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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深夜

任霄接到白意电话的时候,愣了好几秒后,才接起,“小意,在湘城还好么?”

白意“嗯”了一声,“我跟师兄都挺关心你,那个项目我们一起合作好久,你离开思健以后,有什么打算,有没有看上哪家药企,你去哪家,到时候我们的项目会先过去接触。”

任霄心底泛起丝丝酸楚,这些天,思健连带着她的职业生涯,还有白意的生活,发生巨变。

她能想象得到所有人分崩离析,但没想到白意给她打电话,关心以后怎么继续合作。

“我还没有决定,润和的HR联系过我。”

白意沉默了片刻,“那挺好的,中药创新药是润和的主要业务。”

但是钟匀锡是润和的投资人。

她没跟任霄说。她怕说了,任霄会因为她,拒绝润和这么好的企业。

但是,她参与的项目,不会跟润和合作的。

“我再考虑一下,确定了再联系你。”

白意也给她提供思路:“下个月,湘城有个中药科研成果转化的会议,参会方基本都是科研机构和药企,你有空来看看呀。说不定能找到更心仪的药企。”

任霄确实不了解湘城这样的会议,忙应下:“好啊,我关注一下,到时候过去看你。”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任霄看着电话心率好一会儿才平缓,是失而复得的欣喜。

白意比她想象的,要通透的多。明明表面那么软糯,心思却像玲珑琉璃,清晰分明。她没有因为自己的困境牵连到她。

钟匀锡从京城回越港,本想去加班,但是为了稳住还没完全退烧的身体状态,避免影响第二天去湘城,他还是回了泊云滩,准备早点休息。

一落地,薛盟提前跟吴阿姨交代,备些清淡的餐品,老板在京城感染流感,还在发烧。

吴阿姨先应下,好奇问了薛盟:太太好些天没回来,是出了什么事吗?老板心情好像很差。有什么不该说的,你要提醒我。

薛盟只回复:吵架了。

吴阿姨明白了,没再问下去。

钟匀锡到家,吴阿姨给他煮了云吞面,他过来餐厅,看到那碗云吞面,一时站在餐桌边愣着,吴阿姨才意识到,在家里,云吞面和牛排,一向是他自己做的。

钟匀锡厨艺不算好,除了煮粥,也只有这两样做的不错,煎牛排是在国外练出来的,云吞面是专门为白意学的,白意想让他为她下厨的时候,就要吃这两样。

吴阿姨还没开口问他是不是想吃点别的,他便坐下了。

吃到一半,他跟吴阿姨说:“给小意打个电话问问,泊云滩这边还有没有她需要的东西,不要说我带过去,就说给她寄。”

吴阿姨点点头,拨了通话。

过了有一会儿,那边才接,白意接通电话那瞬间,钟匀锡放下筷子。

吴阿姨看了他一眼,忙问:“你好久没回来,是不是还在湘城,衣服什么的,要不要再寄过去几件?”

白意在泊云滩的时候,吴阿姨和孔叔对她都很好,虽是保姆管家,吴阿姨的电话,她不好不接,即便以后不再接她的电话,总要说一声。

她睡前趴在床上看书,声音懒散:“吴阿姨,不用了,我的衣服,上次已经都寄过来的,其他的是钟匀锡买的,我不要了。我跟他离婚了。”

吴阿姨“啊”了一声,看了眼钟匀锡,他只是眸色寡淡的侧耳听着。吴阿姨知道钟匀锡想听白意讲话,不好直接挂掉,有话没话都要多聊几句,“那,衣服的情分总要留的,你再挑几件,一两件也好,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我寄两件颜色鲜亮的大衣,你过年穿好不好。”

白意想起来她有几件喜欢的配饰,但先问了句:“钟匀锡在家吗?”

吴阿姨望过去,钟匀锡摇摇头,吴阿姨会意,回道:“不在的,他也好些天没回来了,大约也是忙,听薛盟说这些天在京城,还病了,哎,这个流感季,去京城受罪。”

白意声音低低的“哦”了一声,顿了好一会儿,才说:“大衣就不用了,有两件E牌的白色羊绒连衣裙,还有我那条绿檀腰带我上次忘记了,卧室有两只星黛露玩偶是卢师兄买给我的,其他的就不要了。”

她跟别人讲话都是不紧不慢,客气礼貌,软糯讲理。所有的坏脾气都给了他。

吴阿姨忙应道:“好的呀。我明天就寄给你。护肤品也寄一些过去吧,放太久不用会氧化掉的。”

