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礼正在给拉斐尔找事做。
他着实是被拉斐尔那一下给吓到了,还好他动作快,否则失节事小,失贞事大。
系统突然将漫画甩了出去,发出急切的暴鸣:【克莱尔正在靠近救世主!克莱尔正在靠近救世主!宿主大人!你快去啊!可不能被送温暖了啊!】
季礼揉了揉耳朵:【急什么,我的狗还能跑了?】
系统嘟囔:【就急,就急,我是急急国王!】
拉斐尔被要求数清楚被踩脏的那一块地毯共有多少根羊毛。
季礼从他身边路过时,他正撅着屁股数得天昏地暗。
而等季礼一走,他立刻原地坐下恨恨的骂道:“死变态!没人性!什么悲天悯人的神官!假的,都是假的!”
事情走到如今这地步,拉斐尔发誓:他非得扒下神官大人的裤子看看不可!
克莱尔正试图让未来的救世主对自己产生孺慕之情。
他满是慈爱的说:“我如果是你的父亲,一定会对你现下的遭遇万分痛心。”
雪莱眉心一跳,想起被抢走的信,想起母亲,想起未曾谋面的父亲。
他的心中产生了质疑。
父亲真的会想看到他吗?
初至卡卡马城的那日,他迎风冒雪,听到守门的侍卫说:“我们少城主在城里好吃好喝的享福呢,可没听说他还有个兄弟。”
那时他已经撑到极限,被推搡后倒在雪中,希望和生命力一同流失。
可他没死。
但他只是没死。
他垂眸,不想去赌不确定的希冀,但……
“主人,您累吗?我可以为您揉肩。”
“主人,您的茶水好像冷了,我给您加一点好吗?”
“主人……主人主人主人……”
好吵。
雪莱觉得他的脑子好像被人拿着锥子扎了一下,宛如马上要炸开的西瓜,胀得他无法思考。
克莱尔很是关切:“孩子,你怎么了?是身体哪儿不舒服吗?我就说嘛,这个天气会把人冻坏的,你快穿上衣服,助教带你回去,你到壁炉前暖一暖或许会好些。”
他说着,手也伸了过来。
雪莱头晕目眩,却谨记神父的命令——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狗。
掌心的雪被砸了出去。
“哗啦——”
刚刚赶到的季礼狠狠闭上眼。
系统:【呜呼~】
它的宿主被砸了一身雪,救世主真是好大的胆子!
为救世主默哀吧!
雪莱惊愕得睁大眼睛:“神父,我不是……”
克莱尔助教也没想到,他只是避开了一个雪团,然后就惹了更大的麻烦。
他试图辩解:“这……”
季礼凝眸,眼底含霜,无视了克莱尔,他对雪莱冷笑道:“好狗,会咬人了。”
雪莱惊慌失色,怔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污雪在神官黑色的制服长袍上格外刺眼,每一块白色都在指控他的失格。
他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褪去,大脑里更是不受控的冒出无数个自己要被神父抛弃的念头。
季礼见此,更气了。
冰冷的声音像一根线,勒紧了雪莱的脖颈。
“咬人都咬不对,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雪莱脸色煞白:连这里也不让他待了吗?神父是要将他赶出教会吗?他以后还能见到神父吗?
薄雾漫起,眼眶泛红。
少年颤抖着往前几步,“神父。”
季礼冷凝着他,命令:“穿上衣服。”
雪莱机械性的动着,仿佛一具没了灵魂的木偶。
季礼说:“好了,现在捏一团雪球,砸他。”他一脚踹在克莱尔的膝窝里,根本没有顾及自己的神官身份。
克莱尔毫无防备,“啊”的一声不可置信的看向季礼。
那双肿泡眼浑浊泛黄,睁得大大的:“神官大人!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雪莱已经团起雪球。
他很听话的,他不能被神父抛弃。
雪球圆圆的,走神的雪莱甚至不知道里面竟然装了颗石子。
“啪——”
“啊!”
克莱尔发出第二声惊呼,他抬手抹上额头,艳红的血迹气得他白眼一翻,晕了。
季礼抬脚踢了踢他,语气嫌恶:“废物。”
又对雪莱道:“过来。”
雪莱无视克莱尔,甚至因为被挡住了路直接从对方身上跨了过去。
他仰慕的看向季礼。
季礼威严道:“这才像我的狗。”
做他的狗,哪怕被他欺负得再惨,出门在外也要学会咬人。
系统嘀咕:【这不对吧?】
季礼捏住它的嘴丢出去:【看你的漫画吧,没用的东西。】
系统不服,它觉得自己超级有用!
