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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交易

这一日的天启城很热闹。

距离上次百里东君在雕楼小筑与谢师立下比酒之约已经过去了十九日,而这十九日,足够让这个消息很快地传遍到天启城的各个角落。

每一次学堂李先生收下的徒弟,都不会让天启城的看客们失望,所以很快,好奇这一场比酒之战的人们早早就聚集在了雕楼小筑。

这些人中,有人身份尊贵,年纪轻轻就已经深受皇帝陛下器重,青王殿下上次看中的叶鼎之虽然顺利进入学堂,但没能成为李先生的弟子,反而是这个百里东君和一个根本没有听过名字的人夺了魁,他一直想要亲眼见识一下这位李先生的两个弟子。

青王萧燮在二楼包了一个雅座,他长得颇为斯文,衣服穿得很是规整,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整个人给人一种精明郑重的感觉。但他却在这座天下闻名的酒楼之中,点了一壶花茶。

“还没有百里西瑶的消息吗?” 萧燮淡淡地问道。

身旁的护卫轻轻摇了摇头,“学堂如铁桶一般,除了叶鼎之,我们的人根本探查不到一丝关于这个人的消息。”

萧燮暗自捏紧手中的茶杯,杯中缓缓升起一缕清香,却无法扫清那人心中的阴暗。一提到百里西瑶,叶鼎之就说未曾见过这人,他眯了眯眼,这学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怎么可能一次照面都没有。

而且之前南方水患,他彻底失去顾连羽这个助力,祭祀回来不仅王府又被烧了就连库房里的财宝也全部失踪,这么些日子,大理寺愣是一丝线索也没有。还有那一晚无缘无故大火,他在着火前昏倒,以及那两样不翼而飞的东西,看过的人很少。

萧燮暗自看眼一旁的应玄,他轻轻摩擦茶杯,应玄跟着他时间最长,这些事情积攒下来,叶鼎之反倒是越发可疑,他开始怀疑这人是不是在隐瞒一些事情,

或许……

他喝下一口热茶,心中暗暗猜想暗暗形成,“对了应玄。百里东君的身份可以确认了吗?他真的是那镇西老侯爷的孙子?”

应玄点点头,“可以确认,这位小公子在乾东城内非常有名,我们的人把画像拿给他们确认过,千真万确。”

“只是。” 她叹了口气,“百里西瑶,就连乾东城的人,也没见过。”

“这件事,我另有打算。” 萧燮幽幽地笑了一下,“如果这位小公子,再也走不出这天启城。想必父皇会很满意。”

“可是镇西侯手中还握有重兵。”

“因为府内桀骜不驯的公子哥在天启城斗殴死了,就发兵引起战乱。这样的军队,应玄,你说他们会获胜吗?” 青王吹了吹热茶,他低头看了一眼,眉头一皱,“他们来了。”

不久前,学堂之外,一队人马正匆匆赶来,最近每日这个时间都会看到他们的身影,车之上挂着神鸟大风旗,正是北离萧氏皇族的标志。

看着这一行人,雷梦杀小声嘟囔,“又来了。”

马车停了下来,穿着紫靴的年轻太监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李公公。” 雷梦杀向着来人堆起笑脸,这人是在御书房当差的太监,在宫里的地位仅次于五大监。

李公公挽了挽帽檐边的珠子,看了雷梦杀一眼,“哟,好久不见灼墨公子,不知今日李先生可在?“

雷梦杀轻轻一拱手,嘟囔了句,“我们明明昨日才见过。”

他看向学堂之内,挠了挠头,“师父他老人家,我也不知道呀。”

学堂李先生身为祭酒,却从未上过一次朝,就连年祭也从不参加,摆明了是不想参与朝政,皇帝也一直通融以待,只是自从那道折子递上去后,皇帝就一直想要见李长生,明明祭酒也不是多大的官,为什么非要揪李长生不放,雷梦杀也一直是想不明白。

李公公笑了笑,“咱家可以等。”

日日来,日日找不到人,这位李公公还能笑容以待,也当真是有耐心了。

“不用等了,李公公,我们去吧。” 一个带着几分慵懒的声音响起,众人寻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两道身影缓缓走来。

“祭酒先生,许久不见了。” 李公公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即眼神瞥了下一旁那个粉色的身影,“这位是?”

