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消毒水味扑进鼻腔，哪怕还没睁眼，我也知道我是在医院里。
脑子里像是一团乱麻，许多画面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晃过。
我想伸手揉揉眼睛，却发现自己被绑在床上根本无法动弹。
惊惧之余，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来：「你醒了，夏伶。」
「你是谁？」
女人推推眼镜，垂眸叹气：「你还是不记得我吗？」
我看她的眼里只有迷茫。
好像脑海里有一团解不开的迷雾，许多画面闪过。
「发生什么了？」
「我的脸！」
「赵警官呢？」
她并未理会我的问题，「我是段清，你的心理医生。」
「半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是在你割腕后，你还记得吗？」
段清的话让我背后冷汗涔涔。
我确实有过割腕，可我见的心理医生是眼前这个女人吗？
为什么对她的脸毫无印象。
「我——不记得了。」
段清身子极其细微的前倾，向我解释：
「半年前你割腕后你父母以为你抑郁，他们找到我给你做心理疏导。经过诊断，你患上精神分裂症，常常妄想，记忆混乱并且具有自残与暴力倾向。」
「在接受治疗两个多月后，你的情况逐渐好转。但三个多月前你忽然失踪了，你的家人也找了你很久，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
一些画面不断在脑海中闪烁，使我头疼不已。
可我，什么都不愿意想不起来，希望过去的一切都只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但现在梦醒了，我只不过忘记梦的内容而已。
「有对夫妻给我治脸，他们说能治好我的脸，还不让我照镜子，可是……我照了，脸没好，我砸了镜子。」
「等等，」段清打断，「你家里所有的镜子也都包起来了，但有一天你醒来之后突然砸了所有的镜子，你还记得是在什么时候吗？」
我无助地猛摇脑袋，「不，不是的，我没有砸过家里的镜子，我砸的是在那个小屋里的——镜子。」
段清一语不发地盯着我，令我自疑。而她只向我索问后续。
「后来……」纯白的天花板写满我迷乱的思绪，「我大概是做了个梦，梦里我的生活一切如初，只是醒来什么都忘记了。」
「死者宁雪，家中独女，今年十九岁，刚刚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因见义勇为帮助两名被毁容同学在追逃走的凶手时被割喉，最终失血过多而死。」
「是你杀了她，夏伶。」
心口不受控地剧烈起伏，攥紧的拳头压抑着情绪。
舌头好似麻木，僵硬地无法发出一丁点声音。
我不禁冷笑起来，但仍然不知道怎么说。
「是你杀了那个女孩。」
「你杀人了，夏伶。」
段清在我耳边重复了三遍，每一次都仿佛一把尖刀直直地插入我的心脏。
情绪就像汹涌的洪水，脆弱的闸门被眼前这个女人的话语三两下轻松拨弄开。
憋不住便嚎啕着滚涌而出。
原来她叫宁雪。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好像忘记很多事情，有时候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段清并没有安慰我，从睁开眼看到她的第一眼开始，她的脸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甚至冷漠。
「记忆错乱是典型的精神分裂症表现状态。」段清冷静地陈述属于我的病症。
「精神分裂症？」
「你说我神经病？」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