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集团总部38层会议室外，祁悦紧握手中的U盘，来回踱步。透过磨砂玻璃，她能隐约看到里面已经坐满了董事和股东。程墨十分钟前进去了，临走时捏了捏她的手心，眼神坚定如铁。
"放松，你会把地毯磨坏的。"苏曼递给她一杯水，"证据都准备好了？"
祁悦点点头，摸了摸口袋里的U盘和手机。她今天特意穿了一套深蓝色职业套装，头发一丝不苟地盘起，看起来干练而沉稳——这是她第一次以程太太身份正式亮相董事会，必须万无一失。
会议室内传出隐约的争吵声。祁悦深吸一口气，看了看表——九点五十五分，距离程墨约定的"十点整入场"还有五分钟。
——
会议室里，气氛剑拔弩张。程墨站在投影屏前，冷静地扫视全场。祁连山坐在他对面，面带胜券在握的微笑。林薇则精心打扮坐在角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只是时不时用余光瞟向程墨。
"各位董事，"祁连山率先发难，"过去一个月，程总的决策多次将公司置于风险之中。新能源项目超支，与祁氏的合作充满利益冲突，更不用说那些因'个人原因'取消的重要会议..."
程墨不动声色地听着，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他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位董事的脸——王董和李董明显坐立不安，其他几位则表情各异。
"因此，"祁连山提高声音，"我提议立即召开CEO信任投票，并暂停新能源项目，直到彻底审查完毕。"
几位董事开始交头接耳。程墨注意到林薇悄悄打开了手机录音功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说完了？"程墨站起身，声音不高却让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首先，新能源项目没有超支，这是最新财务报表，显示项目仍在预算范围内。"他示意张谦分发文件。
祁连山皱眉："这与我看到的数据不符..."
"因为你看到的是被篡改过的版本。"程墨点击遥控器，屏幕显示出两份数据对比，"林薇助理，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电脑里有修改过的财务报告吗？"
林薇脸色瞬间煞白："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程墨没有理会她的辩解，继续道："其次，关于与祁氏的合作。"他切换幻灯片，"这是双方专利共享的完整协议，经过法务部三重审核，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相反..."他又切换一张图，"这是祁连山与远洋国际的秘密协议，计划在控制祁氏后，将专利低价转让。"
会议室一片哗然。祁连山猛地站起来："这是诬陷！程墨为了自保不惜伪造证据！"
"伪造？"程墨冷笑，"这些文件是从你办公室保险柜拍到的，需要看更多细节吗？"他作势要切换幻灯片。
"够了！"祁连山拍桌而起，"即使这些文件是真的——当然我否认——又与林小姐有什么关系？你试图转移焦点！"
程墨看了看表——九点五十八分。他需要再拖两分钟。
"问得好。"程墨走向林薇，"林小姐，能告诉我们，你为什么向祁连山提供程氏内部系统权限吗？"
林薇强装镇定："我没有！一定是有人盗用我的账号..."
"奇怪。"程墨挑眉，"那这张照片上的人是谁？"他指向屏幕——正是祁悦拍到的那**薇递给祁连山U盘的照片。
林薇的嘴唇开始颤抖："这...这是断章取义！"
"还有更精彩的。"程墨点击播放键，一段视频开始播放——林薇和祁连山在某个餐厅密谋的画面，清晰地记录了他们如何计划陷害程墨和祁悦。
"这不可能！"林薇尖叫起来，"这些视频我只存在..."
"私人服务器上？"程墨冷冷接话，"没错，我们找到了。感谢你的精心记录，林小姐。"
会议室门被推开，祁悦准时出现在门口，手中拿着一个文件夹。所有目光齐刷刷转向她。
"抱歉打扰。"祁悦的声音清亮而沉稳，"我想各位可能需要看看这个。"她走向程墨，递过文件夹，"警方刚刚送来的，关于祁连山涉嫌指使马强对我父亲下毒的供词。"
祁连山面如死灰："胡说八道！马强不可能..."
"哦？"祁悦挑眉，"你怎么知道是马强？我还没说是谁供出的呢。"
会议室瞬间鸦雀无声。祁连山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颓然跌坐回椅子上。
祁悦转向林薇："林小姐，你脖子上那条项链很特别，是摄像设备吧？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录下更多...有用的信息？"
林薇下意识捂住项链，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反应等于承认。她的眼神开始涣散："你们...你们设局害我！"
"不，"程墨冷声道，"是你自己害了自己。出于嫉妒和贪婪，你背叛公司，陷害无辜。最可笑的是..."他顿了顿，"我和祁悦的婚姻确实始于商业合作，但现在..."
会议室门再次被推开，两名警察走了进来："祁连山先生，林薇女士，请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商业间谍和蓄意伤害案。"
当警察给祁连山戴上手铐时，这位曾经趾高气扬的董事突然转向祁悦："你以为赢了？程墨娶你只是为了祁氏的专利！他根本不爱——"
"闭嘴。"程墨的声音像刀一样冷，"再多说一个字，我会让你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商业打击。"他转向祁悦，眼神瞬间柔和下来，"准备好了吗？"
祁悦点点头，心跳加速。接下来这部分，他们没排练过。
程墨面向全体董事："鉴于近期事件，我宣布两项人事变动。第一，由周志雄董事暂代祁连山的副主席职务；第二..."他握住祁悦的手，"任命我的妻子祁悦为程氏集团联合CEO，全面负责设计与创新业务。"
会议室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惊讶的议论声。祁悦睁大眼睛——这完全超出了他们之前的讨论！联合CEO？
王董第一个站起来鼓掌："我认为这是个英明的决定。祁女士在危机中展现的勇气和智慧，正是程氏需要的。"
其他董事陆续表示赞同。祁悦站在程墨身边，感到一阵眩晕。联合CEO？这意味着她不仅是程太太，更是程氏的核心管理者，与程墨平起平坐...