“多嘴了。” 李长生幽幽地说了一句。

“是。” 李公公急忙退了一步,他恭敬地一伸手,“请。”

李长生抬步就要往外走去,一旁的百里西瑶却忽然说道:“我也想去。”

他看向小姑娘,白色眉头微微皱起,“你去干什么,我不是说离皇帝远点。”

李长生原本还奇怪,这小丫头不去等着百里东君他们一起出发碉楼小筑,却忽然要和自己一起走,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可是,我有事情要和他说。”

李长生眯起眼睛看着面前的小姑娘,他怎么那么不信这小丫头说的话呢。

百里西瑶想了想,她轻轻晃动脑袋,“你不带我去,那我就之后自己去好了。”

“行行行,算我怕你了。” 李长生看向李公公,“我们走吧。”

他一步跃到了马车上,笑道:“皇宫,也是许久没去了。”

看着一队人马离开的背影,雷梦杀挠了挠头,这小丫头有什么可跟皇帝说的?

马车上,百里西瑶理了理衣衫,“我一会和萧重景说话你不要干涉我。”

听到这话,李公公默默低头装作鹌鹑,直呼皇帝陛下的名讳,这位姑娘可真是胆大的很。

李长生蹙眉看她,“你到底打算干什么呀?”

他上下打量一番小姑娘,“不会是真打算摁着他的头,威胁他写诏书吧。”

听到此处,李公公将头低的更深一些,生怕被殃及到他这条小鱼。

粉嫩的腮帮微微鼓起,百里西瑶面带不满,“我是那么冲动的人吗。”

“你是。” 李长生木着脸,声音带着点冷漠。

小姑娘撇了撇嘴,“我当然是要以理服人了。”

御书房内阁之中,一袭金线龙纹便服头戴金冠的萧重景正轻轻把玩着酒杯,在他的面前是一幅画,上面三个壮汉立于桃园之中,手持酒碗,相互敬着。

“陛下,祭酒先生到了。” 一道有些苍老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还带了一个人来。”

御书房大殿的两根赤红柱子上写着一副对联。谈笑风云涌,举目平苍生。

字写得潦草却很是霸气,仿佛要从柱子上飞起一般。

“啧啧啧。” 李长生上下打量着这幅对联,连连摇头,“字写得还行,有点意思,就是联写得太次了,装霸气。”

百里西瑶看着面前的对联,轻轻撇了撇嘴。

“当年,先生为孤赐联时,孤还炫耀了许久。” 萧重景缓步自殿内走出,他笑了笑,“可如今,先生自己却看不上眼了。”

李长生捋了捋头发,“人嘛,总是会对自己的过去,嗤之以鼻。”

他缓缓走到萧重景面前,微微一垂首, “参见陛下。”

殿内一时十分安静,几个侍从的视线暗自打量着默不作声的百里西瑶,见小姑娘一直未有动静,萧重景笑了笑,“这位小友,可是先生新收的那个小徒弟。”

“张济慈。”

“嗯对。” 李长生指了指一旁,从进入御书房就一直不做声,也不行礼的小姑娘,“这是小九。”

萧重景看着仍旧没什么动静的百里西瑶,他眸光闪动,似笑非笑地说道:“小友,见到孤为何不行礼。”

百里西瑶看了眼一旁挑眉的李长生,又看向几步之隔盯着自己的萧重景,她想了想,轻轻一点头,“萧重景。”

此话一出,殿内气氛更加沉重,侍从们大气都不敢喘,北离皇宫内,竟敢有人直呼皇帝名讳,这是就连李先生都从不曾干的事啊!

“不愧是先生的弟子,真是初生牛犊呀。” 萧重景笑了笑,他看向那师徒俩,可是眼中毫无笑意,倒是有一丝暗芒闪过。

一旁侍候的太监将头低的更深一些,生怕被帝王之怒波及到。

气氛一时僵持不下,李长生呵呵笑了两声,“还是年轻。”

萧重景也勾了勾唇,算是下了这个台阶,“赐座。”

“是。”

几人坐定,屏退左右,御书房之内只有三人。萧重景坐于上首玄金龙椅,他看向坐在李长生旁边的百里西瑶,“小友,你是哪家的孩子,我此前怎么从未听闻,谁家有你这样的孩子。”

像是毫不在意刚刚的小插曲,萧重景面色温和,眼底带着点探究。

“我只能告诉你,我这一生跪父母师长,其他人是不可能让我下跪的。” 百里西瑶看向萧重景,面上带着点少女的天真,她伸手,纤纤细指往上指了指,“不然,上天可是会降下天罚的。”

