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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深宫高墙

“奴婢给韩贵妃娘娘请安。娘娘,银作局新打造了几套头冠,因冠还差最后点细活,所以今日就先拿来了冠上的簪子供选款式。”

银作局的掌事太监跟着翠兰踏进大殿,见韩贵妃正倚在窗下修剪瓶中花,他便躬着腰,将陈列簪子的供盘高高举起,好让贵妃娘娘微微抬眼就能看清。

韩贵妃放下剪子,扫了眼盘子上的东西,漫不经心问:“皇后那去过了吗?”

“还未曾,陛下之意乃以昭德宫为重。”

“那怎行?”韩贵妃指着供盘最中间的点翠金凤簪,停了数秒后手指偏了偏,定在旁边那只累丝嵌宝海棠簪上,“就这个样式吧,正好昭德宫的海棠开得正好。

说着,她又颇感厌倦道:“后宫大小事宜,自当以中宫为先,以后这种小事就用不着烦扰皇上。”

“是,那奴婢现在就去坤宁宫。”

待送走银作局的太监后,秀兰轻着步子走到韩贵妃身后,瞧着娘娘又开始摆弄着瓶中的花枝,不解道:“圣心在娘娘这,为何娘娘还要···”

韩贵妃抄起剪子,说:“皇后乃中宫之主,尊卑有别不可逾矩。若是这些有失礼制的琐事传到前朝,那些言官又不知要掺多少折子让皇上为难,本宫不愿见皇上忧心后宫之事。”

“可是娘娘!”秀兰不平道:“当年就是皇后挑唆废后,让娘娘在烈日下罚跪,可娘娘刚生下。”

说到这,突然“咔嚓”一声,一杈长得十分好的花朵被剪断掉在了案上,秀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提起先太子,她家娘娘又要伤心了。

“奴婢该死,奴婢···”

“这是做什么,你又没说错什么,更何况你也是在为本宫着想。”

韩贵妃虚扶起秀兰,又道:“本宫当年刚生下弘儿不久,身子还未调理过来。许氏忌惮本宫,又是个藏不住性子的,她被废了皇后之位,本宫也再难身孕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可恨本宫当年识人不清,真以为皇后温柔善良不争不抢,是这重重深宫里本宫能与之说体己话的人。”

秀兰忿忿道:“皇后心思歹毒,娘娘万不可再菩萨心肠。”

“本宫自然不会再被她那点装模作样所蒙蔽。你看银作局因皇上而不敢怠慢昭德宫,但他们也不想为了本宫而得罪坤宁宫,特拿皇上口谕在这当护身符,两边都不得罪。”韩贵妃转了转眼眸,叹息道:“本宫知道皇上待本宫一如往昔。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可本宫所求之人,如何能做到一心一意?”

顿了顿,又问起:“今日宫里可有发生什么事?”

经此一提,秀兰想起自己回来要禀报之事,连忙小声说:“御用监连吉养的一只叫苍奴的狗今日突然发了性子,咬死了他手底下的一个小监公,听人说被咬得都看不出样子了。”

韩贵妃若有所思道:“苍奴?这不是连吉养着给皇上解闷的吗?本宫曾与皇上一起带着它逛过御花园,记得它温顺听话,很是招人喜爱。”

“春日里畜牲发情,一时变了性也有可能。”

秀兰这般解释,韩贵妃好笑的与她对视了眼,意思是这话拿给旁人听就算了,不过只说:“既是意外,此事便到此了结了。”

秀兰道:“奴婢明白,已经跟下面那些人打过招呼了。”

主仆二人聊着,就听殿外传来撕心裂肺地呼喊:“王宓求见贵妃娘娘,王宓给娘娘请安!”

······

天子脚下,集大小世家勋贵,及千万寒门士子,代代人才辈出,而论当下盛名者,自然属京师八公子为最。

说起这京师八公子,自然免不了要提关家两兄弟,其中盛国公世子关淼,关崇瑾居其首,关世子文质彬彬,乃一等一的君子,只叹他成婚早,而其胞弟关焱,关崇言排其四,关二公子风姿挺秀,眉眼间与他兄长有着七八分相像,是以关焱成了现今无数待嫁千金的梦中人。

若说光谈容貌,国公府的小公子关樾深目长睫,轮廓硬朗,虽与两位哥哥不像,但也是个俊俏少年郎,身上不羁的气质更是称得其意气风发,气宇轩昂。

可奈何关樾不学无术,玩物丧志出了名,还总爱带着其他子弟一起闹翻了天,导致他声名狼藉,闻者皆摇头。

再加上其年纪还小,虽与上面两位公子同为兄弟,但他二哥关焱已至弱冠,而关樾不过十四,这京师八公子便理所当然没他的位置。

这本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旁人就爱拿这些事将关樾与他两位哥哥做比较,更因关焱到了该成婚的年纪而无婚配,然身为弟弟的关樾却早已有了婚约,很多嚼舌根的便因此指责关樾不敬其兄,没了规矩。

关樾一边坐在包间吃酒,一边听着门外关于他的非议,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好像被非议的主角不是他。

“这群吃饱了找死的!”

