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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你到底是人是鬼?!

停尸房内,寒气砭骨,尸腐腥甜,暗烛摇出半壁阴斑。

沈玦那句“凝香探微手”,精准扎进姜窈的神经。面具下,她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袖中那淬毒的金针,抵住了她自己的脉搏。

空气死寂,只有油灯燃烧偶尔发出的噼啪声,映照着石台上那具无皮尸体。

姜窈强迫自己压下翻腾的心绪。透过面具的眼孔,迎上沈玦温润含笑却深不见底的目光。

不能慌。一慌就彻底输了。

她轻笑一声,佝偻着背脊,将手中的刮刀和瓷碟移开,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咳咳…咳咳咳…”,她刻意改变了声线,“大人…咳咳…说笑了。什么‘凝香’…老朽…咳咳…不过是年轻时在西南瘴疠之地讨过生活,跟土人学了些辨认毒虫瘴气的粗浅法子…难登大雅之堂…比不得大人…博闻强识…”。

沈玦佯装没察觉出她的戒备,反而上前一步。衣袍缓缓扫过地面,扑来一丝清冽气息。他停在石台另一侧,饶有兴致地端详着尸体颈下的针孔,又落在死者蜷曲的无名指上。

“先生过谦了。”他声音更柔,眼里透出十分欣赏之意,“能在这般污浊血腥之中,捉到‘离魂草’辛气,并成功刮取其残渣,这份本事,纵是太医院院首,也未必能及。”他顿了顿,目光抬起,重新锁住姜窈的眼睛,眼底掠过一丝洞悉的锐光。

“沈某愚钝,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先生。”沈玦视线又移向死者那覆着瓷质面具的脸庞。面具在油灯下泛着白泽,笑容僵硬而诡异。“凶手既已用离魂草这般奇毒悄无声息地了结性命,又何必大费周章,剥去死者面皮,再覆上这…精工细作的‘人皮瓷面具’?”他指尖虚点面具边缘,“您看这贴合处,边缘平滑如新,几乎不见撕扯损伤。如此精妙手法,非浸淫此道多年的‘画皮’高手不可为。留下如此醒目残忍的标记,岂不是画蛇添足,徒增暴露的风险?”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尸体被银丝死死固定成“献祭跪姿”的关节,又落在那勒紧脖颈、编织成同心结的殷红绳索上,声音更显困惑:“还有这姿态,这红绳…倒像是某种…精心准备的仪式?”

句句探讨案情,句句直逼核心。他一个大理寺新任少卿有必要向一个仵作请教?

好一个温润无害少年郎!姜窈面具下的贝齿几乎要咬碎。他在试她。

好啊好,老娘这辈子还没被男人牵着鼻子走过。

让你看看什么叫专业。

姜窈深吸一口带着尸腐味的寒气,强压下心中怒意,冷静下来。

“矛盾?”姜窈嘶哑开口,笃定道,“大人,世间最深的陷阱,往往就藏在看似矛盾的表象之下。”她不再回避,也上前一步,虚虚指向那张微笑的瓷质面具。

“大人请看这面具边缘的贴合度,”她的声音沉稳下来,“皮肉分离处平滑整齐,非暴力撕扯所致。凶手剥皮时,手法之精妙,堪比最顶尖的…‘画皮师’在处理一张上好的‘画皮’底子。”她刻意加重了“画皮底子”四个字。

“宫女年轻貌美,肤质上乘,是制作顶级人皮面具的绝佳材料!”这推测可谓石破天惊,姜窈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沈玦,“凶手剥皮,绝非为了恐吓!他的真正目的,就是获取这张完美的‘底皮’!而这张覆盖其上的‘人皮瓷面具’…”姜窈边说边用薄木片轻碰了一下面具的边缘,感受着质地。

“此物绝非寻常瓷器。”她语气斩钉截铁,“触手微温,质地坚韧中带着一丝…韧性。若老朽所料不差,这应是融合了西域秘传的‘人皮纸’工艺,混以特殊矿物颜料烧制而成!遇水不化,遇泪不溶,且…内侧必定暗藏玄机!”她猛地看向沈玦,带着强烈的暗示,“大人若仔细查验面具内侧,或许能有所发现。”

沈玦眼底瞬间掠过一丝亮光,他微微颔首,示意姜窈继续,那专注倾听的姿态,仿佛是她最虔诚的学生。

姜窈心中稍定,攻势更猛。她指向空气中那浓烈到令人作呕的甜腻胭脂味:“至于这甜腻霸道的香气…大人真以为只是凶手留下的标记?”

