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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公主...公主!今天约好了去看打马球的...”丹烟急得伸手去摇,宣卿太过贪睡了,那日都和桑伦珠都已在殿外等着她了。

“不去了...”宣卿稀里糊涂地答,摆了摆手想继续躺着。

“您说什么呢!昨晚明明睡得很早!这是为了赖床瞎说呢...您稍微思考思考呀!”丹烟晃着她,正想办法。

桑伦珠从门边探了个头进来,走到床边看了看,又一个箭步冲到桌前。

“太香啦!嫂嫂不起来,这么香的早饭全归我了!”桑伦珠特意把吸溜口水的声音放得很大,“早就听说嫂嫂从南陆带了厨子,这一闻...哇!我要开始吃喽...”

“不行!”宣卿几乎被毅力和对美食的渴望托起来。

吃饭有记忆,别的就像断片一样。宣卿再反应过来,人已经到了马球场,北陆的马球场不像南盛的那般修剪齐整,只是拿木栏围出了一片草地,不仅不平整,野花还散得到处都是。

这样的球场有好几个,再外围就是拉马的跑道和各种大大小小的帐篷,宣卿打眼一瞧,还真有几个十分显眼的大帐。

球场边修建了木台,宣卿就坐在上面。桑伦珠正坐在她脚边吃她带来的糕点,边吃边抬头望向那些帐篷。

不一会儿拖雷带着一个穿蓝色骑装的少女来了,少女编着简洁漂亮的侧麻花辫,戴了簪羽毛的帽子,看上去明媚活泼,后面还跟了两个伴当,他们远远地朝这边打招呼,宣卿歪了歪头,她发现那日都身边也跟了两个伴当,想来是马球需要人数吧。

“公主,这是铁延将军家的小姐,宝迪。”拖雷走上来给宣卿介绍,又转向蓝衣少女,“宝迪,这是南盛的宣卿公主,过几天就是世子妃了。”

宝迪听闻,眼中透出几分雀跃和崇敬,伸手按在胸前跪下行了个大礼,“参见公主。”

宣卿清醒了不少,便笑着摆手道,“你不必太拘礼,以后也一样。”

宝迪点点头,“公主没穿骑装,可要去我帐里换?”

“嫂嫂还不会骑马,今天是来当观众的。”那日都把球杆扔给桑伦珠,“那还是老规矩,我和宝迪一组,你和拖雷一组!”

两边各有伴当,看样子是四人对战四人,不过宣卿一眼就看到宝迪靠近那日都时脸颊骤然微红,她摸了摸下巴,直觉不简单。

“嫂嫂可看好了,我的马球技术那是相当的高超!”桑伦珠拿起偃月形的球杆纵身上马,和拖雷一前一后朝球场内去。

那日都笑着摇了摇头,“就会在嫂嫂面前说大话,你打马球可是从来没赢过我!”

“骄傲什么!这次就赢你!”桑伦珠攥紧拳头,身旁的马鞭甩了甩,回头放狠话。

“好啊好啊,”宝迪也驾马上去接话,“赌什么?就要你那招摇的白狼皮斗篷,我拿我这犀角马鞭马鞍跟你赌!”

“你真是怕输不起!”桑伦珠已经一马当先冲进了场地,“赌的东西都小家子气!好啊,我跟你赌!你的东西我要定了!今天让你看看我真正的实力,以前我可都是让着那日都,想在你面前给他留点面子的...”桑伦珠的声音逐渐散在风里。

“吹牛也要有个度吧桑伦珠,待会输了可别舍不得你的宝贝!”那日都骑着枣红色的战马,立在桑伦珠对面。

只有拖雷还在喊着“注意合作”,命很苦的样子。

宣卿索性凑到栏杆边看着,两侧的球门系了不同颜色的彩绸,正在风中翻飞。按以前看马球的经验推断,红绸球门是桑伦珠的,蓝绸球门则是那日都的。

几人说着就动起来,场地内被马蹄踏起的草屑在晨光中清晰可见。木球窜来窜去,被桑伦珠截停在自己马下,同时那日都的伴当拦在了她面前。

桑伦珠快速分析了局势,勒紧马绳,球杆斜指地面,她的白马前蹄离地,竟原地调转了方向,她趁机打出反向的一球,这使原本来截她的伴当吃了一惊。

宝迪也毫不逊色,驾着马瞬间窜到球边,伏低身子拦截,将球杆横扫,正击中木球,发出一声闷响。同时,球也改向了,贴着草坪疾飞,一下就把到对面球门的远距离拉了回来。

一名黑袍伴当杀出,他脱离马鞍,身子悬挂在马一侧,脚尖几乎要触到地面,球杆从地面往上一提,将木球硬生生勾到了空中。拖雷拍马赶到他背后,借着高大的体型伸手从空中接球,球杆划了个半圆,直直将球打向系蓝绸的球门。

