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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雪人

下午祁叶非要拉着时承去逛海鲜市场,时承起初不愿意去。

后来想到过几天他们要去小时候住过的儿童福利院做义工,就先想着要不要批发一些海鲜先送过去。

祁叶知道他的想法后提议说:“不急,下次我们和院长一起过来,她知道孩子们喜欢吃什么。”

时承看着水箱里游来游去的鳗鱼点点头,抬头问祁叶:“之前每假期小择都会跟我们一块儿去,你发消息问问他今年还去吗?我上次听他说要去国外玩。”

祁叶就从黑色羽绒服口袋拿出手机给苏之择发消息。

他秒回:【去啊,当然去,没人陪我,我一个人出去旅游多没意思,你回头帮我问问院长可以带白菜过去玩不】

苏之择:【阿承好点没啊】

祁叶:【好多了】

他发完消息抬头发现他哥已经到别处去看海螺了。

祁叶走过去将手机举到他面前给他看。时承扫了一眼说:“今晚我打电话问问院长。”

他们从街头第一家卖带鱼的小店逛到街尾最后一家卖小龙虾的店铺,边走边漫不经心地聊天,直到天黑也没买什么。

祁叶问时承要不要吃这个要不要吃那个时,他都摇摇头说不想吃。时承让祁叶买自己想吃的就行,祁叶也没什么特别想吃的。

时承和祁叶并肩走在回家路上,他转头看了一眼他的右脸,已经消肿了。

他知道祁叶今天下午这么做是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心里有些东西不可能那么快放下的,那封信他早已倒背如流,其实烧不烧的,已经无所谓了。

还有早上那个突如其来的吻。

它像一把抹了蜂蜜的刀,在他心口轻轻划了一刀,温柔又暴力,甜蜜中带着疼。

时承的心乱了。

祁叶小心翼翼地对上时承的目光,他的眼睛里装着淡淡的忧伤。心情应该好点了吧?心里还是很难过吗?他在想什么?

绿灯亮起,人行道上停滞的人流终于动了。

“哥。”祁叶拉着时承的胳膊往前走。

马路对面有一家卖烤红薯的店,祁叶停下脚步让时承等一下自己。

他进去买了两个热气腾腾的红薯很快出来递到时承面前,“吃白心儿还是红心儿?”

时承接过了红心儿那个。

红薯用牛皮纸包裹,拿在手里暖烘烘的。时承就着白色塑料勺挖了一口送到嘴里,软糯香甜。

两人边吃边走在冬夜街头,心里都装着早上那个吻,但都默契地没开口提。

“哥,你看。”

“怎么?”时承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前方不远处的喷泉广场。

有两个身着雪人玩偶服的人在广场中央手拉手跳舞,偶尔有路过的行人会停下来举着手机站在几米远处拍几张照片,并不去真正打扰他们。

昏黄的路灯下,两个雪人扭动着可爱肥胖的身姿不断靠近又远离彼此,最后相拥。

时承瞬间就想到了他和祁叶的关系,他看着祁叶的眼睛说:“很浪漫。”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鼻尖那颗因为上火起的小痘似乎有了生机,像一颗漂亮的小红珠子坠在鼻尖。

在祁叶眼里,他哥的五官没有一处是不完美的,所以他连看痘痘都觉得可爱。

祁叶从米色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快速拍了一张时承的侧脸。

好看。

“你拍我做什么,拍他们。”时承指着雪人说。

祁叶摇摇头,“手机没电了。”

时承:“……”

看了会儿雪人跳舞,他们吃完烤红薯,继续沿着街道往前走。

轻柔的雪花忽然开始纷纷扬扬地飘落,时承先是觉得鼻尖落了一丝凉意,抬头看头顶昏黄的路灯时,才发现原来真的下雪了。

感受到初雪的突然降临,祁叶显得很兴奋,立刻不自觉地牵起时承的手和自己的手掌交叠,掌心覆在他掌背一起感受雪落。

祁叶笑着问他:“哥,开心一点了吗?”

