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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余烬庇护所

伪光在头顶扭曲,像一滩被搅动的紫色毒液。谢琦文突然停下脚步,抬手拦住周尉。

前方巷道的拐角处,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

不是普通的尸体——他们的喉咙被整齐切开,伤口边缘泛着青紫色的腐蚀痕迹,仿佛被某种酸性生物啃噬过。更诡异的是,他们的手腕上本该有的黑液纹路全部消失了,皮肤苍白干瘪,像是被什么东西彻底“吸食”干净。

周尉眯起眼。

“清道夫·腐啮的杰作。”谢琦文的声音压得极低,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锁骨下的037印记,“它最近猎杀频率变高了……我们得先回庇护所。”

“为什么?”周尉问。

“因为腐啮不会无缘无故清剿。”谢琦文的目光扫过尸体,“它在找‘异常值’——比如你。”

(异常值?)

(因为那把钥匙?还是因为……他“不该存在”的记忆?)

周尉没有追问。他的视线落在其中一具尸体的衣领上——那里别着一枚小小的金属徽章,刻着“归乡旅团”的字样。

“自杀者联盟的人?”

“嗯。”谢琦文的语气罕见地波动了一下,“看来陆怀沙的队伍也被盯上了。”

她弯腰,从尸体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潦草地写着:

“钟楼是陷阱,别相信伪——”

后面的字被血迹模糊。

谢琦文的表情彻底冷了下来。

“计划变更。”她将纸条攥紧,“我们回庇护所。”

穿行于伪光:规则与联盟

巷道狭窄,两侧的肉质墙壁随着他们的脚步收缩又舒张,像某种生物的肠道。伪光透过缝隙投下斑驳的紫影,周尉的太阳穴开始刺痛——那些光似乎在试图钻入他的视网膜,带来细碎的、玻璃摩擦般的幻听。

“别看地面。”谢琦文突然说,“腐啮的分泌物会诱发记忆闪回。”

周尉移开视线,但余光还是瞥见了——地砖缝隙间渗出粘稠的黑色液体,形成一串小小的脚印,像是有什么东西一直跟在他们身后。

“游戏规则。”他开口,声音在狭窄的巷道里产生轻微的回音,“除了‘别相信、别停留、别回头’,还有什么?”

谢琦文脚步未停,但语速加快:

“每周二强制刷新‘死局’,幸存者随机分配场次。游戏场分三类——”

1. 记忆迷宫(如周尉经历过的童年公寓)——破解自身或他人的记忆碎片,奖励通常是“记忆密钥”;

2. 规则牢笼——必须遵循特定逻辑才能存活(如“禁止说话”、“影子是实体”),奖励是“规则碎片”;

3. 深渊拷问——直接与晷蚀的“监察者”交锋,死亡率90%以上,但奖励是“豁免权”。

“豁免权?”

“一次拒绝进入游戏场的权利。”谢琦文侧身挤过一道变形的铁栅栏,“但没人知道用了会怎样。”

周尉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口袋里的锈钥。

“其他联盟呢?”

谢琦文冷笑一声:“五大派系,五种死法。”

- 归乡旅团——认为死亡是回归现实的唯一途径,主动寻求高死亡率游戏场;

- 永燃灯塔——在晷蚀内部建立据点,制定规则,征收“保护费”;

- 虚骸教廷——崇拜晷蚀,通过仪式让□□异化,变成半人半怪物的存在;

- 缄默黑市——贩卖情报、替死服务,代价是“一段记忆”或“身体部位”;

- 溯时之痕——痴迷于破解晷蚀的时间规则,试图倒转世界。

“我们呢?”周尉问。

“余烬拾荒者。”谢琦文踢开一块挡路的碎骨,“不站队,只求生。”

前方突然传来“咯咯”的笑声。

一个穿橘色连帽衫的人影蹲在垃圾桶上,正用牙齿撕扯着什么。听到动静,它缓缓抬头——

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黑市的‘无面者’。”谢琦文瞬间绷紧,“别对视,别回应,慢慢后退。”

他们缓缓后撤。无面者的“脸”中央裂开一道缝,发出湿漉漉的“咯咯”声。它举起手中的东西——半截人类小指,指甲上还残留着紫色的指甲油。

(紫色……和照片里的女孩一样。)

周尉的瞳孔微缩。

无面者突然扑来!

谢琦文猛地推开周尉,自己却被扑倒在地。怪物骑在她身上,头部裂开的缝隙扩大,露出里面螺旋状的尖齿——

“砰!”

