”霍南威有种中二病发作被教导主任抓包的羞耻感。
孟西岭凑过来抱住他,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心疼你。”没抱俩分钟又有点生气地说:“你还想跟他去美国结婚?”
“那不是为了过签才说的。”霍南威说话底气略显得有点不足。
孟西岭还要纠缠,霍南威的电话及时响起,白小龙在那头可怜兮兮地说:“威子你能来接我一下么?”
霍南威和孟西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寻摸出点儿震惊的意思,白小龙不是和江舟回家过年去了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霍南威赶到的时候,白小龙顶着花成熊猫眼的眼妆,明显是哭过,更惨的是假发也掉了一半,就这么穿着短裙打底裤蹲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好不凄惨。
“怎么弄成这样?”霍南威一边问,一边拉着白小龙上车,“外面冷,等上车再说。”
白小龙就跟块冰雕似的,也就嘴里还能哈出点儿白气儿,他哆哆嗦嗦地说:“玩脱了,全玩脱了。谁知道江舟他二大爷这么大年纪了还关心娱乐新闻啊,这不就把我在网上的照片和流言全都发给他爸妈看了嘛,然后他爸直接当场就闹起来了,江舟挨了好几下才把我推出门的,现在还不知道他家里是什么情况呢。”
原来是男扮女装穿帮了,霍南威安慰他:“他爹我上回也见识过,跟孟西岭他爹有得一拼,好歹是亲儿子,江舟应该不会有事儿。”
“你今天不是上孟西岭家里去了吗?你们家孟西岭呢?”白小龙一边卸假睫毛一边问。
“他姐不是怀孕了么,他先去送她姐回家。”霍南威说着,孟西岭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接到人了么?”
“刚接到。”霍南威说:“今天太晚了,我先给他找一个酒店住下吧。”
还没说上两句,霍南威就看见坐在副驾驶的白小龙推开车门像箭一样蹿出去,“哎,我等会跟你说。”然后他也下车去追白小龙。
要不是路灯照得真真儿的,霍南威还真认不出来那是江舟,这么冷的天儿他连个外套都没穿,就套着一件单薄的打底卫衣,让白小龙扶着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走近了就看见他脸上顶着个鲜红的巴掌印,不愧是江舟他爸,对亲儿子还是狠多了。
“该不是真被打断腿了吧?”霍南威走过去扶着他另外一边。
都隔着这么远了,还能听见他爸余怒未消的声音:“你走了就不要再回来,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你爸至不至于啊。”霍南威说,他躺枪那回也就被江舟他爸关了小黑屋,这回不过是男扮女装穿帮,不至于闹成这样吧?
江舟觉得他哪哪儿都疼,嗓子也都喊哑了,等霍南威把他扶上车,他才长叹了口气说:“我他妈跟家里摊牌了,不装了,累了。”
“啊”出声的是白小龙,他走的时候演的还不是这个剧本,江舟那时候还梗着脖子不认错,就说他是不想结婚才花钱雇的人,就他们家这个情况,出柜比出轨都严重。
“老头直接掀桌子了,谁能想到那么重一张实木桌子他说掀就掀,这不砸着我脚了么。”江舟上了车以后就出了一脑门的汗,那都是疼出来的冷汗,白小龙找纸巾给他擦汗,一脸担心地望着江舟。
霍南威在后视镜里看到这么一副景象,一个挨了巴掌,一个脸上跟泼了墨似的,觉着他们俩惨一块去了,还怪般配的。
霍南威把人送到急诊里头,年三十晚上来的大部分都是被烟花给炸伤的,就江舟这一例脚受伤的。连医生的目光都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几转,等拍完片子出来,孟西岭也赶过来了。他看了江舟一眼说,“看你这弄的,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江舟看他一走进来就自然而然地揽住了霍南威,低声问人家冷不冷饿不饿的,心里头是说不出的羡慕嫉妒恨,“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不靠家里?”他转头就跟白小龙撒娇,“小龙,我现在被逐出家门,房子也被收回去了,你要不管我,我可真没地儿去了。”
霍南威被江舟的厚脸皮给震惊了,他凑到孟西岭耳边问,“他是不是装的?我怎么听馆里财务说现在压根就不差钱,而且他不是还开着连锁茶楼吗?”
