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景然的心理诊所叫“疗愈小筑”，但进门第一眼看到的，是墙上挂着的“妙手回春”的锦旗，沙发上堆着七八个拉布布玩偶，茶几上还摆着很高大上的摆盘。
芭宗迟疑着站着，何景然则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跟条嗅觉灵敏的小狗似的凑过来，鼻子快贴到他衣领上。
“卧槽！你干嘛呢？”芭宗黑着脸。
何景然：“不错，你身上确实有鬼的味道。坐下，咱们慢慢谈。”
芭宗依然怀疑地站着。
何景然见芭宗怀疑自己的医术，也不生气：“其实你也觉得是自己精神上出来问题吧，不然就不该来找我该去找咱们毕业就出家的同学了。”
芭宗终于认命地坐下来：“好吧”
就听见门后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人脑袋撞了门。
芭宗：“？”
何景然装作一副若无其事：“怎么，觉得鬼跟着你过来产生幻听了吗？”
芭宗看何景然的眼神更加信服了。
何景然则无奈地咳嗽了几声。
门后其实藏着星娱传媒的两个员工——小圆和小方。两人挤在门缝里，小圆的马尾辫还卡在门把手上，刚才就是她忍不住笑出声，脑袋撞了门。
芭宗则因为何景然能够发现自己的异常而开始推心置腹起来：“确实不大像是对家娱乐公司搞出来的事情，她们没有那个脑子”
“他居然说我们没脑子！”小圆捂着脑袋，咬牙切齿地小声吐槽，“上次竞标输给芭氏，老板骂了我们三天，现在还被芭宗看不起，这口气我咽不下！”
小方赶紧捂住她的嘴，指了指里面：“别吵！我们是来抓他有心理疾病的证据，要是被发现，老板非扒了我们的皮不可！”
芭宗没多想，皱着眉继续：“星娱那群人，除了炒作绯闻，还会什么？真要是商业间谍，早偷我们公司核心数据了，用得着点外卖、打印腐漫？”
门后的小圆差点气晕过去，要不是小方死死拽着，她能冲进去跟芭宗理论——娱乐公司也是有尊严的好不好！还瞧不起我们！你自己不也是一样！你们芭氏拍出来的东西能比我们好到哪里去？！
何景然憋着笑，赶紧转移话题：“你有没有想过，除了鬼，或许还有一个更可能的原因——你的第二人格。”
“可……第二人格为什么喜欢男男小说？还粉沈清辞？”芭宗一脸抗拒，沈清辞是他的死对头，上次颁奖礼还抢了他赞助的资源，“我跟沈清辞势不两立，第二人格还粉沈清辞？”
朋友道：“这就是你少见多怪了吧，像这种第二人格别说是喜欢男人，或许它打从心底认为自己是个女的，有一天觉得你那地方碍眼一刀下去也是有可能的。”
攻：“……”
突然感觉下身凉飕飕的。
何景然还在继续滔滔不绝地劝：“第二人格都是‘反骨仔’，你越讨厌什么，‘她’越喜欢什么！你高冷，‘她’就沙雕；你吃和牛，‘她’就吃麻辣粉；你讨厌沈清辞，‘她’就偏要给他打榜——这叫人格互补，懂？”
芭宗打了个寒颤，脑补了一下自己拿着手机给沈清辞刷“哥哥好帅”的场景，赶紧摇头：“不行！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那我该怎么办？”
何景然心里乐开了花，表面却严肃得像在做手术：“第一步，接受‘她’的存在；第二步，记录‘她’的喜好；第三步，试着跟‘她’对话——比如对着镜子打招呼，说不定能沟通上。”
这时，何景然的手机震了一下，是星娱老板发来的消息：“快点让他承认有心理疾病！不然曝光你执照是芭宗帮考的！”
何景然嘴角抽了抽，心里骂骂咧咧：“早知道不赌马了！输了两万块还被抓把柄，现在成了双面间谍，两边不是人！”
他赶紧给芭宗加把火：“对了，你要是不信，今晚回去看部小说《和第二人格在一起了》，主角跟你一模一样，最后跟‘第二人格’一起开了火锅店，生意爆火！”
芭宗居然有点信了，毕竟除了第二人格，他想不出别的解释。
从诊所出来，芭宗开车回家，脑子里全是“第二人格”的事。路过奶茶店时，还鬼使神差地让司机停了车，买了杯草莓奶盖——他告诉自己，这是给“第二人格”买的，不是自己想喝。