周尉抄起路边的锈铁管砸在无面者背上。怪物发出高频尖叫,身体像蜡一样融化,最终在地面留下一滩橘色粘液和那截断指。

谢琦文爬起来,脸色难看:“你惹麻烦了。黑市的人会追踪这个气味。”

“它为什么拿着这个?”周尉用铁管挑起断指。

谢琦文沉默了几秒:“……黑市最近在收购‘紫色相关’的记忆和肢体。”

(紫色是关键词?)

(还是说……有人在找那个女孩?)

“走。”谢琦文拽住他的手腕,“庇护所就在前面。”

庇护所:余烬之下

地下超市的入口被货架和铁丝网封死,只留一道需要侧身通过的缝隙。谢琦文在门框上某处按了一下,暗红色的符文一闪而逝。

“反侦察结界。”她解释,“能骗过检察官的‘真实之眼’12小时。”

内部空间比想象中宽敞。货架被推到一起形成迷宫般的隔断,天花板上垂落数十盏油灯,灯油是某种散发松香味的金色液体。中央的空地上,汽油桶改造的火盆燃烧着青蓝色的火焰,五个人围坐在周围。

见他们进来,一个的高大男人站起身——

“新人?”他的声音像闷雷。

“周尉。”谢琦文简短地说,“过了第一场,带了钥匙回来。”

火盆旁的几人同时抬头。

“我是铮屿。”高大男人伸出手,“‘力场共振’”

周尉与他握手,瞬间感到一层无形的震动从对方掌心传来,像是触摸到了高频振动的金属。

“昫旻。”穿米白色立领衬衫的年轻男子温和地点头,指尖无意识地轻敲膝盖,节奏带着奇怪的安抚感,“‘情绪共鸣’”

角落里的紫发少女——泠烛——歪头打量周尉,脖子上的齿轮吊坠微微发亮,但没说话。另外两人(缩在阴影里的弥珀和埋头涂鸦的烬言)甚至没抬头。

“其他人呢?”周尉问。

“死了。”铮屿坐下,往火盆里扔了块闪着荧光的骨头,“或者快死了。”

火盆里的火焰突然变成青色。谢琦文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皱巴巴的纸条,扔进火里。火焰“嘶”地一声吞没了它,随即浮现出一行扭曲的字:

“钟楼是陷阱,别相信伪光。”

“归乡旅团的最后警告。”谢琦文冷笑,“看来陆怀沙发现了什么。”

周尉的目光扫过众人:“所以现在?”

“现在你暂时是‘余烬’的人了。”谢琦文摘下眼镜擦了擦,“明天周二,新一轮死局刷新——希望你别死得太快。”

角落里的泠烛突然笑了。

“他不会死的。”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它’对他很感兴趣呢。”

火盆里的青焰猛地蹿高,在天花板上投下无数晃动的影子——

像一群无声尖叫的人。

青色的火焰在天花板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像一群被吊死的人无声摇晃。泠烛的话让空气骤然凝固。

“‘它’对他很感兴趣?”铮屿重复道,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什么意思?”

泠烛只是笑,手指拨弄着脖子上的齿轮吊坠。那吊坠在火光下泛着诡异的铜绿色,像是从什么古老机械上硬生生掰下来的零件。

周尉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火盆边缘——那里刻着一行几乎被磨平的小字:

“余烬之下,仍有心灯。”

(和谢琦文锁骨下的037印记有关?)

(还是说……)

“陆怀沙的纸条。”谢琦文突然开口,打断了周尉的思绪,“‘钟楼是陷阱’——你们怎么看?”

昫旻轻轻敲击膝盖的节奏变了。那声音像某种密码,周尉的太阳穴随之突突跳动,一段陌生的记忆碎片突然刺入脑海——

(黑暗的房间里,穿黑色西服的男人背对着他,银色的手表反射冷光。男人说:“伪钟不是陷阱,是钥匙。”)

记忆戛然而止。周尉猛地看向昫旻,后者却若无其事地停下手指,温和地笑了笑:“归乡旅团最近很活跃,他们可能发现了什么。”

“或者被‘它’误导了。”缩在阴影里的弥珀突然出声,声音轻得像羽毛。她抬起手,指尖捏着一块血肉模糊的布片——上面沾着紫色的指甲油,“黑市在找的东西,陆怀沙也在找。”

周尉的瞳孔微缩。

(紫色指甲油的女孩——所有人都知道?)

(还是说……)

“砰!”

庇护所的铁门突然被撞响。所有人瞬间绷紧身体,铮屿的力场已经无声展开,空气泛起水波般的纹路。

“余烬的各位。”门外传来一个优雅的男声,像是深夜电台的主持人,“借个火,可以吗?”

