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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路.4

每演奏完一首歌看一下俱乐部门口,已经成为了秦柚的习惯。

如果没能看到隋轻,他就逼自己回到音乐组成的世界;如果看到了隋轻,他就像心里有了底,能够完全沉浸于手里的乐器。

自从上次知道他不上晚自习,隋轻偶尔周中也会来。

这个“偶尔”真的很偶尔了,等他来一次几乎要耗尽人的期盼。更别提上次秦柚竟然没有找机会加一下他的联系方式。

没用的东西。

有时候间隔久到秦柚觉得再也不会见到他了。

上次他送秦柚回租房之后,他下一次来就没说要送秦柚回去了。甚至没有像上次一样,等着秦柚结束,和秦柚散步聊天。

他只是进来的时候简单打个招呼,秦柚完事儿刚放下乐器,他再打个招呼,就那么自己转身走了。

秦柚搞不清楚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捉弄人吗?

搞不清情况和态度,秦柚就会烦躁。这份烦躁在高三的学习压力,以及环境气氛无形的施压下,快要逼近极限。

搞得他在台上演奏的时候都心不在焉。

手里的琴弦和琴颈的张力明明都很完美,他却总觉得弦快要断了。

这天他照例扫了一眼人群,没抱什么希望。不出所料地,整片视野范围内的人也没给他什么希望,他就心烦意乱地演奏着。

这首歌的单分钟节拍数有点高,125。

125的BPM,八分音符手熟了就没什么问题,甚至不觉得有多快,一到十六分音符,秦柚心里就乱。再想到今早课间没写几个题的试卷,他总觉得节奏越来越快,额头隐隐出汗,手速差点控制不住。

好不容易结束,他背着书包离开,还没喘口气,被人挡住了去路。

他抬头看前面——四周光线不多,那双眼睛依旧亮得晃眼。

隋轻站在他正前方,手揣兜里,穿搭比以前正式很多,像是刚工作结束。身上的衬衫又合身又帅,但这个天气穿不免太热,所以袖子是挽起来的,领口的纽扣是松了两颗的。

秦柚不着痕迹地把视线从他锁骨间移开。

他笑着对秦柚说:“今天不开心啊?”

秦柚:“……”

秦柚还没说话,他就自然而然地和他一并走着。

在他出现之前,秦柚正打算打个车回去,现在却调整了步伐方向,沿着回租房的路慢慢走。

正当秦柚不知道怎么开口时,他又问了一下:“出什么事了吗一直低着头。跟你打招呼都没看见。”

“……”秦柚沉默了一下,说,“对不起。”

“没事儿。”

隋轻的回应很轻巧,重音也是秦柚不常听到的重音。是秦柚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听到的、最能让人卸下负重的谅解语。

说的只是“没事”,听上去却像是告诉秦柚,他一直耿耿于怀的事真的没那么重要,风一吹真的就散了。

鉴于秦柚只说了一个“对不起”,隋轻再问了一次:“碰上烦心事了?”

秦柚摇头,也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真情实感、并非抗拒的摇头。虽然摇头了,不过他也开口说话了:“你以后还会来吗?”

“看情况吧,”隋轻有什么说什么,“得看忙不忙,有空我就来。”

“你工作了?”

隋轻笑出声,“我看着不像上班的吗?”

“你在哪儿上班。”

隋轻说:“异地,隔一两个省吧。”

“你家呢?”

“离余中挺近的,开个车十多分钟,有个湖,你知道吗?”

那秦柚大概是知道的。但他还是不解地皱眉,问:“为什么不住在工作的地方?”

隋轻说:“我也不经常回来,在这儿租个房,有机会还能顺便见朋友。”

“租的?”

隋轻回答得理所当然:“对啊。”

秦柚沉默了。

这份沉默绝对不是接不上话,隋轻转头看了一下他的神色,笑着说:“什么表情,不信吗?”