结果喝了一口，甜得他皱眉，又觉得还不错，默默把剩下的全喝了。
另一边，芭宗家的阳台，仙人掌还在思考前不久芭宗打电话让男仆把自己处理掉的事情。
他急得用根须在花盆里转圈，刺都快戳到自己了。
客厅里传来顾念深看剧的声音，是昨天没看完的狗血剧《社畜的第二人格反击战》，里面的社畜被上司骂后，突然切换“暴躁副人格”，把上司的咖啡泼了，还喊：“你算什么东西，敢骂我家主人格！”
佘孔：“！”
佘孔用手机搜“如何伪造第二人格痕迹”，第一条就是“改变主人的生活习惯”。他把芭宗的黑袜子换成粉色小猪佩奇袜子，把芭宗的黑咖啡换成念深剩下的草莓奶茶，还在芭宗的工作笔记本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仙人掌。
做完这些，他又偷偷挪回阳台，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盯着门口等芭宗回来。
晚上七点，芭宗推开家门，刚换鞋就觉得不对劲——玄关的鞋架上，他的黑袜子变成了粉色的，上面还印着小猪佩奇，跟他的黑皮鞋放在一起。
“顾念深！”芭宗喊了一声，顾念深从房间跑出来，手里还拿着乐高，“芭宗叔，怎么了？”
“是不是你把我的袜子换了？”芭宗指着粉色袜子，脸色铁青。
顾念深赶紧摇头：“不是我啊！我下午一直在拼乐高，连阳台都没去！”
芭宗皱着眉，走到厨房，看到自己的咖啡杯里装着粉色的奶茶，上面还飘着个半融化的草莓，杯沿沾着奶渍——活像个小学生的下午茶。
“这又是谁弄的？”芭宗拿起杯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喝了一口。草莓的甜香混着奶味，居然比他平时喝的黑咖啡好喝，他赶紧摇摇头：“肯定是第二人格弄的，跟我没关系。”
这时，客厅的电视突然自己开了，调到了《人格分裂之我和我的小祖宗》，正好演到“主人格想签合同，副人格突然冒出来抢笔涂鸦”的片段。芭宗本来想关了，却鬼使神差地坐下来看了——屏幕里的高冷总裁，跟他长得有几分像，而那个“副人格”，居然穿着粉色衣服，还对着客户做鬼脸，像极了他袜子上的小猪佩奇。
“这不就是我吗？”芭宗越看越入迷，“我想处理工作，‘她’却点外卖；我想喝黑咖啡，‘她’却换奶茶；我想扔蛋糕，‘她’却偷偷买……原来‘她’就是我的第二人格！”
想到男男漫画，芭宗又自我纠正：“不对，应该是他”
电影结束时，芭宗已经完全相信了“第二人格”的存在。他走到卧室的落地镜前，镜子里的他穿着高定西装，却配着粉色小猪佩奇袜子，怎么看都滑稽。
应该会相信吧。
佘孔想。
不过芭宗这么冥顽不灵，把这些当作是对家过来搞破坏的也有可能。
眼看一晚上芭宗并没有对今天突然出现的袜子和奶茶做出什么反应，佘孔就像是没有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子，整个掌有些失望。
直到沉默地在穿衣镜面前揽境自照了很久很久的芭宗并没有引起佘孔的注意。
芭宗攻臭美，平时也会这么干，所以并没有引起受的警觉，直到芭宗突然说话，自顾自举起手打招呼，冲着镜子里的自己挤出一个友好的笑容道：“咳，第二人格，你好。”
佘孔：“……”
今天增加了两个收藏诶，好开心，谢谢收藏的宝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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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二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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