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厌……”
气息洒在她身上，人也依靠在她身上，却不是平常渴求的拥怀，是我自作主张。
她略微抬高些身子靠在床头，角住的阴影投在她脸上，让我看不见表情，那张薄唇微微张开，呼出的清冽比寒气更凉。
月色恍惚，我看见了一抹不属于她的红晕，伸手一探，她的脸颊比我的手心还要滚烫。
我慢慢爬起，努力仰头去碰她的嘴角，再顽劣些，撬开又探入也不难，我对她穷追不舍，分开前两人的呼吸不知交换过几轮。
我低下，听到她的心跳终于和我持平，一样的震如鼓点，再多的羞耻也被抛之脑后，欢欣之余更难抑冲动。
她的体温从来都是冷的，揉在掌下却渐渐泛起了温热，胸口起伏是肉眼可见的乱，好像一壶即将煮沸的茶水。
我控制不住地滑下，微微颔首，放任自己深陷在她的身体中，一抬眸，两方视线不出意料撞在缠绵之间，她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有压抑，有困惑，有愉悦，有恼火……分不清哪一点更多。
「139字」
不一会，我没反抗下来，她两只手都探了出来，用力将我从她身上拽起，说是带着盛怒的唇齿相撞也不为过。
我一时慌了神，手掌不知该放在哪里，任她熟门熟路地在后背滑过，那双细长的手在脊背轻点，一寸一寸顺着路线滑过，而后稳稳停在一处不再试探。
喘息困难，想让她放手的话被堵在舌下，凌乱又凶狠，仿若以后的话语也说不清楚了，只能凭借她的唇舌来表露意味。
我和她抗争着，到最后谁占据上风，谁碾压下谁根本分不出输赢。
一场混战本就不论胜者，更不是谁抵抗得更多谁就能成了赢家。
汗水滑过，溢上手掌，交融得比血还要干净澄澈。
“青厌，青厌……”我从夹缝中呼喊着她，她却不给我回应，只一昧地啃咬不放，手上力道没个轻重，一定将我掐出了红痕。
我的制止慢慢弱下，也控制不住身体了，重重砸落在她身上，双臂环在她肩头，呻吟细弱。
她似是不情愿我的服侍，突然偏过头咬上一边耳垂，我不禁瑟缩，惊呼还没出口，她猛地拱起腰身一把将我搂过，眼前眩晕一阵立马被她摔进被褥中，一刻不停地欺身袭上。
头晕目眩，不知是被她翻腾的还是被她夺走了呼吸，连力气也使不出来，任她掌握了全部。
「181字」
“青厌……我……”她伏下身子低头吻上我，或许已经将我的话语收入耳中。
我向来羞于在这时开口，可心中那点不安在到达峰顶前丝毫没有泯灭，一声一声荡在耳边。
“青厌，你开开口——说说、话，青厌……”我死死抱着她，几乎要将她碾碎了揉进胸口，“青厌……你唤唤我……唤我的、我的名字……”
我从来没有在这种时候向她提出如此无理的要求，但她会答应我的吧，只一声呼唤而已，她也该满足我一点。
她的动作僵了一瞬，很快又挑得更很，使我之后的请求都难脱出口，只能干仰着头喘息。
长雪……
“……长雪。”
意识迷蒙间，我终于听到了她的声音，没有情调，没有和我一样忍耐。
我将她抱得更紧，手指在她肩膀和后背上留下无数道月牙血痕，在身子颤抖得压抑不住时，她悄无声息地抬起了头，在我面前落下一道深长的目光，以及一声分不清远近的呼唤。
“鄢长雪……”最后一道磨碾从身体中穿过，绽开得毫无征兆，久久不散。
只听她的声音响彻脑海。
鄢长雪。
那不是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荒诞的想法，这个名字刻在我身上，无论是谁都没有权利将它剥下，但就是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那不是我。她呼唤的人不是我。
可该是谁我又想不明白。
「285字」
“鄢长雪……长雪……”
我真的分不清她是不是在唤我了，或真或假罢，至少这一刻，是我和她的温存。