白意很轻的“嗯”了一声,像是不愿再费口舌推辞,“吴阿姨,以后就不用给我打电话了,你把我的联系方式都删掉吧,以后换了新的女主人,也不合适。”

“哎……”吴阿姨只是叹口气,白意那边已经挂掉了。

钟匀锡听到她说新的女主人,一口气郁在胸口,眉间深拧。

吴阿姨神色忧忡地看了他一眼,他抬了抬手,往楼上去:“她说的我都知道,我上去收拾就行。”

钟匀锡收好白意要的东西,连一个20寸的箱子都没装满,他自作主张挑了两件大衣放进去。

收拾到她那条绿檀腰带时,钟匀锡几乎是惯性动作,打了两遍蝴蝶结,以前白意身上这些配饰造型,都是他动手打的。白意给他打领带,却一次都没成功过。

第二天下午,落地湘城后,钟匀锡先把白意的东西送到家里。驱车去中药产业园区。

湘城山多,一年四季都云雾浓厚,少见日光。今天雾气格外重。

钟匀锡让司机把车停在园区外,自己步行往科研中心去。

得益于湘城大自然的馈赠,产业园区植被繁茂,幽雅之余,亦不乏湖渠廊亭,环境比越港泊云滩那样的顶奢住别墅区都要舒服。

钟匀锡按照园里的路标,沿着湖上曲桥过去,远远看着科研中心楼下,白意和喻时渊说着话过来。

钟匀锡站在原地,看了眼时间,还不到下班时候。

白意不经意看到钟匀锡那一瞬间,脚下顿了顿,但很快就回过神,两人继续往前走着。

三人免不了要在曲桥上碰面,擦肩。

白意迎面过来时,两手揣进冲锋衣的兜里,微微低了头,侧过脸朝着喻时渊。

钟匀锡只觉得鼻尖萦过一缕极轻的玫瑰香,跟他昨天晚上入睡前,枕头上的味道一样。

三人错了开,喻时渊也是冲锋衣,手里勾着车钥匙,坠着一段绿檀串珠。

跟他昨天晚上给白意收拾的那件腰带很像。

原来她一直这么喜欢这件配饰,是睹物思人。

打牌的时候,因为不想输掉这条配饰,所以换成他送的发夹,他还怕她生气,用项目再换回来。

他就在原地站着,不再叫她。任凭她从眼前走过去,跟另一个男人。

钟匀锡不知道站了多久,物理时间跟他脑内的时间,发生严重的偏离。

白意再回来时,是一个人。依旧从他身边走过,一字不言,沉默又决绝,钟匀锡一直都知道,她有多狠心。

湖面上,水雾蒙蒙漫起,明明体温还没彻底降下来,钟匀锡却觉得冷。

钟匀锡拉住她,“白意,骗我两年婚约,是为了给你的青梅竹马扫清障碍吗?”

从钟匀锡口中,连名带姓地喊她,白意陌生的像是第一次听自己的名字。

她几乎是一瞬间就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了。她转了身,抓着他的衣襟,把他推到栏杆上。

眼泪已经落下来的,她不愿意抬头看他,让他看到自己可怜又懦弱。

她用尽力气才抬得起右手,扇了他一个耳光。

“是,是青梅竹马,你不是也有吗?”

钟匀锡每一口呼吸都颤抖,他低着头看着白意抓着他的衣襟,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上去。他抬手覆住。

白意看到他手上的戒指,她抓住他的手,要去捋掉。

钟匀锡意识到她想做什么的时候,死死的握着,不让她掰开。

她小时候,要摔东西,就是因为有太想要的东西得不到,控制不住自己内心胀满的委屈和暴躁,要发泄。

钟匀锡的爱,她觉得她完完全全的得到过,后来她发现得到的是海市蜃楼的敷衍。

他不只给她一个人,却掏空了她的心意,现在还要来怀疑指责她,曲解她。

她得不到他独一无二的爱,受尽委屈,那个戒指,是她此时一定要摔的东西。

她掰不开,连抓带咬的,也不行,在钟匀锡面前,她像一只狼狈又不听话的野猫。

她跟他的手指较劲,急得跺脚,哭的声堵气噎,话都说不清:“你给我,给我,那是我的东西。”

钟匀锡从来都狠不下心,她不管是生气还是撒娇,他总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甚至担心她会把自己气的晕过去,渐渐松开了手指。

白意捋下他的戒指,转头甩进湖里。没再看他一眼。

钟匀锡走出园区,司机看他脸色不对,明显病态的颧骨绯红、唇色惨白,但没敢劝。

他撑着车门,“去趟医院吧。”

