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穿政事堂,
刀穗扫云章。
莫道题名壁,
民心即墨香。
长安城的晨光尚未完全驱散夜色,铜漏在政事堂的角落发出细碎的滴答声,十二根蟠龙柱投下的阴影在青砖地面交错,像极了门阀之间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卢承庆与裴行俭迈着稳健的步伐踏入书房。二人身着朝服,神情凝重。裴行俭眉宇间隐现风尘仆仆之态,显然为科举舞弊案奔波多日;而卢承庆则眼神沉稳,显示出他一贯的冷静与克制。两人虽同朝为官多年,却性格迥异:一个如刀锋般锐利,一个似古井无波,此刻却同样面色沉重。
首席宰相张文瓘身着素色官袍,腰间玉带彰显着他的地位,面容清瘦却透着不怒自威的威严。他的犀角带板重重叩在案几上,惊飞了檐角栖息的寒鸦,也震得卢承庆与裴行俭袖中笏板微微发颤。
“两位大人”,张文瓘摆了摆手,示意二人落座,声音温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目光扫过二人,语气愈发严肃,“陛下对科举舞弊案极为关切,多次垂询进展情况。这科举选仕,关乎朝廷选拔贤能、安抚天下学子之心,断不可久拖。” 张文瓘微微前倾,手指轻叩案几,发出清脆的声响:“现下舞弊案已有头绪,当速查速结,尽早发榜,以平息学子们的躁动。军粮虚报一事,因证据暂且不足,只能暂时搁置,日后徐图。”
裴行俭与卢承庆对视一眼,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裴行俭心中虽有不甘,但面对张文瓘的督促,也只能压下心底的愤懑。
“两位大人可知,今早鸿胪寺呈递的突厥贺表?” 张文瓘的手指划过案头三叠文书,最上层 “五姓七望联名保奏” 的黄绢上,“范阳卢氏” 与 “博陵崔氏” 的朱印格外醒目,“突厥可汗在表中盛赞 ‘博陵崔氏治学严谨’,这话若传到安西都护府,怕是要让那些为大唐粮道流尽鲜血的将士们寒心啊。”
卢承庆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范阳卢氏的青玉双鹤佩,联姻百年的情谊与此刻崔涣通敌的证据在他心中拉锯。作为 “五姓七望” 之一,他深谙门阀一荣俱荣的生存法则,却也清楚科举舞弊案若不严查,寒士子民的怨声将动摇李唐根基。“科举案证据确凿,崔昱的供词与考场搜出的突厥木牌相互印证,此刻搁置……”
“子迁(卢承庆表字)还是如此书生意气。我知你等忠心为国,但朝堂之上,权力倾轧复杂微妙。” 张文瓘声音转低,眼神中透着几分凝重,展开最下层的武后密折,“高宗皇帝龙体渐衰,武后趁机加快布局,欲借打压门阀士族巩固自身势力。新擢北门学士的名单上,李义府故吏、许敬宗门生占去大半,‘武后借 “寒门” 之名广纳党羽,诸位难道看不出?崔涣是关陇集团的老臣,他的安北军粮簿若坐实通敌,便是在武后清理门阀的刀刃上递刀。”
裴行俭的指节捏得发白,永徽六年的记忆如潮水涌来。那时他在太极殿力陈 “立武后有违礼法”,被贬西州。此刻案头高宗的密旨上,“体念旧臣,速结科场案” 八字刺得他眼眶发疼 —— 所谓旧臣,不过是皇权与门阀博弈中的棋子。
“军粮案牵扯突厥细作,关系到西域十万将士的生死!” 裴行俭猛然起身,腰间西域佩刀的穗子扫过案几,露出刀柄上 “安西都护” 的刻痕,“去年□□在蓟州驿站被灭口,现场留下的狼头残币,与崔湜贴身携带的木牌纹路分毫不差,这不是巧合!”
