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莱没注意到他不自然的反应,“我刚刚看到秦总去了医生办公室,他问医生已经做了措施,为什么会引起发烧?是不是必然?我先声明我不是要偷听,就是不小心听到的,真的,我可以发誓,医生问他是不是男性?他说男朋友,天啊!大哥,你……你知道我听到后有多惊讶吗?!……嗯,就是,我,我就是没想到……他竟然是个同!完全看不出来。”
秦显川口中的男朋友是连泉还是胡文宥?
“医生说要注意清洁卫生,不能过渡,更不能过分,所以我就想……你发烧是不是……”唐莱一脸八卦偷感很重地看着他。
俞粵,“……”
俞粵闭眼装死。唐莱手机响起算是帮他解围。
“……谢谢,正好没吃,等会儿就过来,先送大哥去动迁组……说什么呢,他是我亲哥……放心吧,拜拜。”
俞粵跟他挂完电话,“他是不是误会我们俩关系了?需不需要我去解释一下。”
怎么一股绿茶的味道。
“放心,他不是吃味,就是随口问问,再说,我跟他又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没什么好解释的。”
还显得她自作多情。
俞粵问,“他等你一起吃饭?”
“没有,他给我送了汤,等我过去喝。”唐莱笑的一脸幸福。
“他知道我是同吗?”俞粵问出了他最关注的问题。
唐莱抿抿唇,傻乎乎地冲着他笑。
俞粵叹口气,心想这傻姑娘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不是我故意要说的,就是不小心说漏了嘴,不过你放心,他跟我说这很正常,他有个兄弟也是个同,不过他那个兄弟挺可怜的,被前男友抛弃,回国后又被前男友纠缠不清,甩都甩不掉,那个前男友挺渣的。”
分手重逢很正常的情节,俞粵很自然地代入自己,“有没有可能当初抛弃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能有什么苦衷,真要有的话为什么不说出来,两个人一起面对解决不好吗,一个人自我牺牲地扛着,想要感动谁?最烦这种自以为是的人。”
俞粵,“……”
俞粵只好说,“你跟你那个男朋友交往也有一段时间了吧,到底什么时候带给我看看?”
“都说了不是男朋友,”唐莱有点泄气,“我感觉,我配不上他。”
“看他平时吃穿用度,家里条件应该不是一般的好。他自己也很优秀,从小成绩就好,一流大学一流专业的一流学生,又出国留过学,我呢,三流大学三流专业的三流学生,拿什么跟人家配。”
这也是她愿意保持现状的原因。
俞粵不爱听这些,“你有工作,有事业,有上进心,差哪儿了!”
“我那小咖啡店也叫事业?人家以后是要接手家族生意的,实现人生抱负,处在人生巅峰,是可以淡定地说一句钱财都是身外之物的人,我算什么,不学无术整天梦想着被横财砸死的物质女。”
唐莱从来没觉得自己的想法有问题,这年头谁不爱钱,她不偷不抢,努力工作,努力创业,想要成为小富婆,这有错吗?
有钱不好吗?
可遇到对方之后,她总会不停的反思自己,是不是太物质,太爱钱了。
看看,恋爱会将你一切理所当然的理念变的渺小而卑微,特别在对方这样优秀的人面前,会犹豫,会怀疑,会自我否定。
“不过,你到底是为什么发烧?”
怎么还是这个问题。
俞粵,“……”
俞粵继续闭眼装死,突然恶毒地希望,这两人最好别在一起,这要是在一起了,以唐莱这张嘴,两人在背后还不知道怎么蛐蛐他呢。
这他妈也太尴尬了!
秦显川回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梁斌叫进了办公室,告诉他申合打算对鑫莱增资,让他通知法务部。
“增资项目的流程会走到三十九楼,那边会同意吗?”
秦显川作为申合的总裁,手里资金流转有一定的权限,但对外增资入股的项目,哪怕金额再小都要汇报到秦晟川那儿。
“他会同意的。”秦晟川想要把他踢走,巴不得申合越做越亏,“另外告诉连泉,裁员的事由他继续负责。”
俞粵下午回到动迁组的时候,鑫莱财务的小何给他发消息说申合要增资。他发了一个消息给梁斌问是不是真的,怎么突然要增资。
【是真的,这件事过两天上会,通过的话,下周就要走流程了。】
【通过的可能性很大。】
俞粵不明白秦显川为什么突然增资,当初说好的不会增资。马不停蹄地赶到申合,遇到梁斌告诉他,秦总跟胡总出去了。
“胡总?哪个胡总?胡文宥吗?”