北离皇帝萧重景,真龙之姿,受上苍庇护,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小姑娘朝自己行礼就被天罚,乍听下来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可,若是和之前那件事有关……

萧重景暗自琢磨此话的用意,他轻吹手中茶盏,“原来如此。”

他看向坐在那里左顾右看的李长生,微笑了笑,“先生,喝茶。”

杯中茶汤清亮,散发阵阵清雅的香气,闻之可知其甘甜宜口,“这茶是南诀特有的凤凰雪片,不可多得。”

“尝尝。”

李长生只微微侧头看了眼一旁案桌上的的天青汝窑茶盏,他双手抱臂,并未有动作。倒是百里西瑶眨了眨眼,施施然拿起茶盏,微吹了吹,轻抿一口。

小姑娘眸光亮了亮,她看向上首的萧重景,“不错。”

李长生轻啧了一声,他端起茶杯,快速喝了一口,而后不满地瞥了眼一旁的小姑娘。

茶杯放下,李长生看向萧重景,“行了,这茶也喝了,陛下这日日来学堂找我,究竟所为何事。”

“孤,年少时,好诗书,不善武功。” 萧重景端着茶杯,并没有着急回答李长生的话。

他笑了笑,身上帝王威严像是瞬间卸下,平添了几分儒雅,给人一种平和的感觉,此时的他倒是符合萧重景的称号,太安。

“母妃也并不受宠,在一众皇子中是最不被看好的,幸而身边有两个好兄弟。”

说到这里,萧重景眼中染上一抹怀念之色,看的百里西瑶满脸的好奇,“一个出身云溪叶氏,一个来自西林百里,都是难得一遇的将才。”

李长生听着这话,默默了口气,像是有些不耐烦。

“在他们两人的辅佐下,几经生死,才终是,登临这,至尊之位。”

“只是后来。” 萧重景眼底一闪泪光,连带着声音也染上点哽咽,“孤,犯了一个错误。现在想起,依然时常后悔。”

“既然知道错了,又何不翻案呢?” 李长生看向萧重景问道。

百里西瑶默默竖起耳朵,想要听一听萧重景究竟会怎样回答。

可无人回答,高高坐在上面的萧重景只微微垂眸,并未回答李长生的问题。

后者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无非就是帝王颜面。”

“行啦,这旧也叙了,你叫我来的原因,我也知道,这官我是当腻了,这次就正式和你说一声,我之后会离开天启,估摸着此生都没有再见的时候了。”

“那就这样吧,走啦。” 说完话,李长生就准备离开。

“等等。” 萧重景叫住了已经站起身的李长生,“孤此次叫先生来,其实还有一事。”

“听闻先生新收的弟子中,有一个弟子,姓,百里。”

“百里东君。” 李长生看向萧重景,“那是你的,另一位结义兄弟,百里洛陈的亲孙子。”

当年雕楼小筑,年轻的文弱皇子,遇上了蛮横凶狠的西林人百里洛陈和坚毅正直的将军家后人叶羽,自此开始了问鼎天下的一生。

这个故事,在后来屡屡被写进说书人的话本中,在茶楼里被人们一次次地谈起。

但是兄弟结义,夺得天下之后的故事,却很少有人愿意再说。比如将军叶羽,被判谋逆,满门皆斩。又比如百里洛陈领兵镇西,忠心为国,却非重大时节,再不入天启城。

这样的故事重复了一朝又一朝,一遍又一遍,似乎只要坐上了帝王位,就意味着一切开始改变。

太安帝萧重景低声念了念“百里洛陈”的名字,随即,他微微一笑,“孤原本以为,他只有这一个孙子,可是不久前,听说他还有一个孙女。“

“你们中叶羽最小,成婚也晚,百里洛陈成婚早,又只有一个孩子。以至于当年百里洛陈的孙儿,几乎和叶羽最小的儿子一样大。”

李先生看着萧重景,白色的眉毛微微蹙起,“不过陛下,忽然提起他们是做什么?”

