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回家路上，程阳看了眼黎玥皓犹豫着跟他说：“皓哥，你这几天就住我哪儿吧。”
黎玥皓没说话，只是默默的牵着阿灰走着。
程阳时不时的瞅他一眼，也判断不出黎玥皓是不想去还是没听到。
“好。”过了好一会儿黎玥皓才给出答案。
程阳听到他的回答还一时没反应过来。
到楼下的时候黎玥皓把阿灰给程阳牵着。
“我上去拿点儿衣服。”黎玥皓说着走向自己家的楼道，“你先上去吧。”
“我等你。”程阳牵着阿灰站在自己家的楼道下，没打算要先走。
黎玥皓提着的口袋不大，估计是只带了一些里面换洗的衣物。
“我拿的睡衣，”黎玥皓看程阳在看他手里的袋子主动跟他交代，“免得你每天都让我换床单。”
“我不是洁癖，刚刚跟你开玩笑的。”程阳无奈的看着黎玥皓重新把他手里的牵引绳接过去。
“是吗？”
“真的。”楼梯太窄了，程阳追上黎玥皓也只能跟在他后面，“我只是比一般的人稍微爱干净一点点，完全没到洁癖的程度。”
“嗯，知道了。”
“你这话听着可不像知道了的样子。”
“开门吧，独臂侠。”黎玥皓站在程阳家门口笑着说。
进屋后黎玥皓打算去厨房把昨天的食物垃圾给收拾了，可进了厨房才发现他的调酒工具都晾在水池边了。
“你昨天一只手都还能洗碗？”黎玥皓走到厨房门口惊讶的看着在给阿灰添水的程阳，“你还说你不是洁……”
“我没洗！”程阳连忙打断他，“只是用水冲了下。”
“你再洗一遍！”程阳命令道。
“行吧。”
黎玥皓虽然觉得这些东西程阳已经冲的挺干净了，但他还是又仔仔细细的重新洗了一遍。
黎玥皓回到客厅的时候程阳正盘腿坐在在沙发和茶几中间的过道里玩手机，阿灰团在他的腿窝里。程阳垂着的右手只能摸到阿灰的屁股，它也不嫌弃，一副任由蹂躏的样子。
“你在干嘛呢？”
“玩游戏，”程阳抬头看了眼黎玥皓，“你洗完了？”
“你管数独叫游戏？”黎玥皓探头看了眼程阳的手机。
“嗯。来，坐着休息会儿，”程阳拿着手机拍了拍身后的沙发，“辛苦你了，皓哥。”
“你这会儿倒挺客气的。”
黎玥皓整个人瘫进沙发里，没多一会儿就睡着了。
程阳去卧室拿了个毛毯给他盖上后重新盘腿靠着沙发坐到地上。
游戏开了一局又一局，程阳玩的脑袋都发涨了。他打开电视调到静音后挑了个智力比赛的综艺节目看。
黎玥皓醒过来的时候快六七点了，原本这个时候他都到酒馆里了。今天不用去上班，睁开眼后还有点儿不知道该干什么。他看了看程阳，又看了看电视，确认他确实是在认真看电视。
“你家电视没音响吗？”黎玥皓在程阳身后突然出声。
程阳被吓一跳，“你什么时候醒的？”
“几分钟前。”黎玥皓还保持着刚睁眼时的姿势没动。
程阳拿起遥控器关掉静音，电视机里突然传出的声音吓了阿灰一激灵。立马竖着个脑袋在到处看。
“你们爷俩怎么都这么胆小。”黎玥皓伸手在程阳怀里的阿灰脑袋上摸了摸。
“再胆大也经不起你这么突然来一下啊。”程阳扭过身撑在沙发上看着黎玥皓，“你饿吗？我们晚上去吃点啥？”
这么面对面对视着的距离有点儿太近了，黎玥皓坐起身把手机摸了出来。
“你想吃什么？”
“不知道，没什么特别想吃的。”程阳想了一会儿，“你之前一般都吃什么？”
“看着什么就吃什么，我不挑。”
他着护具要带四周，程阳觉得如果把这段时间的吃饭问题都交给黎玥皓解决的话，估计他能把附近有的外卖都吃一遍。
“皓哥，明天我们自己做饭吧。”
“嗯？”黎玥皓震惊的抬头看向程阳，“我没这个技能。”
“我教你，”程阳说，“你就当我的右手就行，我们先做一顿试试，不行就还是吃外卖。”
黎玥皓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行，但他看着程阳挺自信的，于是还是点头同意了。