与关樾一同吃酒的少年涨红着脸,气道:“你拦着做甚,让老子把他们舌头都割下来泡酒!”

关樾略带嫌弃说:“谢愠你这个臭脾气能不能改改,骂得又不是你,你倒急红眼了。”

这位叫谢愠的少年出自宁远侯府,读书不好骑射不行,属文武双废,不过要问他京师哪家店的糕点最好吃哪家的酒最醇香哪家的曲儿又最勾人,那真是问对人了。他与关樾同窗,且志趣相投,便常常一同醉生梦死。

“不信咱俩再听听,保准就要说到他们老子我头上了!”

果不其然,一杯酒刚下肚,外面就开始说起关三公子的狗腿之首,侯府混子谢愠谢老六。

谢愠撸起袖子跳了起来,正要准备摔门出去捶人,却不料关樾伸了伸腿,绊得他一个趔趄脸朝地。

“知白你做什么!”谢愠爬起来,怒吼道。他这吼一嗓子,门外的人也听见了,顿时鸦雀无声,散了散了。

“方才我听着有四五人的声音,你打得赢?摔一跤总比被打一顿强吧。”关樾指了指方才丢过去给谢愠垫脸的狐裘,又道:“够软乎吧,我真是贴心啊。”

不是他看不起谢愠那瘦骨嶙峋的身板,实在是他不在的场合里,谢愠没有一次不是鼻青脸肿的回来。

谢愠怔然:“你不帮我?”

“你嫌他们的话题还不够多么?这一架打赢了,我们被抓回去闭门思过,丢脸。这一架打输了,我们回去还得被打断腿,更丢脸。”关樾悠哉地看向谢愠:“你管那些乌合之众做什么,这酒我们还吃不吃了?”

高墙内的人,人人都会权衡利弊,谢愠听着,坐了回去,却仍旧气不过:“这群龟孙子,竟然在背后编排老子是狗腿!”

“狗腿之首。”关樾纠正。

“······老子竟也能得次榜首,算了,饶他们一回。”

高墙内的人,也有人有点心眼,但不多。关樾笑着吃酒,一杯接一杯,谢愠突然想起他的婚约,八卦道:“我听闻柳家小姐可是天天带着亲手做的点心去你家拜访,你竟还舍得不顾美人,能不能怜香惜玉,解点风情!”

“解屁风情。”关樾漠然道:“那丫头的糕点是送给我的吗?她真送了,小爷我还不敢吃呢!”

谢愠调侃道:“人家小姑娘还能把你吞了不成?”

“她能把我毒死!”过去柳世宜给他送的吃食里头下的巴豆还少吗,关樾说:“我只当她是柳伯伯的女儿,我母亲与她母亲有年少一同长大的情谊,我跟她亦然,非要追咎这份情谊算什么的话,也只能算得了亲人。”

“襄王无意,神女也无情啊!不过既是这样,那柳小姐还天天往你府上跑?莫非,是看上你二哥了!”

关樾侧眼打量了谢愠一番,别说,有时候这谢老六脑袋转得还挺快。

“我猜对了?”谢愠问道:“那你们的婚事怎么办?”

“自然是不办。”关樾别有深意地看着谢愠说:“不过当年口头上定的娃娃亲罢了,我这臭名声也不配娶佳人不是?所以这婚约迟早会不作数。”

谢愠举着酒盏,摇头晃脑感叹:“咱家小三爷还是有点自知之明,也算成人之美啊!”

关樾一脚踹了过去,谢愠已喝得七八分醉,被踹了直接倒地迷糊了眼,关樾看着盏中清澈的酒面,走神半响,自顾自道:“我不成人之美,也不夺人所好。旁人怎么想的与我无关,我这辈子只跟随自己心意走。”

“好,好!祝随心。”谢愠哐得诈尸而起,脸红成猪肝色,还眯着眼笑嘻嘻的,举着盏杯冲关樾干杯,“随心,随心!”他又不知所云地重复了一遍,而后又哐得倒下再不省人事。

关樾微勾唇角,对着小趴菜回举酒杯,轻声说:“祝随心。”

好酒还有两坛,关樾凭窗而坐,悠悠独饮,外边街市纷扰,有玄衣少年走来,身材修长如鹤立鸡群,透着一股凌厉之气,那人似乎有所感应,忽而抬头上下对望,看见关樾的那瞬间,他本就严肃紧绷着的脸更臭了。短暂相视数秒,少年扭过头,快步消失于人群中。

能对关三公子如此光明正大的鄙夷不屑,除了当朝首辅沅汜的独孙沅嘉外,还有谁敢。

沅氏一族起初名不见经传,确切来说在沅汜之前沅氏不过是一个县里的小门小户,许是祖坟冒青烟,沅汜天资过人,这近百年来三门及第者,唯他一人而已。

据说沅汜年轻时体貌瑰伟,风神雅秀,可惜沅嘉只得了沅阁老的好皮囊,却无半点神韵,那鬼见愁的样子,搞得谁都欠他钱似的。

这酒啊,是越喝越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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