“听闻这次,洛陈的一双孙儿都来了天启,孤,想见一见。” 萧重景话说的很是诚恳。

“不必。” 李长生斩钉截铁地拒绝了萧重景。

萧重景嘴角那一抹甚是浅淡的微笑瞬间落下,他眸色深沉,身上隐隐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先生不是说过,不会过问朝事吗。”

“百里东君不过是我座下一名寻常弟子,既无官职,也无爵位,此番入天启只为拜师,他的事,又如何称得上,朝事。” 李长生神情严肃,“而百里西瑶只是陪着她哥哥来天启玩的,陛下叫他们来,才是朝事。”

一时之间,大殿之内,气氛凝重,二人眼神对立,要是一般人早就吓的暗自发抖出冷汗了,而百里西瑶仍旧坐的安稳,细细品味着手中的清茶。

“堂堂镇西侯的亲孙,来了天启城,却不来见孤,成何体统。”

“那你去问镇西侯的罪呀。” 李长生伸手一指,他挑了挑眉,话里话外全是刺,“反正你已经杀了一个兄弟,也不愁再杀第二个。”

茶汤洒出,天青茶盏被重重摔到一旁,李长生看着怒气升起的萧重景笑了笑,“嘿,陛下,你又何至于做出这种情状给我看呢,你放心吧,那两个小的不会一直留在这天启城,既然我已经辞官,就准备带着他们离开这儿,四处游历,几年之内都不会再回来了。”

“可先生的奏折,孤还未批下。”

李长生撇了撇嘴,“既然要离开,你批不批的也不打紧,左右祭酒的位置会有更合适的人来坐。”

“告辞。” 他转身准备离开。

“若孤执意留下他们呢!” 萧重景站起身往前走去,“先生,你有时候会不会觉得,自己有点,过强了。”

“呵呵,是吗。” 李长生看了眼萧重景。

“孤觉得在先生面前,先生才像是君王。” 萧重眼中的杀意被百里西瑶看的真切。

李长生叹了口气,他往上指了指,“我乃天上谪仙人啊,这世间的君王,可别折煞我啦。”

他看了眼仍旧喝茶的百里西瑶,“小九,走啦。”

哪只,一直未做声的百里西瑶放下茶杯,小姑娘浅淡的眸子看向萧重景,清脆的声音于殿中响起,如沉重死水中的一汪清泉,“萧重景,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二人同时看向坐在椅子上,年纪不大的姑娘,今日百里西瑶一袭水红春衫,薄纱覆身广袖翩飞,和这个威严的大殿甚是格格不入。

看着萧重景探究的神色,小姑娘缓缓开口,“我本名百里西瑶,你现在应当知道我的价值了。”

“济慈!” 李长生蹙眉看向小姑娘,极速低斥。

见此情景,萧重景笑了笑,“原来,洛陈的两个孙儿都拜入了先生座下。”

他看向百里西瑶眼中一丝精光闪过,“小姑娘,你想说什么。”

百里西瑶拉住李长生的衣袖,轻晃了晃,她看向萧重景,“我留下,你答应我两件事。”

“小姑娘,你可知,你在跟谁谈条件。” 萧重景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一抹粉。

百里西瑶叹了口气,“那我说的直白一些好了,我留下作为人质,这样,不管是我师父,还是我爷爷都会对你有所顾忌,只要我还在这天启,他们两个都不会轻举妄动。”

“毕竟我入师父门下没有几日,也不会武功,身体娇弱,你把我捏在手里,不是正好。” 小姑娘朝着萧重景甜甜一笑。

看着萧重景打量的目光,百里西瑶仍旧一派天真无邪,“我只想要两个愿望,一不会违背天地良心,二不危害国家社稷。”

看着那人垂眸沉思,小姑娘挑了挑眉,她轻叹了口气,很是遗憾的样子,“不过,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我还是和师父一起去四处游历的好。”

说罢,百里西瑶站起身,她理了理衣裙就打算离开。

“且慢。” 萧重景抬眼叫住了小姑娘,他看了眼李长生,“不如,你嫁与若风,我便答应你两件事。”

师徒二人对视一眼,李长生眸子沉了沉,他一把拉起百里西瑶,“小九,我们走。”

看着师徒二人缓步往外走去,萧重景脸色变了又变,他沉声道:“好,我答应你。”

“你留下,我答应你两件事。”

师徒二人对视一眼,百里西瑶挑了挑眉,她转过身,朝着萧重景笑了笑,“好。只是之后仍会传出百里兄妹离开的消息,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离开的。”

看着萧重景如墨般深沉的眸子,李长生笑了笑,“皇帝,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不过,我这徒弟的婚事得由她自己说了算,不管是若风还是小九,他们的事,肯定是我这个做师父的来操心,你就不要插手了。”