谢琦文的脸色变了。她无声地做了个手势——昫旻和铮屿立刻移动到两侧,泠烛则悄然隐入货架阴影中。

门缓缓打开。

站在门外的人让周尉呼吸一滞——

黑色西服剪裁完美,银色手表在伪光下泛着冷蓝,微分碎盖下的眼睛像两潭死水。他微笑着,右手提着一盏破碎的油灯,灯芯却诡异地燃烧着青色的火。

陆怀沙。

“晚上好。”他彬彬有礼地点头,目光却直接锁定周尉,“看来我赶上了迎新会。”

陆怀沙自来熟地坐在火盆旁,从内袋掏出一个锈迹斑斑的怀表,轻轻放在地上。怀表的玻璃罩已经碎裂,指针逆时针缓缓转动。

“首先,澄清一点。”他微笑,“纸条上的警告不是我写的。”

“那是谁?”谢琦文冷声问。

“我的副手,可惜她现在已经……”陆怀沙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被腐啮‘回收’了。”

他的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但周尉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上有一圈淡淡的勒痕——那里本该有一枚戒指。

“你来干什么?”铮屿的力场微微震动,货架上的金属罐开始嗡嗡作响。

“交易。”陆怀沙从怀中取出一本皮质笔记本,翻开其中一页——上面用血画着一个复杂的符号,和周尉钥匙上的纹路一模一样,“我想周先生应该对这个感兴趣。”

周尉没有动。他的视线落在笔记本边缘——那里夹着一缕紫色的头发。

“什么交易?”

“信息互换。”陆怀沙的食指轻轻敲击怀表,“你告诉我,你在伪钟里看到了什么;我告诉你,那个女孩是谁。”

火盆里的青焰突然暴涨!谢琦文猛地拔出一把匕首抵在陆怀沙咽喉:“你他妈在耍什么花招?”

陆怀沙连眼睛都没眨:“谢小姐,你锁骨下的印记最近是不是越来越疼了?”

谢琦文的刀尖微微一颤。

周尉突然伸手,拿过了笔记本。

页面上那个血绘符号在接触到他手指的瞬间开始蠕动,像活物般重新排列,最终组成一行小字:

“她推你下去的时候,你在笑。”

(什么?)

记忆的闸门突然被冲垮——

(天台上,穿紫色毛衣的女孩向他伸出手。她的眼泪砸在他手背上,滚烫得像硫酸。“周尉,”她说,“我们一起跳好不好?”而他确实在笑,嘴角咧到耳根。)

“啪!”

陆怀沙合上笔记本,幻象瞬间消失。周尉的呼吸急促,掌心渗出冷汗。

“想起来了吗?”陆怀沙轻声问,“那个女孩的名字是——”

“够了!”谢琦文的匕首划破他的皮肤,一丝血迹顺着银亮的刀刃滑落,“滚出去。”

陆怀沙优雅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口:“周二刷新前,归乡旅团的大门随时为周先生敞开。”

他走向门口,突然回头:“对了,你们知道为什么腐啮最近特别活跃吗?”

没人回答。

“因为‘它’在害怕。”陆怀沙的笑容扩大,露出过于整齐的牙齿,“周尉,你猜‘它’在怕什么?”

门关上了。

沉默笼罩庇护所。

昫旻突然开始哼唱一段没有歌词的旋律,音调古怪地起伏,像是某种精神镇定剂。周尉太阳穴的抽痛渐渐平息,但幻觉残留的眩晕感仍在。

“他说的女孩……”泠烛从阴影中走出,手指绕着吊坠链子,“是你记忆里的人?”

“我不认识她。”周尉说,但连他自己都不确定这是真话。

谢琦文烦躁地擦着匕首:“陆怀沙是个疯子,他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但他的情报从来没错过。”昫旻轻声说,“上次他说‘永燃灯塔的净水有毒’,三天后喝了水的人全都变成了腐肉傀儡。”

铮屿突然一拳砸在货架上,金属扭曲的尖啸声中,他低吼:“那又怎样?归乡旅团的人最后都死了!死在他们自己追求的‘回归’里!”

周尉的目光扫过众人——谢琦文的紧绷,昫旻的忧虑,铮屿的愤怒,泠烛的好奇,弥珀的游离,烬言的漠然……每个人对陆怀沙的态度都微妙不同。

(这个“余烬”联盟,真的如谢琦文所说“不站队”吗?)

(还是说……)

他低头看向手中的笔记本——陆怀沙“忘记”带走了。翻开最后一页,上面只有一行小字:

“下次见面,我会告诉你母亲真正的死因。”

火盆里的青焰突然熄灭,庇护所陷入黑暗。

在绝对的漆黑中,周尉感觉有人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腕——那只手冰冷细腻,无名指上戴着戒指。

“别出声。”谢琦文的气息拂过他耳畔,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它’在听。”

远处,伪钟的嘶哑鸣响再次传来。

周二的死局刷新,还剩7小时42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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