“是的。”
秦显川跟胡文宥出去了,晚上不会回来吃晚饭了。俞粵自己弄了点吃的,洗完澡习惯性地坐在客厅沙发里看电视。
门开了,俞粵下意识地回头,看到胡文宥架着秦显川走了进去。
似曾相识的一幕。
上次是连泉,这次是胡文宥。
“搭把手,秦哥太沉了。”
喝醉的人身子重,俞粵和胡文宥两个人架着他都很吃力。两人合力将他放到床上,俞粵帮他脱鞋,盖上被子。
胡文宥在旁边站着,并未插手,等俞粵做完,走出卧室后,胡文宥朝内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带上卧室的门。
两人来到过道,俞粵以为他要离开,去见他走到客厅,环顾四周后,坐在了三人沙发的中间。姿态闲适,一副主人的架势。
这是有话要说了。
“俞粵,这儿住的习惯吗?”
俞粵在旁边的沙发坐下,“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胡文宥笑笑:“我就知道,你一直都很聪明。既然这样,咱们开门见山,我给你五百万,离开秦显川。”
这番话够直白,从胡文宥嘴里说出来,俞粵没感到意外,但也没应声。
胡文宥以为他嫌少,“五百万不少了,你一个月工资才多少,一辈子也挣不到五百万吧。”
五百万是不少了。普通人一辈子辛辛苦苦,干到退休也没五百万。
俞粵依旧没有应声,想看看胡文宥还能说些什么。
“你千万别告诉我你不爱钱,五年前你跟秦显川提出分手,五年后你死皮赖脸地要追回秦显川,图的不就是他的身份,他的钱吗?”
“当年秦显川为了你被迫出国,你倒好,为了得到鑫莱跟他分手,现在秦显川回来了,有了秦小五爷的身份,你又觉得你行了,机会来了,让他以债转股,让他增资,想要从他身上榨出更大利益,俞粵,做人不能这么不要脸。”
“这是秦显川告诉你的?”
胡文宥轻哼一声,没有正面回应,“你知道他为什么回国吗?因为申合是他爸爸创立的,他想拿回来,可崇晟、秦家都是秦老爷子做主,秦老爷子看不上他,秦晟川算计他,你还要像吸他的血,你还是不是人?!”
“这也是秦显川告诉你的?”申合的事还是陈启栢告诉他的,秦显川从来没说过。他们在一起的那些年,彼此很少谈及自己的父母和家庭。
“这重要吗?”胡文宥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作纠缠,“俞粵,你觉得你能缠着秦显川多久?一辈子吗?我跟你说过,他是要娶我妹妹的。”
“他不会娶你妹妹,他也不会娶妻。”
胡文宥被俞粵这句用坚定语气说出的幼稚话给逗笑了,“不娶妻,娶你吗?你能生孩子吗?”
“可他根本就不喜欢……”
胡文宥像看个傻子似的看向俞粵,“联姻你懂吗?那是利益的结合,跟爱情有半毛钱的关系?!”
俞粵心里也明白,秦老爷子虽然看不上秦显川,但不代表不能利用秦显川。
秦家的孙子,那么好的棋子,推出去,换来的就是利益。
“他是喜欢男的,可凭什么那个人就得是你,不能是我?!退一万步,就算秦家接受秦显川喜欢男的,是选择你还是会选择我?我在国外陪了他五年,我能帮他夺回申合,我能为他事业、生活带来更多的帮助,你行吗?”
俞粵的脸色白了几分,胡文宥显然是有备而来,以有理有据的平实陈述,刺出冷酷又锋利的利刃,一寸寸击毁俞粵本就不甚牢固的高墙。
“而且,胡家跟秦家是姻亲,又是亲戚,交好这么多年,情分摆在这儿,无论什么时候,你去问问秦显川,这关系谁能断得了,就算他秦显川都不敢说半个不字。”
门当户对,自古以来,尤其是秦家这样的家庭,更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一顿输出之后,胡文宥心情舒畅不少,给自己倒杯水,又换了个让自己更舒服的坐姿。在这个家里,胡文宥比他更是从容自在。
“相同的话,相信五年前有人跟你说过,你当时提出分手是非常明智的决定。”
“所以,趁我现在还愿意拿出五百万,赶紧滚蛋。你配不上秦显川,我也不会让你拖累秦显川。”
“我不会离开他,也不会拖累他。”俞粵嘴上说的坚定,心里倒没半分底气。
“你想告诉我你爱他?”胡文宥眼神轻飘飘的,满是轻蔑,“你拿什么爱?拿你那可怜的薪水,还是一无是处的家庭背景?对了,你父母都死了吧,那你拿什么支撑你的爱?俞粵,你不觉得你的爱太廉价了吗?”
胡文宥又被俞粵逗笑了,“拖累不仅仅是你的过错由他来承担,而是你的无能为力,它本身就是错。”
“你什么都没有,就是最大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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