时承看着他的眼睛点点头,“嗯,很多。祁叶,早上我失手——”

“哥,”祁叶抬手拂掉他头发上的雪花,又将他的白色羽绒服帽子扣到头顶,继续温言道,“早上的事,除了那个吻,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你打了我,也不记得我们争吵过。

我们没有发生过任何矛盾。

今天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松树和长椅上都落了雪。

时承的心里也跟着落了雪,被雪花挠得心痒。

他轻声“咳”了一下,脸有些微红,右手从祁叶手里挣脱出来,“回家吧。”

祁叶在后面看着他哥飞快向前走的背影,忍不住轻笑出声,这就害羞上了?可是早上亲完也没见他脸红。

两人快走到家门口时,祁叶被街角小摊的栗子香吸引了。

时承看到后扶着他的肩膀说:“你等下,我很快回来。”

祁叶就安静地站在公交站牌下等人,眼神一直跟着他哥的黑色背影。过马路,手机扫码,等待,接过糖炒栗子。再过马路,最后回到他身边。

“哥。”祁叶接过他手中的袋子,微笑着揽过他的肩膀转进下一个路口。

回到家进门前,他们互相给对方拍了身上的雪花。

时承去楼上换完家居服下来时,发现祁叶已经换好衣服在厨房忙碌了。

他看了一眼放在中岛上的栗子,祁叶还没拆。

时承在中岛前的黑色台椅上坐下,解开袋子开始往白色瓷盘里剥栗子。剥了三颗后抬头看了一眼身穿围裙的祁叶,他正在专心致志地切姜。

似乎感受到了时承的目光,祁叶扭头跟他对上目光,冲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傻笑。

时承:“……”

看来也没有多专心。

“祁叶,先过来吃栗子。”时承剥好第七颗栗子时喊他。

祁叶背对着他摇摇头,“我在忙。”

其实也没有多忙,姜茶已经煮上了。他这会儿在就着水龙头清洗菜刀。虽然菜刀很干净。

时承就托腮笑看着他背对自己,在那儿瞎忙活。

几分钟后,他端着盘子起身绕过中岛来到他面前。

祁叶说:“哥,我手湿。”

时承:“。”

戏真多。

时承拿起一个栗子塞进他嘴里,手指还不小心碰到了他嘴唇。

祁叶心跳得厉害。

栗子明明是香甜的,偏偏他尝出了血腥味儿。

“哥,很甜。”祁叶笑着说。

吃到时承亲手投喂的栗子,他这才放下菜刀,擦干手拿起盘子里的栗子吃。

等姜茶熬好后,祁叶盛了一碗端到客厅递给正在看电视的时承手中,又问他:“哥,晚上想吃什么?”

时承拿起遥控将综艺暂定,看着他说:“番茄牛肉汤?”

祁叶点点头,催他快喝姜茶,看他喝完之后端着空碗重新去厨房忙碌。

时承正看到精彩之处,完全没注意祁叶过来往桌子上放了什么,等他发现那盘被切成小块的白色火龙果时,祁叶早就回厨房继续忙碌了。

他拿起叉子放进嘴里一块,鬼使神差地想到了早上的吻。

跟火龙果一样甜的吻。

不能这样想。

时承,你不能这样想。

不能这样想。

时承,不准再想了。

两人坐在餐厅吃饭时,不知道怎么就聊到了在福利院的时光。

大多数时候其实是快乐的,前院长对他们很好,他们喜欢围着她转,喊她妈妈,两人争抢着求她抱。只是后来她去世了。

“哥,我想她了。算了,不提这个。你还记得我们和那个护工阿姨一起吃饭的事情吗?”祁叶主动转移了话题。

时承摇摇头,完全没有印象。

祁叶提醒他:“那番茄皮呢?还记得吗?”

时承看了眼碗里的番茄,心中泛起苦涩,“想起来了,那个护工凶你的事情。”

那时候是盛夏时节。

穿着蓝色短袖的小祁叶撅着嘴巴将碗里的番茄皮一片一片挑出来扔进身旁的垃圾桶里。

护工正在埋头吃饭,注意到后突然莫名其妙冲小祁叶发火道:“你挑什么挑?我照顾你们容易吗天天累死累活?今天这个头疼,明天那个腿又瘸了,都没人要你们了你还挑什么挑?!”

