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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谢继安不知何时到了比武台上。

他眉头紧锁,抬手结印,顿时阵法逆转,化作金光没入他眉心,他硬生生的吞噬了万剑阵。在阵法的反噬下,他面如金纸,唇上毫无血色。

他勉强稳住身形,不动声色地将息纭护在身后,随即伏下身查看孟行舟的伤势。

少年半跪在地上,露出的皮肤鲜血直流。所幸最后一击没有发动,并未累成大祸,只是脸上的伤痕斑驳,着是骇人。

谢继安神色歉疚,顾不上调息,上前替孟行舟疗伤。

“师妹胡闹,我这个做师兄的难辞其咎,明日我便去剑门自请三鞭。”

“弟子生死斗难免如此,今日便是我死了,旁人也不会多说一句什么况且……”

“我心难安。”孟行舟微怔,对上一双漆黑的眼。他抿了抿唇,颔首道:

“是我技不如人,谢道君不必如此。”

谢继安并未多言,只吩咐祭门弟子取来上等灵药,权当赔礼。又强撑着给孟行舟输了好些灵力,才领着息纭离开。

少女被披风紧紧的裹住,乌黑的发丝缠绕在脖颈。她面色阴沉,心中涌起躁意。咬牙跟在青年身后。

下一瞬长剑凌空而来,裹挟骇人的怒气,刺向谢继安的脖颈。

青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微微侧身,剑气堪堪略过脖侧,留下一道血迹。他神色未变,只静静的看着息纭,伸手将少女颈肩的发丝轻轻拨到耳后。末了拍了拍她的发顶,轻叹道:

“你可否不与那孟行舟计较?”

息纭目光执拗,偏头不看谢继安的眼睛,闷声道:

“他先前在山门前侮我,我必要他拿命奉还。”

“你饶过他,我带你下山好不好?”

听见下山的字眼,息纭神色一震,眼里还带着游离的茫然.

“阿蛮,以后我带你下山,咱们就去做路见不平的游侠...”

一瞬间,脑海里闪过一张模糊的少年面孔,百年前的承诺早就随着故人的离去四散成了泥土。

“谢继安。”

她扯了扯嘴角,笑容却不达眼底,带着些莫名的意味。

“你要带我下山?”

青年侧身而立,并未多言。

息纭注意到他腰间多了一枚玄色的牍牌。他微微颔首,光点自四周汇拢,顿时尺寸成千里,转眼间凝成一幅山河图。地图的正中央,黄沙笼罩间,古老的城池巍然直立,他腰间的牍牌闪着淡淡的白光,又很快泯灭。

“上祈神祭,玉粱城。”

听见他这样说,息纭眉开眼笑,顿时把什么孟行舟李行舟王行舟的抛掷脑后,满脑子都是下山后的情形了。

她将披风裹到肩上,头发乱糟糟地别在耳后,盘算片刻开口道:

“谢继安,你打算用什么法子瞒过谢渊和那群祭门的老东西?”

她也不等人回答,自顾自的说道:

“谢渊此人最狡诈,他又是你父亲,你怎敢忤逆他...”

说着说着,少女阔步向前,眼看着脸色又阴沉下来了。

“你莫不是在框我?”

眼看着佩剑悬空又要刺来,却见青年神色未动,只是微微一笑,额间道印掠过金光。

下一刻,那宝剑仿佛被抽干力气,哐当落到地上。

息纭不明所以,怒气更上心头,抬手劈去,却直愣愣的劈在谢继安肩上,谢继安虽看着身子单薄,却也是实打实的从幼时修炼至今,这毫无灵力的一掌劈下去,痛得息纭呲牙咧嘴。

少女回过神来,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双手,闭眼结印,却发现身体里灵气空空,竟与凡人无异。

谢继安淡笑道:“整日就知道打打杀杀,这下总该老实了吧。”

他抬手拍拍少女的头顶,这下息纭彻底怒了,不似以往的冷淡,瞪圆了眼睛,倒是更像个凡人了。

“阿蛮,莫急,这是我在上古卷轴里习得的秘法,将你的神力封印住,再注入到傀儡中,这样你便可暂时脱身。”

“淼淼,看什么呢,回神!”

琼云殿内,侍女们各自垂首料理着手边的活计,皆是一派肃穆,无人敢喧闹,偏偏这新来的小侍女不晓得其中的利害,一派好奇的模样,正瞪大眼睛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碧萝素来与她亲近,抬头顺着小侍女的目光望去,只见层层珠帘深处,卧着一个隐隐约约的身影,只这一眼,顿时吓得魂不附体,疾言道:

“淼淼,快低头,莫被人看到了...”