床榻间的热快要将我融成一滩水，软腻得成不了形，暧暧热气聚在被褥间散不出去，裹着湿漉的贴合无比亲昵又太过不雅，我却不能计较了这些细枝末节了，带着酸麻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疼痛丢了意识，深深陷在她怀中睡去。
天地之大，唯有这一处才是我真正的栖身之所。
……
发丝散落臂弯，带着淡淡药草的苦涩，却被她的气息中和。
半梦半醒间，窗外滚过一道闷雷，似乎离我不远，震得门窗簌簌作响，我下意识朝她一侧蹭去，感知到她的体温仍留在身边，于是安心沉睡。
再一睁眼，屋内照不进一丝月色，眼前只有昏黑。
浓稠的漆黑中，我看不见枕头的轮廓，甚至分不清自己是不是还在梦中，空气中还残留着**过后的温热，伸手一抹，枕边却空落无一人。
我猛地坐起身。
寒气刹那间朝我扑来，头痛欲裂，心跳骤停。
这不是青厌第一次再半夜离开了，哪怕是我们没有胡乱一夜，她也有莫名其妙消失的时候。
可这次不一样，胸口像是被压着一块巨石，沉重得我难以呼吸，相比以往，没有任何一次比此刻更令我害怕！
“青厌？”我在黑暗中唤她，声音在寂静中突兀地回荡，传去墙角却递不来半句回应。
来不及缓下头疼，我掀开被子跌跌撞撞爬下床，一把抓过衣裳草草披裹，衣带未系就赤着脚冲出了房间。
药肆里一片死寂，连虫鸣声都消下了，只有我焦急的呼唤。
“青厌……青厌？青厌？！”
我不停唤着她，把这药肆里上上下下全都找了一遍，又推开后院的门，夜风灌入，院子里黑得吓人，只有一颗老槐树伫立在夜色中，见不到半个蛇影。
一阵尖锐的痛从脚尖爬至头顶，像是被人用刀剖开，钝刀刺入心脏，恐惧如潮水漫上，淹过呼吸。
茫然四顾，忽地在一片林中看见了点点光亮，像是萤火，却比萤火的光更亮。
我喉咙一紧，认定青厌一定在那里。
没有犹豫，赤脚跑出院子，朝着光亮的方向寻去。
刺木和碎石硌在脚底，几步就磨出了血，我却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顾朝前奔跑，一步也不敢停歇。
黑暗中的密林随时都要将人吞没，树影扭曲，窸窣晃动，这些都不能叫我停步，没有什么比青厌的离开更令我惶恐惧怕。
我越跑越急，肺里像烧着一团火，越靠近那抹光亮越是灼热。
起初只是零星点点的光亮，后来竟晃得我睁不开眼，犹如一颗悬挂的太阳落入林中，树叶、枯枝、连空气都被这光亮侵占，多余的声响传入耳中又像雾一般飘散了。
我小心翼翼地靠近，灌木之后，青厌就站在那里，手中紧握着随身佩戴的碎剑。
我下意识就要呼唤出声，声音却卡在喉咙中发不出了。
她的面前还站着一个人，不，那团光亮……或许根本不能称之为“人”。
我瞪大了眼睛仔细探看，她的面前，是一个被光拢聚的并不分明的轮廓，修长而又模糊，看不出服饰，看不五官，看不出一点为人的细节，只有一层光晕贴在身上，勾勒出近似人形的光影。
好似怪物的东西就静静站立在一片树林之中，周遭的压迫让空气都凝固了。
下一刻，祂缓缓偏过头看向了我。
分明没有五官，但我就是清晰地感觉到祂的视线正落在我身上。
那一瞬，我僵硬在原地，浑身血液都被冻结一般无法流动，像被无形的锁链捆住迈不出步伐。
好像，只要再留在这儿、再被祂注视更久一点，我就要被祂挥手抹去，彻底散在这片林中。
青厌貌似察觉到了祂的视线，也察觉到旁人的存在，立马转过头看向身后，在看见是我时脸色突变，惊愕道：“长雪？”
（我删了多少字……）
过过过过过过过过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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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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