"另外，"祁悦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发抖，"我还有一个消息要宣布。"她深吸一口气，下意识摸了摸平坦的腹部，"我和程墨...即将迎来一个孩子。预产期在明年春天。"
会议室瞬间炸开了锅。董事们纷纷起身祝贺，连最严肃的李董也露出了笑容。程墨紧紧握住祁悦的手，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喜悦——这个消息对他来说也是新鲜的。
"你..."他低声问，"什么时候知道的？"
"今早的验孕棒。"祁悦小声回答，脸颊绯红，"本来想等确认了再告诉你..."
程墨突然当众将她拉入怀中，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吻上她的唇。这个吻短暂却充满占有欲，像是在向全世界宣告他们的关系。
"咳咳，程总..."张谦尴尬地提醒，"媒体还在楼下等着发布会..."
程墨松开祁悦，但手仍牢牢握着她的："各位，接下来是新闻发布会。我和我太太将宣布程氏与祁氏的全面合并计划。"
——
一小时后，程墨和祁悦站在程氏大厦一楼的媒体中心。闪光灯如暴雨般闪烁，记者们争先恐后地提问。
"程总，这次危机是否会影响程氏新能源项目的上市？"
"祁女士，作为新任联合CEO，您将如何平衡家庭与事业？"
"有传言称二位的婚姻始于商业协议，对此有何回应？"
程墨抬手示意安静："关于今天的董事会变动，我们已经发布正式公告。至于我和祁悦的婚姻..."他看向身旁的妻子，眼神温柔，"确实始于商业合作，但如今远不止于此。"
祁悦接过话筒："就像程氏与祁氏的合并，最初是战略需要，但现在..."她微笑着看向程墨，"我们已经找到了超越商业价值的共同愿景。"
"能透露一下合并细节吗？"一位记者大声问。
程墨回答："新集团将保留'程氏'名称，但融入祁氏的设计创新基因。祁悦将负责新成立的创新设计事业部，同时作为联合CEO参与集团整体决策。"
"关于孩子的问题！"一位女记者举手，"怀孕会影响您的工作计划吗？"
祁悦笑着摸了摸腹部："这个孩子将是程氏和祁氏真正的融合象征。我相信有了程墨的支持，我能兼顾好母亲和CEO的角色。"
发布会结束后，程墨和祁悦在保安护送下走向私人电梯。关上门，程墨立刻将祁悦拉入怀中，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腹部："真的有了？"
祁悦点点头，眼中闪着泪光："早孕试纸显示阳性，我约了明天去医院确认。"
程墨的手轻轻覆上她的小腹，表情近乎虔诚："我从未想过...会有这一天。"
"哪个部分？"祁悦调皮地问，"成为父亲，还是我们假戏真做？"
"全部。"程墨低头吻她，"从你穿着那件卫衣走进餐厅那天起，我的生活就完全偏离了计划。"
电梯到达顶层，门缓缓打开。程墨的办公室外，全体员工整齐列队，掌声雷动。张谦站在最前面，手捧一大束鲜花："恭喜程总，恭喜祁总！"
祁悦惊讶地接过花束："你们怎么..."
"股价大涨，"张谦兴奋地说，"分析师都说这是史上最成功的危机公关加合并案！"
程墨揽住祁悦的肩膀："不，这只是开始。"
办公室内，祁悦看着窗外的城市景观，突然感慨万千。几个月前，她还是个为了家族企业勉强联姻的设计师；如今，她不仅保住了祁氏，成为程氏联合CEO，还意外收获了爱情和家庭。
"想什么呢？"程墨从身后环抱住她，下巴轻轻搁在她头顶。
祁悦靠在他胸前："想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那张冷冰冰的脸。谁能想到冰山总裁会变成现在这样？"
程墨轻笑："谁能想到任性大小姐会变成商界铁娘子？"他转过她的身体，认真看进她的眼睛，"悦儿，无论作为伴侣还是商业伙伴，你都是我最完美的选择。"
祁悦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窗外，阳光穿透云层，洒在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仿佛为他们的未来镀上一层金光。
——
当晚，程家别墅灯火通明。程父程母特意赶来庆祝，连祁父也在医生许可下坐着轮椅出席。香槟开启的声音中，程墨举杯：
"敬家族，敬未来。"
祁悦站在他身边，手指上的蓝宝石戒指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她看向满屋的笑脸，最后目光落在程墨轮廓分明的侧脸上。这个曾经让她恨得牙痒痒的男人，如今成了她生命中最坚实的依靠。
"敬意外。"她轻声补充，与程墨的杯子轻轻相碰。
清脆的碰撞声中，程墨在桌下悄悄握住她的手，十指紧扣。无需言语，祁悦知道——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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