那日都早策马横在那里守门,但由于没靠助跑,力度不够,他虽以球杆击球,却没能打回去,反而使球直直飞向天空。他抬头紧盯木球,松开缰绳双腿发力,整个人站立在马镫上,将球杆转了半圈,反手击球。

木球如流星般飞出,却不是朝着红绸球门,而是飞向了早早候在场中的宝迪,同时那日都驾马向场中的另一侧等球,这是他们练过多次的配合,三次连击使对手无法及时截断。

宝迪嘴角一勾,似乎已经对白狼皮斗篷势在必得,她向右侧弯腰,伸出球杆。

一声清脆的撞击声,球还在空中飞着。两柄球杆相交,是桑伦珠驾马快速赶到,用自己的球杆架住了宝迪的球杆。

桑伦珠狡黠一笑,拖雷已冲至她背后,在电光火石间补上一杆,球疾速冲向蓝绸球门,擦着黑袍伴当的靴子掠入球门,那日都想勒马回去却也晚了。

“好厉害!”宣卿在木栏外鼓掌,同时又暗暗叹气,以自己的水平能学会骑马已是很满足了,对于这些超高难度的马球动作根本是不抱希望。

不过即便是她这种外行也能看出,场上更擅马术的是两个女孩子,那英姿勃发的样子令她羡慕不已。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桑伦珠把球杆架在肩上得意地笑,“可不要以为你们这种招式能一直管用!愿赌服输,你的马鞭马鞍可就归我喽!”

“给你就给你!我迟早赢下你的斗篷!”宝迪抬手想抹去脸上的汗渍,但衣上草屑混着尘土,反而擦出几道污痕,那日都策马过来,扔给她一方帕子,指了指自己的脸。宝迪眨眨眼,会了意,脸一下红到耳根,只好拿帕子挡着低头擦脸。

“少年少女哎...”宣卿当然也捕捉到了宝迪的脸红,看戏似的托着脸感叹。

“真狡猾,自己偷偷练了好久吧!”那日都从腰间取下一把黑曜石匕首,抬手将它射在木栏上,“光比一场有什么意思,下一场赌我的匕首,和你的金针药囊!”

“你不是好赌的人,小心今天上头把宝贝输完咯!要是你连这匕首也输了,以后娶媳妇送什么信物?”拖雷虽然玩着,还不忘瞥一眼宣卿,这些孩子年轻气盛,玩起来忘我,他不盯着点公主哪行?

宣卿正看着那黑曜石匕首,一边掏出自己身上的‘吉雅赛音’去对比,果然很像,除了刀身弧度宽度有些差异,就只有镶嵌的宝石不同了。不过她的这把更小,看上去更易携带一些。

场上已经开始比第二场,而宣卿背后的远处却传来一阵骏马奔腾的声音,她转头去看,三匹马从翠绿的矮坡下出现,正直直冲向这边,没有要停的意思。

“拦住他们!别惊扰了郡王郡主!”球场周围的护卫驾马拦在木台边。

“那是...是察鲁!”人群中有人惊呼。

为首的护卫背对着宣卿,宣卿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明显在听见察鲁时没控住马,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

“察鲁是谁?”宣卿有些好奇,拉了最后面的护卫问。

那护卫从马上弯下腰小声地跟她说:“是赛罕郡王的儿子!仗着自己的身份到处无恶不作!”

宣卿想起来哥哥给她讲过的故事,北陆人以前都觉得龙格铁木尔才会是王,不太信服龙格巴图,虽然现在改观了,但仍然有许多人支持铁木尔的儿子赛罕,迫于群众的风评,龙格巴图也只能对赛罕多加纵容吧。

那三匹马很快就冲到了马场边,察鲁在最前面,看上去也就十三四岁,身穿着墨绿色的骑装,脸颊上涂了绿漆,他右手挥舞起狼鬃马鞭,甩在地上激起一堆尘土。

护卫们互相对视,只能先下了马行礼。

“郡王和郡主在里面赛球,有那么多球场,您非要也在此处么?”护卫长收了刚骂骂咧咧的气势。

“那也是我进去跟他们说,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拦我?”察鲁举起马鞭指着护卫长,突然坏笑道,“我这新得的马鞭,怎么说的来着?”

