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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玉灼的身形在微光中寸寸消散,终是身解魂消。随着她最后一缕气息散去,那两根灯芯同时从光影里浮了出来,幽幽地飘荡在冰棺正上方。

地上还在唉唉呦呦喊疼的几人,眼尖地瞥见那两道光,满身的伤疼瞬间被抛之脑后,个个直起了些身子,眼睛瞪得溜圆。

在场的弟子,每人身上各有一根灯芯。眼下这两根若是到手,正好凑齐三根,立刻就能点灯飞升!

飞升成仙、光宗耀祖的机会,近在眼前!

白清纨和季文臻的余光扫过彼此。

几乎是一瞬间,白清纨提剑便冲了出去!季文臻也不甘示弱,身形如箭影般紧随其后!

白清纨剑尖直刺季文臻左肩伤处,季文臻矮身避开横扫的剑锋,反手一掌拍向白清纨右腿伤势。

白清纨踉跄半步,却顺势松开剑柄,左手成爪,扣住季文臻受伤的左肩。指腹狠狠碾过伤口边缘,季文臻疼得眼前发黑,只能用尽全力将肘往后撞,正撞在白清纨的肋骨处。

白清纨闷哼一声,却不肯松手,反而借着这一撞的反力旋身,右腿如鞭扫出,脚步刁钻地在季文臻下盘反复撩拨。

两人下手比对付尸魁时还要凶狠,招招带着杀意,专挑对方的弱处下手,身形交错间尽是破风声,半点不留余地。

其余人见状想趁乱插一脚,都没那个胆子。

从踏入瑞林山谷开始,她们就清楚,自己早已被排除在名额之外。此刻她们能活着站在这里,不过是白清纨和季文臻手下留情。可真要动起手来,谁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全身而退。

想要轮到她们?除非大师姐和二师姐都死在瑞林观。

有人不禁懊恼,早知道刚才杀尸魁的时候下手再重一些了。

人都是自私的。飞升大道在前,谁不眼红?这条路上早就挤满了人,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多除掉一个对手,自己就能离那云端更近一步。

白清纨剑锋横扫,逼得季文臻连连后退。季文臻瞅准时机,反手猛地攥住她的剑鞘。白清纨察觉不对,发力回抽。

季文臻借着这股力道骤然近身,正欲反击,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不远处的“梁习习”。

白行书正踮着脚朝这边张望,她没有阻拦,眼里却是藏不住的担忧。

季文臻唇角勾起一抹冷意,攥着剑鞘的手猛地一松,身形却不进反退,掌风陡然转向,直直射向后方的白行书拍去!

“小心!”白清纨心头一紧,哪里还顾得上缠斗,下意识便回身护在白行书身前。她仓促间回挡的手臂撞上季文臻的掌风,力道之大让她整条胳膊瞬间失去知觉。

白清纨手中的长剑再也握不住,脱手坠地。

季文臻怎会放过这个机会,她足尖点地,身形如影随形地欺近,伸手探向冰棺上方。

两根灯芯正幽幽飘荡,其中一根泛着温润的金光。指尖触及灯芯的刹那,季文臻猛地攥紧,金色光缕在她掌心挣扎了两下,最终被牢牢锁住。

白清纨手臂麻意未消,反应极快,足尖一勾挑起地上长剑,顺势探身,指尖精准捏住那根红色灯芯。

季文臻看着她掌中的红色,忽然放声轻笑,“又是我赢了。”

她掌心的金色灯芯比红色更显温润,显然品相更胜一筹。

这时,白行书走了过来,皱着鼻子呵呵两声,“你有点阴啊。”

“哎呦哎呦。”季文臻捂着自己被白清纨捏过的左肩,对着小小的“梁习习”撒娇。

“神使大人,我也很痛的,你心疼心疼我好不好。”

白清纨本就阴沉着脸,现在脸色更差了。

白行书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和季文臻什么时候这么亲了?连大人这种恭维的词都敢用。

她赶紧抬手推开她,“打住打住。我不吃这一套。”

“神使大人说过,红色的灯芯是通往魔界的钥匙,金色的灯芯才是飞升的契机。对吗?”季文臻目光沉沉看着白行书。

白行书顿时有些尴尬。

回想金夫人那晚,她一嗓子都吼到陌川居了吗。

此话确实不假,但……说起这个做什么?