淼淼素来胆大,刚上息山的小姑娘,哪个不是天之骄女,各个憧憬着做腾云驾雾的仙人。

小姑娘笑嘻嘻地,试探着问道:

“好姐姐,你便告诉我吧,这殿里住着的,到底是何方神圣,我瞧着这屋子这样大,冷清

的,想着这里的主人必然来头极大,莫不是哪位道君...”

说着说着,淼淼的眼睛里闪过一道跃跃欲试的光芒。

“我若是得了道君的青眼,莫不是有机会当上内门弟子...”

碧萝瞧着身侧眼冒金光的少女,无奈笑道:

“你可不要乱来,住在这琼云殿的,可不是什么道君...”

碧萝说着,抬起头来,四下张望了一番,确保周遭无人之后才道:

“这琼云殿的主人...姓息。”

淼淼眸光微动。

世人皆知,息山上供奉着世界上最后一脉神明,祂们是上古遗脉,血脉中蕴含强大神力,也肩负着护佑苍生,镇压邪魔的责任。息山之下,无论是修仙世家还是权贵门阀,都以将子弟送入息山为荣。再有人皇昏庸,近年战火不断,藩镇割据,皇权与神权渐渐失衡。民间甚至流传着“武帝迎仙,谢登金銮”的民谣。

这个谢,指的不仅仅是出了一门三王的上京谢家,更是历代神官所出自的谢家。

近年来,更是有人揣测,这天下,究竟是姓赵,还是姓谢。

累年神祭,万民来拜,香火鼎盛,从来只见他谢家神官高居庙台,代传神诏,从不见神女亲自临世。

那么这息山,又是姓息还是姓...谢。

连连着过去几日,息纭倒是老老实实的待在琼云殿里,念经打坐,乖顺的令谢渊都有些奇怪,私下里来探望了多次,确认这混世魔王没耍什么花样才放下心来。

此刻她坐在殿内的书架下面,面前七零八落的散开一地的书册。

这头谢渊刚走,下一秒她就将手头的《三秒教你速成符师》扔下。面上瞧不出半点方才的乖顺模样,明艳的小脸上露出一抹淡笑。

“念念念,我迟早把这些破书一把火烧了。”

息纭懒洋洋的撑着下巴,指尖在书卷上划过。

面前摊开的是一本《玉梁志》。

天下分三洲十四城。

中原皇权式微,十四城分裂割据,战火不断,而城邦大多因势象形,各据天险。因而民风各异,冀州风吟城尚乐,修士皆以器乐入道,故多君子,尚风雅。越洲康阳城人世代铸剑,修列剑阵抵御妖邪;玉梁城位于豫州北边沙海,尚巫祝之术,民风诡谲多生异事。

十四城本为藩王封地,自息山大乱,异祸层出。便由百年一度的上祈神祭推举剑首驻守十四城。

各地才俊无论出来路出身,皆入秘境,生死自负。试炼中上佳者息山神女降下神印封为剑首。

如此千年流转,代代不绝。

凡为剑首,一生无家,无子,无食禄,无封地,断绝尘缘牵绊,以剑心证大道,以血肉卫苍生。

代代剑首,虽寿元漫长,竟无一人善终。

息纭懒洋洋的倚在书架旁,任窗外的阳光洒落,光影在树叶上跳动。

她随手翻开泛黄的书页。

面前的书册有些年头了,书脊光滑平整,书页也少有缺失,可见先前的主人极为爱惜。息纭抚着书的封皮,闭上眼感受粗砺而温和的触感。

“唯愿阿蛮行得万里路,不负少年时。”

扉页的笔迹清隽,墨迹极淡,几乎要隐入纸张的缝隙里。息纭微微一愣,心头一阵悸动,抓住书边的指尖泛白,耳边少年人清越的声音与眼前的字迹渐渐重合。

一阵风吹过,书页扇动,一只草扎的兔子悠悠落到地上。

是随处可见的灯芯草茎,泛着淡淡的苍绿,隔着百年的岁月,它依旧憨态可掬的竖着耳朵。

草兔子落地的刹那,息纭耳边炸开少年的声音——

“阿蛮你要喝遍百种酒,走遍万里路。”

声音在风里越来越模糊,带着无限的眷恋。

“我在玉梁城等你。”