晚上黎玥皓点了炒饭，两盒饭，一盒素菜拼盘。肉也有，都炒进饭里了。
他俩选了个电影，安静的边吃边看。
电影是国外的老电影，程阳走了一会儿神就开始跟不上剧情。耳朵里听着叽里呱啦的说话声，脑子里却全是昨天的剧情回放。
一会儿是出车祸时的秦珊，一会儿是黎玥，一会儿又变成了蹲在路边的黎玥皓。明明都是没见过的画面，却能像电影一样一幕幕的在他脑子里呈现出画面。
炒饭味道还不错，黎玥皓自己的时候也点过几次。不过电影里的关键人物都还没出场完他就已经放下了勺子。太久没有这样在家里悠闲的吃晚饭了，还有点不习惯这种可以慢慢吃的状态。
等程阳吃完黎玥皓把垃圾都装好扔到厨房的垃圾袋里。
下午洗好的调酒工具还摆在橱柜上，黎玥皓犹豫了一会儿走到厨房门口。
“还喝酒吗？”
“皓哥……”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我就是想让你调酒来着，我们想一块儿了。”
“你家有冰块儿吗？”黎玥皓打开冰箱看了一圈，不加冰块儿喝着太纯了，他不想又喝到让程阳抗着上床。
“冰格行吗？”程阳走到黎玥皓身后给他指了个位置，“这还是之前想到有些菜要过凉水才冻上的。”
“行，装的是能喝的水就行。”
饮料都是昨天剩的，今天只是多了点儿冰块儿而已，也玩不出多的花样。
黎玥皓给程阳调了杯没有青柠的自由古巴，程阳接过来尝了一口。
“明明味道都差不多，但这冰冰凉凉的又确实觉得更好喝一些。”
“能压压酒味儿。”
今天这酒两人都喝的慢悠悠的。黎玥皓坐在沙发里，程阳依旧还是坐在沙发和茶几中间的地板上，他只有一只手，随时需要放点儿东西，这个位置很方便。
电影播到了后半程，俩人其实都漏看了挺多的，可谁也没说退回去重新看或者换一个。
程阳转头看了黎玥皓一眼，他杯子里的酒快见底了，视线落在电视上，似乎看的很认真。
“他之前不是去找女生和好了吗？”程阳看着电视问。
“药是假的，他又复发了，现在比之前还严重。”
“他朋友是骗子？”
“算是吧，他本来可以不给他这个假药的。”
电影演到最后男主死了，女主在男主的葬礼当天才被男主另外的朋友告知她两次被断崖式分手的原因。她连男主的最后一面也没见到，回忆的画面放完后女主已经走进了大海，她的家人和救援队在岸上，但电影并没有告诉观众女主有没有被救上来。
程阳看完觉得挺沉重的，他喝完杯子里的酒转身把手塔在黎玥皓脚上。
“皓哥，我们试试吧。”
“嗯？”黎玥皓的情绪还沉浸在电影里，说话声都带着鼻音，“试什么？”
程阳伸手勾住黎玥皓的脖子把他往下拉，自己撑起身子够过去蜻蜓点水般的在他嘴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试着谈个恋爱。”
黎玥皓无意识的握紧了双手端在身前的杯子。程阳的嘴唇离开之后黎玥皓的拇指还依然扣在杯沿上，指尖都泛了白。
程阳突然靠近的脸晃的他有些愣神。一瞬间脑袋里好像噼里啪啦的迸发出了很多想法，可他一个也抓不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回应些什么。
“可我……”
“我知道，”程阳打断黎玥皓，“我知道。我没有要你放弃去找那个杀害黎玥的人。”
“这两件事不冲突的，”程阳起来坐到黎玥皓旁边，“我们可以在未来的路上成为彼此的依靠。”
“我想，不管未来能走多远，我们至少不要在当下留下遗憾就行。”程阳坚定的看着黎玥皓。
黎玥皓看着程阳总觉得他好像什么也不怕似的，明明都伤成这样了。
“你就不害怕吗？”黎玥皓问他。
“我怕的事情可多了，”程阳把踮着脚想往沙发上跳的阿灰搂了上来，“跟那些比起来我更怕以后的每一天都活在遗憾里。”