“……为什么不是买的。”

隋轻笑得更深了,“我看着像是买得起房的?”

对,又帅又干净,潇洒得像富二代。

不经常回来还租房,是闲得慌还是钱没处花。

秦柚没回答他,而是有些不爽快地问:“你住那边的话,上次不应该就是……不顺路吗?”

隋轻直率地说:“那不和你客气一下。而且就多走几百米,大差不差的,打个车没觉得绕了多远。”

这下秦柚没话说了。

于是隋轻问他:“学校压力给得多吗?”

“就那样。”

隋轻又问:“感觉现在搞音乐是不是也蛮辛苦的?”

“嗯。”

“加油,感觉你特有天赋。”

“……谢谢。”

隋轻一笑,说:“这有什么好谢的?——在这儿兼职多久了?”

“半年。”

隋轻有些许吃惊,“才半年吗?看着跟待了两年似的。以前在别的地方兼职过吗?”

“没有。”

“接触音乐多久了?”

这个问题把秦柚问住了,陷入了回忆。但他不知道究竟几岁算起点,于是没说话。

“这天赋是真厉害啊,”隋轻夸他,“外行都看得出来的那种——诶,平时会弹你自己的曲子吗?”

“一个人的时候会。”

“兼职之类的时候不弹?”

“不配。”

“哪儿跟哪儿呢,感觉不会差的。”

就这么一路说着,两人也快到租房了。

秦柚租的房在余中南街,景色没有东街好看,也没有东街凉快,胜在店铺林立,即使晚上关了大半,依旧会有店开着,下晚自习的都爱走这条路。

现在是下晚自习的十五分钟后,该回家的都回了,几乎没什么人像他们一样在路上散步。

他们路过了余中南门,走了不到一分钟,背后灯光一晃,伴随着能源车特有的嗡鸣提示音,一辆车缓缓接近他们。

路过他们时车窗被放下来,隋轻看了一眼,不走了,车也停了。

车窗内是一位女老师,她盯着隋轻,笑着问:“我听说你回过学校?”

隋轻同样看着她,跟平时一样笑着,回答:“那早了,本来想去看望您,您出差不在。”

“上哪儿去呢?”

“送您学校的学生回家。”

女老师偏头示意他们上车,“上来吧。”

“马上到了。”

“不敢坐我的车?”

隋轻笑出声,说:“真就几步路,上面就是了。”

女老师这才打量了一下秦柚,再次看向隋轻:“什么关系?”

隋轻面不改色地说:“弟弟。”

秦柚:“……”

女老师不信他,反问:“你哪儿来的弟弟?”

隋轻说:“刚认的。”

女老师戏谑揶揄他:“那你兄弟可太多了吧。”

隋轻:“您不也算一个吗?”

“我能当你妈,谁跟你称兄道弟!”女老师骂了一下。

借着骂人这个空档,她也把车开到一旁停好。车门打开,一条腿先下车,同时看着秦柚,下意识提高音量问:“哪个班的?”

“……”这一声,深资历老教师的压迫感一下上来了,秦柚只能自报家门,像自己把自己开盒了一样。

结果女老师只是下车关了车门,对他说:“学点好,别给那一身坏毛病学去了。”

秦柚:“……”

说完那句话,女老师重新看向隋轻,走了过来。

眼看她走过来,隋轻说的是:“您这车停得不规范。”

“诶呦,不得了了,”女老师笑着反讽他,“你跟我讲‘规范’是吧?您还懂这两个字什么意思呢。”

说着说着她也走到了隋轻前面。和语气不一样的是,她的双眼里充满了柔和与欣慰,还夹杂着复杂难过的泪水。

而隋轻只是笑着。

女老师抹了一下眼泪,不和他开玩笑了,正经地问:“你妈回来了吗?”

隋轻说:“她去想去的地方才叫‘回去’。”

女老师气得打了他一下,嘴上又凶了:“我今天要是没有晚自习,你就打算这么路过是吧?”