她发出一声短促、略带嘲讽的冷笑:“此香看似浓烈,实则虚浮刺鼻,是多种劣质香粉强行糅合的结果!其真正目的,绝非标记,而是…‘掩盖’!”她的指尖精准地点向那针孔附近,“掩盖离魂草处理后残留的草木辛气!更可能…是掩盖在处理这张新鲜‘底皮’时,某种必须使用、却又极易暴露行踪的特殊气味或…药水!”

推断如刃,一层层剖开重重迷雾,指向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凶手剥皮,是为了获取‘画皮’底子;覆盖瓷面具,是仪式也是掩饰或传递信息;留下浓烈劣质胭脂,是为了掩盖处理过程中的气味!他根本不怕暴露残忍,因为这一切,都是他‘制作’过程不可或缺的一环!”

最后,她将目光投向那勒紧脖颈的同心结红绳,以及死者蜷曲的左手无名指上那道细小划痕,语速放缓,带着更深的寒意:“而这红绳同心结…大人不妨剖开看看。老朽敢断言,其内必藏致幻香料‘离魂砂’!微量吸入可致幻,诱导目标自愿了结。至于这无名指上的划痕…”

姜窈的目光变得无比锐利:“细、浅、边缘整齐,非挣扎所致。倒像是…凶手在摘取死者佩戴的某样饰物时——比如一枚戒指——被戒指边缘或凶手自己佩戴的某种工具,无意间快速划过留下的!大人,”她再次看向沈玦,将问题又抛了回去, “此宫女身份特殊,刚放出宫待嫁。能让她在宫外放下戒心,甚至被近身摘取贴身之物而不知反抗…凶手伪装的身份,以及那枚可能存在的戒指,想必…大人心中已有计较?”

反守为攻!

她用更专业、更大胆、更震撼的推断,不仅回答了沈玦的困惑,更将调查方向指向了画皮师、制香师、戒指线索以及面具内侧!同时,巧妙地将探查压力,反压回沈玦身上。

沈玦静静地听着,脸上那温润的笑意始终未变,只是那深邃的双眸,越来越亮,专注得令人心悸,欣赏得令人心颤。

待姜窈说完最后一个字,停尸房内陷入了短暂的死寂。

几息之后,沈玦才轻轻击掌,发出一声由衷的赞叹。

“精彩!”他清润的声音打破了沉寂,语调高昂,“先生真乃神断!剥皮为底,面具为掩,胭脂为藏,红绳则引…环环相扣,鞭辟入里!沈某茅塞顿开,受教匪浅!”他对着姜窈,郑重地拱手一礼,姿态优雅,无可挑剔。

他直起身,目光却黏在姜窈身上没挪窝。那视线如藤蔓般,慢悠悠地往下滑,勾住她套着薄皮手套、此刻已自然垂下的手。这哪像个半截入土的老东西该有的手?

那双手,即使隔着手套,其修长匀称的轮廓和方才展现出的沉稳利落,也绝非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所有。沈玦眉梢微挑,目光只停留了一瞬,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开,唇边笑意清浅。

“夜色已深,寒气侵骨,不敢再扰先生清静。”沈玦的语气恢复了初时的温和有礼,仿佛刚才步步紧逼的试探从未发生,“先生所提线索,沈某定会详查。此案若有突破,或许还需再向先生请教。”他微微颔首,转身,月白色的身影从容地向门口走去。

就在他即将迈出门槛的那一刻,他脚步微顿,并未回头,清润的声音却清晰地传来:

“对了,先生。”他语气随意,如同闲聊,“郡主今日在集雅轩赏玩时,不慎遗落了一方丝帕,绣以小小的‘晚’字,恰被沈某拾得。先生若有机会见到郡主…烦请代为转达,改日沈某定当亲自奉还。”

话音落,门扉轻响,那抹月白已消失在黑夜中。

晚!

面具下,姜窈的脸色瞬间煞白!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那是她闺名“窈”字拆开的半边!是她贴身私物上才会用的标记!他捡到了她的丝帕?!在集雅轩?!他果然一直在暗中观察她!

他不是在请教!他是在告诉她——

他什么都知道!

他不仅知道“凝香探微手”,他还知道她的行踪,她的私人标记!他到底查到了多少?他背后是谁?

是针对这案子,还是…针对她姜窈?还是…针对她背后的“鬼手苏”一脉?!

方才的从容冷静瞬间消失不见。姜窈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金针贴着她的肌肤,带来一丝刺痛。

沈玦…沈少卿…你到底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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