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悦站在祁氏集团总部大楼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城市。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轮廓分明的侧脸上，为她镀上一层淡金色的光晕。
"祁总监，发布会五分钟后开始。"助理小林轻声提醒。
祁悦点点头，将手中的咖啡一饮而尽。她今天穿了一身利落的白色西装，腰间一条银色细腰带勾勒出纤细的腰线，黑色高跟鞋让她本就高挑的身材更显挺拔。
"产品样品都检查过了吗？"
"全部确认无误，媒体也已经就位。"
祁悦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领，迈步走向发布会现场。这是她接手祁氏集团设计总监后主导的第一个重要项目——"城市绿洲"系列智能家居。
会场灯光暗下来，祁悦站在聚光灯下，面带自信的微笑。
"感谢各位莅临祁氏集团'城市绿洲'系列发布会。这个系列源于我对现代都市人生活状态的思考..."
她的声音清亮而富有感染力，配合大屏幕上展示的设计草图与成品图，将每一处设计巧思娓娓道来。台下不时响起赞叹声和掌声。
"最后这款智能工作台，桌面采用了我特别研发的感温材料，会根据使用者的体温自动调节最佳工作温度..."
发布会结束后，几位行业记者围住祁悦，争相提问。她游刃有余地回答着每一个问题，直到助理小林再次匆匆走来。
"祁总监，董事长让您立刻去他办公室。"
祁悦微微蹙眉，父亲很少在她工作期间这样紧急召见。她对记者们礼貌致歉，快步走向电梯。
祁宏远的办公室位于大楼顶层，宽敞而肃穆。推门进去时，祁悦发现父亲站在窗前，背影显得有些沉重。
"爸，您找我？"
祁宏远转过身，脸色凝重得让祁悦心头一紧。他示意女儿坐下，自己却依旧站着。
"悦儿，公司遇到了些麻烦。"
祁悦握紧了手中的文件夹："是资金问题吗？今天的发布会反响很好，新产品线一定能..."
"远洋国际准备恶意收购我们。"祁宏远直接打断了她，"他们已经在暗中收购了近20%的流通股。"
祁悦倒吸一口冷气。远洋国际是业内出了名的"公司杀手"，被他们收购的企业大多被拆分变卖。
"我们不是有反恶意收购条款吗？"
"条款需要董事会三分之二通过才能启动。"祁宏远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而王董和李董已经...倒戈了。"
祁悦猛地站起身："他们怎么能...爸爸，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祁宏远摇摇头："程氏集团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
"程氏？"祁悦皱眉，"他们想要什么？"
"联姻。"祁宏远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程荣提出，如果你愿意嫁给他的长子程墨，程氏将注资祁氏，并提供足够抵御远洋国际的股份支持。"
祁悦如遭雷击，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是在提议我为了公司卖身？"
"悦儿！"祁宏远罕见地提高了声音，"这不是卖身，这是...战略联盟。程氏在业内的影响力你也清楚，如果能联手..."
"所以您已经答应了？"祁悦的声音冷得像冰。
"今晚七点，华悦酒店VIP包厢，程墨会来见你。"祁宏远避开女儿质问的目光，"至少...见一面，好吗？"
祁悦转身就走，在门口停下脚步："我会去见他。但我绝不会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不管他姓程还是姓什么！"
回到自己办公室，祁悦气得浑身发抖。她拨通了好友苏曼的电话。
"你绝对猜不到我爸刚才跟我说了什么！"
听完祁悦的控诉，苏曼在电话那头倒吸一口凉气："程墨？那个'冰山阎王'程墨？"
"什么冰山阎王？"
"你不知道？程氏集团太子爷，哈佛商学院毕业，回国三年就把程氏市值翻了一倍，谈判桌上能把对手生吞活剥的狠角色。"苏曼压低声音，"听说他前女友分手后直接出国了，再也没回来过。"
祁悦冷笑一声："听起来真是个'理想丈夫'。"
"你要去见他吗？"
"去，为什么不去？"祁悦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倒要看看这位'太子爷'有多'理想'。"
晚上六点五十五分，程墨已经坐在华悦酒店VIP包厢内。他穿着一套剪裁完美的深蓝色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腕上的百达翡丽在灯光下泛着低调的光泽。
"祁小姐还没到吗？"他问侍者，声音平静得不带任何情绪。
"还没有，程先生。"
程墨看了眼手表，七点整。他微微蹙眉，但很快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
七点二十分，包厢门终于被推开。祁悦走了进来——她故意迟到了二十分钟，还特意换下了白天的职业套装，穿了一件oversize的黑色卫衣，搭配破洞牛仔裤和运动鞋，头发随意地扎成马尾，脸上只涂了淡淡的唇膏。
"抱歉，堵车。"她毫无诚意地说着，大喇喇地拉开椅子坐下。
程墨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祁小姐的穿衣风格...很特别。"
"程先生不喜欢？"祁悦挑衅地看着他，"我以为商业联姻不需要在乎这些细节。"
侍者送上菜单，程墨示意祁悦先点。她看都不看菜单："我要一份黑松露和牛汉堡，配薯条和可乐，谢谢。"
程墨挑了挑眉，点了一份法式鹅肝和一瓶82年的拉菲。
"所以，"祁悦开门见山，"程先生是出于什么考虑，愿意娶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呢？家族利益？"
程墨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红酒："商业联姻在圈内很常见。祁氏的设计能力与程氏的制造和渠道资源结合，会产生可观的协同效应。"
"协同效应。"祁悦重复着这个冷冰冰的商业术语，"真是浪漫的求婚理由。"
"这不是求婚，祁小姐。"程墨的声音冷静得近乎冷酷，"这是两个家族的战略合作。我个人对你没有任何要求，婚后你可以继续你的设计工作，我们只需要在必要场合扮演恩爱夫妻。"
祁悦的汉堡上来了，她故意大口咬下，酱汁沾到了嘴角："听起来真诱人。不过抱歉，我对扮演别人的妻子没兴趣。"
程墨递给她一张餐巾纸："祁小姐，恕我直言，祁氏目前的处境恐怕没有太多选择余地。"
"威胁我？"祁悦眯起眼睛。
"陈述事实。"程墨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这是远洋国际过去三个月收购祁氏股份的详细记录。按照这个速度，下个月底他们就能发起强制收购要约。"
祁悦接过文件，心跳加速——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程氏可以立即提供足够的资金支持，并启动反收购条款。"程墨的声音依然平静，"作为交换，我们需要祁氏30%的股份和...这场婚姻带来的战略联盟效应。"
祁悦放下文件，直视程墨的眼睛："程先生，我宁愿看着祁氏破产，也不会嫁给一个傲慢冷酷、把婚姻当商业交易的男人。"
程墨似乎被她的直白惊到了，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祁小姐的勇气令人钦佩，但商业不是儿戏。"
"婚姻也不是。"祁悦站起身，"感谢款待，我想我们的'相亲'可以到此为止了。"
她转身离开，留下程墨一人坐在包厢里。走出酒店大门，祁悦长舒一口气，正准备叫车，手机突然响起。是祁氏集团首席财务官的电话。
"祁总监，出事了！银行刚才突然通知要提前收回五亿贷款，董事长正在和他们交涉，但情况不太乐观..."
祁悦握紧手机，回头望向酒店高耸的大楼。透过顶层的玻璃窗，她仿佛能看到那个傲慢的男人依然坐在那里，等待着她的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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