张文瓘的目光落在佩刀上,忽然放软声调:“守约(裴行俭字)在西域十年,可曾见过哪个门阀子弟愿随你风餐露宿?难道为了几个寒门士子,与整个关陇集团决裂?” 殿外忽有冷风穿堂,烛火明灭间,裴行俭看见茶汤里自己的倒影与二十年前碎叶城城头的影子重叠。那时他以为,手中的刀能斩尽胡虏,如今才明白,斩不断的是朝堂上盘桓的阴云。
“科举案可以三日内结案,” 卢承庆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门阀子弟特有的克制,“但军粮案必须暂时封存。崔涣是崔氏博陵支的族长,若他落马,五姓七望的联姻网络便会松动,武后正好借机安插亲信。”
“好,我结案。” 裴行俭忽然坐下,抓起狼毫笔在结案诏上落下姓名,笔尖在 “崔涣” 二字上停顿片刻,终究没有圈点,“但崔湜必须伏法,那些在考场上被毒晕的寒门士子,需要一个交代。”
张文瓘满意地颔首,指尖划过密折上 “北门学士” 的名单:“守约可知”,他忽然压低声音,“武后已在暗中调查你在西域的军饷调配,若想保安西的寒门将领,最好学会在棋盘上弃子。”
政事堂的烛火突然被风扑灭,黑暗中,裴行俭摸到了袖中□□遗留的狼头残币。硬币边缘的齿痕硌着掌心。
裴行俭缓缓站起身,他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心中涌起一阵无力感。科举舞弊案的真相就在眼前,却被朝堂上的权力斗争硬生生压了下去。他想起那些在考场上被毒晕的寒门士子,想起苏味道眼中的坚毅与无奈,心中不禁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虽然无法在这场斗争中全身而退,但至少还能为这些无辜的人争取到一丝公道。
他再次望向卢承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卢承庆也回望着他,眼神中有着同样的无奈与不甘。作为同为门阀出身的官员,他们明白自己肩负的责任,也清楚在这场权力的漩涡中,个人的意志往往难以左右局势。
“崔湜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 裴行俭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无比坚定,“否则,我们如何面对那些信任我们的寒门士子?又如何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卢承庆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知道,虽然崔涣可能暂时逃脱制裁,但至少可以通过对崔湜的惩处,给众人一个交代,也彰显朝廷对科举公平的重视。
张文瓘在一旁默默观察着二人的反应,他深知自己提出的要求对二人来说是一种煎熬,但他也知道,为了大唐的稳定,必须做出这样的选择。
“两位大人,” 张文瓘再次开口,语气缓和了许多,“我知道你们心中有诸多不甘,但此时此刻,我们必须以大局为重。崔湜的惩处是必要的,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放弃了对军粮虚报案的调查。我们只是暂时搁置,待时机成熟,再行深入。”
裴行俭与卢承庆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释然。他们明白,虽然现在无法彻底揭开真相,但至少已经保住了最基本的底线。
“大人所言甚是。” 卢承庆回应道,“我们定会尽全力,确保科举舞弊案的公正处理,同时也为军粮虚报案保留后续调查的可能。”
张文瓘点了点头,心中稍感欣慰。他知道,眼前的两位官员虽然心中有诸多不满,但都明白自己的责任与使命。
“那么,” 张文瓘站起身,恢复了宰相的威严,“我们就此商定,速结科举舞弊案,同时暗中继续调查军粮虚报案,等待合适的时机。”
裴行俭与卢承庆再次躬身行礼,表示遵命。
随着三人达成共识,政事堂内的气氛稍显缓和。虽然科举舞弊案的处理并非完美,但在当前复杂的政治环境下,这已是最佳的选择。而军粮虚报案的真相,就像一颗埋藏在地下的种子,等待着合适的时机破土而出。
裴行俭与卢承庆带着各自的心事离开了政事堂,继续投入到各自的工作中。而张文瓘则独自留在书房,望着窗外逐渐亮起的天空,心中默默祈祷着大唐的未来能够柳暗花明。