“神使大人看我像执剑人吗?”季文臻说。

“什么?”白行书愣道。

季文臻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期待,往前凑了半步,又追问了一遍,“神使大人,你看我像不像执剑人?

白行书:“……”

人皮子讨封呢?

这句话首先在称谓上就错了,她不是神使,这事她也说了不算,要上面点头才行。

季文臻没有等到答案,望着掌心那枚金色灯芯,眸中情绪翻涌,复杂难辨。

她指尖摩挲着温润的光缕,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这样好的东西,怎么能让你独享呢。”

话音刚落,季文臻忽然夸张地惊呼起来,“哎呀,玲珑芯你怎么走了?哎呀——”

她语气里满是故作扭捏的慌张,手却像是挽留不及似的,故意朝着白清纨的方向一送。

那金色灯芯仿佛生了灵智,“嗖”地一下从她掌心脱出,与此同时,白清纨掌中的红色灯芯也似被牵引般飞出。

两根灯芯在空中交错一瞬,稳稳落入对方手中。

交换来得猝不及防,白清纨握着温热的金色灯芯,愣在原地。

季文臻已敛了那副扭捏模样,凑近她,用只有三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又欠我一条人情。”

白清纨下意识回头望向白行书。白行书无奈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

她的灯芯,都是季文臻送的。

季文臻拿到红色灯芯,没有送入丹田,而是装入一个特质的匣子里。那匣子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神力光晕,合上的瞬间,点点红色的荧光被彻底锁住。

白清纨则立即将那枚金色的灯芯纳入丹田中。灯芯自带功德之力,温润的暖意顺着经脉扩散开来,让她身体的疲惫都消散了几分。

白行书站在一旁,默默看着这一切,心中却不禁感到一丝怅然。

她的上一世,也是如此。

两根灯芯,红色是玉灼的,另一根是谁的?

是刘安怡?还是高木生?又或许是那位真正的安谷仙人留下的灯芯?

白行书经历了两次玉灼的灯影,连刘安怡的孩子到底是女是男都不知道。这其中的关窍她也无从知晓。

大概玉灼也不知道吧。

——

瑞林观内一片狼藉,每个人身上都带了伤。比起皮肉之痛,灯影中的血腥与恐惧更令人煎熬。

那些画面像烙印般刻她们在心上,即使此刻脱离了险境,却总觉得自己还置身于那无间地狱之中。

一名年轻弟子看到自己身上狰狞的伤口,再也忍不住,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这时,她瞥见向她们走来的大师姐,猛地撑着身子站起来,一瘸一拐地扑过去——

“大师姐!你可来了!幻境太吓人了……”

“那些尸魁根本杀不尽,我明明被它们撕碎了,一睁眼又躺在原地,它们还在啃我的骨头……”

旁边一个女弟子闻言,也红了眼眶,哽咽道:“我守着麻屋村,平日里和善的村民突然向我扑过来,手里的锄头往我身上砸……我不能真的杀了他们啊……”

“我在雾里绕了三天三夜,”一个男弟子攥着拳头,脸色惨白,“我身上长满了毒瘤,又痛又痒。可惜手里没刀,只能咬着牙往下撕……”

“我被洼婆婆挂在树上,虫子从四面八方爬过来,钻进衣领、袖口……我感觉到它们在啃我的肉,可我动不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哭诉着,把连日来的恐惧、疲惫与委屈一股脑倒出来,仿佛只要对着大师姐说出来,身上的伤痛和心里的重压就能轻上几分。

白清纨看着眼前这群师弟师妹的惨状,眼眶也有些发热。

“都过去了,幻境已经破了。现在好好养伤,有我在,不会再让你们受委屈。”

大家相互搀扶着,你一瘸我一拐,你一摔我一倒,相亲相爱,和和美美。谁都没有点破,她们身上的伤,都是同门交手时留下的!