左边的伴当立刻献殷勤,“为您特制的狼鬃鞭,抽马无痕,抽人见血!”

“没错!”察鲁眯起眼看护卫长,手握马鞭蠢蠢欲动,“也不知道说的是真是假,让我在这个存心找死的奴隶身上试一试!”

“住手!”宣卿拨开几个护卫,小跑过去张开双手挡在护卫长前面,“护卫也是人,又不是牲畜,你怎么能随意打他?”

她比戴着头盔的护卫都要矮上一截,但掀开的大氅像翅膀一样把他们护在了身后。

王帐里南盛来的女奴不少,察鲁轻蔑地瞥了一眼,指着宣卿转头和伴当们大笑,“南盛人?这是谁帐里的舞女跑出来了?”说罢他跳下马,揣起马鞭摸着下巴凑近宣卿,仰面端详她的脸,“有几分姿色,南陆来的贱民,告诉我,你的主人是谁?我找他买下你,去伺候我阿爸,我阿爸他最喜欢性子烈的女人,伺候好他,以后可少不了你的好处,你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伺候你阿爸?不如你回去问问他敢不敢让我伺候,我怕我把他伺候死了!”宣卿声音拔高了些,气势上没输。

“不识抬举的贱民!”察鲁暴跳如雷,左手叉腰,右手挥了下鞭子,在空气中发出刺耳的声响,他抬鞭向宣卿打去,“敢折辱我阿爸!今天就见见你的血!”

那鞭子在空中舞动,却被一只孔武有力的手拉住了,察鲁被扯得踉跄两步,“哪个不长眼的找死?”

“你敢说我们公主是贱民?”拖雷握着鞭怒喝,那日都和其他人也到了,跟在他身后。

察鲁的两个伴当也下马了,毕恭毕敬地从他手里接过马鞭,躲在他身后。

“公主?”察鲁挑了挑眉,在瞥到宣卿手里的吉雅赛音时瞳孔收缩了一瞬,没了原本的气势,喃喃道,“我还当是谁帐中的舞女...原来这就是要嫁给敖敦那个畜生的南陆...”

“啪”的一声,察鲁的话噎在喉中没能说出,他捂着脸倒进伴当怀中。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宣卿在听见“畜生”二字时表情骤变,立刻向前一步,抡圆了胳膊狠狠打了察鲁一耳光,她用了很大的力气,险些没站稳,自己的手也微微颤抖着。她抿了抿唇,把吉雅赛音放回胸口的衣襟里,将红肿的右手揣进大氅。

“你刚才说什么?”宣卿皱着眉,一向明朗的脸上满是愠怒,咬字清晰地问。

“你这是干什么!”拿马鞭的伴当猛地拦在察鲁面前。

“你住口!”宣卿在大氅下取出帕子擦拭并包裹自己的手,像是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他一个小辈,伸手就敢打人,张嘴连世子都能辱骂,世子是北燕王室的继承人,是他的堂叔!在他这种人眼里,你们两个估计也和任打任骂的畜生没有任何区别。赛罕没有管教好他,我替他管教了。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动怒?”

“你敢...你竟然敢打我!你是公主又怎么样!”察鲁气极了,推开伴当就想伸手打回来,但他的手刚抬起就被那日都抓住甩了回去。

“察鲁,你真愚蠢,你是代表赛罕郡王的人,顶撞公主,辱骂世子,你想公然造反么?”那日都冷冷地说。

“造反?”两个伴当互相对视一眼,各自伸手想拉察鲁回去。

察鲁根本不领情,抓起一个伴当的衣领把他推到地上,怒骂:“你是生下来就该替我去死的人,竟然敢胳膊肘往外拐?”