整个长安城,在这场朝堂风波的背后,继续保持着它的繁华与喧嚣。而对于那些参与其中的人来说,这场斗争只是一个开始,未来的路还充满了未知与挑战。
裴行俭与卢承庆重新开启审讯工作,刑部大牢内潮湿阴冷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时间。苏味道以考生和证人的身份被引入审讯室,他身着粗麻襕衫,虽旧却整洁,眼神坚定,步伐沉稳。面对一众官员,他没有丝毫的怯意,反而有种初生牛犊的锐气。他的目光在众人之间扫过,最后定格在崔昱身上,那里面藏着锐利的光芒,似要将崔昱的秘密一一揭开。
刑部大牢的潮气渗进苏味道的襕衫,让他感到微微的不适。他盯着铁栏后崔昱的背影,对方正用指甲在石墙上划着什么,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趾高气扬的士族子弟,此刻像被抽去脊梁骨的丧家犬,蜷缩在草席上,唯有腰间的槐叶香囊还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香气。苏味道的眉宇间闪过一丝鄙夷,他没想到崔昱竟会落魄至此。
裴行俭的目光在崔昱身上停留片刻,随后举起火漆显形的作弊纸条。狼头图腾在油灯下泛着青黑,显得狰狞而诡异。“崔公子,这是你第三次说‘不知道’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一把重锤,敲击在崔昱的心弦上。
崔昱的肩膀猛地颤抖,他的指甲在石墙上划出更深的痕迹,似乎在寻找一种难以言喻的解脱。苏味道这才看清,那是一幅未完成的青鸾图,却长着狼的尖耳——正是博陵崔氏家徽与突厥狼头的诡异结合。这一发现让苏味道的心中一震,他意识到这背后隐藏着更深层次的阴谋。
裴行俭把证据逐一展示,每一件都像是一把利刃,直指崔昱的心脏。面对家族子弟的证词,崔昱的心理防线在众目睽睽之下逐渐崩塌。他的眼神开始游离,喉结上下滚动,似乎在挣扎着什么。
“我……我只是按表哥说的做……”崔昱忽然开口,声音像浸了水的破布,带着一丝哭腔,“崔湜指使我联合主考官权原崇及监考胥吏,用博陵崔氏特有的‘青鸾振翅’技巧传递答案。这本是为确保我们崔氏子弟科举及第,只是维护家族荣耀,我可不知道什么突厥……”他说到这里,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成了喃喃自语。
苏味道心中一动,他看出崔昱的防线已经开始松动。此时,牢门“哐当”一声打开,程务挺闯入,手中捧着从崔湜宅邸搜出的《崔氏宗谱》。他的脚步声在静谧的牢房中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像是在崔昱的心上重重地踩踏。
“崔氏祖训第二十三条:‘弃子保帅,门阀永存’。”程务挺翻开泛黄的书页,声音朗朗,字字有力,目光落在崔昱惊恐的脸上,“你以为自己是在帮表哥,其实是崔氏计划中早就准备好的弃子。”
崔昱的瞳孔剧烈收缩,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喉间发出含混的呜咽。苏味道注意到他的拇指在草席上无意识地摩挲,这个细微的动作让他意识到,崔昱还在试图寻找一线生机。
“大人,我说的句句属实,可以与崔湜对证!”崔昱猛的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牢房中回荡,带有一丝颤抖,却也透着坚定。
裴行俭、卢承庆和苏味道三人不由地互相对望了一眼,都轻松地吁了一口气。崔昱的供词为案件的突破带来了新的希望,胜利似乎已近在咫尺。然而,他们都清楚,这只是漫长斗争中的一个小胜利,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
胜利似乎已近在咫尺,可谁也未料到,命运的转盘即将再次扭转。裴行俭、卢承庆和苏味道三人原本满心期待,认为崔昱的供词将是打破僵局的关键。他们对视一眼,都轻松地吁了一口气,仿佛看到真相即将大白于天下。然而,这种希望转瞬即逝,命运的残酷转折即将到来。
狱卒带走了崔昱,又把崔湜带进审讯室。面对崔昱画押的供状,崔湜已经无力抵抗,似乎就要在证据面前低头认罪。然而,就在他将要画押认罪之际,命运的转盘即将再次扭转。
