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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旧案

昨夜一阵风,将后院儿合欢树的果实吹落了一地,白术一大早将院子扫干净,抱着一摞地方待复审的案子往竦稽堂走。

前脚刚踏进门,谢海就从堆积如山的文书卷宗里探出头来喊白术:“白术!”

“嗯?”白术将案子放在自己书案上,瞟了他一眼后坐下。

“少卿大人的风寒什么时候好全啊,这都一连好几日——哈——”他说着打了个哈欠,随即伸懒腰:“没见大人了,就连实积见不到人。”

“这屋子里会喘气十几个,会说话的就剩我了,要不就是木头,要不就是好几天都看不见踪影。”

“呵呵。”旁边的书堆里埋头苦干的寺正林检鸣发出一声冷笑。

白术皱着眉,觉得眼前这份文书写的不甚规范,他听着谢海唠叨,应和的点头。

“虽说你每日都有拿文书回去给大人看,但若是病中还这样劳累,属实是不利于恢复,大人啊!速归!”谢海说着伸了两个手指指着太阳穴,说完话,顺势闭上眼揉太阳穴。

“嗯......”白术握着笔想了一会儿说道:“应当快了。”

“所以说那句话还真是没错,”放松完了,谢海拿起笔接着埋头翻阅,瓮声瓮气的说:“不怎么生病的人,一生病就难好,你还不准我去看......”

“说我什么呢?”熟悉又轻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堂里的人抬头朝外看,就看见卫涂笑盈盈地背着手走进来。

“哎呦,少卿大人!”谢海一拍桌子起身赶忙迎上去,白术愣了一会儿也跟着其他人凑上前。

“嗯?”卫涂看着谢海打量着他,摊开手说:“有何不妥?”

“气色是比之前好了些,”谢海摸着下巴下结论:“但怎瘦了这样多?”

“有吗?”

“有的,您这脸瘦的都快比孙重明的剔骨刀要尖——诶呦。”口不择言,被旁人掐了把腰。

“你掐我作甚?”谢海扭头说。

“这叫祸从口出。”林检鸣说着,似乎想起来什么:“少卿大人去见寺卿大人了吗?”

“是了,我去讼简堂怎么没瞧见赵大人?”

谢海林检鸣两人对视一眼,其余人识眼色纷纷坐了回去,谢海说道:“大人休养了几日,所以不知道朝中发生了大事。”

“大事?”卫涂微蹙眉看了白术一眼,见对方也是一脸疑惑,问谢海:“如今最大的事莫过于赵将军不日回京,还有什么?”

“昨日,”林检鸣接话,低声说:“恒安王殿下检举庄仲极有可能是方佑庭一派的余孽。”

看着卫涂神色一凛,林检鸣凑近了些:“方党一案是由少卿大人查办,如今出了这件事情,连禁足多日的徐相都被叫了过去。”

“寺卿大人在宫中?”卫涂转过头问道。

“是,与丞相他们一同在议事房与陛下商议此事如何解决。”林检鸣揣着手,余光观察着卫涂的神情,“怕是要重启此案。”

“嗯......”卫涂轻叹,说:“你们都忙去吧,白术,你跟我来。”

两人道了声是回到各自书案前坐下,白术凑到卫涂旁边低声说:“大人,你这样贸贸然出来,殿下他......”

刚一出门口,白术的视线就对上了靠在柱子上笑盈盈的青竹,没说完的话也咽了下去。

“殿下?”卫涂有些慌神,他看了青竹说道:“今日一早殿下就被叫走了,恐怕也是因为方党一事,走吧,”卫涂说着,带着两人往讼正堂走,“此事一出,恐怕这几日都不得安生。”

“大人的身体......”白术看着走在前面的卫涂,压低了声音问青竹。

“他的秉性你应当最了解,”青竹耸了耸肩膀,双手抱胸:“殿下一走,我也拦不住。”

寒风起,白术打了个寒颤,心中祈祷着,希望晚些时候两位主子不要闹脾气。

尚食监中庭放着个不知从何处端来了大铜炉,里边薰着艾草香茅,周围人影匆匆,正在为今日宫中膳食做准备。

廊下,尚食监少监黄英山与徐禾学站在铜炉前交谈。

“艾香祛邪,这铜炉需要薰个昼夜才有效果。”

黄英山没有回话,只是笑着点点头,徐禾学沉默片刻开口:“听说鹰鸣宴上有一名菜名为仙人踏马射金雕......”

“道长若是来问鹰鸣宴的情况,那位司膳领了罚如今禁足府中。”黄英山回答的流畅,丝毫不留与徐禾学周旋的余地。

不过,如此直来直往也省了徐禾学不少事儿。

“可是监管不力的罪名?”徐禾学侧头,看着黄英山眼睑微睁,不等她回答追问道:“还是说如那位谨言道长所言食膳有问题?”

“是与不是此事也已经过去了,谨言道长也闭关不再受叨扰,徐道长还是做好自己本分事情。”黄英山微一点头,正预备侧身离开,犹豫片刻压低了声音:“徐道长,今日你借着驱邪的由头明里暗里的四处询问鹰鸣宴一事,宫中已经传遍了。”

“徐道长,此事......”意味深长的的停顿过后,黄英山说道:“你问不出结果,若是传到......耳中,你难免要受罚。”

黄英山年纪不大,眉眼冷静庄重,她垂眼似乎思索些什么,不等徐禾学再开口道一声告退话再一拱手匆匆离开了。

走出尚食监大门,宫道上宫人们来来往往,徐禾学一边走着一边回想起在几天前在光寿观的情形——

“刚才未说完的话是什么?”谨言房门前,徐禾学同瑚朱两人并肩站在屋檐下等候着。

“倘若,”瑚朱背着手盯着台阶上的缺角问道:“你要杀一个人,是出于什么原因?”