在湘城,他身边的人不像越港那么熟,司机怕办不好事,给薛盟打了电话。

薛盟在他今天飞湘城时就隐隐担心,他病倒了怎么办,前几天在京城那么大的动作,多少事情等着他来处理。

接到司机的电话那一刻,薛盟几乎是预料到了。他迅速做了安排,五分钟后告诉司机让他送老板去一家私立医院。

钟匀锡像个提线木偶,面无表情的看着护士给他处理手上的伤口。

“不是什么猫狗抓的吧?”明明是人的齿痕,护士还是多问了一句。

好几分钟过去,护士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抬头看了他一眼,钟匀锡才开口,“不是。”

他的眼神还落在中指留下的戒痕上。

护士来给他吊水的时候,说:“左手小伤口太多了,针就扎右手吧,吊水的时候,你尽量别用右手玩手机。”

他始终没怎么开口说话,慢慢歪在病床的靠背上,阖了眼。

这边安排妥当后,司机又给薛盟回了电话,汇报情况。

老板这样的私事,薛盟是不该多管的,老板去湘城也从不让他跟着,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实在不容客观。

薛盟最近线上帮他看了几套房子,准备这几天时间就过去办理。

他擅自给白意发了信息,一两句话简单提了钟匀锡最近在京城的一些情况,详细说了领创资本联合京城东宸基金对西南的中药产业投资规划,最后,说老板病了好几天,现在在私立医院,说他在湘城没有认识的人,司机也不是他从越港带过去的,希望白意能过去看他一眼。

薛盟能给钟匀锡做贴身的助理,做事能力毋庸置疑,表达能力更是能将分毫的情理都拿捏得当。

他看着信息发送成功的时候,暗暗松了口气,希望能给老板当一个有点用的嘴替。

至少在他看来,老板对白意的心意,算是很能拿得出手。纵使一时不查,做错了事,但是老板有在弥补。

白意在办公室呆到错过班车,她从回到办公室就精神凝滞着,只坐在电脑前发愣。

看到薛盟发给她信息,她才想起刚才跟钟匀锡之间发生的事情。

不想再跟他有纠葛,她说的很清楚了,他也有青梅竹马,门当户对,事业也很匹配,他不用非要缠着她。

既然钟匀锡认为是她和喻时渊欺骗在先,那就让他那么以为吧,她也解释不清。

她走到园区门口,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司机问她去哪里,她怔怔地看着手机,却念了薛盟给她发的那个医院。

她动作踟蹰,大脑混沌,但是去了医院,摁了电梯到钟匀锡住院的楼层。

只是站在病房门外,透过玻璃看了一眼半躺在病床上的人,离得那么远,她却觉得自己好像看得清,钟匀锡眉间蹙着,眼睫在下眼皮投了一片阴影,没有压迫凌厉的眼神,烟灰白的高领毛衣,衬得脸色尤其病态。

她见过他各种样子,他就算睡着,看起来也沉稳自若的,这是她印象中,钟匀锡精神最差的样子。

吊瓶架上只剩了最后一瓶。床边没有人。

她坐在走廊上的长椅上,呆到有人进了他的病房。

她像是终于反应过来,慌忙擦了擦眼睛,起身下了楼,打车回家。

来的毫无逻辑,走的行不择路。她觉得失恋不光伤心,更伤脑子,她脑子好像坏了。

司机拎了保温饭盒进门,钟匀锡直到深夜才醒。

但什么都不想吃,司机带过来的虾饺,他都觉得有腥味,只喝了一瓶运动饮料补充糖分和电解质。

“钟总,你睡着的时候,白意小姐好像来过。”司机觉得这个事,老板可能会比较在意。

钟匀锡在这种环境和状态下,是根本睡不着的,他刚掀开被角,正准备起身回酒店。

“是吗?”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看错。”

钟匀锡的动作停下,重新把那一角被子搭回来:“去保安室调监控,拿过来给我。”

司机再回来的时候,是一个小时之后了,他剪了十几分钟的监控视频带回来。

是白意。

钟匀锡看她在这个楼层出电梯,在他病房门口站了几分钟,坐在走廊的长椅子上,低着头,总是抬手抹眼泪的样子。

明明她自己承认是青梅竹马,又抓又咬地扔他的戒指,还把他气进医院来,却又躲在那里偷偷哭那么委屈。

可是,钟匀锡连被她扔掉戒指那一刻,都没有现在看视频这样心疼。

他又后悔自己那句话口不择言。

他离开医院回酒店,一条十几分钟的视频,来来回回播着,直到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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