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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无法逃避的泥潭

此刻的文时默,正站在一片喧嚣的工地上。他头戴安全帽,身上沾着些许尘土,身边围着几个项目负责人和工头,几人正对着摊开的施工图纸,热烈地讨论着新一轮工程的施工方案、人员安排和材料选用等具体细节。

七八年过去,文时默早已褪去了当年的青涩。他的事业从最初靠着万把块启动资金、跟着同乡接点小活开始,一步步发展,如今已经成立了一家属于自己的小型建筑公司。虽然远不能与那些大型建筑集团相比,但靠着他的诚信、务实和事必躬亲,公司业务稳定,专门承接各类工地上的分包项目,靠精细管理和成本控制赚取合理的利润。这些年下来,他不仅和慕容青瓷一起承担了慕容衿雪和慕容墨染所有的生活、学习费用,两人更是凭借努力和节俭,积攒下了超过百万的存款,真正在这座城市扎下了坚实的根。

手机响起,他看来电显示是妻子,便对众人做了个“稍等”的手势,走到一旁相对安静些的地方接起了电话,语气温和:

“老婆,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情吗?”他猜测可能是家里或者孩子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慕容青瓷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犹豫和心虚,吞吞吐吐地说道:“那个……老公啊……有……有件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你看……你现在方便吗?”

她的语气立刻让文时默敏锐地察觉到,这绝不是什么普通的家常事。他眉头微蹙,但声音依旧平稳:“嗯,你说,我听着。”

“刚才……咱爸给我打电话来,”慕容青瓷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难以启齿的尴尬,“说是……烬歌在镇子上犯了点事,被派出所给抓了……想问问看,我们能不能……想个办法……”

“被抓了?”文时默的眉头立刻锁紧,语气严肃起来,“因为什么事被抓的?打架?还是偷东西?”

慕容青瓷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仿佛那几个字有千斤重,怎么也说不出口。沉默了几秒,她终于像是耗尽了所有勇气,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嗫嚅道:

“那个……我爸说……好像是……□□。”

“什么?!□□?!”

文时默感觉一口老血差点堵在喉咙口,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引得不远处的工作人员都侧目看来。他强压下震惊和一股莫名的怒火,尽量压低声音,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荒谬感:

“你弟?!慕容烬歌?!他才多大点年纪?十九?二十?他就敢去□□?!他脑子里整天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听到丈夫语气中的震惊与斥责,慕容青瓷心里更慌了,连忙解释道:“呃……我知道,我知道这件事情让你很为难,其实……其实我也不想帮他,觉得让他进去吃点苦头、长长记性也好……可是我爸……我爸他说……说我要是不想办法把他捞出来,他……他就不认我这个女儿了……”

她的声音带上了委屈和无助的哭腔:“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所以才……才硬着头皮跟你说一声……”

文时默在电话那头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翻涌的情绪。他理解妻子的处境,一边是胡作非为的弟弟,一边是以断绝关系相逼的父亲,她被夹在中间确实难受。

“行了,我知道了。”他的语气缓和下来,恢复了平时的沉稳,“我这边手头还有点工作要紧急安排一下。你等我一会儿,我处理完就回去接你,我们一起去看看咱爸咱妈,安抚一下他们的情绪。”

但他话锋一转,提前把底线划得清清楚楚:

“但是青瓷,我得先说好。你弟弟这事儿,是触犯了法律,证据确凿。我不是什么手眼通天的人物,在这种原则性的事情上,我是真没办法,也不可能去走什么歪门邪道捞他。我们能做的,就是去看看老人,最多……等他处理结果出来,如果需要罚款,我们作为姐姐姐夫,可以帮他承担这部分经济处罚,让他免于额外的经济压力,但这已经是极限了。让他接受法律的教育,对他未必是坏事。”

听到文时默不仅没有立刻拒绝,还愿意陪她回去面对父母,甚至愿意承担罚款,慕容青瓷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一些,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她哽咽着说:“好,我知道了……谢谢你,老公。”

文时默在电话那头似乎轻笑了一下,语气带着点无奈的宠溺:“嘿!瞧你这话说得,两口子之间,还说什么谢不谢的。等着,我尽快回来。”