“大人!不好了!” 突然,狱卒的惊叫声打破了审讯室的死寂。众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冲向隔壁牢房,只见崔昱靠在墙角,嘴角溢血,手中紧攥着半片槐叶。这一幕,让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裴行俭冲上前,发现崔昱领口的崔氏家徽反着戴——这是门阀子弟自杀前的隐晦抗议,表示“有愧于祖宗”。他的袖中掉出半块火漆,正是突厥的狼首徽记。这一发现,让裴行俭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意识到,崔氏的势力已经深入到令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封锁现场!” 裴行俭的吼声在牢中回荡,众人迅速行动起来,试图保护现场的完整性。苏味道蹲下身,指尖抚过崔昱指甲缝的槐叶,那熟悉的香气让他想起了三天前在考场,那些突然晕倒的考生身上,也有同样的香气。他的后背泛起冷汗——原来,崔氏与突厥的勾结,早已渗透进科举的每一个环节,而崔昱的死,不过是棋盘上的一枚弃子。
崔湜的笑声在审讯室里回荡,像一把钝刀在众人神经上拉锯。“裴侍郎,” 他忽然开口,指尖敲了敲《唐律疏议》,“律云‘无尸不得定谳’,我堂弟既然死了,之前的供词自然当不得真。”
崔湜迅速翻供,“我没有参加舞弊案,刚才所说的话都是被‘屈打成招’!” 说完脸上露出得意的奸笑。他望向卢承庆,“再说,范阳卢氏与我博陵崔氏联姻百年,难道卢大人就相信,我会为了几个功名,毁了两族的情谊?”
卢承庆的玉佩在案几上投下冷光,他想起昨夜崔涣通过姻亲送来的密信,封口处正是范阳卢氏的鹤纹火漆。“崔公子,” 他斟酌道,“考场搜出的突厥木牌如何解释?” 其语气已经平淡了许多。
“笑话!” 崔湜猛地起身,铁链在脚踝上撞出巨响,“长安城的胡商谁不卖突厥小物件?我买个木牌把玩,也要被说成细作?” 他忽然望向苏味道,眼中闪过一丝阴毒,“倒是苏公子,父亲死于突厥细作之手,却对突厥文化如此熟悉,莫不是……”
“够了!” 裴行俭拍案而起,佩刀在地面投下森冷的影子,“你以为你们崔氏牺牲了崔昱,就能抹去证据?” 他展开一卷文书,“这是鸿胪寺的记录,你去年冬至与突厥使团共进晚餐,席间交换的正是狼头木牌。”
崔湜的脸色瞬间发白,却仍强作镇定:“裴侍郎这是滥用职权!我要向陛下……”
苏味道盯着崔湜重新翘起的嘴角,忽然明白:崔氏从来不是靠证据脱罪,而是靠门阀的根系在律法刀俎上跳舞。这场斗争,远未结束。
崔昱在狱中“自杀”身亡。这一变故如晴天霹雳,让审讯和调查瞬间陷入僵局。裴行俭与卢承庆望着崔昱冰冷的尸体,心中的愤懑与无奈无以言表。他们明白,这背后定有势力在暗中操纵,但高宗要求尽快结案的旨意,却如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头顶。在多方压力的交织下,案件的走向被迫偏离了正义的轨道。
尽管证据确凿,但崔湜凭借家族权势与朝堂中的利益权衡,竟被无罪释放。这一结果让参与调查的众人无不感到愤懑与挫败。裴行俭与卢承庆虽心有不甘,但在皇命与现实的双重约束下,只能暂时按下心中的怒火。
宰相张文瓘派人给苏味道送来了诏书。张文瓘建议高宗皇帝召见苏味道、崔湜、杜审言三人,显示科举的重视,化解苏味道和崔湜双方冲突,也安抚一下其他参加科考的学子。
苏味道跟着裴行俭走出审讯室,走出了刑部大院。崔湜重新挂起的傲慢笑容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随着崔湜的脱身,科举舞弊案的调查被迫草草收场。那些涉及舞弊的考生虽被重罚,而真正的幕后黑手崔涣却是逍遥法外。苏味道目睹这一切,心中既有对真相被掩盖的不甘,也有对正义未能伸张的痛心。作为一个满腔热血和胸怀报国之志的青年,他第一次认识到了家族权势的滔天力量,发现了朝堂中的利益权衡,感受到了个人力量的弱小和无奈。他终于明白,为国为民效力,不是仅凭一腔正义和一身才学所能做到的。他将面临更加凶险的挑战,而大唐的朝堂,也在这场风波中继续动荡。望着暮色中的长安城,站在朱雀门前,望着街灯下往来的人流,他终于知道自己和所有人一样,都是棋盘上的棋子,只是都不知道谁才是下棋的人。
裴行俭转身,似乎看出了苏味道眼中的迷茫。“记住,”他忽然说,“真正的棋盘,从来不在朝堂之上。”他指向远处的大雁塔,“真正的金榜题名不是在塔上,而是刻在百姓的心中!”
