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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野狼

第二日,我感觉自己是半梦半醒间被太阳照醒的,醒来只觉头痛欲裂,昨日留下的伤口隐隐作痛,伸手一摸竟满手血污。

我晃晃脑袋爬下床,从柜子里拿药简单敷过包扎一道,接着又爬回床上,一直等到窗外日光更大些了才敢闭眼浅睡。

日上三竿,不过睡了两个时辰,我被饿醒后匆匆咽下一块儿馒头,趁着日头正好将上午没晒的药材拿到院儿里。

开门前我又四处看了看,确认没有古怪才踏出门槛。

昨日院中黑影到底什么来路我完全理不清楚,一夜都被吓得不敢阖眼。

这难道也算山里的灵气吗?那我只求以后别再被我碰上这诡异的东西。

我心惊胆颤挨过今日,徬晚天色刚刚暗沉就点起了灯笼,所幸一夜没有听到别的动静。

等次日一早,我生火煎好药等着来人把药带走。奇怪的是,平时冯知很早就上山来了,今天却过了午时也不见人影。

我不免奇怪,但没想下山去找,还是和从前一样搬来马扎看书。

直到快日落才有到脚步靠近药肆,我暗暗期盼下一秒是师娘带着师兄出现,在听出只有一人脚步声响时又压下心头失落,抬头一看来人并不是冯知。

眼前少女葛布麻衣,衣领袖口草灰单调但整洁干净,看着像是某户人家中的下人。果然,她见了我,开口就说自己是医馆中的丫鬟,来替冯知买药。

我不太相信,一双眼睛将她上上下下看了个遍,似是察觉到我的警惕,她解释道:“前日少爷按约定来您这里买药,但从山上回来医馆后,不知为何徬晚又上山一趟,到了亥时也不见归。”

“医馆的人上山来找,发现少爷在山里迷路昏迷不醒,快半夜了才被人送回,回到家中又突发热症。少爷还清醒着时与我说过每隔两日来山中取药,但眼下高热不退,就只能托我来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个钱袋子递来我面前,我粗略一看,确实是平日冯知用到的样式,这才信了她。

我接过钱后将药包交给她,顺口一问:“镇里的病情如何了?”

少女笑道:“多谢小大夫慷慨送药,镇上的人已经陆续康复了,但还是有些迟迟未好,需得继续用药。”

丫鬟说完后带着药离开,临走前告知,在冯知病愈前就由她代为上山,后日正午左右会再来。

药肆回归寂静,只剩我独坐沉思。

为什么冯知会在走后又突然上山呢?约定取药的时间并没有更改过,这我没有记错。会不会是镇上又有病人要用其它的罕药,而医馆里恰好没有?

可我又疑惑,他来过药肆三四回了,就算是临时上山,也不该在山中迷路才对,徬晚山路是不太能看清,赶在日落前走到药肆时间应该也够。

我百思不得其解,但一想到连我这种住在山上的人都在采药时险些丧命,他会不小心迷路也有可能。

只是晚间山里温度要比白日还冷上不少,他那样一冻,估计没个十天半月都不会好,如果不是药材稀缺,我也很少会在天黑后还在屋外逗留。

回想到前日,顿时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出现在院中的鬼魅,明明没有冷风拂过,我却打了一个哆嗦。

所幸这几日再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靠近,但晚上熄灯之后,窗前总会闪过一道黑影,每一回我想将它捉个现行它就不再出现。我安慰自己是那老槐树的枝丫在风中作祟,否则都无法劝说自己睡下。

三日眨眼过去,在这短短几个日夜交替间,我不知在药肆门前期盼过多少次熟悉的身影出现。

但不论我怎么畅想,这闲散的日子也不会有太大变化。

师娘说过要出门半月,十几日我都忍下来了,偏偏最后几天受不住这寂寞。

也许是因为焦虑,我最担忧的猜想在心中无限放大。

我不知道师兄的病是否能被治好,但既然师娘都信了那名医,那我也该相信才是。

我坐在屋檐下,对膝上书册看不下去,随手扯了根枯草在手指间来回缠绕,断裂的草根碎成丝线,心里蓦地升起一股不安。

假若师兄真的被治好了,师娘会不会放弃我转而让师兄来打理药肆呢?若真这样,我是万万不敢有什么怨言的,最多不过……有些失望罢了。

如果以后是师兄来管这药肆,看在我与他共处了几年的份上也不至于会把我赶出去。只盼我还能长久的留下,能留在师娘身边尽孝也算我的福气了。

这样的想法说出来都要引人发笑,师娘带师兄离开时我未曾想过这一点,更未想过自己的后路,事到如今才悲春伤秋起来未免太刻意了。

不过说到底,我还是希望师兄能被治好的,他能不计前嫌陪我说说话我就很知足了。

但这病症能不能被治好并不是靠我的退让实现的,眼下还是镇中许多病人等着用药才是要紧。

虽然需要用到的药量少了一半,药肆的储备却依然等不来充盈,我又休息一天,第二日把药交给丫鬟后就又跑去山里。

这趟我没再走远,每前行几十步都要回头寻见药肆屋顶。我实在怕了那晚的野鬼,都不敢拖到日落,天色稍有一暗就麻利踏上返程的路,点完灯笼后就缩在房间里哪儿都不去了。

往后几天,的确如我猜想的一样都是那丫鬟来替冯知买药的,我向她问到镇子里的情况,她说病患基本都痊愈了,只有她家少爷还不见好转,整日昏睡躺在床上不能起来,像中了邪风似的。