刀刃划的、掌风震的、拳脚砸的……太疼了想找人理论两句,抬头一看,对方身上也带着自己造成的伤,满肚子怨气只能硬着头皮咽下去。

玉灼的阵法彻底褪去,小道士们一个个从偏殿、柴房里冒出来,他们瞧见庭院里满地乱爬、哭嚎不止的伤者,吓得惊叫连连。

白清纨上前一问才知道,这场灯影竟然过去了半个月。

小道士们将他们搬进尚存完好的房屋,为他们找来最好的药材。

观中珍藏的医书是当年百花宗遗留下来的,字迹娟秀、条理清晰,无论外伤内伤,照着方子配药敷用,不出几日便能见好。

大家总算安顿下来。

静处,白清纨靠坐在床沿,左臂仍有些抬不起来。她执意地拉着白行书,不容错辨的质问,“你早就知道她的阴谋,为什么不告诉我。”

“如果我知道她的手段,我至少能让师弟师妹们多做些准备,他们就不会……如果我知道,我一定……”

她自己挨多少打、受多少伤都能咬牙扛住,甚至会怪自己不够谨慎连累了旁人。

可看到师弟师妹们哭着诉说幻境里的折磨,看到他们身上的伤痕,她心里的怜惜与自责像潮水般涌上来。

“他们本不该受这些苦的。”白清纨看着白行书,眼底翻涌着委屈与不解。

白行书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突然感谢起“神使”的名头。神意难测,神使不过是传话人,纵有预知,也未必能全然道破。

千言万语只需两个字,便能将所有难以言说都掩盖过去。

白清纨的质疑并非全无道理。

寄安树的位置很好判断,她趁所有人睡下,当晚就找到了玉灼。

白行书有无数次出手机会,她可以提前截断这场混乱的灯影,但她没有。

因为她知道,如果就此杀了玉灼,两根灯芯会立即消失。白清纨就会彻底错过这次机会。

白行书的内心有一百个声音在反复拉扯。她不想让白清纨这么快集齐灯芯,那些灯芯背后缠绕的因果太过沉重,集齐之日或许会是更大祸乱。

可每当对上白清纨的眼睛,那对力量的渴望、对飞升的执着、对众生的担当,她又狠不下心来。

白行书太清楚自己这一路付出了多少,她实在不愿看到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再次露出失望的神色。

即便早就知道玉灼的计划,但她还是决定沉下心来,任由事件发展。

不过她没有真的坐以待毙。

在尸潮入侵之前,大家聚在白清纨的房间里叽叽喳喳讲那些鬼怪轶闻,白行书悄悄给每个人都加了一道印记,因此保住了九个人的性命。

即便做到这个程度,对于一心想保护师妹师弟的白清纨来说,还远远不够。

可她若真的将所有和盘托出,谁能保证不会催生出更可怕的变数?万一和她上一世一样,只剩下两个呢?