“装的。”孟西岭还挺喜欢霍南威在大庭广众之下贴过来跟他说悄悄话的这种亲密,“他另外还有一笔股份在我这,之前扩馆差点就卖给我套现了。”
霍南威一脸了然的表情,他和白小龙,那是真穷,至于江舟,那是连装都装不像。
但是被感情蒙蔽双眼的白小龙就吃他那一套,“威子不是搬走了么,我那儿有地方,你尽管住。”说完又对霍南威和孟西岭说:“你们俩回去吧,医生说要先住院,我在这儿陪着他就行。今天年三十呢,你们俩快回去守岁。”
江舟在白小龙身后疯狂给他们俩递眼色,示意他们千万别在这当电灯泡,就差没拖着伤腿上来撵人了,“小龙说得对,过年你俩快走吧,赶紧回去陪我孟姨过年。”
孟西岭也并不想搁这待着,他把车钥匙留给白小龙,然后就拉着霍南威回家了。
就在他们俩往回开的路上,车里头的收音机刚好传来12点的倒数。车窗外此起彼伏的烟花绽放,巨大的轰鸣声响起,霍南威握着孟西岭伸过来的那只手说:“孟西岭,新年快乐!”
自从他爷爷奶奶去世以后,这还是头一年,有人陪他一起过年,这份有人陪伴的不真实感,甚至让他有一点鼻酸。
孟西岭一边开车,一边用余光看他,霍南威的眼睛亮晶晶的,和外面烟花透进来的光亮交错在一起,他用力握住对方的手,“霍南威,新年快乐。”
“你把抽屉打开。”孟西岭大声说。
霍南威听了两遍才明白他的意思,把副驾驶的抽屉打开,里头露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给我的吗?”霍南威把绑带拆开,里面躺着一条闪着银光的蛇骨链,他提溜起来一看细细打量,“你啥时候买的?别乱花钱,我又不戴这些玩意儿。”
“你戴过。”孟西岭说,怕他想不起来,就说,“就上回那个chocker。”孟西岭其实觉得白小龙给霍南威弄得那些个造型都挺发挥霍南威的长处的,不过大多数都不适合穿出门去,只适合在家里给他一个人看。
“你不是不喜欢吗?”霍南威想起来了,当时孟西岭那叫一个正襟危坐不为美色所动,还话里话外嫌弃他穿得骚。
“喜欢。”孟西岭说,“不然能让你送回家?”
“但是我什么也没给你准备。”霍南威有点不好意思,当然主要是因为没钱。
他以为孟西岭会大度地说,没关系,结果霸总还是很计较的,“那你下回给我补上。”
两人走进屋,发现客厅还给他们俩留了一盏小夜灯。霍南威打了个哈欠,属实有点困了。孟西岭帮他把外套脱了,顺势把人搂怀里上下其手,“累了?”
知道累了你还不撒手?毕竟是在丈母娘家里,霍南威有种偷情的背德感,他推孟西岭,“你能不能别整这些?这可是在你家。”
孟西岭一点也没放过他,搂着人就往楼上走,路过客厅的时候突然听见安南幽灵似的声音:
“你们俩还真是。。。。。。”
“你怎么还没睡?”孟西岭勾着慌得一比的霍南威站定,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生气安南坏了他的好事,还是她一个孕妇居然敢熬大夜。
“我特地等你俩回来。”安南说,“你俩可真够晚的。”
霍南威在孟西岭的臂弯里眨巴眨巴眼:“姐你找我们俩什么事儿?”
安南白了孟西岭一眼,“老头子说话的时候他净溜号,安城在这个时候回来,总不能是冲着他来的吧?”说着指了指霍南威。
她有时候觉得这个弟弟什么都好,就是太重感情,也太不把安氏当一回事儿了,多少人盯着这块肥肉虎视眈眈,偏偏他就不屑一顾。
“他一听说你撬走了一个分公司,还是温家经营这么些年的,可不就火烧屁股一样回来了么。老爷子那边也松口了,让他回来给你打下手。”安南慢条斯理地说。
“他塞不进来人。”孟西岭说,“我那儿也不是幼儿园。”孟西岭说。
霍南威觉得这种感觉有点稀奇,孟西岭现在已经能够毫无芥蒂地当他面儿聊安城的事儿了,仿佛在聊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安南扶额,他就知道孟西岭没认真听,“那你明天自己跟他去说,等放完假,任命就会下发到各个公司,你自己看着办。”
安南顿了顿说,“另外,我会去查一查温倩的肚子,安城还没回来,她肚子就揣上了,怎么着,还能隔空受精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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