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百年前，在地球还未大幅度污染时，鲶鱼就是杂食性鱼类，掉到水里的什么都吃。
百年后由于污染，可食用的食物更少，他们变进化出更锋利的牙齿和腐蚀性极强的消化液。甚至地下室本不多的铁栏杆都被啃咬地聊聊无几。
郭景阳忍了半天的粗口终于爆了出来：“我c老大，这玩意怎么打啊？”
池砚将016护在身后时，金属支架在掌心微微发烫。上方的响动越来越近，像是有重型卡车碾过碎石路，每一步都让整段楼梯震颤。荧光棒的绿光里，率先探出来的不是预想中的利爪，而是一颗覆盖着灰黑色鳞片的头颅——扁平的吻部像被巨力砸过般凹陷，两侧的鳃盖张合着，喷出带着铁锈味的水汽。
“是变异鲶鱼！”池砚的声音压得极低，“资料里说它的鳞片能弹开普通子弹，弱点在……”
话音被一声震耳的咆哮打断。鲶鱼庞大的身躯挤碎了半面墙，腹下的鳍肢已经演化成带蹼的爪子，深深抠进混凝土里。更骇人的是它的嘴，上下颚裂开到耳根，密密麻麻的牙齿像两排旋转的锯齿，正缓缓研磨着刚才咬碎的金属扶手。
“池哥！016！”是阿野的声音，他举着改装过的□□，身后跟着老k和抱着医疗箱的苏芮，“我们在附近执行任务，看到卫星信号就赶来了！”
鲶鱼被光束激怒，巨大的尾鳍猛地拍向地面，掀起的气浪瞬间掀飞了阿野的手电。老K反应极快，斧头带着风声劈向它的鳍肢，却在接触的瞬间被弹开，火星溅在鲶鱼灰黑的鳞片上，只留下一道浅痕。
“打它的鳃！”池砚突然暴喝，同时将变形的金属支架朝鲶鱼吻部掷去。支架擦着它的眼睛飞过，精准卡在鳃盖缝隙里。鲶鱼吃痛，张开巨口的瞬间，苏芮甩过来的麻醉针正中它上颚的软肉——那是鳞片覆盖不到的地方。
但这点剂量显然不够。鲶鱼的巨口猛地合上，牙齿咬碎麻醉针的脆响令人牙酸。它转头撞向最近的程旭，却被郭景阳扑过来抱住尾鳍死死拽住。
“快用这个！”程旭扔过来一只药剂，是从被麻痹的郭景阳身体里提取出的，是嗜血藤的毒素，能一定程度上限制被注射物行动。
郭景阳接过药剂，注射到鲶鱼体内，鲶鱼感受到刺激狠狠将郭景阳甩飞。同时，池砚掏出助燃剂拧开瓶盖将药剂泼向它的鳃部，016的火苗紧随其后。淡蓝色的火焰在黏液层上炸开，鲶鱼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庞大的身躯在楼梯间疯狂冲撞，鳞片在高温下发出焦糊的脆响。
混乱中，老K一斧劈在它被火焰灼烧的鳍肢关节上，这一次，斧刃终于嵌了进去。鲶鱼的动作骤然迟滞，池砚趁机扑上它的背，将盐酸顺着鳞片的缝隙灌进去。
当鲶鱼的身躯重重砸在台阶上时，所有人都脱力地瘫坐在地。程旭在给郭景阳错位的胳膊正骨，阿野捂着被尾鳍扫到的胳膊直抽气，老K的斧头还嵌在鳍肢里，苏芮则已经扑到池砚身边，扯开他背后的防护服查看伤口。
“还好没感染。”苏芮撕开止血贴的动作很轻，“但这地方不能待了，刚才的动静肯定引来了更多东西。”
池砚点头时，瞥见016正盯着鲶鱼逐渐僵硬的躯体。它腹侧的鳞片下，隐约能看到类似人类肋骨的骨骼轮廓，在绿光里泛着诡异的白。
“走。”他按住016的肩膀站起来，目光扫过队友们带伤的身影，“下一个出口在负三层，抓紧时间。”
老K拔起斧头时，金属摩擦的声音让鲶鱼突然抽搐了一下。众人警惕地后退，却看见它已经失去光泽的眼睛里，缓缓渗出了和之前那条海鳝一样的墨绿色黏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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