“他是在挡着你自寻死路。”那日都拿起马鞭,闭上一只眼对着察鲁比了比,“只要和南盛的和约一日还在,我们北燕就是南盛的臣民,你再冒犯公主,就是告诉所有人,他赛罕要谋逆,你们家族就会像舍里克部一样,噢,你已经高过马鞭了,你的命到时候也留不得了。”

察鲁脸已经肿起来,上面还有着清晰的掌痕,他咬了咬牙没有接话,手都快把衣角攥烂了。

“你阿爸一手好牌,苦心经营了这么些年。要是因为你功亏一篑,你猜他会不会放过你?”那日都继续说。

桑伦珠过来搂住宣卿的肩膀,想把她往后拉一拉,可宣卿似乎和没骂够一样,又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是赛罕的儿子就能横行霸道么?你要是有不服气,就回去找赛罕告状,让他来找我好了!看看他敢不敢?”

察鲁朝地上啐了一口,转身夺过马鞭上马,勒住马绳转头,“我们走!”

待察鲁带着伴当走远了,宣卿才舒了口气,掏出红肿的右手呼呼往上吹气,宝迪凑过来伸出自己的手对比,这打人的手果然肿出一圈。

“多谢公主救命之恩。”护卫们道完谢退下。

“我从来都没有这么用力打过人!”宣卿只觉得右手手掌火辣辣的,打耳光时倒是心里舒爽了,可那之后的代价也真是太大,“气死我了!”

“嫂嫂...还真没想过你有这样的一面耶...”桑伦珠吃惊地张着嘴,“不过打得好,你不打他我也要打他,竟然敢往大哥头上骑,阿爸看他年纪小不和他计较什么,便放任他去了。在家被惯的无法无天了,出来还以为自己最大,找死!”

“你敢吗?你敢你刚怎么不打?”宝迪朝桑伦珠吐了吐舌头,“你好歹是练过武的,总比公主的反应快吧?怎么让公主先打上了?”

“宝迪!我不也是三脚猫功夫么?离得那样远。呸呸呸,你敢跟我叫嚣,你输了马球还想输一场比武吗?”桑伦珠握住拳头瞪回去,两个人四目相对,好像已经用眼神过了几百招。

拖雷两只手把马球杆架在脖后,“他敢这样放肆,被教训也是迟早的事。只是他回去肯定要找赛罕哭诉的,赛罕又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公主还是要小心和他交集。”

那日都点点头,拔下木栏上自己的匕首别回腰间,“马球下次再比,总之先去宝迪帐里冰敷一下嫂嫂的手吧,不然肿着个手回去,大哥看到了肯定要骂我们的。”

贵族的帐中都有储冰,宝迪便拿布包了个小巧的冰袋让宣卿右手握着,她前脚上马车,桑伦珠也吵着说累,一起挤上来了。

离开时,宝迪和拖雷还在帐边挥手,要她下次再来玩。

“嫂嫂下次别这么使劲打人了,”桑伦珠伸手指碰了碰冰袋,冰得身上一哆嗦,“打人的姿势不对,力度又大,可能会让自己关节错位嘞!下次就让那日都去打,他皮糙肉厚的,没感觉。”

“嗯...我有个事想问你。”宣卿把冰袋搁在腿上,右手轻轻搭在上面。

“嫂嫂今天这样为大哥撑腰,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尽管问吧!”桑伦珠翘起二郎腿。

“那个侧妃,乌乐风...她为什么跟你不对付啊?”宣卿问出疑惑已久的问题。

桑伦珠眼睛盯着马车天花板,叹了口气,“她不是和我不对付,她是和我们家所有人不对付!”

“什么意思?”

“别看她现在那样,她以前可正常呢!小时候每次她阿爸带着她来苏日图州,我们还会一起玩,那家伙也是个骑马打球的好手!草原上迷恋她的男子可不少!”桑伦珠眨了眨眼睛,似乎想了想,“我大哥跟她也能算个朋友,虽然说关系不那么好吧...毕竟大哥不太跟谁玩,没什么朋友,能说句话都算朋友了。可是一成亲她就变了,变得奇奇怪怪的,不是到处撒泼就是没事找事,搅得王宫里整日不得安宁,我看她是中间生了什么病,给脑子烧坏了!”

“可是她那么漂亮...”宣卿歪歪头,有些难以置信。

“漂亮?”桑伦珠拍着马车窗大笑,“嫂嫂你看人的方式也太直白,很好骗哦!”

宣卿撅了撅嘴,她还是不太明白。可桑伦珠也不再说了,只是时不时笑话她以貌取人的事儿,一直到了王宫门口还是会发出一阵一阵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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