萧重景暗自咬了咬牙,尽管心中再多不满,可是手中有人质。他挑了下眉,轻说了声也好。

殿门打开,师徒二人施施然往外走去,看着那两人的背影,萧重景眸色阴沉,他立于高台之上,大殿的顶端,只觉心中杀意翻涌。

一白,一粉两道身影缓缓走在皇宫的夹道之上。他们来时乘坐马车一路直到御书房大殿之下,离去时却无一人相送。从御书房到宫门,漫长的一条路,他们却走得悠然自得,似乎比被一群人簇拥着还要更舒坦些。

只是走到一半时,一顶紫色的轿子被几个侍卫抬着正缓缓走来。看到他们,李长生面上带着点不耐,一旁的百里西瑶看着迎面走来的紫色轿子眨了眨眼。

从他们身边路过时,里面肤若凝脂的中年太监紧闭双眼,不停地摸着手中的玛瑙珠串。

四名侍从满头大汗,身上似乎有千斤之重。百里西瑶看看李长生,又看看那轿子。

李先生伸了个懒腰,与紫色轿子擦肩而过。

中年太监猛地睁开眼睛,手上的玛瑙珠串顷刻间变化为齑粉,轿上两根长杆瞬间断裂,整个摔在了地上,轿帘被风吹开,那白发太监口吐鲜血。

侍从大惊,惊呼道:“大监!”

轿子里的中年太监用手捂着胸口,他脸色苍白,鲜血止不住的从嘴角溢出。

走在最前面的紫衣太监立即进入轿内查看,“师父。”

“虚怀功?” 李长生冷笑了一下,头也没回,带着百里西瑶慢悠悠往前走去,他面带嘲讽,“不过如此。”

走过屋廊,李公公急匆匆走进大殿,里面萧重景神色凝重地摩擦着鲜红玛瑙扳指,他拱手,恭敬地说道:“陛下,大监那路,过了。”

夹道上迎面有一白衣道人缓缓走来,他手执白色拂尘,长发长须,一派的仙风道骨。

齐天尘微微笑着,他恭敬地朝着李长生拱手行礼,“李先生。”

又朝着百里西瑶点了点头,“姑娘。”

“噢,小齐啊,今日也入宫啦。” 李先生笑着打招呼。

一国之师被人称为小齐却一点也不气愤,国师齐天尘只是甩了甩拂尘,“先生入宫,真是苦了我。还要来此装模作样打一场。”

李长生扯了扯扯嘴角,“你们那皇帝想杀我,你说是不是疯了?”

“哎呀。” 齐天尘叹了口气,“所以我来了,我怕你一发疯,把皇帝给杀喽。”

一旁的百里西瑶期待地看向李长生,“师父,你要杀皇帝吗!”

“怎么了?” 李长生看了眼一旁的小徒弟。

“怎么不早说,我想当皇帝。” 小姑娘满脸的遗憾,也不知道现在回去,李长生把皇帝杀了还来的来不及。

听到这话,李长生垂眸沉思。

“啊!姑娘万万不可呀!” 齐天尘震惊地连连摆手,“这,这,这,萧家龙运未减啊。”

“那又如何,我不比所谓龙运厉害?” 百里西瑶昂了昂头,像是一只占山为王的小兔子,颇有些神气。

齐天尘琢磨一下小姑娘这话,顿时觉得颇有些道理,他深呼吸了一下,“那姑娘可知,如何治理朝政?”

兔子摇头。

“咱们这位皇帝,虽然说不上盛世明君,可也称得上勤政爱民,几乎是每日批奏折到丑时,只睡两三个时辰便要上早朝。”

“啊?这么辛苦吗?” 百里西瑶有些为难。

齐天尘点点头,“所以姑娘还是。”

他看了眼李长生,小心地说道:“放弃吧。”

“唔。” 百里西瑶想了想,“那我只当皇帝,活让风风干不行吗?”

三人一时间陷入沉默,李长生眉头微蹙,下意识动了下脚。齐天尘暗自琢磨,百里西瑶与萧若风共掌北离,听起来好心动。

“那。” 齐天尘看向小姑娘,试探着问道,“姑娘打算何时嫁给殿下?”

“嫁?” 百里西瑶歪了歪头,满脸的迷茫,刚刚萧重景也说过这话,为什么嫁给萧若风在他们看来这样重要?