隋轻就这么坦坦荡荡地承认了。

女老师后悔自己没把包从车上带下来,把他收拾一顿。

南街的某间店铺里,光线变得明亮了,也让秦柚看清了女老师的样貌,看上去五十左右了。

女老师带着他们坐在店里,刚落座,她又忍不住职业病,先问秦柚:“叫什么名字?”

“……秦柚。”

这下像在**上亲自写自己名字了。

女老师根据他刚才报的班级,再次确认一下:“高三了是吧?”

秦柚点头。

“作业写完了吗?”

秦柚不敢不点头。

“最近一次考试年级排多少?”

秦柚本来想沉默的,但是他都没来得及沉默,隋轻就先开口了:“您还是那么功利。”

秦柚:“……”

女老师本来坐在对面桌,听见他的话,站起身又打了他一下,语气很凶地说:“是怕你祸害了——秦同学真是要当心点的,这个人是看着人模狗样。仗着有点子小聪明,高三旷课旷考,要不是我给逮回来,真不知道现在会在哪里给人做辛苦事。”

秦柚:“……”

虽然她在对自己说话,但秦柚的感觉是被人完全排外了。

没有被排外的隋轻搭腔:“听您那意思,我现在没给人做辛苦事呗。”

女老师真想再把他狗血淋头骂一遍,“不犟会减功德是吧?”

隋轻:“您功德无量。”

他这话刚说完,面朝对街的女老师忽然看到什么,站起身快速走过去,提高音量吼道:“哪个班的?!买的什么?!”

秦柚和隋轻都回头了,看着女老师把买烟的学生劈头盖脸教育了一顿,说急了都顾不上普通话,夹着方言骂人跟附魔似的,令人叹为观止。

把头转回来的时候,隋轻问秦柚:“你班主任也这样吗?”

秦柚第一次那么想摇头。

要是这老师知道自己书包里有什么,真不知道她会怎么骂自己。如果是她骂,秦柚估计没有一点还手之力。

等她终于骂完,人也回来坐着了。她的气还没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脸色又柔和起来,嘴上却抱怨地说:“不让人省心,你们这些男孩子真是,好事不学,坏事一学是一个。你也是,那些坏习惯改了没?”

被她审问的隋轻说:“那肯定啊。”

女老师阴冷地盯着他。

他再次给予肯定的眼神。

“拿出来,兜里的。”女老师抱着双臂,单手伸出来拍了拍桌子,又抱回去,面色严厉。

隋轻还在笑,“能有什——”

“拿出来。”

一个打火机被放在了桌子上。

女老师气愤地看着,继续说:“没有了?”

隋轻很诚实地说:“没了。”

女老师拿起打火机轻敲桌子,“你家笔只有壳没有笔芯的是吧?哦,随时随地装一个这个,干嘛用的?三十度的天太冷了取暖用的是吧?”

“真没有,”隋轻一脸诚恳,“一直记着您说的话,改着呢。有火没烟,有烟没火,已经改正了。”

“前言不搭后语!”女老师一骂就来气,“诶真是一点不让人省心,你说说这多大人了,这么点事,还要老师一而再、再而三地揪,年纪轻轻脑子给丢了嘛,老师的话嘛一点是记不住的……”

在她不间断的输出中,秦柚默默看了隋轻一眼,带着一丝惶恐和敬畏。而隋轻和他对视了一下,笑盈盈的,嘴角一弯,像在炫耀这种事他早已经历过千百遍,炫耀他老师的骂人水平就是这么让人赞叹。

简单的店里,夜深了,客人不多。资历深厚的女老师骂起人来功力惊人,但没人打断她,被她骂的人更是笑着听。

因为字里行间根本不是锋利的批评,或许只是一种怀念和牵挂罢了。

第二天,凌晨五点五十的闹钟响了,秦柚本来还想再等十分钟后的闹钟,想到什么,猛地坐起身,懊恼不已——

联系方式呢?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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