苏味道望向大雁塔上斑驳的题名,如有所悟的点了点头。他心中明白,裴行俭的话蕴含着深刻的道理。虽然朝堂上的斗争让他们暂时受挫,但只要心中有正义,百姓心中有真相,他们终将战胜一切困难。
长安城的夜,又一次降临。但在刑部的卷宗里,在寒门士子的诗稿中,在裴行俭未写完的军粮簿上,真相的种子正在悄悄发芽。总有一天,它们会冲破门阀的阴影,在大唐的土地上,长成支撑社稷的参天巨树。
苏味道回到客栈,心中满是纷乱。他坐在桌前,手中把玩着那半枚狼头残币,思绪却飘向了远方。父亲的死亡,科举的不公,朝堂的权谋,这一切如同乱麻般纠缠在一起。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知道,自己不能放弃,为了父亲,为了那些寒门学子,为了心中那永不熄灭的正义之火,他必须继续前行。
裴行俭在刑部大堂内独自踱步,他的心中满是不甘。科举舞弊案的调查虽因诸多压力被迫中止,但他深知其中隐藏的罪恶尚未完全揭露。他走到案几前,再次审视那些证据。突厥木牌、作弊纸条、考场记录…… 每一样都在诉说着真相的存在。裴行俭深知,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不能放弃。
“崔湜绝不能就这样逃脱法网。”裴行俭低声说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坚定不移的信念,“我必须找到新的证据,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他站起身,将狼头残币小心收好,走出大堂。长安城的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裴行俭在这人海中显得格外渺小。但他心中却燃烧着一股火焰,那是对正义的执着和对真相的渴望。
与此同时,宰相张文瓘在政事堂内独自沉思。他的目光落在案几上的一封封奏折上,心中满是忧虑。科举舞弊案看似即将落幕,但其中隐藏的复杂势力和利益纠葛,让他深知这绝非简单的科场风波。
“科举舞弊案虽已有了眉目,但军粮虚报一事绝不能就此罢休。”张文瓘轻声自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崔涣与突厥的勾结,关系到国家的边疆安全,此事必须查明真相。”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渐渐升起的朝阳。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阴霾。张文瓘知道,这场斗争远未结束,他必须在朝堂之上继续为正义发声,为大唐的长治久安而努力。
而苏味道,在客栈的灯光下,再次展开了那半枚狼头残币。他轻轻摩挲着边角,心中默默发誓,无论未来的路有多么艰难,他都将继续追寻真相,为了自己,也为了那些在黑暗中挣扎的寒门士子。
长安朝堂暗流涌动,科举舞弊案牵扯门阀与突厥勾结。裴行俭等人在权力博弈中艰难查案,崔氏弃子自尽致真相蒙尘。寒门士子苏味道在权谋漩涡中觉醒,明白民心方为真正金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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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棋局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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