猝不及防被问蒙了,徐禾学皱着眉要反驳,但看着瑚朱专注的侧脸,又将话憋了回去,认真思考:“我是道士,若我要杀人,那人必定是祸害苍生的坏人。”

“若你不是个道士呢?”

“那无非就是爱恨情仇。”

“还有利益。”瑚朱稍稍偏头瞧他一眼,继续说道:“你可知为何卫修不让你上禀皇帝钟灵非妖。”

徐禾学叹了口气,颇为不服:“因为皇命覆水难收。”

“没错,因为天子所言及天命,朝令夕改必会丧失威信,所以找不出真凶,则钟灵必死。”

“为什么非是钟灵?”

“若你无知凡人,知道皇帝身边竟有两只妖日夜陪伴,会作何感想?”瑚朱说道:“殿下是皇室宗亲,钟灵是后宫妃子,若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化作妖形,必会使得天威受损,与皇家脸面不利。”

“依你所言,为何非得是钟灵?皇后、皇贵妃哪一个不比她位高权重,家族牵扯更深?”

“你说得很对,但昨日不止钟灵被处死。”

徐禾学圆眼一睁反映了过来,“小皇子?”

“是皇嗣,”瑚朱纠正:“皇帝子嗣单薄,若膝下无子,想要得到皇位易如反掌。”原先安静的房内传出细微交谈的声音,瑚朱眯着眼睛心不在焉地听了会儿接着说道:“皇后有三皇子,但此时对她下手反倒不易,一是皇后家世清明陪伴皇帝多年,二是三皇子虽是唯一皇子却并不受重视,所以无权无势又年轻的钟灵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既然意在皇位,他们为何不直接了解皇帝更快?”

“哼,”瑚朱转过头看着语出惊人的徐禾学笑道:“因为,皇位继承最讲究的就是名正言顺。”

“就比如,徐道长为民除害常为百姓解忧,深受其爱戴,”瑚朱抬手覆上他的脖子,眼神恶狠狠的,嘴角却带着笑:“若我,直接杀了你,必然会成了众矢之的,人人唾骂的过街老鼠。”

“所以,我必然不能现在杀你,”修长的手指沿着脖子游移到了手臂上,结结实实捏了一把,叫人吓得缩了肩膀,“而是断你左膀右臂,使你众叛亲离,设计陷害你,让你成为不守道心为祸苍生的邪门歪道,“瑚朱稍用劲儿戳了几下徐禾学的心口,轻声说:“那时再杀你,不就成了为民除害的大英雄了?”

愁色渐深,徐禾学低头沉思,没再搭话,瑚朱一勾嘴角,回过身继续面对着房门,不多时,慎言的声音传出来:

“二位进来吧。”

油灯噼啪响了两声,谨言已经可以起身,他坐在床榻上,脸色苍白,徐禾学走进内室与慎言对战着,安静地等谨言开口,瑚朱一进门就四处张望,挑着茶桌旁坐下,未进内室,自顾自的斟茶喝。

“师兄已经跟我详细说了事情的经过,”他的声音略带沙哑,不知是病得还是刚清醒,总是缓慢地眨眼,谨言垂眸陷入了沉思:“我......我的记忆已经不甚清楚,只记得鹰鸣宴七日前皇贵妃身边的内侍带着手谕,召我进宫为阖宫祈福,当日便启程。”

偶尔咳嗽几声,谨言似乎一下子老了许多,眼睛也不甚清明。

“踏出观门走在下山的青石路上,那位内侍莫名同我说了句:‘谨言道长当心脚下’,我同他对上眼,之后便被妖上了身,意识被困,身体也不再受自己控制。”

“谨言道长,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您还记得多少?”徐禾学轻声开口。

对方沉默了一瞬,忽而双手捂着脑袋,表情痛苦:“我......太乱了,所有的经历全都杂糅在一起,‘我’进了宫,面见皇贵妃,画下了符纸,好像......好像......”

“宫宴上的膳食全都有尚食局操办,尤其是在鹰鸣宴这样重大的宴席更是容不得半点差错,”瑚朱打断了谨言的胡言乱语,说道:“谨言道长,钟灵所喝的汤羹中被下了符水,你可有印象?”

话一出,除了抱头的谨言,其余两人都带着复杂的神情看着瑚朱,被盯着人从容地朝徐禾学挑眉,故作惊讶的张嘴,无声地“啊”。

“......是,的确是.......”谨言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确实是将两道符纸交给了一个宫女,而且品阶似乎不低,但我记不清样子,只是感觉她很年轻,而且,而且她似乎知道‘我’并非我。”

“哪个宫的宫女?”徐禾学追问:“可是皇贵妃身边的?”

谨言摇头喃喃道:“不知道,我不知道......”

手腕一沉,陷入回忆中的徐禾学毫无防备地被人拉进了角落,脚跟还没站稳,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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