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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无声告白6

寒潮来袭的那一周,整个城市被裹挟在刺骨的北风中。祁悦站在教室窗前,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枝在风中剧烈摇晃,玻璃上凝结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程墨又没来?"林小满搓着冻红的双手坐下,"这都第三天了。"

祁悦用指尖在玻璃上无意识地画着线条。程墨确实连续三天没来上学,连周三的图书馆之约也缺席了。她给他发了短信,但没有回复。

"李老师说请病假了。"林小满翻出课本,"不过他家那么有钱,肯定有私人医生照顾啦。"

祁悦想起程墨手臂上的伤痕和艺术节上那个严厉的父亲,心里泛起一丝不安。下课铃响后,她鬼使神差地走向教师办公室。

"李老师,我想去给程墨送一下这周的作业和笔记。"她编了个理由,"毕竟我是班长..."

李老师从眼镜上方看了她一眼,似乎看穿了什么,但还是点点头:"也好,他父亲工作忙,家里可能没人照顾。"说着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学生信息表,"这是他的住址,别告诉其他同学。"

祁悦接过纸条,上面是一个高档小区的地址。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手机拍了张照。

放学后,祁悦顶着寒风骑车前往程墨家。路上经过一家药店,她停下来买了退烧药、感冒冲剂和几个冰袋。高档小区门禁森严,保安警惕地打量着这个穿着校服、鼻尖冻得通红的女学生。

"我找7栋2201的程墨,我是他同学,来送作业。"祁悦出示了学生证。

保安打了个电话,无人接听。"业主不在家,你不能进去。"

"他生病了,可能听不到电话。"祁悦坚持道,"请您再打一次,或者...或者联系他父亲程先生?"

保安的表情变得微妙,最终摆摆手:"算了,你登记一下进去吧。7栋在喷泉右边。"

电梯升至22楼,祁悦站在2201门前,心跳突然加速。她按了三次门铃,等了足足五分钟,就在她准备放弃时,门开了一条缝。

程墨出现在门缝中,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干裂,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皮肤上。他穿着皱巴巴的居家服,赤着脚,眼神涣散,似乎认不出祁悦。

"你...还好吗?"祁悦被他的状态吓到了。

程墨眨了眨眼,似乎在努力聚焦视线:"...幻听了吗..."

他的身体突然向前倾斜,祁悦下意识伸手扶住他,手掌触到的皮肤滚烫如火。

"你在发高烧!"祁悦半扶半抱地把他弄回屋内,"有体温计吗?"

程墨没有回答,只是虚弱地指向客厅方向。祁悦这才注意到公寓内部的景象——宽敞得惊人的空间,极简的现代装修,却处处透着一种冰冷的整洁,像是样板房而非有人居住的家。

她在浴室药柜里找到体温计,回到客厅时,程墨已经蜷缩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祁悦小心地把体温计塞进他腋下,等待的五分钟里,她环顾四周,发现客厅墙上挂着几幅装裱精美的建筑草图,署名都是"程远山"——程墨的父亲。

"39.8度!"体温计的读数让祁悦倒吸一口冷气,"你吃药了吗?看过医生吗?"

程墨微微摇头,声音嘶哑:"冰箱...有药..."

祁悦冲向厨房,打开豪华双开门冰箱——里面除了几瓶矿泉水和啤酒外空空如也。她翻遍所有橱柜,只找到半包过期饼干。

回到客厅,程墨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祁悦当机立断,用湿毛巾敷在他额头上,然后拿出刚买的退烧药。

"程墨,把药吃了。"她扶起他的上半身,把药片送到他嘴边。

程墨顺从地吞下药片,眼皮沉重地耷拉着。祁悦注意到他脖颈处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呼吸急促而浅薄。

"你卧室在哪?得躺下休息。"

程墨虚弱地指了指走廊尽头。祁悦扶着他穿过长廊,推开主卧的门——出乎意料,这个房间与公寓其他部分的风格截然不同。墙上贴满了素描和水彩画,书架上塞满了艺术书籍和画册,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相框,里面是一位温柔微笑的年轻女子。

祁悦帮程墨躺下,盖好被子,然后去浴室浸湿毛巾。当她回到卧室时,程墨正盯着床头柜上的照片,眼神恍惚。

"那是你妈妈吗?"祁悦轻声问,将凉毛巾敷在他额头上。

程墨闭上眼睛,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祁悦这才注意到照片前的花瓶里插着几支新鲜的白色小苍兰,在药味弥漫的房间里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你一个人在家?你爸爸知道你在发烧吗?"

"出差..."程墨的声音几不可闻,"不用...告诉他..."