说完她留下一袋子钱,我掂量下,发现比之前的钱袋都要重。

哪怕是买药买得最凶狠那几日也没有一次付来这样多的钱,我马上把钱袋又推了回去,“这、这数目不对罢?定是给错了。”

丫鬟不接,反而往后退去几步,微微躬身道:“这是我们家主要给您的,为了答谢这几日的帮忙,若不是您,不止镇上的病者,连我家少爷都无药可用,还请小大夫一定要收下。”

我慌了神,赶忙要她把钱拿回去,但这丫头左躲右闪,就是不肯接手,口中不停说着若我不收她回去了就得受罚。

我实在为难,又嘴笨地说不出拒绝。

她见我犹豫,抱起药退到小路旁,诚恳地道谢一句就转身跑下了山,我连送别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转眼不见背影。

手中钱袋像个烫手山芋,我丢不出去,只能把它收到斗柜里,等师娘回来后再解释,择日下山把钱退回去。

……

转眼十五日已过,山中回归宁静,缕缕炊烟攀上山腰,送来寻常人家中的饭菜香气,我闻着这股菜香,越吃越觉得碗中素面不是滋味。

平常午饭我和师兄两人一块儿将就将就,到了晚上师娘回来我便会做得丰盛些,四菜一汤都怕不合她的胃口。

如今就我一人在家,饭菜是好是坏咽在肚里都一样,盼不回人,我哪有心思折腾伙食。

敷药几次,手心伤口已经愈合,腿上的裂口还不见结痂,走路时微带刺痛,起初我还担忧被师娘看见跛脚该怎么解释,现在倒更担忧她们何日才归。

自那丫鬟走后山里再无一人踏入,师娘和师兄没有一点儿回来的迹象,每当我起了下山找寻的想法便被师娘的警告劝回。

再等几日的耐心我还是有的,可我总会不由自主地去猜想某种更坏的可能,为了不胡思乱想,我选择不去门前驻守,抱书靠在老槐树下装模作样地硬背,从天亮背到天黑又失望回屋。

这样的独守一日复一日,我几乎都要被自己安慰自己的话语给蒙骗,当真以为是师兄的病症太难医治所以才耽误了时间。

某日醒来,我惯例打开斗柜看钱袋是否还在,看到台面上的账簿才想起这段时间一直清闲,很多药材都被送去医馆里,说是被搬空了都不为过。

而师兄回来后大概还需要静养,没时间去采药,届时就只有我代劳了。

前脚刚出门下一秒师娘她们就回来了——怎么想也不会这么巧合。

于是我收拾好衣裳,随意从厨房拿上一块儿热馍装进口袋,背起竹篮出了院门。这回我没再走那天打滑摔下山的泥路,积雪化了许多,经几日吹晒干透了,但我还是心有余悸。

我站在支路前,想到曾经去山中小溪打水的路,思考没多久便朝溪流的方向寻去。

这段路要比去山顶的路平稳,我找到溪水后在岸边休息一会儿,吃过半个肉馍后择一边树林朝里头探寻。

离开春还有段时间,山中气温如常湿冷,渐渐的,四周竟漫起一阵山雾,轻纱似的笼罩林木,我难辨方向,索性不再往前。

正弯腰拨开一片灌木时,忽然身后惊起一声“咔嚓”脆响。

我警觉直起身,攥着锄头四下张望,壮胆似得呵了一声:“谁!”

除了我的回声,林中没有半点声响。

有鸟雀被我的呵斥吓得扑扇翅膀,三三两两掠过枝头,掀起树梢摩挲晃动。

掌心渗出冷汗,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任何异样,咬牙镇定,举起锄头开始挖药,又故意把药锄不断往石面上碰撞,声响越大越能震慑下周围的危险。

在此地停留一会,等山雾散开些后又往里走了百步远,沿路采了快半篮的药草,再往前路面湿滑,我又采几株便打算返程了。

不料我才松懈下来,刚一转头,迎面对上一只通体雪白的野狼!

它被我突然回头吓得倒退一步,半边身子藏在岩壁后面,似是准备绕树偷袭我。腥臊的气息在撞上它的一瞬充斥呼吸,逼得我喘不过气。

很快,它再次拱起腰背炸开毛发,像是察觉出我的害怕,呲牙咧嘴地朝我步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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