两口子回到家,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给正在上高中的慕容墨染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他们有事要回老家一趟,晚上可能不回来了,叮嘱她放学后自己做饭吃注意安全。随后,二人便火急火燎地开车驶向了慕容家所在的山村。

几年前,为了女儿女婿开车回来方便,慕容父亲确实下了血本,用自家一部分土地与邻居置换,硬是修了一条能通车的简易小路直通家门口。因此,文时默的车可以直接开进院子,稳稳停下。

听到车声,原本在堂屋里愁云惨淡、闷闷不乐的慕容父亲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脸上堆满了殷切的笑容,快步迎了出来,目光热切地聚焦在文时默身上:

“哎呀!时默来了呀!我就知道!只要你知道了你弟弟的事情,你肯定不会不管的!我的好女婿……”他一边说一边就要去拉文时默的手,语气里的恭维和期待几乎要溢出来。

文时默刚推开车门下来,面对岳父这过于热情的迎接和笃定的恭维,他感到有些不适,微微侧身,语气平和但直接地切入了主题,打断了岳父的话头:

“爸,我和青瓷回来,主要是看看您二老,怕你们着急上火。至于烬歌的事情,青瓷在车上都跟我说了。”

他顿了顿,看着岳父瞬间紧张起来的眼神,清晰而坚定地表明了态度和底线:

“但是这件事情,我确实是无能为力。我和青瓷在路上商量过了,等他那边处理结果出来,该交的罚款,我们可以替他交,这部分经济上的处罚,我们作为姐姐姐夫可以承担,不让他有额外负担。但是,拘留的事情,那是法律规定的处罚,是真的没办法解决,也不能去解决的。”

“什么?!拘留解决不了?!”慕容父亲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碎裂,取而代之的是惊慌和无法接受,“那……那怎么办啊?!他要是被关进去,这辈子不就毁了吗?!”

“爸,您先别着急,听我说。”文时默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冷静而有条理,以安抚老人的情绪,“他这个拘留,我刚才开车路过镇派出所的时候,特意停车进去侧面了解了一下情况。证据确凿,是被现场抓获的,事实清楚。在这种情况下,别说我,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改变不了这个结果。法律不是儿戏。”

慕容父亲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切地抓住最后一根虚无的稻草:“你爸!你爸不是有关系吗?他认识那么多大人物,也不行吗?”

文时默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绝:“爸,您想什么呢?我爸是认识一些人,但那种关系是建立在合法合规、不违反法律、不危害社会的前提下,在别人职权范围内、能帮得上忙的事情,作为朋友人家或许会给个面子。可这是明确的违法乱纪行为,证据确凿,谁敢、谁又能给你摆平?那是要跟着一起倒霉的!我们不能做那种事,也做不了。”

慕容父亲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眼神黯淡下去,喃喃道:“那……那烬歌就只能被关着了?”

“对。”文时默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任何回旋余地,“只能按照规定,接受处罚。等拘留时间满了,自然也就放出来了。这对他也未必是坏事,至少能让他知道,有些红线,绝对不能碰。”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慕容父亲所有的侥幸心理,也让一旁的慕容青瓷心中五味杂陈,既感激丈夫的担当和清醒,又为弟弟和执迷不悟的父亲感到深深的悲哀。

“那个老婆子,你去生火做饭,时默和青瓷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可不能让他们饿着了。”慕容父亲扬声朝灶房方向喊道。

慕容母亲虽然也忧心儿子的事情,但听丈夫这么一说,也麻溜地系上围裙去了灶房。

“妈,吃饭的事情先不着急,我们还不饿。”慕容青瓷连忙劝阻。

“怎么不饿呀,这么大老远的专门跑过来,你不饿时默还饿了呢!”慕容父亲催促着。

慕容青瓷无奈,只好跟着母亲进了灶房准备帮忙。

“哎呀,你来这里做什么,你在城里生活习惯了,别来再把自己烫着了,我的好闺女。”慕容母亲连声推拒。

“妈,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呀,我从小就是在这儿长大的,哪儿能啊。”

堂屋里,慕容父亲和文时默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突然,慕容父亲似是有意无意地说道:

“时默呀,那个你看,烬歌这孩子从学校出来也好几年了,也没个正经工作。你看你工地那边缺不缺人手啊,要不,你把他带去你工地上历练历练?”