祁悦咬了咬嘴唇,拿出手机给母亲发了条短信,谎称在同学家复习要过夜。然后她卷起袖子,开始整理这个明显已经几天没人打理的公寓。

厨房里,她烧了一壶开水,冲好感冒冲剂;浴室中,她发现垃圾桶里扔着几个用过的退烧贴包装;客厅茶几上,散落着几封拆开的信件——全是程远山建筑事务所的公函,没有一封是私人信件。

最让祁悦震惊的是书房。推开门,她看到一整面墙的素描和油画,风格从写实到抽象都有,但都带着程墨独特的笔触。角落里堆着几十个画本,随手翻开一本,全是建筑速写——校园的钟楼、老街的砖房、图书馆的拱窗...每一幅旁边都标注着精确的日期和时间。祁悦突然意识到,程墨一直在用画画记录他看到的世界。

回到卧室,程墨已经睡着了,但眉头仍然紧锁,像是在梦中也不得安宁。祁悦轻手轻脚地更换他额头上的毛巾,注意到床头抽屉半开着,里面露出一个眼熟的东西——她曾经留给程墨的创可贴,还有那张写着"你的画是我见过最美的"的纸条,被小心地保存着。

夜深了,祁悦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守着。程墨的呼吸逐渐平稳,但体温仍然很高。凌晨两点,他突然开始呓语,含混地喊着"妈妈"和"不要走"。祁悦握住他滚烫的手,轻声回应:"我在这里,没事的..."

不知过了多久,程墨安静下来,手指却无意识地缠上了祁悦的指尖,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浮木。祁悦没有抽开手。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祁悦在椅子上醒来,发现自己的手依然被程墨握着。他的体温降了一些,脸色不再那么潮红。当她试图轻轻抽出手时,程墨睁开了眼睛。

两人四目相对,程墨的眼神从迷茫到震惊,最后变成一种复杂的情绪。他迅速松开手,喉咙动了动:"你...怎么在这里?"

"你三天没来学校。"祁悦活动着发麻的手臂,"我发信息你没回,就..."

程墨撑起身体,环顾四周:"你...在这里过夜?"

"你烧到快40度,一个人昏迷不醒,我总不能丢下你吧?"祁悦站起身,掩饰着脸颊的热度,"感觉好点了吗?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厨房里,祁悦用冰箱里仅有的食材熬了一锅白粥。当她端着碗回到卧室时,程墨已经坐起来,换了一件干净T恤,正在看手机。

"你父亲回消息了?"祁悦问。

程墨摇摇头,锁上屏幕:"公司助理。问我需要什么。"

祁悦把粥碗递给他:"你经常这样...一个人生病在家?"

程墨低头看着粥,热气模糊了他的表情:"习惯了。"

接下来的两天是周末,祁悦以"照顾生病的同学"为由留在程墨家。她去买了一堆食材,填满了那个豪华却空洞的冰箱;她整理了程墨的书房,发现他除了画画还写诗——那些短句藏在素描本的边角处,像是怕被人发现的秘密;她还注意到,每当电话响起,程墨的身体会不自觉地紧绷,直到确认不是父亲才放松。

周日晚上,程墨的烧终于退了。祁悦在厨房煮面,听到脚步声回头,看见他倚在门框上,气色好了很多。

"明天可以去上学了。"他说,声音恢复了平时的低沉,但多了一丝温度。

祁悦点点头:"记得多穿点,寒潮还没过。"

两人安静地吃着面条。突然,程墨开口:"谢谢。"简单的两个字,却重若千钧。

"不客气。"祁悦微笑,"周三图书馆见?"

程墨抬起头,眼神专注地看着她:"嗯。"

周一早晨,当祁悦走进教室时,程墨已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同学们惊讶地看着他——这是程墨转学以来第一次因病缺席这么长时间。更让人惊讶的是,课间时,程墨拿着饭盒走到祁悦桌前。

"一起吃?"他问,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

林小满的嘴巴张成了O型。祁悦感觉全班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耳朵尖发烫,但还是点点头:"好啊。"

他们坐在教室外的长廊上吃饭。程墨的饭盒里是精致的日式便当,明显出自专业厨师之手;祁悦的则是母亲做的家常菜。两人交换了一些小菜,没有说话,但气氛出奇地舒适。

"听说你去程墨家照顾他了?"下午体育课时,林小满八卦地凑过来,"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祁悦假装系鞋带避开她的目光:"就是同学之间的关心。"

"得了吧!"林小满压低声音,"他看你的眼神,跟看别人完全不一样好吗?"

祁悦抬起头,正好看见操场另一端,程墨在篮球架下独自投篮的身影。冬日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明亮的轮廓。似是感应到她的目光,程墨停下来,朝这边看了一眼。即使隔着半个操场,祁悦也能感觉到那眼神中的温度。

那一刻,她突然明白了什么——也许从那个雨天在枫林相遇开始,也许更早,从她第一次把午餐分给他开始,他们之间就已经不再是普通的同学关系了。

当晚,祁悦在日记本上画下了程墨投篮的侧影,并在旁边写道:"有些改变悄然发生,像冬日的阳光,安静却不可阻挡。"

与此同时,程墨坐在自己的书桌前,翻开一本全新的素描本。第一页上,他画下了一个女孩在厨房煮面的背影,阳光透过窗户,为她镀上一层金边。在画的右下角,他小心翼翼地题上日期,然后合上本子,锁进了抽屉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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