“对不起。”白行书垂下眼,将白清纨眼底的自责一并纳入心底。

就由她担着这份“自私”的名头吧。

——

谷中潮湿,不宜伤口恢复。她们想要彻底养好伤口,必须尽快返回剑宗。

好在多数人只是皮肉伤,敷过药膏,又喝了几副汤药,伤口已渐渐结痂。

几个重伤的弟子,需人搀扶着才能勉强挪动。小道士们翻出观当年冶火门留下的造车图谱,连夜进山,从山民那里换来坚韧的木料、耐磨的兽皮,照着图纸敲敲打打。

冶火门的手艺果然名不虚传,造出的马车十分轻巧,车架异常结实,走在山路上也稳当得很。

临行前,她们又遇到了隐知住持。

隐知是瑞林观的另一位住持,也是她们初入道观的引路人。

经历了灯影世界的纷纷扰扰,大家对这位住持的印象早已模糊。只隐约记得,这位住持曾给她们解释过有关寄安树的风俗。

白行书上前一步道谢。多亏有隐知住持暗中相助,她才能如此顺利地制服玉灼。

“此乃命数。”隐知轻轻叹了口气。

他早就看出“安谷”执迷不悟,终有一日会殒命于此。可念及“安谷”这些年守护山谷,为瑞林观做出的贡献,他只求能给“安谷”一个体面的方式。

一切真应了他那句话。

都是徒增执念罢了。

玉灼死了,瑞林观被毁,重修又是一件大工程。

隐知担任了瑞林观的大住持,将继续庇护此地安居乐业。

——

马车轱辘碾过石子路,晃得人昏昏欲睡。

白行书刚挨着白清纨坐下,身侧的人就像被火星子烫了一样,猛地弹起来,端端正正坐到了对面的空位上。

季文臻可不管她什么毛病,立即贴了上去,半边身子几乎要靠到白行书的肩上。

她眼里闪着好奇的光,问,“神使大人,你真的是神使吗?”

都这时候白行书还能说什么。

神使就神使吧。她毕竟上过去,说起来跟“神”也算沾点边。即便后来跌落过谷底,但比起眼前这群半大的小孩子,叫她一声“神使”不算过分。

“对,我是神使。”白行书承认了。

遭天谴?天高地远,神仙才懒得管那么多呢。

“啊!”得到想要的答案,季文臻整个人都激动起来。

“神使大人,虽说我不知道你在瑞林观里藏了多少后手,但能让那个白发女鬼交出灯芯,你肯定立了大功!”

她说着,手也不闲着,给白行书捏捏胳膊捶捶腿。

“等回去了,我就去撺掇老头给你请个厉害的道号,让全天下都知道神使大人的能耐!”

“不必。”白行书语气淡淡的,“都是虚名。我此番下界,就是想好好看看这人间热闹,不想受那些繁文缛节拘束。”

季文臻一拍大腿,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神使是想混在凡人堆里,看市井烟火,尝四方滋味,对不对?”

她边说边冲白行书挤眉弄眼,“这有何难!咱们就装作寻常江湖人,逛集市、喝小酒,吃喝玩乐,保准让你体验得明明白白! ”

白行书看着她那副笃定的样子,嘴角抽了抽。她说的明明是不想被规矩束缚,怎么到季文臻这,就变成了要跟她一起吃喝玩乐了?

但看着对方那兴冲冲的模样,她又懒得解释了,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

“啪”的一声脆响,白清纨手里的剑鞘精准挑开了季文臻搭在白行书身上的手。

“规矩点。”她抬眼看向季文臻,语气算不上好。

季文臻也不恼,反而挑眉看向白清纨,嘴角勾起抹促狭的笑。

“姐姐这是吃醋了?神使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想讨好总得讲个先来后到。我们要公、平竞争。”

“等神使带我点灯飞升,我请你喝飞升酒。你到时候可一定要来,我憋了一肚子的秘诀等着传授给你呢。”

“谁要听你……”白清纨的话卡在喉咙里,瞥见白行书看过来的目光,突然有些底气不足,慌忙别过头,对着车壁小声嘟囔。

那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偏巧车厢里静,白行书还是听清了一些,好像是,

“当然…是我一个人的……”

尾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软糯,像被风吹散的绒毛,轻轻落在白行书心上。

这话没说错,她们就是彼此,她确实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季文臻没听清,还在那边穷追不舍,“你嘀咕什么呢?大声点——”

“好了闭嘴吧!”白清纨猛地抬头,声音又急又快,像是被戳中了心事。

车厢里霎时静了静,随即被季文臻的笑声打破。

白行书看着眼前这剑拔弩张又有点幼稚的场面,唇角竟不由自主地弯了弯。

这漫长的旅途,似乎也没那么难熬了。

好想玩游戏……不行我要戒网瘾……好想玩游戏……不行我要戒网瘾……好想玩游戏……不行我要戒网瘾……好像玩游戏……戒网瘾然后攒钱给自己买皮肤,嗯,瘾很大了[化了]

真想给自己开一个未成年防沉迷,结果一看身份证是二旬老人。

*二编:修改了部分语句不通顺的bug,优化了部分主谓宾结构,感谢各位读者的陪伴,摸呱将继续对本文进行优化,期待摸呱的表现,哈哈我到底再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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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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