趁着谢继安忙着安排下山的神祭,息纭也着手准备安排作为“神女”的诸项事宜。只是谢继安再三叮嘱息纭不可胡闹,不然她这次非但下不了神山还要被压在祠堂念半年的经。

息纭即便恨得牙痒痒也只能装乖卖傻,每日砍砍后院的杂草玩。

只是山上的日子实在是难熬又无趣,虽然山上有不少弟子,但是大多待在小昭峰上,息山主峰除了历代谢家家主和神侍,旁人没有召令绝不可擅闯。

按理说神女待在息山上,合该无牵无盼,无欲无求的庇佑天下黎明,五谷四季。

繁复的咒符落道黄纸上,泛出淡淡金光。

这还远远不够,这样的障眼法,瞒得过旁人,但绝对瞒不过谢渊。

息纭抬手抚上额间,一点朱红刺目。她定下心神,刺破指尖。下一刻,鲜血滴落在黄纸上,化作青烟,很快消失不见。

息纭关上殿门,从内室的木窗翻了出去。透过窗看去,隔着珠帘床帐只瞧得见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糊弄山上的神侍绰绰有余。息纭后退几步,远远的瞧着这座呆了几百年的宫殿,心里冷笑,“总有一天我要把这破屋子一把火烧了……”

最后一件要事,彻底打消谢渊的怀疑。谢渊平日里待在濯阳峰上,守着往生殿。他如今这样的地位,已不再过问山门诸事。濯阳峰少有人来,一是山高苦寒偏僻难寻,二是这濯阳峰终年浓雾笼罩,不见阳光。

息纭也不喜这里。单纯的不喜,发自内心的不喜。她阴沉着脸推开往生殿的门,下一刻灰尘在光下四散。

息纭站在濯阳峰往生殿的阴影中,指尖拂过积灰的青铜灯盏。殿内供奉的历代神官牌位森然林立,最末一块木牌上刻着“长明道君”几个字,累赘着大串的溢美之词,金漆鲜艳刺目。她盯着那个名字,忽然冷笑一声,袖中滑出一柄匕首,寒光直指牌位——

“阿蛮。”

谢继安的声音自殿外传来,息纭手腕一颤,刀尖险险擦过木牌,划出一道深痕。青年缓步而入,苍白的面容被殿内幽火映得忽明忽暗。他目光扫过那道刀痕,淡淡道:“傀儡撑不过三日,你若再耽搁,便下不得山了。”

息纭反手收起匕首,嗤笑道:“谢道君连往生殿都敢闯,还怕瞒不过谢渊?”她故意将“谢道君”三字咬得极重,眼尾却瞥向谢长明的牌位。那里曾供着一盏长明灯,如今只剩空荡荡的灯座——与谢长明一同消散的,还有他死前最后一缕神魂。

人死魂消,天道无情,管你是王侯贵胄还是凡夫俗子,人间一世不过大梦一场。

青年垂眸不语,袖中指尖却微微蜷起。殿外忽有狂风呼啸,卷着枯叶撞在窗棂上,发出鬼泣般的呜咽。

他目光扫过少女发间的珠翠,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当年长明道君教你读书,偏爱带你读游记。"

“谁知道呢,你们谢家的人贯是会做伪君子...”

少女歪头笑了,抬脚碾去砖缝里掉落的香灰。

殿内忽而卷起阴风,将长明灯吹得东倒西歪,她鬓角一缕青丝在光影里飘摇。

这一次,她的匕首快狠准地划向前方的牌位,像是发泄似的,将那一大串溢美之词狠狠划去,又变出一只笔,目光愣愣地看了片刻,大剌剌地落笔道:

“谢长明”

女孩的字迹并不娟秀,反而出人意料地有着大刀阔斧的磅礴之态。

“谢长明从前最烦这些惺惺作态的缀词,十八岁的他若是知道自己死后牌位上刻着什么文昌崇圣长明仙君...只怕要笑掉大牙。”

息纭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

她伸手拂去牌位上的屑沫,又轻轻拍了拍木牌,像是在安慰一个阔别多年的老友。

“好了,我要下山了,谢长明,来世可不要再投生在谢家...”

她抬眼撇了撇身旁的谢继安,扬声道:

“免得做了半辈子心口不一的伪君子。”

话毕,她拍了拍裙子,抬手间,寒风卷着纸钱扑进大殿,她的声音湮灭在漫天灰烬里。息纭望着飘向濯阳峰顶的纸灯,忽然想起百年前谢长明放的那盏天灯,朱砂写就的"归"字,也是这般被浓雾吞噬殆尽。

她离开了往生殿,一次也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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