小祁叶“哇”地一声吓哭了。

在一旁专心扒米饭的小时承张着嘴巴,嘴角还沾着米粒,似乎也被吓住了。

下一秒,小时承捧着一杯凉开水站到小板凳上,冲着护工的头顶浇了下去。

护工尖叫起来。

院长妈妈回来了。

哭花脸的小祁叶看着威风凛凛的小时承,咧嘴笑了。

“那时候觉得哥又酷又帅,以后也会保护我,所以我才开始喜欢粘你。”祁叶边说边将一片胡萝卜夹到时承手中的半个馒头上。

时承笑着打趣他,“你确定不是第一面就开始粘我了?是谁在河边非要我背他?”

“我错了,我是更加粘你才对。”祁叶纠正道,脸上是宠溺的表情。

太明显了。

时承一时看愣了神。

祁叶现在是不打算遮掩一点了吗?这么明显的喜欢连他这个当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更何况别人?

下次再和妈吃饭,岂不是要暴露彻底?

时承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道:“祁叶,你收敛一点。”

对我的爱意收敛一点好吗。

不需要时时刻刻观察我的情绪,不需要把我时刻挂心上的,更不需要为了我,把自己困在这场本就无果的结局里。

我们保持这样的关系就很好。

只是哥哥和弟弟。

只能是哥哥和弟弟。

祁叶知道时承在提醒他什么。他埋头喝汤,不再和他眼神交流。

早说过喜欢是没办法控制的。

哥,我们何必这么折磨彼此,从第一个吻开始,我们就应该义无反顾地在一起。

我不想和你保持这样的关系了。

算了,早说过要尊重你的想法。这样的关系也很好。

气氛一时降至冰点。

时承突然觉得自己太过严肃和扫兴,明明刚才他们还聊的很愉快。

“祁叶,我刚才的话——”

“哥,我知道了,我下次注意。”他红着眼睛抬头看时承。

时承一时无话。

明白就好。

没必要再说什么了。

该结束这个话题了。

临睡前祁叶拿着一幅画好的雪人图敲响了他哥的门。

画上面有两个正在松树和昏黄路灯下跳舞的雪人,他们一起牵手感受雪落。

祁叶说:“哥,一个是你,一个是我。我们今天也算跳过舞了,以后也都会幸福的。”

祁叶从小就喜欢画画,这些年断断续续拿了很多画作奖杯,可他觉得今晚这幅雪人图,是自己画过的最好的一幅。

时承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夸赞道:“我家祁叶又有才华又浪漫。”

他下意识离祁叶很近,好像还听到了他的心跳声。

也许是自己的心跳。

这个举动让他认识到其实最失控的人是自己。

他最应该指责和提醒的人不是祁叶,是自己。

时承,你才应该收敛一点。

这晚,祁叶坚持到他哥房间睡,“哥,我睡沙发可以吗,你也别再吃安眠药了。”

时承拗不过他,答应了。

可能是因为祁叶在他身边,所以时承睡前没有胡思乱想,更没有被那封信折磨,耳边也没有不断响起的“我恨你”。

他很快睡着了。

梦里有可爱的雪人,香甜的红薯和糖炒栗子,还有祁叶牵住他手时的温热触感。

一切都是因为有祁叶在。

时承这段时间以来的所有压抑都在梦里释放了。

他整个人完全放松下来,沉浸在美梦中。

祁叶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眼泪又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他无法想象时承之前的每个夜晚都是怎么度过的,把自己锁起来自我折磨,最后靠安眠药入睡,他是怎么坚持白天伪装成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的?

可真行。

所以自己失忆和母亲患病那段日子,时承也是这么过来的吗?

哥。

你一个人默默承受这么多,为什么从来不在我面前诉说委屈。

你什么时候才能主动跟我说自己很难过,什么时候才能放任自己在我面前随意哭泣。

时承。

时承。

时承。

祁叶咬着嘴唇继续流眼泪,归根结底,还是自己没能保护好他。

夜深了,两颗微弱的星星挂在天上,隔着一片墨黑色的云遥望着彼此。

祁叶头痛欲裂,但还是睡着了。

那幅雪人画,静静地躺在卧室的书桌上,在黑暗中好像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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