齐天尘了然,他点点头,继续问道:“不成婚也不打紧,那孩子。”

“孩子?” 小姑娘脸上更加迷茫。

齐天尘深呼吸一口气,“我这样问,就是殿下百年之后,这北离该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 百里西瑶回答的干脆,“随便找个人不行吗?”

“万万不可呀,这北离关系到数万百姓,怎么能随便找个人呢!”

听了这一通,李长生终于回过神来。

“行啦。” 李长生点了点一旁的小姑娘,“你这小朋友,要想当皇帝跟若风说去。”

“他没同意。” 粉嫩的腮帮鼓起。

“算他还有点脑子。” 李长生笑了一声,“没有色令智昏让你当皇帝,不然,这天下肯定得不成样子。”

他看向齐天尘,“我本来也没打算杀皇帝,此番也就是给他个警告。”

“差点被你这个小家伙带沟里去了。”

“退下吧。” 李长生随手一挥,将那一身仙气的国师给打了出去,拂尘落地,齐天尘被打飞了十几步,倒在地上一口鲜血喷出。

“啧啧啧。” 李长生带着百里西瑶继续往前走,“演得有点过了。”

一身白衣的齐天尘坐在身,他看着那人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

“走吧,为师带你去瞧瞧这北离皇宫。”

李公公极速走到殿中,他扶了扶不稳的帽子,跨过门栏,朝着萧重景一拱手,“陛下,国师那路,也过了!”

一束狠戾的目光看向殿外,萧重景面色如墨般阴沉。

面前数十禁军整装待发,他们手持长枪一看到李长生立即将枪头对准师徒二人,后面是十名各中好手,正警惕地看着他们。

李长生微微一笑,他轻轻一抬手,长枪都被一股内力吸引,脱离了军士的手,悬在空中。他轻轻一甩,长枪便往后飞出数百米。

那些军士见情况不对,一股脑往前冲去,想要以人数为优势,擒住李长生。一旁的百里西瑶见状,只轻摇了摇头很是无奈。

“跟好我。” 李长生轻声说了这句话,他微微一笑,眨眼之间一道白影闪过。

白影从那些人中间直直穿过,顷刻,那些所谓的好手便被打翻在地,疼的爬不起身。

李公公提着衣摆,小跑着进入殿内。萧重景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之上,他正低头摩擦着扳指,看不清神色。

“陛下。” 李公公喘着粗气,“李先生,李先生,已至宫门。”

萧重景猛地抬起头,他目光不善地盯着殿外的方向。

庄严的皇宫大门之上,立着一白一粉两道身影。

后面是繁华的天启城,面前是金碧辉煌不失庄严古朴的皇城。

萧重景与李长生隔着整座皇宫和书房大殿遥遥相望。御书房外,大监浊清和齐天尘站在门口,十多名好手或持剑,或持刀立于他们左右。数百禁军手持长枪,身负重甲护卫在前。

风吹动浊清白色的长发,齐天尘捋了捋胡须,他轻轻瞥了眼身旁的浊清,“大监,紧张啦。”

浊清微微叹口气,他看向李长生,“恐怕是毕生修为,于今日,毁于一旦。”

有些尖细的声音响在御书房门口,“本是一个杀人之局,倾尽我北离大内高手之力,杀传说中的天下第一。”

“自负了呀。” 齐天尘看向那宫门,轻摇了摇头,“瓮中捉鳖,结果自个儿成了这个鳖。感受如何。”

浊清摇头叹气,杀意卸去,只剩无奈。

李长生勾了勾嘴角,他抬起手,一掌打向御书房。强劲的内力袭来,浊清和齐天尘抬起袖子挡住,勉强站稳,他们周围的其他人却是倒翻在地。书房内,萧重景站在空旷的大殿之中,他警惕地看向外面。

虽然李长生那一掌内力尽显,可并未有人伤亡,浊清蹙眉看向齐天尘,“李长生这是何意?”

“他这是在提醒陛下,还是不要打百里家孩子的主意为好。”

浊清看向宫门上那道粉色身影,“那今日这个姑娘又是?李长生为何独独将他的小徒弟带进宫?”

齐天尘一挑眉,“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也不是李先生肚子里的蛔虫。”

浊清不识百里西瑶的真实身份也好,齐天尘可不会巴巴地去告诉他。

“意思送到了,就不吓你们啦。” 李长生笑了笑,他一挥手,带着小姑娘飞身而起,如仙人般,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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