阿灰坐在程阳和黎玥皓中间，脑袋搭在黎玥皓的腿上翻着眼皮看着他，就像在说我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你怎么还不摸我。
黎玥皓低头看着阿灰伸手在它脑门上揉了揉，“那就试试吧。”
他声音很轻，程阳还是听到了。
程阳把脑袋探到黎玥皓和阿灰的中间，凑上去重新亲了他一下，比刚刚那个蜻蜓点水要重点儿的那种。
“你撞我鼻子上了。”黎玥皓用手盖住他鼻子上受伤的地方。
“撞痛了？”程阳紧张的扒开他手去看伤口，“刚刚你头太低了，我没找准位置。”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就想着这事儿了？”黎玥皓一副我心知肚明的模样看着程阳。
“苍天可鉴啊！”程阳左手伸出两个指头举过头顶，“昨天就是单纯的嫌弃你穿着在外跑了一天的裤子。”
“谁发誓是用左手的？”
“我想用右手也抬不起来啊。”
黎玥皓笑了笑，看向程阳放在桌上的空酒杯。
“还喝酒吗？”
“喝。”
昨天剩的饮料其实没多少了，拼拼凑凑下来勉强调了两杯酒，程阳和黎玥皓一人分了一杯。
早上的时候程阳还不好意思让黎玥皓帮他脱衣服，自己一个人脱的磕磕碜碜。这会儿毕竟身份不一样了，黎玥皓帮程阳取下护具之后他把左手举起来示意黎玥皓帮他脱。
黎玥皓抓着程阳衣服下摆慢悠悠的往上推，喝完酒后稍微有些燥热的手指皮肤若有若无的触碰到程阳的身体。
这手指直接碰到程阳他或许还没什么感觉，但就这么一点儿点儿的，让他觉得被触碰到的地方特别痒痒。
“你干嘛呢？”程阳挑眉盯着黎玥皓，“欺负我这会儿残疾呢是不是？我左手可也特别灵活的。”
黎玥皓把衣服提起来让衣领卡在脖子上，然后用衣服蒙住了程阳的脸，衣服紧贴在程阳脸上露出五官的轮廓。黎玥皓找到嘴唇的位置凑过去隔着衣服咬住程阳的下唇不松口。
程阳整个脑袋都被蒙在衣服里，看也看不着，还感受不到他嘴唇上的触感。
太煎熬了。
程阳把左手从袖子里伸出来，抓住领口想把衣服脱掉。
黎玥皓松嘴让程阳把衣服脱下来了，这时他才看到程阳的下嘴唇都被咬出了牙印。
“我告诉你啊，”程阳用凶狠的表情指着黎玥皓，“不管你是谁，赶快从我皓哥身体里出来，我家里大米糯米可都管够。”
“怎么？不喜欢？”黎玥皓帮程阳脱掉右手的袖子后把衣服扔到沙发上。
“下次别隔着衣服更喜欢。”程阳说完连忙躲进卫生间锁上了门。
他现在这样可受不了黎玥皓撩拨，等小蝌蚪冲进大脑他这手可就不是四周的事儿了。
黎玥皓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对程阳产生感情的。可能是之前带阿灰去医院他摸程阳腹肌的时候，可能是在李婆婆门口程阳扔下大包小包冲他跑过来的时候。只不过以前这种跟复仇没关系的情绪都被他自主屏蔽掉了。直到程阳说他不想留下遗憾，他也不想成为程阳的遗憾。
那就试试吧。
程阳是自己规规矩矩的穿好睡衣才出来的，他实在怕了黎玥皓又发神经。他把护具给黎玥皓，让他帮着把胸带扣好。
“哟，会穿衣服呀？”
“我也可以脱的，”程阳说着就要去解睡衣的纽扣。
“你还是穿着吧。”黎玥皓不逗他了，拉开他的手把护具的胸带给他扣好。
电影是编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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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活在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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