文时默一时间犯了难。他想起当初自己十九岁时,和慕容青瓷去往南方城市的场景——人才市场里,没文化、没技术、没经验的文时默漫无目的地在里面游荡着,一连好几天,都没能找到工作。

“那个,爸,工地上缺人是缺人,可烬歌这个样子要是去了工地上,我怕他吃不消。况且您二老也不忍心看他去工地上吃苦,您说是吧?”

“那倒也是,工地确实辛苦,这孩子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慕容父亲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懊悔,“唉,都怪我和你妈呀,从小就把他给宠坏了…”

“爸,这也不能全怪您和妈。”文时默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我知道,您家就他这么一个儿子,从小娇生惯养一点也很正常。但是爸,这话说起来不该我来说——有些事情啊,一定要教他,不该碰的就绝对不能碰。这次只是小事儿,万一要是哪天捅了大篓子,那您可就真的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见女婿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慕容父亲只好重重地叹了口气,布满老茧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膝盖,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他还能说什么呢?难道说女婿说得不对?其实他自己心里何尝不明白这些道理?只是……那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是老慕容家唯一的根苗啊。

一家人简单吃过饭,收拾完碗筷,四个人又在堂屋坐了下来。仿佛今天地里的农活儿,都已经不需要老两口去操心了,所有的心思都系在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身上。

又闲聊了许久,多是些村里的琐事,气氛总有些微妙的凝滞。慕容母亲偷偷瞄了几次女婿的脸色,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道:

“既然去工地上干活儿不行……那要不,你把他带去给你做个帮手吧?你们城里的大老板什么的,不都需要那个什么……秘书什么的吗?烬歌他认识字,让他在办公室给你算算账,管管下头那些工人什么的,你看怎么样?”

文时默闻言一愣,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纵使他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自己这个丈母娘居然还能想出这么一个……“异想天开”的办法来。就慕容烬歌?一个毫无社会经验、游手好闲的二流子,去当秘书?做管理?文时默几乎不敢想象那将是一场怎样鸡飞狗跳的灾难。

不等文时默开口,慕容青瓷先急了,连忙打断母亲不切实际的幻想:“妈!你想得太简单了!时默公司那边的事情,连我都搞不懂,复杂得很!烬歌去了能干什么呀?那不是添乱吗?”

“那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让你弟弟就这样混一辈子?”慕容母亲的声音带上了哭腔,焦虑和失望让她有些口不择言,“他都二十好几的人了,到现在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再这么下去,将来可怎么办啊……”

文时默看着眼前这对为儿子操碎了心的老人,算是彻底看明白了。今天这个小舅子的事情,他若是不给出一个明确的、能让老两口安心的说法,怕是难以从这老丈人家“安然”离开了。

他沉吟片刻,在慕容父母愈发忐忑的注视下,终于松了口,给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

“要不这样吧,”他的声音打破了堂屋里令人窒息的沉默,“等他出来了,我和青瓷先带他去城里看看,找找有没有适合他的工作。城里机会多,总有他能做的事情。先让他稳定下来,走一步看一步。”

听到女婿终于肯把儿子带进城了,老两口对视一眼,紧绷的脸上瞬间松弛下来,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在他们朴素而固执的认知里,只要女婿文时默肯伸手拉儿子一把,肯把他带离这个只会让他越陷越深的泥潭,那就一定能有办法,一定能让他变得像慕容衿雪和慕容墨染那两个丫头一样,变得有出息,走上正途。

“好!好!有时默你这句话,妈就放心了!”慕容母亲激动得连连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窗外的天色不知不觉暗了下来,乡村的夜晚总是来得更早一些。文时默和慕容青瓷婉拒了父母留宿的提议,起身告辞。老两口一直将女儿女婿送到村口的车旁,看着车子发动,尾灯在昏暗的乡间小路上渐行渐远,最终融入沉沉的夜色之中。

回程的车厢里异常安静。慕容青瓷靠在副驾驶座上,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模糊景致,终于轻声开口,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歉意和疲惫:“对不起,时默,又给你添麻烦了……”

文时默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况,过了好一会儿,才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但愿他这次……能真的懂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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