季礼说:【审判系统没有反应,说明我做的就是对的。】
【这倒是。】
脑容量明显不足的系统被说服了。
雪莱沉默的跟着季礼回去,进门时,拉斐尔早已撅起屁股装模作样的数羊毛。
季礼一脚踩乱了他刚数好的部分羊毛。
拉斐尔目眦欲裂:啊啊啊啊!他跟这个变态神官不共戴天!
季礼心情大好,竟然露出一抹笑来:“我可怜的小狗,数到哪里了?”
拉斐尔只敢在心里骂他。
他仰起脸,角度经过精心计算,漂亮又惹人怜惜。
“主人,拉斐尔没用,才数到1043……”
“哦,那确实挺没用的。”季礼恶劣又冰冷的笑:“我这儿可不收没用的狗,今天数不完就不要吃晚饭了,明天还数不完,我会找史蒂芬把你退回去。”
草!
草草草!
变态魔鬼!
这跟拉斐尔想的完全不一样!
在知道买自己的人是教会助教时,拉斐尔以为自己顶多是要吃几根软绵绵的法棍,这可比被人贩子玩嘴巴好多了。
更让他惊喜的是,他会被送给神官大人!
他以为来了教会,神官大人会毫不留情的扒下他的裤子,然后他就撅起屁股等着□□。
现在呢?
现在他屁股是撅起来了,但那是为了数毯子上的羊毛!
数不完还没晚饭吃!
他怒气冲冲,又无可奈何。
季礼踹了他一脚,嗤笑:“别磨蹭,快数。”
雪莱默默看着,心底涌上一股莫名其妙的酸涩。
神父……对那个人笑了。
他垂下眼睑,被冰雪擦拭过的身体渐渐回温,随之而来的便是细细密密的疼痛。
裂开的皮肤上似有蚂蚁在爬。
这天夜里,神父并没有为雪莱讲诉新的圣经,他忙碌得似乎把雪莱忘了,在傍晚很是暴戾的走了出去。
雪莱一个人缩在墙角,甚至懒得去看拉斐尔。
那条毛毯的毛并没有那么难数,毕竟神父不会去核对它的数目。
拉斐尔努力了一会便放弃了。
他看向雪莱,他靠近雪莱。
“喂,”拉斐尔喊他:“你叫什么名字?”
雪莱不想理他,他嫉妒这个人,嫉妒他长得漂亮,也嫉妒他可以心安理得的当神父的狗。
他不想当神父的狗。
他想……
他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对神父的反应是下贱的。
因为母亲是这么告诉他的。
拉斐尔仿佛是天生的自来熟,仗着神父不在,他肆无忌惮的骚扰着雪莱。
“你不告诉我你叫什么,我就喊你油麦菜。”
雪莱蹙眉:这是什么难听的绰号。
拉斐尔笑得非常灿烂:“油麦菜,你多大了?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给神官大人当狗的,我看你好像只有十四岁吧?难道神官大人喜欢你这样的幼童?”
“嗯~”他摸着下巴:“如果是这样就不奇怪了,毕竟很难有人能抵挡得住我的美貌,我们这位神官要不是恋童,要么就是不行……”
他又看向雪莱,兴致勃勃:“油麦菜,你和神官大人睡过了吗?他到底行不行?一次有多久?他大吗?”
雪莱不理他,拉斐尔依旧揣测的很高兴。
“肯定不大,”他扫视着雪莱:“否则以你这个小身板,绝对早就废掉了。”
雪莱受不了了:“你在胡说什么!”
“哦?我胡说?那你肯定有不胡说的,快告诉我!”拉斐尔才不在乎雪莱的态度,他只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他的眼睛亮亮的,如果不是为了讨生活,不露出那种刻意引诱别人的表情,雪莱觉得他好像并不是很讨人厌。
至少,拉斐尔是真的很漂亮,漂亮又好相处,谁都会想和他做朋友的。
雪莱心底的不舒服淡去了些,他低下头道:“我没有……和神父大人……”
“什么?竟然没有!”
拉斐尔很是震惊:“如此看来,这位神官确实是有隐疾的吧?”
“不是!”雪莱反驳:“他……神父没有!”
“哦?”拉斐尔一双碧色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你见到过吗?”
壁炉明灭的火光下,雪莱的脸蓦地通红。
在浴场时,神父的衣物湿透了,他隐约看到……
拉斐尔已经不需要他的回答了,雪莱的表情明显就是见过。
他好奇道:“竟然不是不行,那为什么没有?总不能是因为他是个清心寡欲的好人吧?我看他打你的时候可不手软,明显是个人渣。”
“不是!”雪莱忽然起身,他恶狠狠推了拉斐尔一把:“你不许这么说神父,神父不是人渣,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地上有羊毛绒,现在摔下去是一点不痛。
但拉斐尔双手撑地,满脸都写着震惊,他匪夷所思:“他那样……用脚踩你,踹你,你还说他是个好人?你不是真被训成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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